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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三刻,文岚府中管事便上冯府寻她,说是代管文岚各地方产业的管事们都在府中等候,以报年帐。
文岚便对冯淳请辞。
冯淳眼下对文岚是喜怒皆半,也并未挽留。
文岚便告退了。
回府,便去陈钦房中寻人。
不想,陈钦不在。
文岚又忙出屋而寻,逢一人便问可有见陈钦,皆是不知,如此询问好几人,才有人道,好似在偏厅。
文岚这又疾步去偏厅寻人。
便见陈钦在练武,文岚便出声喊道:“陈钦!”
陈钦寻声而望,见了文岚,扭头不应。哼,本王还生着你的气呢!可别指望本王眼下能理会你!
咳!就这么一个小气包,自己想岔了,还怨别人。
好在文岚对这喜怒无常的陈钦算是免疫了,见怪不怪,也就没和他一般见识,快步走至陈钦跟前,道:“快和我回房,我有要事同你说。”
陈钦想本王可不是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货色!你叫本王同你回房,本王就同你回房?多丢面儿啊!况且,平白无故的邀本王去你房里,是要干些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冷酷十分,道:“不去。”
文岚真是对他无可奈何,叹气一声,直道陈钦稚童心性,何时才堪大任啊!不叫他知晓事态严重,想来是不会乖顺了,便低声道:“十皇子登基了。”
陈钦惊耳骇目,道:“怎会是他?”
文岚便道:“现在可同我走了罢?”
陈钦知了这消息,哪还能装腔作势,自是乖乖的随文岚回房了。
一回房,文岚便掩上门窗,对十皇子登基改革一事与陈钦娓娓道来。后问:“这十皇子平日里以何面目示人?他身边可有姓秦的亲信?”
陈钦沉声道:“十弟自幼缠绵病榻,成人之后,便封地江州一带,父皇特免十弟不用进宫朝拜,以免他舟车劳顿,加重病情,不想他竟是个狼心狗肺之徒,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如此说来,也就给了十皇子可趁之机。文岚不禁将心中疑虑问出,道:“宫廷政变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这十皇子若真是自幼多病,又何来精力策划篡谋,且能一举成功?这十皇子背后定有不小势力支持,实为傀儡皇帝也不可知;若并非多病缠身,那么这十皇子可谓是韬光养晦十几载,卧薪尝胆甘终来啊!”
陈钦听文岚这口吻,好似带有赞赏十皇子的意味,又不悦了,便道:“忘恩负义之人,终不得善终。”
“大浪淘沙,能者为王,他能登基成皇,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总比有些人胆小怕事要来得好!”
陈钦怒目横眉,呵斥道:“放肆!你这含沙射影的说谁呢!”
文岚见陈钦如此,便扬唇一笑,道:“是我说浑话了。言归正传,这新皇调兵任将来关北我倒不怕,就怕这上任是假,捉你为真,眼下局势,你觉得该当如何?”
陈钦想自己现在既是无权也无势,更无钱财,他能如何作为?一粒沙石,难不成还能掀起巨浪?便有些垂头丧气,道:“我也不知。”
“这十一皇子已逃出京城,安寨潮州,欲与新皇分庭抗衡,你可想从其中分得一杯羹?”
陈钦对自己能力了若指掌,不想以卵击石,做无畏的牺牲,便摇头。
唉!文岚真是怒其不争。她唆使冯淳斩杀上任将军,或是投奔十一皇子,可不就是为他谋划?不管冯淳如何选择,文岚都是打算偷梁换柱,将陈钦顶替上任将军,如此一来,便可名正言顺的招兵买马,建立自己势力了。可他倒好,净会妄自菲薄,有贼心没贼胆,畏首畏尾的,毫无男儿的果断之气。便略带怒气,道:“那你就坐以待毙?”
“命中注定之事,如何逃脱?”
文岚听言,真是大失所望,疾言厉色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啊!新皇继位名不正言不顺,而是采取谋逆手段而得,若叫百姓得知,必定会使其丧失民心,我们便可借此发难啊!且又有十一皇子与其对抗,新皇一时半会还无暇顾及我们,只要我们将上任将军除去,替换上去,天高皇帝远的,他又如何知晓你的踪迹?如此一来,一举数得,我们只需从中作梗,便可坐享渔翁之利了。是故,眼下之急,便是你要坚定心志,想个清楚明白究竟是搏还是躲?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今日决定了,便不可因惧怕生死而退缩不前了。”
陈钦似被所触,问文岚,道:“可有胜算?”
“成败相辅相成,皆因谋策而定。算盘打得好,神仙也难逃。”
“容我想想。”
文岚话已至此,也不便多言,道:“还请深思熟虑,一二日内告知我你的决定,可好?”
陈钦点头。后离。
晚膳时,文府上下,皆又欢喜齐聚,欢歌载舞,热闹非凡,而陈钦却是独坐一隅,无心玩闹,心思沉沉。
便这时,弘仁见着了陈钦闷闷不乐,忙过来同他说话,递给他一块糕点,道:“哥哥,哥哥,我赠你一块槐花糕,你笑一笑如何?”
陈钦看着弘仁无邪的眼神,竟不忍责骂,也自觉诧异,只是摇头道:“我不吃糕点。”
弘仁晶亮的双眼好似蒙了灰尘,黯淡了几分,略带哭意,道:“哥哥是讨厌弘仁吗?”
陈钦不置可否。
弘仁见陈钦默不作声,便浑身委屈,红了双眼,哇的一声,便哭了。
陈钦自给都还是个任性的大孩子,哪里会安抚弘仁,手足无措之余,便是烦躁不郁了。
那边惠如是听了弘仁哭声,便寻来关照,弘仁见了母亲,直往她怀里窜。
惠如是目光炬炬的看向陈钦。陈钦觉得惠如是眼光有些责问的意味,便恼羞成怒,一声不吭的走开了。
惠如是这才低身为弘仁抹眼泪。
一旁文岚刚好回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便向她母子二人走来,问:“弘仁是为何事哭了鼻子啊?”
弘仁见文岚来了,便停了声,揉着双目,抽抽泣泣,道:“仁儿…仁儿…”,弘仁这还未说出个所以然来,想来是伤心至极,哇的一声,又哭了。
“好了,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乖啊!”文岚将弘仁抱进怀里,拍打着他的背,安抚他,后又眼神询问,究竟是何事叫他哭哭啼啼的?
惠如是摇了摇头。
文岚也不问弘仁原因了,抱着他四处走动,后来弘仁许是哭的累了,竟趴在文岚的肩上睡着了。
文岚便把弘仁交给惠如是了。
惠如是小心翼翼接过弘仁,对文岚福了福身,后走了。
陈钦见了文岚与惠如是母子二人的互动,便猜想那女人恐怕就是她口中的悍妇罢。名存实亡的假夫妻倒还装得有模有样的,也不知羞耻。哼,都是些不安分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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