OP.31 坑死人不偿命
“一个月后，我去北平。”唐苏念见顾清安分了，看向张启山道。
“是出事了么？”
“求药。”说着顾清就披上西装外套，拍了拍唐苏念的肩出门了。
“你的外国大夫，来了？”张启山眼神中带着星光看着唐苏念。
“恩，还缺了一味药，要去北平拿。”唐苏念看见张启山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迟疑了半秒，心底的异样愈发清晰，但是这感觉并不坏。
“什么药？”
“鹿活草。”
唐苏念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想要上楼休息去了，等待着明日裘德考跳陷阱了，然而却被齐铁嘴蹦蹦跳跳地拦住了。
“苏小念，我告诉你，你明天出门绝对会发横财！”
“哦？你又知道了？唐苏念挑眉看着齐铁嘴，齐铁嘴笑得很得意，还没来得及嘚瑟，唐苏念就拍拍他肩膀走人了。张启山看着唐苏念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以后才向解九爷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打听鹿活草的下落还有顾清的动静。
翌日，唐苏念和顾清坐在旅馆里，喝着红酒等待着裘德考的到来。不一会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了一眼，顾清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西装，拍了拍唐苏念的肩膀转身坐到了屏风后面，人刚没影就传来了敲门声。
“进。”
陈皮领着裘德考进门，当唐苏念看到穿着白大褂提着箱子的裘德考之时，很不厚道的笑了，二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何必如此装蒜，只怕是以为陈皮不知道他们是旧相识所以才这样乔装打扮，装装样子，可是他怎么也不想想，他想要隐瞒，也不看看唐苏念会不会替他隐瞒。
“苏念，我给你找的大夫来了。”陈皮一脸纯良，如果不是两人早就串通好，恐怕她也会被陈皮这副样子骗到，果然是一个聪明的骗子。
“裘德考？”唐苏念挑眉看着装无辜扮专业的裘德考挑眉讽刺道。
“你认识他？！”陈皮惊讶。
“怎么，这次又拾掇了什么新鲜玩意儿打算来害我呢？”唐苏念放下手中的红酒杯。
“什么？！害你？！”陈皮眼见着就要冲着裘德考挥拳头，裘德考连忙后退一步解释。
“怎么能说是害呢？我这次是真的有特效药，比你现在用着的，更好。”
裘德考别有它意地看着唐苏念，这话的潜台词自然只有唐苏念和裘德考知道，至于半知半解的陈皮此刻也是一头雾水，唐苏念听着裘德考的话冷笑制止了陈皮。
“陈皮，你先出去帮我买点糖回来吧。”
“我……”陈皮本想留在这儿，唐苏念看了他一眼，他无奈只能出去，只是他却没有那么乖去买糖，而是关上门，走远了几步，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到门边蹲下身子躲在门角听着。
裘德考见陈皮关上门以后，转身正想对着唐苏念说什么的时候，却一把被她掐住了脖子，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唐苏念此刻眼神阴鸷得狠，他自知理亏，不敢说什么，即便想说，此刻也是说不出口了。
“裘德考，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让你忘了我的本性了是吗？”唐苏念语气阴冷。
裘德考说不出话，只能抬手抓着唐苏念掐住他脖子的手，用恳求的眼神对上唐苏念的阴冷。唐苏念见他那眼神不屑的冷笑，把人扔到沙发上，掏出枪开了保险，枪口只对裘德考的脑袋。
“你冷静一点。”裘德考双手举起，眼神慌乱的看着唐苏念的枪口。
九门的人他不怕，但是这位姑奶奶，做事全凭心情，是一个难缠的，当初那一次的看错，让她染上吗啡，本以为她是绝对活不下去了的，结果，别说日本人，就连他也损失了大半，险些连命都没了。
“这些，是经过提纯的，纯度绝对比你现在手头上的药好。”
“砰！”
裘德考话音刚落一阵枪响就在耳边响起，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他睁开眼，只见就在他耳旁，就有一个枪洞，若是偏了那么一丝半点，他的命就没了。
“还不说？”唐苏念冰凉的枪口抵在裘德考的太阳穴上。
“这不是针对你的，只是你恰好卷了进去。”裘德考感觉到冰凉连忙道。
“你想要矿山里的东西？”唐苏念眯了眯眼，眼神危险的看向裘德考，虽说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是。”
“矿山里面有什么？”
“我不清楚。”
“呵！”唐苏念冷笑，说着就要扣动扳机，察觉到唐苏念的动作裘德考慌了。
“我真的不清楚！但是一定是宝贝，所以我才想让九门的人帮我弄清楚。”
在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商人重利，但也抵不过命去，他可是知道，唐苏念想弄死他很久了，要不是当初他舍得抛掉一些东西，他早就是死人了，如果能够抓住他的把柄，唐苏念绝对会一话不说直接弄死他。
“呵！”
听了裘德考的话唐苏念松开他，收起了枪，坐到一旁的独坐沙发，裘德考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渣，她一点也不担心，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他有个轻举妄动，她正好借口把他的商会给砸了。
