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里妖气
“走,我送你出去。”说着青鸾陪玉凰衣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你看啊,咱们都这么熟了,而且现在我在人间,你就别叫我大仙了,给人听去不好,以后就叫我鸾哥哥吧!”
青鸾此言让玉凰衣受宠若惊,除了青黛,青鸾是这世上第二个对她这么好的人,玉凰衣心中满是温暖与感动,连连点头道:“嗯,鸾哥哥,我记下了。”
“去吧,出了大门向北走。”
玉凰衣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仙药、仙境,会飞的云,冰做的世界,还有让她叫哥哥的神仙……玉凰衣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挺幸运的,这一切好似一场梦一般,真是太奇妙了!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正是大家晚饭后出来消食的时候,玉凰衣心情极好,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往日这条街她从来是来去匆匆从未细看,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这般细看青唐城内的街景,这几日的青唐城格外繁华,只见:
街边门铺珍宝斋,铺里少女妇人多,言笑晏晏相扶将,比了金钗戴玉镯,搁下玉镯试步摇。再看二层会宾楼,一层食客七八桌,桌桌上有珍馐味,推酒让菜欢笑多,堂中摆着八仙案,案后老叟正说书。二层栏前人成双,女低眉眼男扶钗,儿女恩爱长,人比桃花娇。再看街边胭脂摊,老板含笑把客留。往来人群皆熙攘,徐步慢慢把街逛,孩童追着小狗闹,老叟提笼正逗鸟,好一派市井繁华、人烟鼎盛。
玉凰衣正是兴起,忽然看到不远处,四十多岁的袁管家带着五六个祁府的小厮朝她跑来,玉凰衣甚是不解。
疑惑间,几名小厮已将玉凰衣团团围住,袁管家面色阴沉,只见他手一挥,几个小厮上前便将玉凰衣拿下,人们纷纷停步朝此处看来。玉凰衣惊讶不已,忙道:“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几名小厮充耳不闻,袁管家阴阳怪气的说道:“有什么话,见到老爷夫人再说吧!带走!”
不消片刻,玉凰衣便被押解至祁府大堂,作为下等婢女,这还是玉凰衣第一次来祁府大堂。
只见上首坐着老爷和夫人,老爷眉头紧锁的盘着手里的玉佛珠,老夫人端着一盏茶浅酌慢饮。下首两边,坐着的是祁府的少夫人们。堂内凝重非常,老爷拨珠子的声音清晰可闻。
除了主子们,大堂上还有三个人格外抢眼,一个是跪在玉凰衣身旁,抹着眼泪的青黛父亲;一个则便是站一旁,正神色得意的瞧着玉凰衣的奴娇;至于那另外一个,正坐在老爷边上额外加的椅子上,是一名白眉长须,手持浮尘,身着青色道袍的道长。
青黛父亲见玉凰衣已到,立马哭天抢地的哭喊道:“老爷,老爷您可以定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就这么一个女儿……奴才那可怜的女儿呀,呜呜呜……”
玉凰衣看到一愣一愣的,这是唱哪儿出啊?
玉凰衣尚不知发生何事,只听祁老爷清一清嗓子,向她发问道:“青黛现在何处?”
“在……在……”绝不能说出青黛所在,必须赶快想出一个搪塞之策。
祁老爷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怒道:“大胆玉凰衣,你不过是个小小婢女,居然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干买卖人口的勾当,当祁府的规矩是哄小孩的一张废纸吗?此事若传出去,祁府的颜面何在?今日,我必要严惩你这胆大妄为之徒,说,青黛在哪儿?”
玉凰衣脑中“嗡”的一声,什么买卖人口?什么胆大妄为?玉凰衣猛地醒悟过来,忙申辩道:“老爷,我没有,买卖人口的不是我,是……”
青黛父亲忙打断玉凰衣,指着玉凰衣喝到:“大胆玉凰衣,老爷面前还敢嘴硬!我女儿病重,我昨日接她回去养病,你敢说昨晚半夜,不是你带人将她掳走?”
此话说完,青黛父亲又立马变做哭脸,向祁老爷哭诉道:“老爷啊,奴才就这么一个女儿,可女儿却不幸身染重病。可怜我那命苦的女儿,还未咽气竟被这个良心泯灭的婢子买去给人配了冥婚,呜呜呜……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无能啊,没能守住我那可怜的女儿”
原来如此,玉凰衣此时此刻方才明白,她这是被人倒打了一耙,明白缘由,玉凰衣反而冷静了下来,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好个失去女儿的无助父亲!既如此,我且问你,青黛的病至少已绵延一年之久,为何从未见你关心过你那可怜的女儿?你若真的在意她,在你得知她病重时为何不是第一时间跑来看他,而是联系乡下的神婆?要不是那晚我受青黛之托去你家送信,也断不会听到你的龌龊勾当!”
