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南苑一家人
在杭州百姓的心中,那知府衙门比朝廷可是有威力多了,并不是这里的百姓就不怕大卫朝的朝廷里的大人物了,而是,朝廷在杭州北面几个月路程的长安,他们虽然也怕,但正所谓天高皇帝远,这朝廷的事,他们大都只是听听,所以对于这里的百姓而言,威慑力难免打了折扣,而这杭州的衙门和里面坐着的人,却是和他们息息相关的。
而现在,杭州知府的大堂里来了几位客人。
一个面若冠玉的十二岁左右的男孩神色悠闲的坐在上方椅子上,他的左手边下方,坐着一个粉雕玉器的五六岁的小女孩,两人身后都各有一个丫鬟和护卫站立着。
这时,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身体有些略微发福的男子穿着官服,也就是大多数杭州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杭州知府柳江平,急冲冲地跑进大堂,跪在男孩面前:“下官柳江平,参见三皇子、五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柳大人快起来吧。”沈三,也就是当朝三皇子沈凌瑜微笑着让柳江平起身。
“是,是……”柳江平赶忙起身站好。
“柳大人,不必紧张,本皇子原本就只是打算与五公主好好出来游玩一番,再看看南方的水土人情,就回去了。”
“是,是……”柳江平听到这话就更紧张了,沈凌瑜微服那么长的时日了,怎么偏偏就主动地说出身份了?还是上门来说的,柳江平怎么看都觉得他是来找事的,不禁又将最近的案件卷宗大小事务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啊!要知道,他一收到上面的密报就把街上巡逻的护卫人手增加了一倍。可是就是这样他才更加地觉得心里没底。
“柳大人确实把杭州管理地井井有条,昨天端午节的赛龙舟比赛,确实盛况非凡,这都是柳大人的功劳啊。”
“三殿下谬赞了,这都是托了皇上的福,殿下的福,下官只是在尽自己应尽的责任。”
“尽责?哼!”沈凌瑜前一秒还微笑着的脸,立马就变了,他小手往桌上一拍,直接站起身,一边往柳江平面前走,一边说,“今日清晨,五公主就与这当地一个平民家里的小姑娘一起上灵隐寺礼佛,却不曾想在山下竟遇见了杀手,难道柳大人就是这么尽责的吗!”
“下官不敢,下官立刻派人彻查!”柳江平听到此话,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直接磕了一个响头。
“彻查?若不是那个小姑娘穿着公主的衣服,替公主当靶子,公主还不一定能回来呢。”沈凌瑜用满是怒气的眼睛瞪着柳江平,“公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顶乌纱帽还保得住吗?现在那个小姑娘生死未卜,那可是公主的恩人,柳大人是不是应该立即派人去找啊!”
“是,是!三殿下息怒,下官立即派人去找!”
柳江平说完就立马唤人来下达命令,让所有的人,除了公干守衙门的人,都去寻找阮栖梧,并让人通知阮栖梧的父母。由于沈凌瑜、沈凌安都已经表明了身份,自然是不能继续住在客栈里了,所以他又赶紧让仆人把最好的厢房收拾出来,让几人入住。
“乖乖小徒弟,是谁打伤你的?为师去给你灭了他!”
当时南槿春抱着阮栖梧到了一个叫南苑的庄子,把她放在西厢一间房间的床上,就从他摸出了一瓶药来却没给阮栖梧上药。
要说阮栖梧也没什么好不满的,可是一直到现在都南槿春嘴就没停过。这直接导致阮栖梧连院子里的格局景物都没怎么看,甚至于,她只在进庄子的时候感觉到有一个,大概是管家的人物来给他们开了门,说了什么话,她是真不清楚……
什么,徒弟你叫什么名字呀?就告诉为师吧!什么,徒弟你家里有几个人啊?兄弟姐妹多不多?还有什么,徒弟你有没有看过什么书?有没有接受过启蒙?这些还好,见阮栖梧不回答,他也就没问了。可是对于是谁伤了她,南槿春还是很执着的!
