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土地 矛盾
什么时候？难道跟他说前世吗。李如音不爱这种需要动脑子的游戏。她觉得这纯属浪费脑细胞。所以对这些游戏她只是知道规则而已。玩时从不用脑子的。输了也觉得没什么。可此时看着江绍辉的笑脸就是觉得羞恼，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赢了他。
“大哥你特意过来不是为了陪我下棋吧？”李如音看着他的脸说道。
“知道你是有主意的，我不过是白操心罢了。就是来看看你，还有给你这个。”说着把一个小纸盒递给她。
“这是什么？”李如音接过纸盒，说着打开来看。纸盒外表普通，打开后一股山楂和麦芽的清香扑面而来。里面整齐的放着一粒粒药丸。李如音把盒子凑到跟前，深深的吸了一口那酸甜的味道。
“是山楂丸。我最喜欢的。”她开心的说道。
“你不是说什么药都不喜欢吗？”
“我有说过吗？一定是大哥你记错了。”她故作思考状，俏皮的说道。拿起一粒酸甜的山楂丸放进嘴里。
“一日最多三粒，不可多食，太多的话胃里会泛酸。”
“嗯，…大哥你这是怎么做的？比我以前吃过的好吃太多了。”
“独家秘方不告诉你。”
“大哥你真是小气到家了。”李如音摇着头一副看到吝啬鬼，痛心疾首的样子。
两人正在这说着话，何管家一路小跑着过来。站在那喘着粗气对李如音说道：“回小姐，开封城的那些大地主们结伴而来。现正在府外。还有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地主们也都在府门外。嚷着要见你。您看这……”
李如音冷哼一声：“都来了啊。把他们请到前院入座。好好招待，我一会就到。”
江绍辉见她有事，起身要告辞。
李如音抓着他的袖子说：“大哥你先别走啊。留下一起吃晚饭。我很快解决他们的。”，
江绍辉看她满面的不舍，饱含期待的眼神，心生不忍：“好，你去吧，我在这等着。”
看他答应了，李如音满面带笑：“在这等多没意思，让青山带你去我书房吧。那里有几本医学方面的书，你自己找出来看。保管你没见过。”
江绍辉知她有事，也不废话：“好，我等你。”
几十位各地的地主在李如音的庭院中等她。地位高的在前面的座位上入座。略次一点的在后面站着。大概是之前已经都讨论过了，现在在院中全都闭口不言。诺大的院子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李如音穿过走廊从后院而来，众人听到足音眼睛全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身量未足的小女孩身后跟着两个身穿桃红色比甲的丫鬟。管家何林走在最后。
李如音目不斜视的，径直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了。夏日的黄昏，太阳虽快落山了，可余温仍在。青山青杏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两把扇子，在她身后轻轻的扇着。何林恭敬的站在一边。
她的视线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开口说道：“诸位乡绅几次前来不巧我都不在，今日我碰巧有时间，各位就说说吧。几番前来所谓何事？”
下面的各位听她这话肺都要气炸了。你故意不见我们，还说什么不在家。可眼前也顾不上这个。一听他问全闹哄哄的七嘴八舌的说上了。
“姑娘这么能擅自把我等的土地分给百姓。”
“你凭什么分了我们的土地。”
“对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都闭嘴，一个个说。”何管家见众人吵闹的厉害。李如音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满脸的不悦。忙大喝一声。别说，这何管家的嗓门还真大。一声狮子吼下面寂静一片。都把嘴闭上了。
“如此吵闹成何体统，一个个的说，不然我家小姐如何能听清楚。”
大伙一看这情况，都拿眼睛看坐在前面的赵老头，他在开封一带有些名气，家资颇丰。大伙那眼神示意由他带头。
赵老头从座位上拄着拐杖站起来，朝李如音施了一礼“老朽姓赵，祖籍开封。城北的土地十之七八是我赵家的。可前几日有人无缘无故把我家土地分给了那些佃户。还打伤了我家家丁。且这些人打着小姐的名号。不知小姐对此事可知？”
赵老头说完从容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旁边的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站起来，那肚子堪比七八个月的孕妇。瞪着眼睛冲李如音说到：“我要说的和赵老的一样，谁不知我丘老六是新乡有名的乡绅，新乡土地十之五六是我丘家的。可如今那些不知从哪跑来的穷鬼居然胆敢霸占我家土地。还打伤我儿子。说那些地是你分给他们的。你得给我个说法。不然我们可是不依的。”