青黛父亲闻言,眉头一挑,这时玉凰衣跪地陈情道:“请老爷明鉴,青黛与我素来交好,我怎会将她推入火坑?青黛父亲重男轻女,十岁卖青黛进府,从此不闻不问,得知青黛病重,便想买了青黛配个冥婚,好赚一大笔银子,给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老爷,老爷明鉴呢!我怎么会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啊,当年家中贫寒,孩子吃不饱肚子,卖青黛进府实则是无奈之举,若非如此,我的女儿恐怕早已饿死家中。老爷,你切勿听信这婢子的栽赃嫁祸之言!”
祁老爷闻言,颇为赞同道:“确实如此,素闻不孝子,难闻不慈父,玉凰衣之言不可信!”
玉凰衣闻言,心内一凉,忙唤道:“老爷……”
这时,祁夫人放下茶盏,拿起帕子擦一擦嘴,在一旁说道:“老爷,这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与其听他们聒噪,到不如找一些证据出来。既然马夫说玉凰衣卖了他的女儿,那必然会有赃款,我们捉她捉的突然,想必她并没有藏匿赃款的时间,命人搜一搜便是!”
“嗯!夫人所言有理,依你就是,袁管家!”
“小的在!”
“带人去搜!”
袁管家带着几个人退下堂去。玉凰衣趁此时间抓紧想着对策:今日看来,青黛父亲如此这般颠倒是非黑白,显然已是穷途末路,为了钱,他一定会要了青黛的命,青黛如今在鸾哥哥处,已是重获新生,断不能再叫他父亲将她拖回泥潭。索性我房中没有所谓的赃款,搜不出证据,我只要抵死不认,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顶多就是被逐出祁府,也无大碍。
片刻后,袁管家带着人回来,将一个沉甸甸包裹交给了老爷。祁老爷瞥了一眼玉凰衣,然后将打开包裹,漏出白花花的银两,看起来足有三十两。
这时,夫人在一旁说道:“你看这包裹银子的布,可是一件中衣?你看领口处,上面有字。”
老爷将中衣拿远了些,眯着眼细看衣领上的字,是一个小小的“玉”字,因祁府中女婢们所穿服饰相同,为避免弄混,各自都会在衣领处绣名以作标记。
祁老爷沉下脸色,将中衣摔在桌面上,沉声道:“玉凰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不可能的,老爷,我没有做……”玉凰衣无比震惊,她这是被人陷害了。
这时,站在夫人身边的奴娇酸里酸气的向夫人提醒道:“夫人,可别忘了这玉凰衣天生额间便有一处火焰纹的胎记,腥红腥红的,看起来妖里妖气,陶雨儿的外婆都说了,这是殃及天下,祸乱五洲的印记,是不祥之兆!如今看青黛之事,便知此言非虚。”
夫人闻言冷言道:“险些不记得了。奴娇,去,掀起她的刘海来。”看来,夫人是早已忘了十五年前带回的那名女婴,毕竟她当年之所以救下玉凰衣,是因为祭祖时有族中旁系的夫人小姐们,为了博一个好名声!这不一救回来,就把玉凰衣扔给了府中的婢女养着。
玉凰衣心下一凉,这回怕是麻烦了,奴娇领命,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走到玉凰衣身边,一把掀起玉凰衣额前的刘海。
奴娇用力不小,被拽着头发,玉凰衣只得仰着头,额前印记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时祁府的大少夫人惊讶道:“果然生的妖异……”大少夫人瞥了在一旁的道长一眼,继续说道:“莫不是正如林天师所言,此女恐有不详。”
二少夫人则道:“一枚胎记而已,怎能凭它定论吉凶祸福?大嫂竟听信一个下等婢女的胡言乱语,岂不叫人笑话。”
大少夫人闻言也不气恼,反击道:“弟妹这般为一个下等婢女说话,可见是早已交好的朋友,恕大嫂眼拙,竟没瞧出来。”
老妇人闻言斥责道:“好了,妯娌间休要聒噪。玉凰衣,现命你即刻说出青黛出向?否则仗刑伺候。”
人证物证俱在,可她明知是被冤枉却无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玉凰衣深知此次在劫难逃,反而平静了下来,坦然到:“奴婢不知!”
祁老爷闻言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玉佛珠摔在了桌子上,这时夫人说道:“赃款已在此处,怕是青黛已不在玉凰衣手上了。此女在我府上多年,如今既有传闻不详,为保祁家太平,我等不得不费一番功夫……”祁夫人转首看向林天师,问道:“依天师所见,该如何处置?”
堂内复又安静下里,偶尔可听到茶盏相碰的声音。
安静许久的林天师目光落在玉凰衣的身上,神色复杂,寓意不明。
良久,林天师开口道:“要解决此事只有一个法子……”
(https://www.tyvxw.cc/ty11203/9201609.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