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有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尘埃只惹红尘，却负尽了天下——

　　落叶纷飞在阴沉的天空下，冰冷的秋风吹拂得树叶愈加摇曳得颤抖不安。

　　大片大片乌云似乎在慢慢笼罩住红鸾愈加不安的心。

　　洛颜看着楚夜冥缓缓离开的背影，漆黑的眼底仿佛看不见底一般的幽深，揽住红鸾肩膀的手有丝丝收紧，骨节处微微泛青。

　　“……你这样会后悔吗？”洛颜低头看着红鸾苍白的脸色，手缓缓松开红鸾的肩膀，然后背对着红鸾，似乎是不想看见红鸾此时的失意。

　　红鸾缓缓坐了下来，坐着冰冷的地面愣愣地看着前方。

　　有一丝凄厉的笑容在唇边散开，苍白纤细的手缓缓抚上的自己的肚子，眼中仿佛有大片大片的空洞。

　　她没有说话，唇边在笑，可是冰冷的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腹部上的手有丝丝颤抖。

　　“……楚夜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的。”红鸾颤颤巍巍地说出口，依然坐在冰冷的地上。“……可是如果说是他的，就更不可能会放过我了。”

　　洛颜没有说话，空中有大片大片的沉寂慢慢散开。

　　“……我们得赶快走。”许久之后，洛颜开了口，蹲下身看着红鸾。“你说什么？”红鸾抬头看着洛颜，有丝丝不明了在眼底散开。

　　“你认为你说出那样的话，楚夜冥还会放过我们是吗？”洛颜看着红鸾，手扶住红鸾的肩膀，让红鸾慢慢站了起来。

　　红鸾点头，顺着洛颜的动作站了起来，手猛地抓住洛颜的手，仿佛看着唯一希望似的看着洛颜，“我们快走，我什么东西都不要了，我们快走好不好？”

　　洛颜轻轻地点头，手依旧扶住红鸾的肩膀，轻声说道：“鸾鸾，你先冷静一下，现在人那么多，我们等到晚上再走好不好？难道你不要把小碧和花灵安排好再走，还有昭太后，你难道不想见见昭太后吗？”

　　昭太后。

　　红鸾苍白的脸色微一怔住，然后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对，我还要去看昭太后，自从楚夜冥登基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嗯，你现在打扮好好的去见昭太后，其他的事我来帮你安排，晚上红鸾阁见便好。”洛颜扶住红鸾的肩膀，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安抚红鸾惊揣不惊的心。

　　红鸾点头，从外面唤来宫女开始梳妆。洛颜深深地看了红鸾一眼，然后走了出去，纤细苍白的手在身侧仅仅收紧，仿佛是将什么紧紧握在手里，白色的身影有种迷离的美感。

　　礼佛词是皇宫里最安静的一处坏境，昭太后是楚文帝的正妻，是大楚的最尊贵的女人。

　　却因为大皇子的离奇出走之后，就变得不谙世事，整天埋在礼佛词中礼佛，所以渐渐被所有人能淡忘。

　　只是红鸾没过一段时间都会抽出时间却看昭太后，可是昭太后却始终不肯说什么，仿佛除了礼佛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自从楚文帝驾崩了之后，她变得更加孤僻，不仅将身边的侍女全部赶走，甚至整日都在礼佛词中任何都不见，除了红鸾和兮太后去看她的时候，她才会偶尔地出来见一面罢了。

　　“母后，我是红鸾，我可以进来吗？”红鸾敲门轻轻地说道。

　　礼佛词中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门轻轻地开了下来，仿佛是等好红鸾来一般得打开了。

　　红鸾一怔，继而轻轻地走了进去，广阔的大殿内似乎可以听见她脚步淡淡的回声。

　　“鸾儿，你来了？”大殿内，有个轻轻的声音传了出来，低沉的声音仿佛已经多日没有讲话一般的生疏。

　　“母后，你知道我会来？”红鸾慢慢地走了进去，看见跪在蒲团上的昭太后，有丝丝惊诧在心底散开。

　　“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昭太后轻声说出口，然后慢慢站了起来，消瘦的面容泛着黄色，苍白得仿佛多日没有照过阳光一般，“鸾儿，你再过几日就已经年芳十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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