这家伙语气挺冲。李如音还未觉什么，站着她身后的青山青杏，已经是柳眉倒竖杏目圆睁眼刀子直向他飞去。仿若要把他凌迟。
“我等要说的也是此事，望小姐给个答复。”坐在赵老头身后的孙有福说话还比较中听。他说完后，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
“是啊，那些人打着小姐名号强行分我等土地。小姐要给个说法。”
“你们前来都为这一件事吗？”见他们说完看着自己，李如音开口了。
“是啊，”
“自然”这帮人听李如音那轻描淡写的口气，简直要拍案而起了。说得好像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李如音不管他们如何的气急败坏，得到肯定答复后开口：“既然说到了土地，大家应该都听过一首诗‘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尤饿死。’一首悯农道出了农夫的悲哀。当今天下近八成百姓失去土地，我如今实行均田制。帮助诸位分发土地，也算是为各位积福了。相信在坐的各位也和我一样不忍见百姓流离失所吧。”
她一番话说完，那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子炸了锅了。
“那你是承认我等的土地是你让人分发了？”赵老头作为代表，率先拄着拐杖站起来颤巍巍的说道。其余众人也都竖起耳朵听李如音如何回复。
“是啊，我从未否认啊。”
“李如音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私自分发我等几代相传的土地，我等绝不答应。”站着的一个老汉率先向前走了两步咬牙切齿的说道。一把山羊胡气得一翘一翘的。其余众人也都义愤填膺的附和。
“李如音你个黄毛丫头，欺世盗名的骗子，你把我们的土地还回来。不然我跟……”一个大约三十上下的男子比较冲动，虽然大伙都挺气愤。都在议论纷纷。可无一人像他似的冲李如音大声喊叫。那走路的架势都要冲到李如音跟前了。
“砰”的一声。这个冲动的男人就为他的不冷静付出了代价。一颗子弹准确的打中他的太阳穴。他话未说完，“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大睁双眼。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啊”其余众人吓的躲在一起瑟瑟发抖，胆小的已经失声尖叫了。
“都给我放尊重点，再敢对我家小姐出言不逊。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张石头从旁边的树荫中走了出来。手中拿了一把□□式□□。冲着众人阴狠狠的说道。
张石头也是几经战场，如今浑身的杀气吓的众人直往后躲。恨不能就地消失。他说完走到李如音左前方站好。一双眼睛看着众人。
“把人拖下去，”李如音淡淡的开口。
她话一说完，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身穿迷彩的队员，两人拽着地上的死人飞快的消失。另外两人把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有地缝里的血迹提醒着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众人此时才意识到眼前的小女孩，是两次大败官军的反贼头领。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呼喝的家中晚辈。
“大家别害怕，我这人是很讲道理的。从不无故伤人。……来，大家都坐，有什么话好好说。别着急。”李如音的声音和刚才一样。可听在众人耳中却犹如冬日的寒风，让人心中发凉。
老家伙们慢慢的站起来。坐到椅子上。看李如音的目光充满畏惧。刚还叫嚣着绝不答应的山羊胡老头，如今也悄悄的站着人群中不敢吭声。
最后还是坐着最前面的赵老头，站起来冲李如音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我等刚才言语冒犯，万望小姐莫怪。……可家中土地都是世代相传，乃我等立世之本，小姐不能如此就夺去了啊。”
众人都点头附和，不敢再像刚才一样胡乱说话。
“老丈请坐。我也知土地的重要，可眼下流民乞丐众多。如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万望诸位谅解。”
在坐的各位被她这番话气得老血都能吐三升。可再不敢像刚才似的胡乱指责。一个个鼓着脸颊，气呼呼的不敢吭声。活似池塘里的□□，好笑极了。
还是赵老头出面说道：“小姐鸿鹄之志，我等燕雀不敢窥视。小老儿不才原出白银五万两相助。只是家中世代相传的土地是小人们立世的根本。望小姐归还。小的等感激不尽。”
