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只泡泡（捉虫）
看着她坚定的模样，艾尔莎就知道轮不轮回的对布葩来说没有多大吸引力。
“不如这样，你往后跟着我，你不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吗？你若堕化恶鬼，只会成为毫无理智和情感的怪物。”艾尔莎道。
布葩短暂的两世都被困居于这么小小的一个地方。
小布葩眼珠转了转，没有吭声。
超人忽然说道：“也许世界上还有像你一样的人在挣扎着，求救着，被恶人伤害着。”
小布葩思索了几秒，和大布葩对视一眼。
灵魂当然不是橡皮泥，想扯开就扯开，想揉和就揉和，她的灵魂想要再次融为一体，所要经历的痛苦不比当时撕裂灵魂来的小。
她们也不打算再融合。
也许是因为黑色玉片，她们俩已经趋近于成为两个独立的个体。
吱呀~
外间的地板被踩响，众人扭头看去。
“布葩？你在吗？”一个带着点颤音的男声传来。
大布葩顿了顿，走了出去。
“阿朗，你怎么来了？”
“他们他们说你已经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还站着这里，怎么会”阿朗问道。
布葩无奈的说：“是真的。我要去转世了，能再遇见你，我真的很开心。我之前送的礼物，你是不是没打开？”
阿朗：“可我不舍得打开。”
布葩露出温柔的笑，“记得打开，希望转世后我们还能遇见。”
轻柔的力裹挟着那个男人出了门。
“你不是不打算轮回吗？”艾尔莎走出来，问道。
布葩看着门的方向，仿佛隔着门看见那个站在外面的男人，意味不明道：“是啊，阿朗是这两世来唯一纯粹的使我感受到爱的人。他还要生活下去，不是吗？”
艾尔莎垂眼：
“所以，你们决定好了吗？”
大小布葩一起点点头。
艾尔莎掏出一张符，划破手指，将血滴上去，大小布葩也逼出一点灵魂。
符无火自燃，契约成立。
艾尔莎露出一点笑，“契约会约束你们不伤害无辜之人，现在，你们可以去复仇了。”
大小布葩一闪消失了。
远处不知名公寓里，男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栋楼。
…………
警察匆匆收敛了房间里的两具尸体，至于布葩的尸身，不知被她们藏在了哪里。
……
七楼，某处房间内。
“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报警，求你放我出去，我还要去找我儿子的，求求你了。”老张被死死捆在墙角。
于辉听不见他说话似的，一下一下轻柔的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梳头发。
那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睛微睁，俨然没有呼吸。
那是具尸体。
于辉温柔的捋好她的头发，看向镜子里女人的眼睛，笑着问女人：“怎么样？这次的发型你喜欢吗？”
尸体当然不会回话，但于辉却像听到了她的回答一般，温和的笑笑，起身把尸体抱进了浴缸。
厨房里，火上巨大的锅里咕噜咕噜的响着，浓厚的中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于辉打开锅侧的水龙头，把黑色的药液接到大桶里，足足接了三四桶，细一看，厨房的地上摆满了接着黑色药液的桶。
他把已经放温的药液倒进尸体所在的浴缸，让药液把她整个人淹没。
这显然就是尸体一直未腐烂的原因。
然后他又把锅里的药渣全部捞出来，换上了新的药材，让它熬着，药渣则扔进了一旁的大的黑色塑料袋里。
于辉看也不看挣扎的老张，径自拎着那袋药材渣出了门。
“喂，你”老张叫他。
于辉才想起什么似的，又反回身，用布条将老张嘴堵上了，“你别急，我会放你走的，等后天我老婆醒过来，你就可以走了。”
“你的儿子，我也会帮你留意的。”
说完，他拎着那袋东西走出了房间。
…………
这厢，艾尔莎正在房间无语的看着摆面前的一大一小两具失身。
艾尔莎无奈的问：“为什么要把这带到我这儿来？”
大布葩笑笑，说：“我听到那些警察说要让大师做法将我们尸体烧毁，送我们往生所以我们把尸体转移到你这里了。”
艾尔莎：
她叹了口气，用泡泡包裹住那两具尸体，将符扔进去，里面的尸首忽的燃烧起来，速度快的不正常。
很快变成了两滩骨灰，艾尔莎找出两个汤碗，将骨灰连带泡泡接进去。
“目前家里只有这个，待会我们出门，你们可以挑挑自己喜欢的骨灰坛。”艾尔莎解释道。
买完坛子，艾尔莎走到一楼入口准备推门而入时，竟觉得眼前的空间虚幻了一瞬，隐隐约约看见了另一个空间的存在。
