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向使当初身便死
“莫要多想了罢,主帅命你回去了。”雪狼侯当真见惯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仿佛在告诫涪莘:打仗即使如此这般……你不去提刀杀人,人家便要来挥刀砍你……
打仗即使如此这般……那麽,查尔卓,佐伊,你们又为何从大都千里迢迢赶来江南打这场仗呢?
不止是涪莘,查尔卓亦在扪心自问……
玄狮将军回到自己帐中已是夜值正央,却抬眼望见一身艳丽胡服的涪莘跪在帐子中间。
“……出去!”查尔卓口气依旧冷冰冰的,对涪莘横眉冷目,“本帅现下对你并无甚兴趣!”
跪在地上的人儿也不理睬,竟自将身上袍服除去,走上塌中兽皮上躺好。
查尔卓的身子“噌”地点着一般,火气顿时涨得怖人。
三两步走过去,俯身下去伸手抓住涪莘双手,将其芊芊素手抬过头顶用单手按牢,怒声喝道:“你意欲何为?这般想给老子压吗?啊嗯!”
如雄狮怒吼般的喝斥一出,查尔卓自己也是额头层层细密汗珠。一双充血的蓝眸死盯住榻上半裸身体的女子,想要忍不住将之一口吞入腹中。
“来求你,无论怎么待我都好,放过南朝百姓,”涪莘漆黑的美眸雾气层层,“随便你如何对我都好,求你撤兵……但凡你肯答允撤兵,怎样都可以……”
“……”查尔卓牙床“咯吱”作响,一把将涪莘腰肢抬起,健硕有力的双臂凌空托抱着她的身体,令她牢牢地挂在自己身上……
“……”双腿被迫大开的涪莘赤身的躯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查尔卓的眼前,羞耻难当的悲凉填充满了她的心脏,她却无处闪躲、逃无可逃,只得死死咬紧下唇。
这副模样显然触怒了玄狮将军。
“是你自己说要给我身子,怎地这会子又像是让本帅强奸似的模样?啊嗯?”查尔卓动动身体调整位置,向涪莘更深处探寻索取。
“……是。”涪莘艰难地颤抖,难以承受地配合查尔卓,“……是我自愿前来的。这样就好,怎样……都好,请你,求你……撤兵罢。”
为了南朝,牺牲至此……
查尔卓猛地哼道:“当真如何都可以?为了你的南宋朝廷身子怎样被折腾都已无关紧要了是罢?这般亦是无妨吗?啊嗯?”
将涪莘的身子从自己身上取下,猛地急速翻转,令其臀向上扬起,背部向上,面部向下,胸腹被自己的双手紧紧压住贴在榻上兽皮中……整个人儿便像毫无尊严的牲畜一般屈辱地给他蹂躏……最为残忍的,当属这般翻身中,查尔卓并未从她体内离去,连结着自己身体的秘密,因遭受到强烈磨擦而流出汩汩鲜血……星星点点,直染到兽皮上。
涪莘自觉自己迟早是要死,竟忍下心来由着查尔卓怎么折腾,自己完全顺从,连反抗意愿也无。
“为甚么?”查尔卓猛烈地在涪莘身上使尽全力折腾,搅得涪莘五内翻江倒海。以往虽有两次欢好,但查尔卓从来尽兴而归,未有一次,如同今日这般只觉身上挂着的是截木头。
身下压着的是块石头……竟连半点儿人气儿也不沾。凭他如何索取也不感到一丝满足……
“你为了南宋破落朝廷肯做这等事……你还知不知‘羞耻’二字如何写啊?做到这般不要脸面……牺牲至如此田地?南朝到底与你有何恩情?值得你如此!”
话说得激动,身上动作越发激烈:“回答本帅啊!本帅问你话为何不答?不是为了南朝甚么都肯做吗?本帅命你回答……说实话!”
“……南朝虽不是我家,我家……却在南朝,”涪莘此时给他晃荡得心摇神散,勉强吊住一口气,硬撑着回答,“……那里,是先辈们……安息之地,自是需好生守护,安可……为人打扰。”
守护故土……查尔卓大幅动作戛然而止,如梦初醒。这亦一度曾是他此生最大的梦想……
话说得很是激动,身上动作越发激烈:“回答本帅啊!本帅问你话为何不答?不是为了南朝甚么都肯做吗?本帅命你回答……说实话!”
自保与欺人,许多时候只有一线之隔。
稍不留神,便会逾越雷池。
玄狮将军查尔卓……此生此世最宏伟的理想,便是守卫故乡,守卫人民……
曾几何时,他立志用自己的坚实臂膀为黎民百姓架起守护的屏障,令大都成为外族不敢侵犯掠夺的强大土壤,让广袤的草原,与青山绿水常在,永世不亡!
