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创可贴

　　

　　混战并没有持续很久，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纳布勒军抵挡不住前后夹击，他们被几支队伍猛烈的插入，然后分割包围，成片成片的砍死。若非莫奈治军严明，这些士兵早就一哄而散了，即便如此，混战的士兵们也无心恋战，一些人畏畏缩缩的往后撤，试探督战队的态度。

　　“加布罗少爷，士兵们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埃罗隐晦的劝加布罗。

　　他直属的巨熊团刚走到半路骑兵就杀出来了，他的部下对付骑兵没有优势，所以他命令他们摆好阵形原地待命，防止骑兵突破到这里，他自己则回来帮助加布罗指挥军队。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我们现在已经无法有效指挥前方的军队，失去有效指挥的他们只会乱打一通，最后损失惨重。’

　　“让他们回来吧。”加布罗抑制着心中的愤怒，下令撤退。

　　在敌人针对性的攻击中，大队长以上的军官被杀死了十二个，这导致了前面六千多个士兵陷入混乱，敌方虽然是防守一方，却非常擅长制造混乱。他连续派出了四个大队长级的军官前去指挥队伍，但每一个都被敌方的魔法师们五六个火球烧成火炬，现在他只能通过军号下达‘继续死战’和‘全军撤退’的命令。

　　当当当当的退兵钟声急促的响起，纳布勒士兵们终于溃败下来，守军没来得及杀光陷入混战的敌军也被招了回来，因为对方的骑兵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再晚上三分钟他们就可能被反杀。

　　面对守军这般警惕，埃罗只得苦笑，对方的指挥官也太清醒了，到了嘴边的肉不吃干净就撒丫子逃跑，一点都没有刚才那种玩命死拼的精神。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对方是怕过多的奴隶兵投入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还以为他们是要保存实力。

　　最后的战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已经消逝在山的尽头，天却还没有彻底黑下来，获胜的守军兴高采烈的忙着收拾战场，盾牌、剑、□□、箭矢、匕首还有盔甲都是这5万，不是现在只有4万多奴隶兵和民兵需要的装备。红石城确实是矿山城市，但克里斯家族却没有给5万新兵全副武装的装备，为了购买战马和必要的享受，保留3万士兵的装备已经足够了。现在增加这么多兵力，大部分的奴隶兵都没有盔甲，只有盾牌和枪剑。

　　艰苦的鏖战刚刚结束，奴隶兵们就被放出了城，他们踩着满地的血污、堆积如山的尸体中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奴隶们平日吃住的都是又旧又破又脏，在泥地里打滚，在厨房里铲血和内脏那是常有的事。他们根本不理会空气中那弥漫着化不开的血腥气息，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翻过每一具尸体，把所有能用的、看起来完好的东西从尸体的手中拿走，从身上扒掉，搜查每具尸体的口袋、怀里。

　　每个人都提了根绳子，见到箭矢就插在扎成捆的箭捆中。因为陈修远设置的弓箭手密度一下子大了3倍，射击频率也高了近一倍，原本计划全力战斗也能使用7天的箭矢一个下午就用了一大半，尽管奴隶兵人数众多，但下面几乎每个尸体身上都插了三四支箭，他们每个人依旧能背上满满的一捆回来交差。

　　黛莉拉住了缰绳，在蕾玛的搀扶下下了马，她掀开自己的头盔丢给自己的女仆，得意的朝父亲扬了扬下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她拔剑指天，大声呼喝：“雅各万岁，克里斯家族万岁！”

　　“万岁！万岁！”无数兵器指天，获得胜利的守军们又蹦又叫，浑身是血的战士们尽情呐喊，发泄着对战争恐惧的郁气。

　　家族法师们给排着队的奴隶们一个个的解除奴隶印记，获得自由的奴隶们一个个嚎啕大哭，他们迫不及待的宣誓要为克里斯伯爵大人奋勇杀敌。没有获得战功的奴隶们都懊悔不已，看着获得自由的人眼中充满了羡慕，跟同为奴隶的同伴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希冀。

　　这一战死伤人数极多，负伤的奴隶兵被送到后方，用来安置伤员的几个菜市场、民房、广场以及街道上都摆满了伤员，目光所及满是血红的人体，哀哀□□像是背景音乐一样萦绕在半空。抬担架的奴隶不停的将伤员抬到治疗区，几十个牧师们站在几十张床前不停的念诵着咒语，一阵阵白光照耀在伤员身上，他们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但人却变得非常虚弱，然后奴隶们再把他们抬走到附近民房里休息，有些伤势严重的牧师只是摇头，他们只能选择力所能及又容易治疗的人来治疗，太过严重的治疗起来要花费大量的精神力和时间，不划算，除非这个人很重要。