细小破碎的泣音断断续续传来，还未等她细查，便消散不见。
她抬手触碰到一张薄膜，那一瞬间的第一想法竟是，这感觉跟她的泡泡触感一样。
艾尔莎手微微用力，竟慢慢探进了那层薄膜，她抬腿往前走，逐渐走进了薄膜里。
“呜呜呜呜”哭泣的声音变得十分清晰。
“我们这是在哪里？”身后突然传来问声。
艾尔莎猛的回头，就见高高大大的男人穿着普通t恤，卡其色裤子，贴身的t恤勾勒出他绷紧的肌肉线条，如同一只蓄力的虎。
男人带着帽子和口罩，见她防备的看过来，他顿了顿，摘去口罩，露出了全鹰国，没人不认识的脸。
美国队长。
似乎看出了她快具现化的疑惑，他解释道：“我刚刚搬来这里。”
骤然放大的哭声让两人无心聊下去，艾尔莎率先寻着哭声的方向走过去。
这个地方曲曲折折的像一个迷宫，但画风又有几分童稚感。
又拐过一个弯后，艾尔莎终于找到了哭声的源头，一个缩在角落里的男孩。
他抱着腿坐着，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不断耸动。
听到动静，他顶着一张糊满眼泪的脸抬头看。
是一个亚裔小男孩。
“你是老张的儿子？”艾尔莎问道。
听到熟悉的名字，小男孩眼睛一亮，站起来跑过来抱住了艾尔莎的腿，放声大哭，抽抽噎噎道：“是呜呜呜我好呜呜怕妹妹不肯放我走呜呜呜。”
艾尔莎：……
她轻声安抚惊魂未定的男孩，道：“没事了，不要哭了，我们带你去找你爸爸好不好？”
男孩渐渐安定下来，露出半张小脸，去看艾尔莎身后高大的男人。
“！！你是！美国队长！你是特地来救我的吗？”小男孩不见生的换了个人的大腿抱。
史蒂夫温和又小心的掰开他的手，把他抱了起来，道：“对的。不过这是秘密行动，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现在，你能帮帮我，和我一起完成任务吗？”
“好欸！要我做什么呢？”小男孩兴奋的叫道。
“嘘，小士兵，你的任务就是不管遇到什么都抓紧我不要出声，可以做到吗？”史蒂夫认真的说着，仿佛他不是在哄小孩。
小男孩老老实实的抱紧他的脖子，抿起嘴巴，表示自己一定会做到。
“他不能走！”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声音忽然响起来。
他们前方的路上站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红裙小女孩。
史蒂夫倒换着，把男孩背在背上，下意识侧过身挡在了艾尔莎身前。
“我不会让他走的，等我的爸爸妈妈来陪我，我才会放他走！”小女孩说着走过来。
艾尔莎突然出声，问道：“你抓他，和你的爸爸妈妈有什么关系？”
“我抓了他，他的爸爸就会去找我爸爸，他会破坏掉那个仪式，这样我爸爸妈妈就会一起来陪我了。”小女孩天真而残忍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仪式？”史蒂夫问。
小女孩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后天，等后天中午的时候，我就放他走了。”
艾尔莎最关心的问题，其实是，“那天，你说妹妹在等着，妹妹在哪里？”
小女孩眼珠转转，说道：“如果你帮我破坏掉那个仪式，我就告诉你妹妹在哪里。”
艾尔莎：“那你总得告诉我，那个仪式到底是什么？”
小女孩思考了几秒，转身说：“跟我来，我给你们看。”
几步路程，前方景象天玄地变。
呈现在眼前的一个公寓的场景，大大的浴缸摆在房间中央，一个女人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水里。
旁边坐着一个男人，翻着书轻声的给她讲故事。
墙角，一个男人双手背后，被死死捆在那里，表情十分无奈的样子。
“这是我爸爸妈妈。”小女孩介绍道。
“爸爸！”小男孩激动的叫道。
公寓里的人听不到他们声音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你妈妈”史蒂夫迟疑道。
小女孩点点头，说道：“嗯，妈妈死了，可是她不肯来陪我，爸爸之前也死了，可是妈妈又把他弄活了，之后妈妈死了，爸爸又要救她，我等了好久，他们都不肯来陪我。”
“三年就要到了，不破坏这个仪式的话，我又得一个人孤零零等好久，我想要爸爸妈妈陪我。”小女孩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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