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午膳过后,唐可上府来邀文岚出府游玩。
文岚琢磨着自己也有些话语需同他谈,便欣然应允。
这不,可叫一旁的陈钦给听个正着,对文岚那是恨铁不成钢啊!想她怎就被这么个货色迷了心眼去!
咳,陈钦这心里边一直诽谤人家唐可,也不过是出于艳羡罢了,只是自己尚不知而已,也是个糊涂蛋。
话说这唐可同文岚前脚刚走,陈钦便鬼鬼祟祟的后脚跟上,见他二人共上了一辆马车,真真是看得怒意腾生,直骂唐可小人本色。哼!
便疾步跑至马车前,趁着车夫始料未及的空档,便跳身上马车,撩帘入内。
文岚与唐可见来人均是错愕。
文岚眉头微蹙,道:“你来干甚么?”
陈钦呵呵一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一人在外不安全吗?”
唐可闻言,甚是不悦,道:“文岚与我多年交情,我便是丢了性命也定会护她周全的,就不劳陈公子多费心思了。”
知晓陈钦王爷身份的仅有刑风、沈墨及文岚三人,文岚私下命令过刑风、沈墨这二人对陈钦身份一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将引来大祸患。这二人听文岚话说得那般严重,自是三缄其口,不敢声张。是故,唐可并不知晓陈钦身份,只当他是被文岚所搭救之人。但见文岚对这陈钦私下甚好,维护之意甚浓,又见陈钦生得体面,且共处同一屋檐之下,唯恐文岚对陈钦生了他意,叫这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捷足先登了,这才突然捅破纸窗,向文岚求婚的。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的心思,对陈钦那么些花花心思自是了如指掌,便对陈钦更为不喜。
陈钦充耳未闻,就着文岚的身边的空处,坐了下去。心道:同本王搭话,你还不够格!况还净说些叫本王不喜的话。
这二人自是情敌相见,各自生厌。
文岚见陈钦如此傲慢,便道:“你回府去。”
陈钦低着眉,瞪着眼,道:“你说甚么?”
唐可知晓此刻自己不宜说话,以免失了风度,便笑而不语。
文岚也是沉了脸色,但不想在唐可面前吵吵闹闹,便换了脸色,好声好气的道:“你上午吃了酒,回去歇会子,有唐可在,不会出甚么意外。”
前半句陈钦听得倒是挺舒坦的,可后半句就觉得有些闹心了,甚么叫做有他在,不会出甚么意外?就是因他在,意外才大了去了,你个蠢蛋!这么个风.流鬼在肖想你,你看不出来吗?
陈钦道:“我这来关北这么长时日,还未好好游玩过,今日你便带我游玩一回罢!”
文岚道:“改日改日,改日再带你走遍关北。”
陈钦道:“哼,净会敷衍。择日不如撞日,我瞧今日挺好的,又不刮风又不下雨。”
文岚不喜陈钦任性,沉了脸色,双目锐利的看向陈钦。
陈钦起初还毫不畏惧的直视她,四目相对,毫无怯意,后见文岚牙帮开始紧咬了,便泄了气,道:“好好好!改日就改日!哼!”
语毕,便气冲冲的撩帘而出,末了,还喊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柔情蜜意惯是奸人伎俩,可莫要上了当,吃了亏,悔断肠啊!”
陈钦这话含沙射影说唐可此人非君子,与其相处,需得小心谨慎,文岚与唐可二人如何能不知。这二人自是皆不悦。
唐可问:“他是何人?”
文岚状似不经意的抬眸看了眼唐可,后笑道:“怎的?对他起了疑心?”
唐可道:“如此不知礼数,你身为主子,也不知管教,这日后岂不是叫他无法无天。”
文岚听言,有些不悦,道:“他非我奴仆,我如何有资格管教?随意指责,岂不是伤了情分。”
虽说情分二字,叫唐可多多少少有些怫然,但因与文岚相交多年,晓她脾性,知他若是再就此话题言语下去,定会叫她恼怒,便道:“我差人算了日子,说是二月二宜婚嫁,便定在那日,如何?初八,我便叫媒婆上门说亲。”
文岚沉吟了一会子,笑道:“我这走南闯北多年,沾染了些许男儿放荡不羁的脾性,也不知能否胜任贤妻良母一职。”
唐可听言,心底一咯噔,能将她的言外之意猜出几分,但装作不知,也笑道:“女儿天生有佛性,光辉慈爱,况你聪慧过人,无须担忧。”
文岚不理会唐可的装傻充愣,开门见山道:“唐唐哥,你还是另娶他人罢,你我二人不宜结成夫妻,只可做知己好友。”
唐可闻言,闭目敛神,袖中双拳紧握,抑制着心中汹涌欲出的怒火,好半晌,才睁开双眼,眼里风平浪静,无半分指责与羞怒,问道:“你可是思虑清楚了?”
文岚点头,因她将唐可视为亲朋好友,不愿因此生了嫌隙,是故,掏心掏肺的将她顾虑一一说与他听,道:“我所交所结之人,皆是视我为男儿,且我又迎娶了惠如是为夫人,眼下若真嫁你为妇,他人对这一变故作何感想?我又有如何颜面去面对惠如是母子?我名下产业又当如何安置?”
唐可问道:“你可有曾为我着想过?”
文岚仰头看着马车顶,低声道:“我曾在勾栏里买了下作药物,以绝每月葵水,伤耗了身体,大夫道我日后难有子嗣。”
唐可闻言,如晴天霹雳,惶惶恐恐,道:“这…这…这事我为何不知?”
文岚似嘲讽似无奈又似满不在乎,悠悠道:“无足轻重之事何足挂齿。”
唐可听言,真真是怒发冲冠,吼道:“你可真有本事!在你眼中何才为大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何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损伤糟蹋!”
文岚闻言,只觉自己满腹委屈,若不是被遗弃,她又何故伤体哑声?若不是生存艰难,她又何故女扮男装?天下女儿,谁不想被人怜惜疼爱,待若珍宝?可老天爷偏心,偏叫她不得愿啊!她若不决绝勇敢,谁又能替她遭难几分?想这一路走来,捧高踩低,卑躬屈膝,不知受了多少罪与怒,便替自己怜惜,霎时泪意奔腾,胸口酸涩,忙将头靠在马车窗上,闭目而语,道:“既然话已道明,想来以无心思游玩了,便就此分别罢!”
唐可任着文岚撩帘而出,叫车夫吁停,煞是潇洒的离去。
并非唐可不愿挽留,而是挽留又能如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是再浓烈的情意,在这罪过面前也会遇冷退热。与其日后成怨偶,不如就此放手,还可笑颜作朋友。
这便是成人的世界,永远在分析利弊,便是偶尔有个心血来潮,也会即刻悬崖勒马。
唉!
(https://www.tyvxw.cc/ty11720/9236085.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