　　为了保持奴隶兵和民兵的士气，伯爵大人下令牧师和医师给所有伤员治疗。只是命令归命令，实际上根本做不到，牧师的数量实在太少了，一个偏僻城市能有五十个牧师就已经算多的了，两天的战斗造成的负伤人数多不胜数，光是正规军就够他们忙的了，更不用说缺乏护具的奴隶兵和民兵了，这个命令更多的是给他们一个肯定罢了。

　　“喂，你的办法很有效啊，太过瘾了，可惜你不会骑马，不然我也带你赚一份功劳。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黛莉跟父亲和一众贵族们汇报完她就跑来找陈修远。在那些贵族将领面前，她要摆出一副胜不骄的从容，可一看见陈修远，她就兴奋得满脸通红，这次她率骑兵出战，战果辉煌，这里面很大程度都是陈修远的计划的功劳，换做像阿德莱德那样冲杀，效果只怕也是差不多。

　　在回来的路上，过半骑兵都下马步战。看起来挺凄惨，所有骑兵和战马浑身浴血，其实那些血都是演戏给敌军看的假血，而骑士和战马身上插的箭矢也是拔掉了箭头，插在腋下、铠甲缝隙里的道具，为的是让敌军以为他们的骑兵部队损失很大，好引诱加布罗继续进攻。

　　昨天晚上家族杀了很多猪羊来犒劳军队，但血都被小心的收集起来，陈修远让人在那些血盆中加入了柠檬汁以后血液竟然很神奇的一天都不会凝固，出战前每个骑兵们和坐骑身上都带上了几包血，尽管把这种滑腻腻、腥臭又不吉利的东西涂抹在身上让多数骑士都很抗拒，不过伯爵大人的命令压下来，他们也只敢私下嘀咕几句，因为这关系到下一步的战斗计划。

　　有些血包在战斗中被挤破了，有些是骑士们闲暇时自己抹上去的。战斗时让骑士们自己找机会弄破血包，加上大部分骑士在敌人溃散后下马步战，所以整支队伍看起来样子挺惨，实际损伤还不到200人，其中有半数是骑士受伤，战马损伤不大，经过牧师的治疗可以恢复作战，只要更换骑士就好。

　　不过黛莉心中虽然感谢，说的话却很生硬，倒像是上级给能干的下属夸奖一样。

　　“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击啊。”陈修远抿着嘴唇看着城下满地的尸体，无数的奴隶兵在尸体上翻找、捡拾东西，还有后方密密麻麻的伤员得不到治疗，他心里挺不是滋味，对战争更加没有好感，回答自然也没了多少气力。

　　“嗯？敌人都败得那么惨了，现在天已也黑了，还会再来进攻吗？”

　　“你说呢？城门已经破了，现在不打，难道等你用石头把城门堵死再打吗？”陈修远没好气的回答，他眼睛突然一凝，拉起黛莉的手，她的手腕上有一道血痕，已经把红色的衣服染湿了一小片，不细心还发现不了，仔细一看应该是擦伤，顿时放下心来，“你受伤了，杰瑞，快来！”

　　黛莉也吓了一跳，这才发觉有点疼，仔细看了看伤口说了句：“一点小伤，晚点治疗也可以的。”获得大胜时心情激动，她竟然把这点伤都忽略了。

　　杰瑞很快跑来了，他跟黛莉打了个招呼后让她抬起受伤的部位检查了一下，说了一句：“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念了一句很短的咒语，从他指尖便汇聚起一缕淡淡的光芒点在黛莉的手腕上，那道小小的伤口很快愈合了。

　　陈修远心中一动，笑着问杰瑞：“你这个咒语很简单啊。”

　　杰瑞点头：“这个是最简单的治疗法术，需要的精神力很少，刚好能愈合这种擦伤。”

　　“可以给我抄一份这种法术吗？”

　　“你想学辅助魔法？”杰瑞微感惊讶，现在他跟陈修远也熟了，在他面前不那么腼腆了，“这种法术太简单了，只有牧师学徒才会抄录，等我给伤员治疗完后写一份给你吧。”

　　“还有魔法阵图，我要那个，我什么都想学。”

　　“好。”杰瑞离去了。

　　一股兴奋冲淡了陈修远心中的郁闷，他刚刚突然想到，地球上一种非常常见的治疗小伤口的东西，那就是创可贴，可以说在每个便利店、药店都能买到。因为制作成本十分低廉，体积又小，一个零售价才0.5到1元钱。

　　如果可以把治疗术也封印在魔法卷轴里，岂不是可以让人自己快速治疗？这样的话，可以减轻牧师的工作，让他们在不忙的时候也可以准备这些东西，自己也可以靠这个来赚钱，至少这个创意也可以提升自身的价值。让他制作火球术、霹雳闪电之类的卷轴有困难，制作个创可贴应该不会难吧。

