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没道理别人能吃到的东西,他吃不到!!!
赵珍珠雇的两辆装得满满当当货物的驴车一进村,不少人就闻声赶出来观看。可惜看了半天,只看得到上面遮挡得密实的雨布,不知下头装了什么。
有妇人或是好奇心驱使,或是想窥探什么秘密,当即笑着试探道:“珍珠,你买了什么好东西?藏得这么严实,怎么,担心我们这些人不懂事去蹭用啊?”
赵珍珠也笑,“婶子说对了,就是好东西,两车的粮食呢,不藏得好一点,可不就怕路上被贼人盯上了吗?”她说着趁着一个小小的颠簸,脚下似是不小心挑起了雨布的一角,露出一箩筐黑乎乎的炭。
不少看到这一幕的人,同时在心里“嘁”了一声,不过就是几箩筐炭而已,当谁稀罕,有必要藏吗?还藏得一点不露风,赵珍珠也忒小家子气了。
没人把赵珍珠说的话当真,谁没事买这么多粮食啊?就算真买了,也不可能傻到大喇喇地往外说,就是不怕贼惦记,也怕亲戚邻里惦记啊,三天两头上门借的,你拒绝得了多少次?
问话妇人不屑地撇了撇嘴,也不纠缠赵珍珠了,说了句“珍珠你乐意就好”,走了。
另一辆驴车上的屠大彪微微仰着头,不敢和众人对视,他怕他表情露出破绽,坏了他堂妹的小计谋。哎,世人愚蠢啊,说真话都没人信。
王秋娘也跑出来观看了,看到是炭忍不住失望。她原本想仗着准丈母娘的身份向屠大彪要点好东西的,屠大彪和赵珍珠一同去县城,又一同归来的,关系明显很好,她要讨要,赵珍珠总不能驳了堂兄的面子吧?
心有不甘,但看屠大彪傲得鼻孔朝天,一脸凶悍,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也不敢多问一句“你怎么不买点好东西孝敬你准丈母娘”,只是幽怨地瞪着赵珍珠。买什么不好,买那么多炭,自家又不是不能烧,钱多了没处花吗?给她呀,她家的心肝宝贝都好几天没吃上肉了。
她瞪得很明显,赵珍珠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想了一下,大致猜到了自己被瞪的原因,冷笑一声,也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当她是软柿子好捏吗?
直到驴车驶得远远了,赵珍珠才把目光收回来,露出一点得意的笑。车上的炭是她装好粮后又特地买的,买了两箩筐,为的就是遮人耳目。总有人喜欢窥探别人家的事,惦记别人家的好东西,她不得留个心眼啊?
当然,这些炭也不会用不上,等生意做起来了,两箩筐可能都支撑不了她用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没一会回到了赵家,赵家在村尾,人少,没什么窥探的目光,赵珍珠和屠大彪一起,很快顺利的把货卸进了屋里。其实主要是屠大彪在卸,他一次性可以扛三袋粮食,肩膀两袋,手臂再夹一袋,一袋七八十斤,三袋相当于200多斤,单位还是古代的斤,走起路来气不喘脚不抖的,轻松得很,直把赵珍珠看得目瞪口呆,这莫非就是古代真正的大力士?
赵二平看着堆了小半屋的粮食,不断地吸气呼出,吸气呼出,还是被气成了河豚,他姐是不是每去一趟县城,不把手里的银子花光了心里不舒坦?
赵珍珠看小少年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水,才不疾不徐地道:“把钱用来买粮食不好吗?还是你希望姐姐花在别的地方?比如多买点零嘴,衣服首饰什么的。”
和那些相比,自然是买粮食划算,但就不能留着先不买吗?小少年幽幽地控诉:“万一遇上需要紧急用钱的事怎么办?”
“姐姐之后会去挣的。”赵珍珠拍了拍手感硬邦邦但摸着就很安心的米袋,“就是真有手头上的钱不够用的时候,也可以把粮食转手卖出去。”
如不是手头上银子真有限,如不是担心以后有不得不离开这里的可能性,她其实还想多买一点备用。这动不动就打仗的年头,有粮不慌呐。
赵二平说不过她,闷闷道:“你总是很有理。”
赵三安思虑没有那么重,倒是很高兴看到这么多粮食,他摸摸这袋,又摸摸那袋,嘴角压都压不住。
赵二平看弟弟这样,叹了口气,舒缓了表情,认真地叮嘱他:“不准把粮食的事告诉别人,谁都不行。”同时告诉自己晚上睡觉要更警醒一点才行,最好在枕头上放把刀。
赵家没个成年男人,屠大彪也替他们担心,他想了想,提议道:“珍珠,要不你们养只狗?”
这提议让赵珍珠心里一动,问道:“大彪哥知道哪里有合适的狗吗?”她昨天去屠家,好似听到后院有狗叫声,想来屠家是有养狗的。
屠大彪家确实有养狗,他爷爷以前那只猎犬的后代,是只母狗,前阵子不知和哪来的公狗交配了,肚子大大的,看着快要生了,他笑道:“我家就有,过几天给你送过来。”
说完这事,他就要告辞,赵珍珠忙交代他晚上过来吃饭,陪了她大半天,帮了她不少忙,不给钱就算了,饭是一定要请吃的。正好面粉足够,她晚上可以多做些韭菜盒子。昨天屠大彪遗憾没吃到多少韭菜盒子的表情,她可是看在了眼里。
等送走了屠大彪,双胞胎迫不及待地一人拉着一只姐姐的手去了鸡舍,“姐姐,肿么样?”
