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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书房。
陈钦问其九,“你说一个二个费尽心思的结交爷是为何啊?”
其九道:“男人结交爷是为了功名利禄,妇人接近王爷,自是为王爷风度所倾倒。”
可不就是一言惊醒梦中人!陈钦想这文岚对自己并无挑逗之举动,又是女扮男装,十之八九是为功名而来!暗道:哼!你既想要功名,那爷就成全你!敢算计爷,倒要看你有没有那命消受得起。
随即对其九密语一番。
其九连连点头。
末了,陈钦道:“你可莫要叫爷失望啊!”
其九想文岚这小子还真是不简单,竟能使得王爷暗里为他铺路,非以往的酒肉之辈啊!道:“定不负爷的嘱托。”
陈钦喜笑颜开,道:“速速去办!”
其九领命而出。
陈钦想着若是这事办成了,也就揪住了文岚的小辫子了,任她是何方鬼怪,也是跳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思及此,不由得哈哈大笑。
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小调。
心情愉悦,便是全身通畅。
忽然想起母亲嘱咐自己要好生照顾上官云,女人头胎,最是危险。这便起身去看上官云了。
上官云见陈钦,笑容满面,道:“王爷安好。”
陈钦今儿高兴,言语之间也少了许多锐气,问道:“近日身子可还舒坦?”
上官云道:“劳王爷挂记,还好,就是嗜睡爱酸了些子。”
陈钦握着上官云的手,道:“你辛苦了。”
陈钦也并非真心实意的感激上官云为他生儿育女,只不过是心头畅快,随口一言罢了。
可听在上官云耳里,与那甜言蜜语无异,可不叫她欣喜,满面娇羞,道:“这是妾身的福气,何来辛苦一说。”
陈钦总觉和上官云闲谈,每每便是那几句,毫无新意,也就懒于深谈了,便道:“你可要好生照顾自己,莫叫本王担忧,有何需求差人去告诉汪总管便是。”
上官云应好,道:“王爷也要仔细自给儿身子。”
陈钦点头,后离。
不过半月,其九便报陈钦,事已成,文岚已成为儒林郎。
陈钦皱眉,儒林郎?一个六品散官,这一辈子也上不了朝堂,于是道:“找个人引荐,怎么着也得是三品以上的官员!”
其九惊呼,“爷!这三品是不是太高了些许?”
在陈国,三品为一分水岭,三品及以上官员可以子承父业,石禄百担,加官进爵皆是以三品及以上官员为先,另有其他优渥之处便不一一细数,大多数人在朝廷做牛做马,劳苦一生也做不到三品官,此时,陈钦说要将文岚引荐为三品官,其九不能不惊。
陈钦瞥了他一眼,悠悠地道:“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其九看了陈钦一眼,心底一惊,原来是自己想岔了,并非文岚少了高香,得了王爷的庇护,而是…暗想这文岚不知怎生惹恼王爷了,竟使得王爷这般捧杀他。后道:“是否需写封推荐书,以确保万无一失。”
陈钦摇头,道:“不可留把柄于人,这事要做得悄无声息。”
其九点头,道:“好。”
文岚这厢,正为自己大行官运而喜不自禁,殊不知这大运的背后有双幕后推手,欲置她于死地。
半月之前。
文岚在好客家吃饭。
旁桌的几客人许是不得志,喝着浊酒,说着浑话。
文岚对那些粗俗之语尤为不喜,只想吃完,速速离去。
不料竟闻有人言,“怨我家贫,无千金可挥霍,不然我现在也是一朝中官员,行有侍卫保周全,卧有美人暖床榻。”
另一人嗤笑,道:“张生,你这可就是白日做梦了!就你这样还能当官?那老子便能称王!”
那叫张生的怒道:“呸!就你这狗德行,还当王?可不叫人笑掉大牙!哈哈!”
另有人问:“这样说来,只要有千金便可做官了?”
张生一笑,道:“你们都不懂这官场套路,只要你有钱,什么官都能当。”
“噢?真的假的?我怎不曾听有这事?”
张生环顾四周,神秘兮兮的道:“看在咱们的这交情上,我才告知于你们,我表哥就捐钱买了个官!”
文岚一听,可以捐钱买官?心头一个激灵,兴奋不已,也就不着急走了,卯足精神听着旁桌的声音。
后文岚一路尾随那唤张生的人,见他与朋友分道扬镳,才上前招呼。
张生不识文岚,也就不理不睬。
文岚道:“张大哥若是能引见你的表哥与我,我双手奉上百两黄金。”
百两黄金?可够穷苦人家生活一辈子了。张生心头一动,这才与文岚言语。
于是这一来二去,文岚捐钱买官一事就顺风顺水的成了。
谁料,今儿先前卖官大人相邀小聚,文岚应。又得知,指挥同知因犯了军规,被罚了,是故而今指挥同知一职尚有一空缺。卖她官的大人,问文岚想不想担任这指挥同知一职。
文岚不知这指挥同知是何官职,也不大想谋取高位,于是婉拒。
那大人一听,这可不是他要的答案,问道:“指挥同知可是从三品啊!若文儒林郎胸有大志,平步青云定是指日可待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缘,文儒林郎还是不要这般一口否定了,老夫再给你三日时间,好生思虑一番,如何?”
文岚笑应好,告别之时,刑风奉上一礼盒给那大人。
那大人笑呵呵的收下,再三叮嘱文岚好生思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文岚连连道好,在回时途中一直思量这馅饼自己能否受得了,这砸下来的坑自己可有本事爬得出去。
文岚问刑风,这指挥同知可当或不可当?
刑风见文岚问他此事,有些出人意料,想了几瞬,方道:“俗话说谋官发财,主子您不差金银财宝,又何须淌那趟浑水呢?”
文岚看向刑风,也觉他说得有理也无理,叹了口气,道:“金银财宝总有散尽之日,唯有以钱生钱才能长保富贵。”
刑风有些不解,文岚已是富甲一方,此生便是坐吃空山也绰绰有余,为何又出此言?问道:“主子产业发达,又何苦愁贫。”
文岚道:“旦夕祸福,明日之事总是能出人意料的。我们初来京城,又做的是叫人不耻的勾当,实力也不比他人雄厚,若无无大人物撑着,迟早会生事。”
刑风道:“难道朝阳公主不算大人物?”
文岚闻言大笑,道:“哈哈,刑风你太天真了!你可见过有嫖客为曾经光顾的妓院仗义相助的不过都是银货两清的买卖罢了。若馆里真出了事,与朝阳公主有何干系?不痛打落水狗以示正义已是万幸了,又怎能将希望寄托于他人?”
“那王爷呢?”
文岚摇头,道:“王家之人,皆是薄情,最是难捉摸。”
刑风也有些垂头丧气,不言不语。
刑风是五年前文岚从牙婆子手里买下的奴隶,那时刑风才九岁,文岚虽对他并无刻意关照,但文岚于他而言,就如父亲一般的存在。他是真不想文岚步入官场,从此如履薄冰。
而文岚呢?她只不过是想脱离贱籍罢了,又何曾想卷入勾心斗角的朝堂之中?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她不想就可以如她所愿的。她肩上背负了太重的责任,只可进,不可退。
一日为人,便不是自由之身,生存世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文岚到底是没能抵住高位的诱惑,当了指挥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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