　　或许很多人会不明白为什么要制作那么弱的魔法卷轴，这类小伤口几乎只要牧师一句话的时间，而且即使不去治疗，这点小伤自己也会慢慢结疤愈合，而治疗这类小伤口的时间看似不多，但人数一多，也是很麻烦的事。

　　从地球来的他知道很多小伤口也很要命的，除了会流失血液之外，更严重的是细菌、病毒、寄生虫之类的感染，这会极大的降低一支刚刚战斗过的军队的战斗力，如果能够大量制作这种魔法卷轴，就可以极大的减少军队的伤损，哪怕军队不用，人们日常也可以使用啊，想都不用想，一个城里就几十个牧师，那些小伤小痛是不可能找牧师治疗的，有了这个，那些小毛病立刻就能解决。

　　至于这种魔法卷轴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修远牌创可贴”。

　　这个时候，商人家庭出生的经验与经历告诉他，这是一片广阔的商机，只要他能买到价格低廉的魔法卷轴，再聘请大量的牧师学徒，制作出大量低成本的卷轴来，例如成本控制在1个银币以内，或者干脆5个铜币，批发给中间商一个2银币，建议零售价5银币。那些请不起牧师的平民家庭一定会动心的，自己再打一些广告，例如‘宁可千日不用，不可一日不备’，‘10滴血等于两顿饭’，‘一个小伤口，7天都难过’，‘随时痊愈，不留疤痕’等等。还能针对野外探险的人推出相应的广告，说血腥味会引来野兽啊，野外不能及时消毒会感染啊，请不起牧师的队伍肯定会大量购买的。

　　这种快速消费品的需求量肯定会大增，有了第一笔收入，自己就可以开办个大工厂，打着独家供货商和帮助有天赋但没钱财的牧师学徒的旗号两头压价，名利双收，如果销售对象扩大到军队，那就更是财源滚滚了，还能挽救千万伤员的性命，想到自己可以靠这个走上人生巅峰，衣食无忧，陈修远觉得可以给自己颁发一个‘南丁格尔奖’了。

　　咳咳，扯远了，技术保密是非常关键的，现在还是先低调，低调，不然黄世仁做不成，反而成杨白劳就不好了。

　　见陈修远看着自己的手腕呆呆出神，眼神阴晴不定，黛莉连忙抽回手，不悦的说：“问你话呢。”

　　“今天我们的损失很大，按照敌人的情报，肯定会认为我们没有太多兵力了，他们就算不大举进攻至少也会出兵试探，计划应该提前了。”想到自己宏伟的商业计划，陈修远心情好了许多，也不计较黛莉的态度了。

　　“那我去做什么比较好？”

　　“当然是去前头拦截，活捉敌方贵族，那时候他们就会变成丧家之犬，拿下他们轻松功劳又大。开饭了没？我饿了。”陈修远想起自己的烤步行龙腰子了。

　　******

　　朦胧的月光洒在广袤的山间、城头，眼前一片淡淡的银色光泽，人的眼睛仿佛能看得很远，远远的山脉走向、树木轮廓都在眼前，又仿佛什么也看不见，除了眼前十几步内，什么都看不见。夜色中，双方的火把和篝火亮了起来，越来越多，形成了两片分别显得密集和散乱的光带，形成了一个城池的轮廓和绵延的营帐，与天上的月亮遥相辉映。

　　城墙下方点起了零零星星的百支来火把，散布于下面数千平米的空地上，那是奴隶们在收拾战场，双方的士兵捧着行军碗，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对方，虽然看不清楚，但他们知道对方也在警惕的看着自己。战斗还没有结束，明天，或者今晚，他们中还有很多人要倒下，成为下面尸体中的一具，那时候，同样会有很多奴隶在自己身上翻找，剥去自己身上的盔甲，拿走自己奋战的武器，搜去藏在口袋里的钱币。

　　城门已经毁了，想要修复至少要5、6天的时间，光是把那沉重的门板搬走就够累人的了，不过守军没有这么做，只是将门板打成几个碎片丢在地上，然后做了几个拒马放在门洞里，作为最后的守卫手段，尽管大家对这几根扛不住战斧几下劈砍的原木没有报多大期望。

　　陈修远嚼着用发到的白面包夹着女仆们烤好的步行龙腰子做的三明治，专心的研究着自己的第一个课题：创可贴。

　　倒不是他勤奋好学，而是让一个每天要被动看成千上万个商标、广告，从早上7点到晚上12点拿着手机刷个不停的人，突然让他每天精力充沛的时候闲在那里几个小时，跟坐牢一样待在一个狭小又单调的区域不能乱走，那实在会让人发疯的，给自己找点事做也是必然的了，何况魔法这个新学科确实挺新鲜。