“是啊，我们也愿出银子，我出一万两。”
“我也出一万”
“我出八千”
赵老头话一说完马上一片附和声。比救灾捐款可踊跃多了。
李如音听完他们说的，摇摇头道：“并非如音有意为难诸位，实在是此事无其他的解决之道。如音也是万般为难，恳请诸位谅解。”
强行抢走我们的财产，还让我们谅解你。李如音你脸皮到底有多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众人心中气愤异常，可是敢怒不敢言啊。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嘴里喃喃的说：“这…这…这”一头栽倒在地，昏过去了。
“抬到后面让大哥给他看看。……百姓流离失所无以为生，诸位除却土地还有万贯家财，何必非要执着于土地呢，…大家可以转行做其他的吗。我在开封和其他地方都会开设银行，诸位可在我的银行办理贷款。用房产或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抵押。可借贷同等价值的银两。三年免利息。”
李如音提出的条件对于这些把田地视作性命的人来说，不具有多大的诱惑力。在古代士农工商，商排最后，谁也不愿放着农不做，而跑去做商。可他们亲眼看见张石头杀人，如今又不敢反抗。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李如音手下还有太多这样的，惹急了她把他们都给杀了就完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银行会在三天后开业，到时欢迎各位前来。”李如音说完见众人没反应。直接起身走了。
这帮人全都呆了，还能如此巧取豪夺自说自话吗？等他们反应过来，李如音早走的不见了踪影。
不管如何的垂足顿胸追悔莫及，他们也不敢追到后院去找李如音理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孙有福扶着赵老头边走边问道：“赵世伯难道我们就如此，把世代相传的土地拱手相让吗？”这些人出了李如音的府邸，顿时感觉身上一松。没那么害怕了，又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
走在他们旁边的山羊胡老头也说道：“是啊，赵兄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吗？”
赵老头气呼呼的说：“当然不能如此算了，诸位到我府里，咱们商量具体对策。”
最后除了原先就在赵老头家聚集的人外，一些外地的也都跟着来到了赵老头家中。
赵老头家中的客厅里坐的满满当当。喝着丫鬟上的茶水。想着刚才经历的一切。众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个身穿深蓝色锦袍的年轻人走到赵老头跟前，施了一礼道：“晚辈姓田祖籍新乡，早闻世伯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晚辈倍感荣幸。今日之事依世伯之意该当如何？晚辈唯世伯马首是瞻，愿与世伯共进退。”
听着他的话，在坐众人也都嚷嚷着：“对，赵老这里数你德高望重，咱们都听你的。与你共进退。”
赵老头听着这些话冷笑一声，你们一帮欺软怕硬的势利小人。刚才在那反贼李如音府中怎不见尔等吭声。
“如今那李如音势大，凭我们这些人不足对抗。依我看不如咱们不如联络朝廷，让朝廷出面镇压。只要这地界重归朝廷手中。那咱们的土地自然还是咱们的，谁也夺不走。”
“对，咱们联络官军，到时里应外合我不信那李如音长着三头六臂。”
“此话有理，可朝廷两次都被那李如音打败了，再来能打得过吗？”孙有福此话一出口，大家心中都有点打鼓。
“前面说不定是官军轻敌，此次咱们一起相帮。定能把那李如音打跑。”姓田的年轻人这话不知是给别人信心，还是给自己打气。
“好，可派谁去联络官军呢？”
“听闻赵老家中有人在官军中任职，此事怕还要麻烦赵老了。”
赵老头早料到是此结果，此时开口道：“我一个侄儿在郑总督帐下任千户，我派人前去联系。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官军前来大家可都要出力的。”
“这是自然，我们也都盼着田地重回手中。”
“是啊，赵老你就放心，到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绝不推辞。”
看大伙都纷纷附和，赵老头也未再多说。当下散了不提。
这帮胆大不知死活的家伙，还不知何半城是如何死的。也不怕步了他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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