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只泡泡
窗外沉闷的巨大响声打破寂静。
艾尔莎手里一空，抓住的小胳膊趁她注意力被吸引时挣开了。
瞬间，莉莉被看不见的人一拉，也跟着消失在两人面前。
艾尔莎愣了两秒，默默起身，走到早已经站在窗前的克拉克身边，一同探头朝外望去。
一个男人四肢扭曲，如同一滩烂泥，血肉模糊的趴在地上，血沫从他口鼻间不断涌出，只剩下半边完好的脑袋血液和脑浆红红白白的混成一滩。
他眼睛大睁，被血液覆盖的脸上，还依稀可以看见被彩笔涂画的滑稽的涂鸦，笔法稚嫩。
克拉克神色严肃，似乎还有几分肃杀之气，语气不明道：“我没感受到他落地死亡的那瞬间我才听到看到。”
艾尔莎没有搭话，反而探身转头向楼上看，只见楼的最高层，露出的黑袍一角缓慢收回。
楼下开始传来哭声和尖叫声，喧闹成一团。
艾尔莎这才回眼看向身边的男人，说：“有我这个能力，就算你能看到听到，有时候你也是帮不到他们的。”
“你救不了所有人。甚至有些人，不值得拯救。”艾尔莎顿了顿，冷声道。
克拉克愣了几秒，说：“但总有人因为这些受到伤害，他们需要帮助，我知道我救不了所有人，但多救一个人也是好的，不是吗？”
艾尔莎看着眼前这个各种意义上都在发光的人，意味不明的感叹道：“超级英雄，永远在拯救世界的路上，但是你又怎么确定你救的那个人不是罪有应得呢？”
克拉克思索了几秒，坚定道：“如果他真的罪有应得，法律会审判他，而我不会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艾尔莎冷笑一声，问道：“如果法律不能给他应有的惩罚呢？”
克拉克对上她直勾勾的视线，沉吟片刻，说：“老实说，我没有考虑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我认为，除了法律，最有资格决定他的审判的人不是我，而是被他伤害的人。”
艾尔莎神色不明，一挑眉，接着问：“如果他伤害的是你的家人呢？”
似乎联想到那个场景，克拉克板着脸，黑框眼镜也压制不住他的戾气，沉声说道：“那他一定会后悔他的所作所为。我保证。”
艾尔莎勾起嘴角，说：“你现在的话，听起来可不像是超人该说的话。”
克拉克认真地说：“我觉得，我先是普通人克拉克，然后才是超人。我之所以想保护这个世界，首先是因为我的家人生活在这里，其次才是我想要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这下，艾尔莎才觉得，在她眼里，克拉克似乎彻底与某个人分别开来，虽然他们都是超英，都在保护这个世界，但他们的理念似乎又有许多不同。
她不得不承认，刚刚那些尖锐的问题，都是因为迁怒。
艾尔莎收回思绪，忽然说道：“我有办法让你看到那些东西。但是这个办法我也是头一次尝试，也许会出错，你还要试吗？”
克拉克点点头。
艾尔莎召唤出泡泡裹住他。
规则：泡泡内的人拥有阴阳眼。
这个规则看似简单，实则十分复杂，那场事故前，她也试图通过这种方法让蝙蝠侠看到鬼怪，不过也许是她力量不够强大，并没有成功。
之前吸收了那两块黑色玉块，她就感到自己的能量增强不少，隐隐约约感觉到可以实现，不过会不会因为太过复杂出现什么副作用，她也不敢保证。
眼前高大的男人身影迅速缩小，她的视角也骤然拔高。
艾尔莎：
克拉克：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无言以对。
艾尔莎开口，却是低沉的男音，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应验规则。”
克拉克下意识捂脸，却在触摸到滑腻的皮肤时，触电般的收回，他又试图叉手，做到一半，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妥，无处安放的双手僵硬的待在身体两侧。
他们变成了彼此的模样，不过身体应该是没互换，艾尔莎还能感受到自己的泡泡的能量，也能看到克拉克本身带着的光。
克拉克脸上染上薄红，艾尔莎神色微妙，说道：“原来，我脸红起来是这样子，有点怪。”
克拉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散发的光，结结巴巴，四肢不受控制般，僵硬动弹了几下，抬眼看向他自己的模样的艾尔莎，说：“所所以我在你眼里一直是这么亮吗？”
艾尔莎点点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警察已经将那里围了起来，正在艰难地铲已经黏在地上的碎肉，尸体大部分已经装进了裹尸袋里。
似乎是那个人的妻子的女人瘫坐在地上，哭闹着，她身边的小男孩似乎十分茫然和害怕，缩在母亲的怀里不肯出来。
莉莉突然出现在房间内，似乎另一手还拉着谁。克拉克听到声响，猛的回头，骤然间看到莉莉牵着另一个金发的漂亮小女孩站在那里。
艾尔莎注意到他的动静，跟着回头。
莉莉双手抱着玩具娃娃，乖乖巧巧站在那里。
克拉克结结巴巴说：“刚刚刚好像是是鬼”
艾尔莎：
克拉克语无伦次地描述道：“你没看见吗？小女孩，三岁左右的样子，金发，蓝眼，很可爱，我看到她，然后就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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