　　这个魔法的魔法阵非常简单，经过向杰瑞虚心请教，加上这两天对初级魔法阵的拆解研究，他得出肯定的结论，这个魔法阵是由一个核心的‘光’，和三个辅助的‘稳定’、‘止血’、‘愈合’一共四个符文构成一个非常简单的三角形图形，只不过这个图形的线条变成了几道弧线，使图案变得很精美，按陈修远的想法，这么做除了美观之外，可能还有增加回路的作用。

　　画了好几次，浪费了十几张切割成小片的羊皮纸才算是把图画得合格了，因为每片都只有创可贴的中心区域那么大，这些浪费也不怎么需要心疼。陈修远知道自己精神力很弱，如果画大了，他那点精神力肯定不够用的，看着手中只比指甲盖大一些的魔法阵，心中好笑，这个估计是这个世界上威力最小的魔法阵了吧。

　　想要灌注满这个魔法阵对普通人来说完全不可能，因为他们无法把精神力施加在外物上，所以他们是不会去学习魔法的，就好比一个先天性重症肌无力的人不可能选择去当摔跤手一样，与其花20年去修炼精神力，倒不如去学自己有条件的本事。

　　相对的，魔法学徒以上的人想做到这个却很容易，因为能被选做魔法学徒的人精神力天赋肯定都相当强，只要他们能操纵好自己的精神力，轻易就能灌满一个初级的魔法阵，所以任何一个魔法师都不会知道中心的魔法符文有多大，它的界线在哪里。就好比一个人赤脚走在光滑的地面上，他不可能察觉到自己的鞋子什么时候踩到了一个绿豆大的洞一样。

　　唯独陈修远的精神力是学习了20多年知识，每天填鸭式的吸收上万条新闻、知识、广告、提问、鸡汤、募捐、诈骗等等讯息硬生生刺激出来的，这种后天几十年才积累起来的精神力在地球那个魔法元素和天地灵气稀薄的地方根本什么也控制不了，即便在这个世界上，能调集的魔法元素也少得可怜，根本连一个学徒的最低要求都差得远。

　　换做其他人，差不多就会放弃学习魔法，转而去学习武技或是其他职业的本事了，也只有他这么一个怕死的家伙会挖空心思利用这么点精神力来逃避可能被强征成民兵或者奴隶的命运。

　　这也是形势所迫，陈修远虽然不爱看那些狗血电视剧，却也知道不少里面的内容，三角恋中如果是一个屌丝卷入了利益或权力集团的联姻，那么他多半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就算跑回农村都不得安宁，20年后的某天，女主角在某个地方邂逅这个曾经的恋人时，两人的外貌年龄的差距就会从3岁以内拉到30岁以上。

　　那还是在文明社会，在这个贵族统治的社会里，贵族可以一言决地位低下的人的生死，卷入这种事的结果多半是死无葬身之地。他想要在两个贵族联姻这样重大的权力漩涡中活命，就要尽可能的提高自己的价值和实力，让他们不会也不能像蚂蚁一样顺手掐死自己。

　　商人的处世原则是谁也不得罪，偏偏他身不由己的卷入这种恶劣的状况之中，就像溺水的人会拼命挣扎一样，陈修远也是卯足了劲想要活下去。

　　尽管把魔法阵做得这么小，想把它灌满光元素依旧挺困难，他努力的放出精神力吸引四周的光元素，可惜只有他脑袋附近十几公分的一片区域和头顶火把散发出来的光受到他的吸引，磨磨蹭蹭的汇聚过来，然后想集中成一团又费了好大劲。直到憋得满脸通红，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他才渐渐找到一点感觉，把凝聚起来的光元素慢慢灌注到中心那个光元素符文上。

　　一点亮光从符文上亮起，白色像滴入水中的墨汁一样迅速向另外三个符文扩散开去，小小的魔法阵瞬间全部变成了白色，被一同灌注进去的还有他拿不多的精神力，一个微弱的光芒微微闪了一下就消失了，留下一个白色的图案，整个图案看上去有着灵动的白色光泽，像是擦得很干净的玻璃纸一样映照着身旁火把的光辉。

　　“呼——！终于~~~~”陈修远长长出了口气，翻着白眼趴在桌子上，为了完成整个魔法阵，真是累死他了，尽管灌注过程只有短短的三秒钟，但他拿微薄的精神力被抽走感觉却跟强撸了三次那么累。

　　累归累，他心里依旧很高兴，这是自己迈出了学习和使用魔法的第一步，有着里程碑的意义。有了这个开头，自己就可以对这个魔法阵进行拓展性的研究，然后就可以尝试推广，有机会还快要办厂生产。

　　正做着美梦呢，蕾玛过来拍他的肩膀：“陈修远，敌军快要上来了，我们该撤离了，你怎么了？”

　　陈修远跟僵尸一样抬了抬手：“我好累，让我睡会。”