窗外院子里的青竹在阮栖梧眼里都暗淡失色,小鸟虫鸣得声音也充耳不闻……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成熟男人,怎么能这么的……诶,不是她不想说,是她不知道怎么说。
“徒弟你真小气!”南槿春玩着手里的药瓶,用略带委屈的语气说着,还不是地看几眼阮栖梧。
阮栖梧只觉得从大脑深处泛出一丝丝的抽痛:“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指的是谁伤他的事。看到南槿春因为她的回答脸色一秒钟变灿烂,她依稀感觉到南槿春的嘴要动了,还没经过大脑,“老头”两个字就已经脱口而出了。而南槿春,因为这两个字,又换回了一副受了委屈的面孔,但是却能看到他眼里是带着笑的。
“姐姐,郦大哥说老爷带了一个小姑娘回来,这是不是说老爷终于找到徒弟了啊!真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阮栖梧的思绪即将转到一边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外有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很明显南槿春也听见了,他不仅听见了,还三两步跑过去,把即将要进门的两个小姑娘吓得够呛。
“哦哟!老爷,你就知道吓唬我们!”还是那黄鹂般的声音,阮栖梧确定了,这个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红扑扑的小脸蛋,穿着一身鹅黄色裙子的小女孩,就是刚才说话的人。
“哼!说了喊你们不准叫老爷,有夫人给你们撑腰,你们都无法无天了!”南槿春把双手叉在腰上,气鼓鼓地说。
黄衣女孩也毫不示弱,把头一扬,潇洒地说道:“老爷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想让我们喊公子,没门!”
“你们这些怪丫头,不讨喜,一点都不讨喜!”一跺脚,南槿春一副想要发脾气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被黄衣女孩喊作姐姐的女子穿了身浅绿色的衣裙,看起来已经有十六岁左右了,身形要比一般同龄的女子修长一些,五官也略显刚毅,一看就是一个很自强很有血性的女子。
“姑娘,我叫心柔,那是我妹妹心悠,郦管家让我们来为你包扎伤口。”
被心柔的声音一提醒,阮栖梧才算是注意到了她手里端着装了大半盆水的盆子和她手里的布。
“你们这些臭丫头都叫郦源大哥,为什么不能叫我公子!”
闻言心悠直做鬼脸:“南大侠,老不尊~出去出去出去~”然后就真的把南槿春推出房间去了,还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阮栖梧都忍不住怀疑了,这是妹妹?后辈?不应该啊,丫鬟?噢~她的世界观。
但隐约的觉得又是对的——南槿春被人这么对待,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心悠把手里的衣服放在床头,眨巴着眼睛满是好奇地问阮栖梧:“姑娘你是老爷收的徒弟吗?”
“心悠。”
吐了吐舌头:“哦,姐姐,我就是好奇嘛,我这就帮忙。”
说完,心悠就帮着心柔给阮栖梧换衣服,并为她把腿上的伤口清洗干净再上药包扎好,药就是之前南槿春放在床头的药。
在心悠时不时地眼神的注视下,阮栖梧只得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算吧。”
“啊,你不知道,为什么呢?”
然而阮栖梧也只想说,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心悠,可以开门了。”
从出现,一直到现在,阮栖梧都没有看到心柔一个多余的眼神,她只专注做自己的事,简直就是个冷美人。
“哦——”答应着,心悠蹦蹦跳跳地就去开门了。
门外出现的不是南槿春,而是个令阮栖梧意想不到的人——怜秋。
“怜秋姐姐!”
怜秋笑着摸了摸心悠,而后对着心柔点了点头,她慢慢踱步到阮栖梧面前:“若是怜秋没记错,姑娘应该姓阮吧。”
阮栖梧也跟着笑了一下:“怜秋姑娘。”
“哇,怜秋姐姐认识小姐啊!心悠问了,她都不告诉心悠。”
“昨晚得缘见了一面,其实我也不知小姐名字。”
“我叫阮栖梧,你们叫我名字就好,小姐,栖梧可不敢当。”这些人一来就是小姐小姐的喊,再说了,小姐在现代可不是什么好称呼,阮栖梧自然而然地在心里就会想要避免掉这个称呼。
可是别人不知道啊,都以为阮栖梧是谦虚,心柔捂嘴一笑:“你是老爷的徒弟,算是我们的小主人,当然就是我们的小姐了啊。”
不行,得把小姐这个称呼给去掉!阮栖梧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忍受一堆人小姐长小姐短的叫自己。
“行呀你们,我说了好久都没用,你们一会就把我乖乖徒弟的名字给套出来了!”南槿春出现在门外,后面还跟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身形比南槿春略高一些,五官刚毅,眼神深邃,衣领和袖口都有一圈淡淡繁复的同色花纹。阮栖梧仔细观察了一下,在南槿春的白色领口和袖口也同样看见了。
黑衣男子身形比南槿春略高一些,五官刚毅,眼神深邃,衣领和袖口都有一圈淡淡繁复的同色花纹。阮栖梧仔细观察了一下,在南槿春的白色衣领和袖口也发现了与他衣服同色的花纹。这些花纹像一条条花藤缠绕在一起,看似相同却又不同。
“属下郦源。”这句话是对着阮栖梧说的。
“老爷,郦大哥!”心悠几步跳到郦源身边,眉眼都快笑得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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