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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146章任书记扭转乾坤


这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似乎把娄庆云的生命之火熄灭了,她现在丢掉的不只是一段恋情,还有她一个少女的名声,她终日沉浸在极度的痛苦中,反复咀嚼、品尝人生的苦酒。她不知道应该恨谁,小赵?挨不上,他师傅?沾点边,可那早已是陈年旧账,是那个混蛋把它翻出来,对,是柯大头,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她最应该恨的是自己,如果没在那档子事。

        当外部的世界寒冷而残酷时,还有什么比缩在自己的茧里更安全呢?从此她变得性格古怪,形只影单,使人难以接近。她很少出门,除了上班就在宿舍猫着,再没见她花枝招展地在人前晃悠。

        娄庆云住四合院一排七号房,徐会计的隔壁,一次徐会计打她门前过,门半开着,听到她在屋子里大骂:“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她伸头往里一看,没人。她想她可能是骂那个负心人。

        有时她突然变得很轻松,觉着这个柯大头一钱不值,他不想要我了,哼,再好不过,我还不想要他呢,早就不想了!他个不高,人不帅,他身上的缺点多如牛毛。想想都滑稽可笑,我怎么能跟他扯那么久,他走得正好,我从此可以解脱了,于是她又一个人在屋里唱歌:雪山升红太阳,翻身农奴把歌唱,呀拉嗨。而且是开着门边唱边跳,打门前过的人站着看一下,摇着头走了。

        有天晚上,歌声从窗户里飘出: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带着一丝丝悲凉。

        有几天夜里,她屋里突然传出叫声,夹杂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夜半三更,令人毛骨悚然,四合院里许多人都听见了,人们说这丫头疯了。

        娄庆云在这个时候抽失恋的“羊角风”实在是太不合时宜,她明年四月份转正,转正的考核迫在眉睫,任书记心急火燎,可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天一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他心里大呼:坏菜了。

        第二天他从二道门里出来,正好碰上捂着鼻子往医务室跑的小柯,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在手背上宛如一条小溪,他凑上去问:“这是咋弄的呢?快,快上医务室。”

        小柯站住瓮声瓮气地说:“回去问你管教的泼妇去!”说完就要走。

        任书记楞了一下,一时还弄不清东南西北,只是楞楞地站着。

        “快,快,你挡在这儿我快得了吗?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小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跷过他往医务室跑去了了。

        任书记担心的事终于暴发了,他很自责,不知道后头还会上演那一出,看来必须得找她谈谈。

        娄庆云那天上二班,此时应该在宿舍里,任书记径直找上门。

        娄庆云正呆呆地坐在床边发愣,说:“噢,任书记,有事吗?”

        “没啥事。”说没事可腿却迈进了屋。

        她站起来拉出一个凳子,说:“请坐。”

        书记指着地上已经干了的血迹,说:“你咋能这样呢?”。

        庆云又坐回原位说:“你说我应该咋样?他满嘴胡说八道。”

        “你一个女孩家要斯文一点,不要随便就动手,就你这块头,一失手会弄出人命的。”

        “弄出人命我赔上,不过我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把那个缺了德乱嚼舌头的也捎上。”

        任书记听得头皮发麻,也有一些气愤:就是我说了,就凭着我是你的领导这层关系你也不该说话这么恶毒。现在,看到她戏越演越真了,他认定她在演戏,凭他人事干部的感知,性格外向的人神经那那么容易出问题,她闹出这么大动静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那些“乱嚼舌头”的。他决定给她来个“崩溃疗法”。

        这天是星期六,晚饭后任书记来到庆云的宿舍,门开,庆云将书记让进屋里。

        “今天怎么没回家?”

        “没有,心烦。”她头也没抬。

        “那点屁事也值得你心烦,你知道不,你什么时候转正,你有两天没去上车间的培训课了,考试准备了没有?都这会儿了还有心思在这儿装疯卖傻?\"

        “书记,你咋这么说,难道我就应该叫那乱嚼舌头的肆意污蔑。”娄庆云气愤地说。她是真此时她真的不知道这乱嚼舌头的就站在自己面前。

        她是真不知道那乱嚼舌头的就站在面前。

        任书记却把这看成是当面叫板,于是他以毒攻毒,说:“那你能告诉我,你和你师傅那玻璃片的事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末尾他加重了语气,还在两个词的逗点之间长长地来了一个大喘气。说完又像当年审万晓阳那事件那样,歪着头直盯着她的眼睛。

        在那一瞬,娄庆云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眼睛大睁,嘴微张,那一瞬的表情让他彻底否定了他曾挖空心思,左想右猜,爬高上低,上看下看对外发布的结论,任书记心里踏实了:即使自己说了什么,也不会造成冤假错案。