　　“不行，敌人准备开始夜战了，小姐命令你跟她出动。”蕾玛对自己主人的命令是坚决执行的，她的身后站着维多、巴拉克他们，若是再多嘴，她会让维多把他扛走。

　　陈修远哼哼了好一会才站起来，正要把创可贴收起来，蕾玛眼尖，看见那个小东西，魔法女仆很好奇：“这是什么？”

　　“我发明的……创可贴。”见蕾玛发现了自己的发明，单身了二十几年的宅男迫不及待的想在魔法女仆面前表现一番了，他期盼的看着蕾玛的反应。

　　“创可贴？这么小的治疗术卷轴能做什么用啊？最多只能治愈一条划痕。”蕾玛拿起小纸片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不就是个1级的治疗术卷轴嘛，做得这么小，还刻意起个名字，她笑道：“你不会是为了做这个才累成这样吧。”

　　陈修远老脸一红，他咳嗽一声，故作高深的说道：“嗯哼，这你就不懂了吧，不要小看1级魔法，既然它存在，就有它存在的意义。你不知道这种魔法卷轴会产生的巨大作用，想想看，一次战斗肯定会有很多人受伤，大的伤需要牧师来治疗，那么小的伤呢？多数人只能涂一下愈合的药，然后等待着伤口慢慢好，对吧，这是因为牧师的数量太少了，治疗小伤口浪费时间。可是没有人想过，小伤口会不断流血，会感染，会疼痛，会引起敏感的动物的注意，例如蚊子啊，蚂蝗之类的。

　　制作大的魔法卷轴成本很高，用十几个金币的卷轴来治疗普通士兵并不划算。但是这种小卷轴体积小，耗材少，制作容易，便于携带，使用简单，无论是装备军队、冒险小队还是普通家庭储备，都是非常实用的。最重要的是它成本低廉，平均下来一个用料成本不到5银币，仅仅是一个士兵1天的饭钱，若是让初级的牧师制作这个，既可以锻炼他们的精神力，也能给他们在空闲时间提供更多的收入。

　　有了这个，平日里那些会造成战斗力下降、甚至减员的小伤口就统统不是问题了。假设一场10万人级的会战，双方势均力敌，一边拥有20万个创可贴，每个5银币，也才多花1万金币，但恢复能力提高10%，相当于1千个不会伤亡的牧师学徒随军上阵，那会占多大的便宜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怎么样？是不是很伟大的发明呢？”

　　一番长篇大论说得蕾玛一愣一愣的，她第一次听到这种保险业务员的论调，新鲜却通俗易懂，优劣分明，即使是她这样的军事门外汉也能轻松理解其中的好处。

　　蕾玛突然大叫一声，一手抓着创可贴，一手提着魔法袍的下摆跑掉了，巴拉克他们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那个，杰瑞，给我一个‘恢复精力’吧。”陈修远知道自己该出发了。

　　昨天晚上的会议中，陈修远提出了自己的计划，经过他和克里斯伯爵、卢内、黛莉的商议，计划分为‘消耗敌军’、‘诱敌深入’、‘关门打狗’和‘截断退路’四步，前面三步都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实施的。第一步比较困难，既要大量杀伤敌军，又不能让他们退缩，现在看来这一步可以说是成功了，敌人火急火燎的着手准备今天的第三次进攻了。

　　第二步相对容易，城里已经铺满了各种碎木头、破布、衣服、床单，设立了层层街垒，准备了大量的预备队层层阻击，逼迫敌人不断投入兵力，为此甚至可以把城墙让给他们。今天早上卢内把东城门让给黛莉和一个弟弟防守，他则带领自己的兵马驱赶奴隶准备城防公事——就是把所有能烧的东西都砸坏丢到街上，再拿出所有值钱又不会烧毁的东西丢在各个房屋的地上，制造混乱。

　　第三步便是放火烧城，5千士兵从藏身处出来，用最快速度摆开枪盾阵，堵住两个城门出口，那会是一场苦战，将要烧死的敌军肯定会拼死突围，但城门就那么大，所以战斗的规模不会大，另外6千兵力配合1千3百骑兵由阿德莱德统帅，从密道出来，截断传令和退路，攻击敌军本阵，擒拿敌酋。

　　前三步经过反复讨论，克里斯伯爵也拿出了3条通往城外的密道参与这个计划，阿德莱德实力不凡，还把军中和雇佣兵里大部分的高手都调给他，集合了全军大部分的精锐，由他率军冲击敌营可保证敌人没有机会翻盘。那时候，加布罗就算能力再出众，面对这种局面也只有咽下失败的苦果。