“因着无意把你牵扯进去，所以特地来送赔礼。”裘德考说着把自己的带的箱子打开推到她面前，里面安静地躺着十多瓶高度提纯吗啡，整齐干净，若不是唐苏念尝过其中厉害，又怎么会知道，这干净的外表下，纯净的液体中，暗藏着怎样的阴险狠辣。
“赔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陈皮那里弄了什么东西去。”唐苏念按住箱子盖子一把盖上，俯身危险地看着裘德考，“这只能算是交易，还是你稳赚的交易。陈皮不但把消息给你，还带上你来见我，你是一举两得，这算盘打得挺响。”
“唐小姐折煞我了，为了彰显我的诚意，自然不止这些。”
裘德考说着从西装内拿出一叠资料，双手递上。唐苏念狐疑的接过，翻看了几眼以后眼眸微闪，只是神色不变，低垂着眸子让人看不出她的任何变化，唐苏念快速把东西看完，冷笑抬头看向裘德考。
“你的手挺长啊。”
“听闻唐小姐与张佛爷交情不错，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说是无意牵扯，却派了日本人办事，既然连这些都能查到，想必，你也知道我来长沙是为什么，你在长沙地界闹事，究竟是无意，还是有心？”唐苏念把手上的资料摔在桌上，发出地响声让人以为她怒了。
“唐小姐见谅，我听闻唐小姐正在寻找鹿活草，我可以给唐小姐确切的消息。”
“这个我早就知道，不需要你。”
“那唐小姐可知道，鹿活草在北平的哪里？”
“你当我在北平没人？”唐苏念挑眉。
“不敢，只是唐小姐该知道，那鹿活草精贵，不那么易得。”
“与其在此说这些，你倒不如把鹿活草捧到我面前，更能让我息怒。”唐苏念不屑嗤笑。
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想得挺美好。
“这鹿活草在新月饭店拍卖，还未现世，况且，此刻我即便有心，也是无力，因此特来资助，以示补偿。”裘德考伸手拿过箱子，把那垫着吗啡的东西拿起，底下是刺眼的金条，铺满了整个箱子。
“看来你还真是大出血了啊。”唐苏念看着箱子里的黄金嗤笑道。
“既然是赔礼，自然该有诚意才是。”裘德考很是道貌岸然道，“连累唐小姐受伤把药和钱奉上那是应当的，这消息……”裘德考看了眼桌上的资料，“那是我额外的补偿。”
“你这补偿送得是挺好，可倒是招得我的心情不好了。”
“一会，会有唐小姐喜欢的酒，送到张府。”
裘德考很识时务道，倘若今日换了任何一个人，即便是顾清和方夏同他都不会把姿态放得这么低，顾清方夏同有顾虑，唐苏念根本没有，这么多年，从未找到她的什么弱点，或者这些弱点都是他无法下手的弱点，不过……裘德考似乎想到了什么，狐狸的笑容扬起，似乎也不是这么无懈可击。
“算你识相，事不过三的道理，你懂吧？”
“懂。”
唐苏念挥挥手，让他离开，陈皮听着裘德考靠近门边的脚步声以后，连忙走人，顺便去街上买唐苏念要他买的糖果，只是当他到了糖果铺子的时候却愣住了，这么多，要买哪种？陈皮从来都不是纠结的人，反正不差钱，每样买点最妥当。
裘德考走了以后顾清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看着那箱子金条吹了吹口哨，“看来这裘德考还真是不差钱啊。”
如果裘德考听到顾清的话只怕要被气到吐血，什么不差钱！这还不是怕你们家姑奶奶杀人不眨眼么！不然他何至于这么大出血，把这么些东西弄出一整箱金条，金条只见的缝隙可是全用银元填满了的，就怕你家姑奶奶不消气，谁承想竟落得这么个评价。
“呵！不然找些人去打劫他？”
唐苏念挑眉，盖上那箱子的金条银元。顾清拿起被唐苏念摔在桌子上的资料看了起来，不过才翻了两页脸上已全是讽刺的冷笑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他用不着着急，把东西扔回桌上，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
“还真不愧是陆建勋。”
“看来你很了解？”
“你不是有了评价吗？我觉得挺准确的。”
“我一向都挺准确，不像你。”唐苏念毫不谦虚地承认。
顾清：……有这么个朋友心好累。
“不过这些你打算怎么办？”顾清看了眼被唐苏念忽略在一旁的吗啡。
“……”唐苏念身子一怔，“你拿着吧。”
“呵！没想到你还蛮听张启山的话。”顾清冷笑，语气中带着说不清的讽刺。
“你不也这么希望吗？”
“也没见你听过我的。”
“没见你坚持住。”唐苏念云淡风轻的顶回去。
“……”顾清噎住，唐苏念确实有听过他的，只是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手中摇晃的红酒停顿了一下，“张启山也不见得能坚持。”
“他比你狠。”唐苏念开口，说着就把那箱黄金和资料拿回了张府，刚好出门碰见陈皮，直接从陈皮手中拿过糖，说了句“谢谢”走人得干脆利落，留下陈皮一个人站在旅馆外看着她的背影一脸懵逼。
唐苏念带着一箱子的金条回张府的时候，齐铁嘴一脸的“我很厉害”的嘚瑟样，张启山有点哭笑不得，张副官满脸不敢置信，唐苏念把从裘德考那里得来的资料给了张启山，张启山的脸色很不好，没想到陆建勋竟然敢在他的地界上打九门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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