        只一刹那,她就闭上了眼睛,咬着嘴唇,把头扭向一边,用很平静的声音说:“没有。”

        任书记理直气壮,又有些狡狤地说:“我给小柯他爸也是么说的,你想,人家是林书记的朋友,林书记叫我介绍情况我能不说嘛,不过,我可是一再强调那是没有的事,还是经过我爬楼顶验证了的,不信你去问小柯他爸去。”

        娄庆云气得浑身发抖,好在她穿着衣服,只在衣服里面抖,她用她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说:“原来是书记您说的。”她说得有点咬牙切齿,那眼神起初是诧异,很快又平复了,说:“不过,我还得谢谢书记,终于让我摆脱了那个无赖的纠缠。”

        “你们不是都要定婚了吗?”

        “要不咋说我要谢谢您呢,是这件事才让我擦亮了眼睛,开始也觉着他五短身材,黑鳅鳅的,可只要人好也就将就了,没想到一点流言蜚语就让他原形必露,”

        “咋啦?他对你动粗了?”他现出了好奇。

        “岂至是动粗,她撕扯我,要我,我才打了他。”现在倒真有一点解脱了的感觉,所以这话说得自然,听的人心里也舒服。

        这些天她那么闹腾,就是心里憋得慌,她委屈,自个的真洁保卫战今日终于得以宣扬。

        “所以他就滿嘴跑火车,胡说八道,你打得好,一个女孩子就应该自爱自重。不然,像万晓阳,搞到现在这个样,我想帮她都帮不上,你有空也多关心关心她。”

        “好的,书记你放心,我也看她怪可怜的。”此刻的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伤痛,而是准备献身一场伟大的献爱心活动。

        任书记甚至有些吃惊:这思想工作就是灵,不知不觉就把刚才那么烈性的一匹马给驯服了。他沉浸在自己思想工作成就的喜悦中,一个成语跃然脑际,说:“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着竟摇头晃脑,洋洋自得起来。于是进一步发挥说:“我倒不是说小柯不好,但对你不合适,你想,走在一块,看着你比他还高,要是再穿上个高跟鞋呀物的,还不高出半头去,他要是想亲,”本来他想说亲个嘴,可话到嘴边觉着不妥,改为“亲热一下,还不得垫个小板凳。”

        “是啊,他要是想搧我个耳光还不得蹦高跳起来呀。”

        “这你想多了,估计借他个胆他也不敢。”

        “没准,你没见过那天他那穷凶极恶的样子。”

        “这么说我还办了件扬善积德之事,”任书记这么多天的内疚和自责一扫而光。

        星期一一上班,任书记来到车工班,机声嘈杂,班长董师傅正在庆云原先干活的车床上车一根长轴,他静静地站在旁边,待车床停下,他给董师傅递上一根烟,说:“娄庆云明年四月份转正,她要参加全厂统一的车工转正考核,她一天老车销子,没有技术怎么过关,还是让她再回到这台床子上,你是老高中生,活干得好,理论知识也不差,你再带她一阵,文化知识也给指导指导,到时过不了,人家笑话的是咱车间水平低。”

        董师傅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说:“好吧。”

        下午娄庆云一上班,董师傅就将书记的决定告诉了她,他拿出一本书:车工技术手册,说:“你抽空看看,有些东西要背下来,转正考核还要考文化课。”

        娄庆云顿时泪水盈眶,她抖动嘴唇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在下午的车间大会上,任书记在讲到青工的思想教育时说:“青年人要把精力放在工作学习上,要树立正确的婚恋观,尤其是女青年,要自爱自重,在这一点上娄庆云同志就做得很好,不屈从一些人的非份之想,被人恶语中伤,我们要敢于和这种不良的社会风气做斗争。”不知任书记是为自己的过失打园场呢,还是真的为娄庆云点赞,反正客观上的效果应该是为娄庆云正了名,这令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坐在会场上脑袋埋在手心里,整个身子就抽动起来了。

        从此她像换了个人,意气风发,上班早来晚走,下班就读书,过去一些技术类的书籍她也看过,可味同嚼蜡,什么钢材型号啦、几何图形啦、曲线、函数啦一看头就大,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可现在她会钻进去,不懂的她先问人,再不懂就到书店去找书。

        两个多月,她就赶上来了,在全厂车工考核中名列前茅。

        她回家给父亲说明了真相,从继母的手上取下了她心爱的玉手镯,完璧归柯。

        她又被纳入了车间入党积极分子的花名册。

        有时她也会回眸一顾,她既不恼小赵也不恨不柯,她甚至会感谢曾经发生的一些坎坷,正因为有了这些经历,才有了以后自信成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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