　　在他们的计划中，最好的情况就是敌军不肯逃跑，阿德莱德能够及时截断退路，瓮中捉鳖，最好能将所有敌人都围困在红石城地界。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高，毕竟要击溃一个大营，同时还要追杀敌人，避免他们缓过气来重整旗鼓，要在一个宽达200多米的路口布置1千人负责拦截，拦截的兵力肯定会稍显薄弱。身为一个侯爵的嫡子，加布罗身边肯定有不少好手，想凭这些人力挽狂澜不可能，可要说保护他从一个地方突围却不是难事。

　　所以他们还有第四步计划，那就是分出一支快速小队到半路一处最狭窄的山道进行拦截，在半天马程的地方，有一段仅有30多米宽的小道，两边都是巨树和岩石，在这里，他们能够组织最后一道拦截网。这一步非常关键，万一跑掉一个，加莱·莫奈就有可能得知这里的情况，到时候他只要派遣一支2万人左右的偏师回援，就可以再次将他们堵死在这里。

　　******

　　“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有多少兵力跟我们这样拼？”30个最先逃回来的士兵被督战队处死，一百多个临阵脱逃的士兵被打了50军棍。看着一个个篝火旁垂头丧气的士兵，连不怎么懂军事的亨利都觉得不对了，他们刚刚败退回来时那副丢盔弃甲，惶惶无措的模样，很难想象会是被一千多个骑兵杀成这样。

　　身旁的老兵也皱起眉头：“或许是他们动员了很多平民，下面的圆阵中有些士兵明显没有经过训练就派上来。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换了指挥官，这根本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克里斯伯爵指挥的，那个将领虽然鲁莽了点，应变速度却很快，他专门针对队伍中的军官和旗手攻击，让前面的队伍陷入混乱，用这种混乱来拉平双方的实力差距。”

　　“如果城里的居民也算上，我们能赢吗？”亨利询问。

　　“毫无疑问，刚刚拿起武器的平民的战斗力很有限，战斗意志更是很难把握，人数越多战斗力越低，如果说5个平民围1个士兵的战斗力基本持平，那么5万平民的战斗力还不如5000正规军，只要有一丝逃跑余地，他们都会先逃跑再说。”老兵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有把握，“就算把红石城里的男性全部组织起来，也不过是字面上的军队多了，这种军队我5000人就能把他们杀光。”

　　纳布勒的军队虽然很凶狠强悍，却极少屠杀，被俘士兵多数沦为奴隶，平民只要不反抗，一般来说没有生命危险，所以被占领地方的平民一般来说并没有太强烈的抵抗意志，只要摧毁当地的贵族和政府体系，基本就能得到一个稳定的领地。

　　“就算普通士兵不怎么样，他们的骑兵也不错啊，两千骑兵竟然把数万攻城军队打退了两次，只可惜……”亨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只可惜已经失去战斗力了，“马佳德，你要不要试试拿下红石城？”

　　“如果少爷想的话，马佳德乐意效劳。”老兵也露出了微笑。

　　亨利果然是商人加贵族的孩子，有够无耻的。加布罗·莫奈的军团苦战两天，死了上万有经验的士兵，连直属的近卫龙骑兵都死伤殆尽，可谓是损兵折将，脸面丢尽，全军疲惫交加，士气大挫，回去还不知道跟他父亲怎么交代呢，即便最后打下红石城来，也只是将功补过罢了。现在好不容易把对方打成了强弩之末，眼看再加一把力，就能彻底攻下来，他却想着跟加布罗抢功劳。亨利平时在加布罗面前自称小弟，表现得很恭敬，现在看来他这种恭敬实在很有限，分量恐怕还不值一个作坊或是店铺。

　　不奇怪，一个只会吹牛的贵族和能征善战的将领得到的尊敬肯定是不同的。别看亨利年纪轻，他做生意和看人的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既然加布罗不值得他追随，那么帮他个忙，顺便多抢点功劳也就顺理成章了。只要他在打下红石城时立下足够分量的功劳，一个子爵的爵位是跑不了的，那不比捡剩饭吃强？

　　加布罗、亨利和他们下属的几个将领再次聚集在主帐里，今天的两次战败让所有人脸色更加阴沉，或者应该说是表现得更加阴沉。

　　损伤报告很快就上来了，下午的进攻部队相继投入了6个兵团，共计63个大队3万多人，伤亡1万7千多人，其中大队长级别死伤达30个，弓箭兵团损失624人。

　　红石城只是一个边僻小城，这里多年没有发生过战斗，没有什么强大的军队和有名的将领。自己率军3倍攻打了两天居然都打不下来，还损失了这么多兵力，如果让父亲来指挥，最多伤亡8千到1万，甚至让对方直接投降都有可能，自己却只是攻破了城门。他当时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竟然派了这么多军队上去，只是看着城头摇摇欲坠，只要使劲往上添筹码就是了，这个结果让加布罗感到了自己和父亲巨大的差距，出生高贵，一向最求完美的加布罗脸上火辣辣的十分难堪，几年跟随父亲帮忙出谋划策建立起的信心也开始动摇。