后来,大都强大了,越发繁华壮丽……
不知何故,他却率兵用铁蹄踏入其他领土,而且自然而然地认为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从几时起,变化至此?榻上的小人儿蜷缩在毛毡里,长长的睫毛闪着水雾,即便在浅睡中也不得安心。
痴儿……
查尔卓的大手拉拉毛毡,为她掖好被角,裸露的皮肤被暖和的毛毡包裹好。有很久很久,没见到过此等痴儿。
国家是要男子汉用臂膀力量来守卫的,她这般柔软女儿的瘦削身躯,如何承担得起……
似是察觉他对己动念,涪莘转醒过来。
“还疼得厉害吗?”见她睁开鹿儿般明澈的眸子,查尔卓不禁俯身下去贴在她肩膀上。
“怎会,”涪莘瞧见是他,随即谄媚一笑,“将军若还想要,决无问题。”
查尔卓闻言脸色一变,黑着脸从他身上起身,背对着涪莘冷言道:“不要命了吗!”
“若得将军顾念,保全南朝万千百姓周全,”涪莘道,“纵是涪莘再如何体力不济,也必定令将军尽兴。”
呸!本帅这回就没尽兴……自己跟块木头似的毫无反应,以为就是服从吗?
查尔卓所追逐的征服,从来不是如此。
他所沉迷的,是对手激发的征服渴望……只有如此,他的胜利才更有价值。
该死的女人!
查尔卓起身从案子上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厉声道:“把药喝下!”
涪莘无动于衷。
“喝了它!”查尔卓加大音量。
“比起南朝百姓所受折磨,涪莘身上这点儿小伤,何足称谓?”涪莘心如止水。
查尔卓受不了她一副置生死如儿戏的态度:“你若不肯服药,本帅便发誓永不撤兵,令战火连延千里;你一日不服药,本帅便下令屠城一座!”
屠城?
涪莘眼含愤恨地看着查尔卓,嘴唇禁不住颤抖着:“百姓都是人生父母养,查尔卓……你当真没有心吗?”
“本帅说了算!若真不介怀众人生死,你便由着自个儿性子闹下去!”查尔卓怒道,“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话至此处再多说无益。
查尔卓愤然拔步离帐,狼狈不可言说。
南朝又不是他的故土,他查尔卓才不在乎;千万子民又不是大都百姓,他查尔卓怎么会放在眼里。
他不过奉命前来打仗,整个南朝纵使成为废墟焦土、寸草不生,他也不会眨眼一下……
原本该是如此,可眼下,身边多了一个她……
冷傲卓绝的玄狮将军心中隐隐生出一丝烦躁。每日按时辰服药,涪莘的气色越发好起来。身体刚有好转,便又每晚缠着查尔卓央求侍寝。
查尔卓给她烦得不成,连大帐都不回。
这日半夜,涪莘悄无声息溜进了军帐……
查尔卓正在瞧着挂在帐壁的地形图,察觉人的气息,回首却见涪莘手握尖刀立在身后。
总要背水一战,涪莘提起尖刀奋力向他刺去,然则对方毕竟是身手反应一流的身经百战。说时迟那时快,只一个回合就给其牢牢制服,按在地上。
“你这不知地厚天高的东西,竟敢和本帅动手!”查尔卓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嫌命长吗,不知死活。”
竟真有胆子前来刺杀?
然则令他惊诧的话尚在后头……
“我愿终生伴着将军左右,”涪莘认命地叹息,字正腔圆,一字一顿道,“为你鞍前马后,日夜服侍。”
查尔卓不知就里地动动手臂,将其制服得更紧。心中却并非毫无波动,面上虽是云淡风轻,内心早已波澜壮阔……
“唯一的央求,”涪莘流下一滴清泪,“请你退兵罢。”
站在城楼之巅,神情气爽,二人指点江山,谈笑自若,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江南的景色自有妙处,我本以为大都北国苍茫辽阔,意境高远无处可比,却不料烟雨江南,小桥流水自有一番静谧不凡。”雪狼侯惬意道。
“本帅粗人一个,赏识不得这些。”查尔卓对雪狼侯一番高谈阔论不置可否,道:“佐伊,你说现下并无外敌入侵我大都,打这场仗,所为何?”
听闻玄狮说赏识不得风华雪月,雪狼侯心下暗自嘀咕:将那红尘颜色留在营帐里夜夜快乐,何谓不懂赏识?只是碍于人卑官薄,不敢当面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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