什么肿么样?赵珍珠莫名其妙的,没想起自己走前交代的任务。
赵小四等半天没等到夸奖,急道:“鸡鸡胖了,吃虫虫胖了。”
赵小五也跟着说:“偶们抓了好多好多虫虫。”他怕姐姐不理解是怎么个多法,松开赵珍珠的手,去墙角摸出一个敞口的小罐子,举到赵珍珠面前,“虫虫装满满的。”
赵珍珠眨了一下眼睛,反应过来了,笑着低头去瞅里面装有一层薄薄泥土的罐子,然后猝不及防地被泥土里钻出来的一条颜色偏黑又硕大的蚯蚓吓到,害怕得大叫出声。
“怎么了?”赵二平和赵三安听到惊叫声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房间里陆北以为有恶人侵入,眸色瞬间变得漆黑,几道危险的光不时闪现,同时手上迅速地从床板下摸出他藏好的飞刀,扶着墙壁慢慢地挪了出去。
双胞胎已经被赵珍珠的反应吓哭了,罐子直接摔在了地上,那条黑色的蚯蚓也顺势爬了出来,可能是赵珍珠脚下的泥土松软一点,蚯蚓竟蠕动着一点点往她脚下靠近。
赵珍珠脸色惨白,身子僵硬得动都动不了。她胆子不小,连毛毛虫都不怕,但最怕这种软体长条的像蛇一样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天生怕的,是她初中时被男同学用菜花蛇吓过,从此,再也见不得这种东西,特别是猛然间看到时,心跳几近停止。
之前看到双胞胎用蚯蚓喂鸡,她都会特意避开的。
赵二平摸不清状况,看她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以为她是突然犯了什么病,急得就要出去找大夫。
赵三安直接红了眼,无措地要去扶她。
还是陆北的眼神犀利,顺着赵珍珠惊恐到极致的目光,看到了那一只半截身子钻入土中的黑色蚯蚓,快速道:“快把她脚下的地龙拿走,她被地龙吓到了。”
“哦”赵三安连忙弯腰捏起蚯蚓,然后顺手把它丢进鸡舍里,都没等它完全落地,长得最精神的小鸡跑过去,张开喙一啄,蚯蚓霎时间消失在这世界上。
赵珍珠的视线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蚯蚓走的,见此,她才感觉心跳又续上了。
赵小五好似理解了这次的事情,他忽然止住哭声,凶狠地道:“虫虫坏,吓姐姐,吃光虫虫。”
说着还龇牙示范了一下。
赵珍珠被他呲牙的小模样彻底唤回神志,脸上重新有了点血色,摸了一下他的脑瓜子:“虫虫很脏,是不能吃的。”
赵小五固执道:“吓姐姐,就要吃。”
额,小朋友,你要敢吃蚯蚓,姐姐以后都不和你睡了。
赵珍珠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然后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好一会儿,赵小五才勉强答应,但他仍道:“鸡吃虫虫,偶吃鸡鸡,吃光鸡鸡。”
赵小四认同地点头,“对,吃光鸡鸡,给姐姐报仇。”
赵珍珠:……
她这下不知该吐槽他们聪明,这么小连报仇两个字都会说了?还是该吐槽这霸道的逻辑?
为了感谢陆北这次小小的帮忙,中午,赵珍珠特意给他做了一大碗放了少许鸡蛋并用猪油爆香的青菜疙瘩汤,端上去的时候,她说不出感谢的话,只道:“你之前发热,吃不得鸡蛋,也吃不得荤腥,现在不发热了,可以稍微吃一点。”
陆北挑眉看她:“是吗?”这人连斧头都敢耍,看到他满身血也不怕,没想到竟怕一只小小的地龙,稀奇的同时心里痒痒的,想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当然。”赵珍珠说得毫不心虚,“你好歹救过我的命,我怎么可能故意让你天天喝清汤寡水?”当然是有一点点故意的成分的,谁叫这大佬老是和她耍心机。
陆北拉长音调哦了一声,然后在赵珍珠听出嘲讽要变脸前,又软软地撒娇道:“那我晚上想吃姐姐做的饼,香喷喷的饼,可以吗?”
再也不想喝白粥了,要喝吐了。
晚上本来也要做饼,赵珍珠爽快地答应了,又顺口问了一句:“你想吃什么饼?”
陆北麻溜地道:“你昨天做的所有饼。”没道理别人能吃到的东西,他吃不到!!!
果然有的人就是不能给好脸色看的,一给好脸就会顺杆爬,就会得寸进尺,赵珍珠臭着脸站了起来,“做梦吧你,只有韭菜盒子和白菜盒子,不吃滚蛋。”
连盒子她现在也不想给这个人吃,他就该一日三餐喝白粥,喝到天荒地老。
吃过饭,赵珍珠也不得歇,她要去村里的木匠家订做个手推车。手推车不复杂,就是想在原有的独轮小推车的基础上,再装上一个能随意拆卸的架子。架子高度根据炉子的高度来,能固定炉子,又能在上头摆点东西。
木匠听了她的描述,表示能做,给他三天时间就行。
三天后县里瓦市正好有大集,赵珍珠同意了,给了定金。
与此同时,赵珍珠买米的事被传到了米铺的少东家耳中,他垂着眼皮懒洋洋地磕了一下茶杯,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他撩起眼皮,问米铺的掌柜:“确定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女?没别的底细?”
掌柜恭敬道:“陪着她一起来的男人时常随父亲在瓦市里卖羊卖鸡,因为身材魁梧、长相凶悍,不少人都认识,叫屠大彪,是附近帽儿村的人。我顺着他往下查,查到那位姑娘叫赵珍珠,是屠大彪的亲堂妹,屠大彪的父亲是上门女婿,故而兄妹两人姓氏不同。”
“赵珍珠?”年轻男人皱眉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先前出事的商队里那个赵大勇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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