　　亨利凑了上来，谄媚的笑道：“老大，其实没什么可生气的，他们的军队前面已经死很多了，那些骑兵有一大半都落马了，刚才冲出来的恐怕是他们最后的兵力了，是为了救那些残余的骑兵的，我估计他们的损失比我们还重呢。”

　　“那是肯定的，若不是城头上的弓箭手支援，他们那点兵力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我的大军。”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大哥，既然他们现在死得差不多了，城门也坏了，你看是不是继续进攻，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呢。”

　　“你想说什么？”

　　“这些虫子见到大哥发怒了，竟然还在抵抗，小弟实在看不下去了，您的军队打了一天也累了。我的下属一直跟我念叨，想跟随大哥的军队上去混点功劳，顺便在大哥面前混个脸熟，被我狠狠臭骂了一顿。只不过您也知道，我军队里没有什么魔法师，现在对面的魔法师也没力量了，大哥的军队要休息几个小时，不如让小弟的队伍上，替大哥消耗一下他们，顺便探一下他们虚实，如果顺利的话，您再派人上，您看怎么样？”

　　加布罗心头涌起一股怒火，贵族之间说话夹针带刺的，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个家伙的话说的好听，其实是说自己军队不行，不如让他上。自己好不容易打到现在，他却想趁机占便宜。加布罗好不容易压下怒火，平静的说：“也好，我的军队需要时间休整一下，你派兵继续骚扰他们，让他们不能休息，下半夜我会投入军队将城墙一举拿下。”

　　“小弟的军队比不得大哥的强兵，还请大哥派点兵马给小弟掠阵。”亨利忍着狂喜，脸上却是一副任谁也找不出破绽的恭敬。

　　加布罗的军队刚刚撤出战场，亨利的2万私兵就涌了上来，大军还未列阵完毕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前进，看到冲锋的队伍中无数的长梯，任谁都能猜到他肯定准备已久。

　　海因里希家族以商业立足，最不缺的就是钱，他的军队装备可以用豪华来形容，无论是闪亮的巨斧还是锋利的长剑，坚固的盾牌一看便知道是好货色，士兵经过都是精挑细选，每一个都是肯为钱拼命的亡命之徒。

　　亨利一声令下，麾下的士兵狞笑着大喊，就跟苍蝇闻到了屎一样猛冲上前。只要能攻破红石城，他们每个人都能得到2个金币的赏赐，先攻进城里的队伍每个人赏赐10个金币，杀敌立功的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他们肯用命去换的价码。

　　亨利好整以暇的看着队列乱糟糟的向前冲，心里满是期待，这2万士兵就像牌局里的筹码，在看到必胜的机会时，反手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他丝毫不为那些价码心疼，商人不是强盗，他们奉行的是有投入才有产出，再说赏金要活着的人才能领到，一场战打下来，真正需要发的其实也就七八万金币，如果赌局失败，这2万人死光了，他也不需要再花一个铜板。

　　至于兵员的损失他就更不在意了，若能拿下红石城，就算这些兵都死光了，只要回收所有装备再加上那些战俘就能挽回所有的损失，用不了2个月，他就能重新招满2万私军，这也是他的家族所能招募军力的上限。去奴隶市场，去佣兵工会，去盗贼团那里，一万金币能买几百个肯卖命的好手。

　　最重要的是倘若他再获得一个子爵爵位，家族招募兵力的上限就能增加5千，就算是非军事爵位都有1千，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来了两天都躲在旁边抓老鼠的私军们在金钱的刺激下个个都无比勇猛，迎着城头上射来的箭雨，疾跑的队伍不时响起惨叫，旁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栽倒在地，他们不管不顾的往前冲，悍勇得跟有三条命似地，为的是立下一些功劳，生怕比别人跑得慢了，重头赏金跟自己无缘。

　　许多士兵冲到城门处，一手举着圆盾抵挡箭矢，一手挥舞着兵器猛砍拒马，没用多久，双方就在城门洞里厮杀起来，并且很快向城里推进，留下满地被踩死的尸骸，有敌人的，也有同伴的。

　　无数的长梯架设了起来，悍匪般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登上长梯，前面的人中箭停下，后面的人便一巴掌将他打翻下去。一个挨一个的蜂拥冲上城头，跟守军展开白刃厮杀。

　　所有人都被这群满身匪气的敌军吓了一跳，为了保证后续作战计划，大量正规军都抽调走了，留在城头上的大部分都是奴隶兵和民兵。于是战斗成了为了自由选择战斗的人们跟要财也要命的匪徒的殊死搏斗，双方在城头、在大道上杀得喊声震天，不时有人从城头掉下来，残肢断臂和凄惨的尸体丢地满地都是，后面的人几乎走不动路。

　　“城破了！城破了！”一阵阵欢呼传来，一大片城墙被亨利军攻了下来，一个个较高的城垛上的旗帜被拔了下来，换上了亨利家族的旗帜，后面的军队也不去帮忙其他段的城墙，径直杀入城中。

　　亨利又惊又喜，他想不到自己这支生力军投入的时机这么准确，双方都拼完了力气，刚好给他捡了便宜，想到将要获得的利益，他高兴得差点唱起来，幸好他还顾忌身边的加布罗，没有做出太夸张的举动，他谦虚的说：“看来他们已经被大哥打得精疲力竭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倒是小弟沾了大哥的光。”

　　即便如此，加布罗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自己的部下打生打死，头功却给亨利抢去了，他嘴角扯起一点笑容：“没什么，眼光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亨利，我一直都小看你了。”

　　亨利讪笑着，自己确实占了便宜，那又怎么样，想让他把吃下去的功劳再吐出来是不可能的，他不担心加布罗会跟他翻脸，为了这点小便宜不值得，顶多他回头弄点好东西补偿他就是了：“大哥将来肯定是个大将军，以后还怕没功劳吗？最多回去以后送给大哥2百套重甲做酬劳。”

　　听到有2百套重甲，加布罗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他们的高兴太早了，守军的防御不仅仅是城墙，城门洞里堆满了各种木头家具，这些家具很结实，看起来是守军准备用来封堵城洞的，中间仅留了条一人通行的过道。可惜还来不及堆好就被攻破了，私兵们也不去清理道路，直接爬上家具往前冲。

　　攻入了城中后也不轻松，街道上布满了密密层层的街垒，石头从屋顶砸落，道路上丢满了垃圾，周围房屋被封住的门窗缝隙间不停的射出冷箭，亨利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三四个人倒下的代价。

　　悍不畏死的私军打破一个个封死的房门，钻进一扇扇钉住的窗口，揪出里面放冷箭的敌人一下劈死，鲜血溅了满身，然后他们发现死掉的人口袋里竟然藏了很多银币，有些还有金币。这个发现让很多人都疯狂了，他们攻破一间间房屋，杀死里面的每一个人，仔细的搜索他们的口袋，有些人身上装了很多钱币，走起来叮当作响，这些收获甚至超过了亨利许诺的奖赏。

　　大袋大袋的银币装在身上很沉重，不过感觉却很爽，土匪一样的士兵们纷纷效仿，他们不再听从命令，迎着冷箭攻击每一座建筑，翻箱倒柜，找到许多值钱的东西往怀里揣。

　　守军的抵抗意志竟是出乎预料的强，加上士兵们被钱财吸引，军队的纪律一下就变得散乱，许多发了点小财的私兵都变得畏缩不前，就算是拿脑袋混饭吃的大老粗也懂得活着才能享用钱的道理。后来的人得知这个情况，也开始翻箱倒柜，有些人甚至瞄上了那些揣了钱的人，遇到落单的几个人抓手捂嘴把他往屋里拖去，过了一会又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出来，至于原来的那些人则再也没有出来。

　　推进了一条街后，进攻的势头明显的缓了下来。

　　一个个传令兵回来：“报告将军，我军已经攻破第一条街，敌人设置了大量的防御工事，还有大量的障碍阻路，我军伤亡很大，请求支援！”

　　“报告将军，我军伤亡惨重，敌人的抵抗十分顽强，第5,6,7大队伤亡过半，请求撤回休整。”

　　加布罗冷笑：“哼，工事？连城墙都没了，工事有什么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他顺理成章的派上了刚刚休整好的军队，三万大军加入了巷战的队伍。

　　原先溃败下来的士兵一回来就被调到东面驻守，同时将一天都没怎么战斗的2万人调了过来，这些生力军立刻就派上了用场。

　　有了这些生力军，巷战的进度一下子快了起来。

　　“报告将军，我军拿下了中央街道，正向纵深推进。”

　　“报告将军，我军拿下了箭塔和魔法塔，瞭望台攻克在即！”

　　“报告将军，我军攻到了中央广场喷水池处，即将攻下中央广场！”

　　加布罗和亨利哈哈大笑起来，付出了这么多代价，终于拿下了红石城，些许不完美，以后想办法弥补就是。

　　“大哥，恭喜你即将打下第一座城市。”亨利弹了个响指，“拿酒来！”

　　一旁的侍从端上早就准备好的美酒，两人各拿了一杯，酒杯一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没等他们喝呢，一个火球径直升上天空，黑暗的天幕之中，这颗从城主府方向升起的火球分外醒目，橘红色的光芒照亮了。

　　凑到嘴边的美酒停了下来，两人心中都泛起了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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