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十二扇门
哥哥。妹妹的声音如同猫的幼崽细弱无力,房间里一片黑,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她叫着哥哥得不到回应,心里慌了。是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吗?妹妹撑起身体往床铺外摸过去,那里是哥哥睡的位置,但没有以往温热的体温,妹妹有点惊奇他的这个举动,因此她决定坐起来等哥哥回来。
妹妹在心里数数,从一开始每个都精确的停顿一秒然后往下数,等数到四百多的时候才有一双有力的臂弯抱住了自己。
“怎么醒了?”手臂的主人摸着她的头,用手背试着脸蛋的温度,“有点冷了,不是说不要乱动的吗?”
妹妹扬起小巧的脸靠在了哥哥的肩膀处轻轻说:“我在等你呀,我坐起来了你就会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到我这来了。”
哥哥捏了捏妹妹的脸颊,既是无奈又是满心欢喜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将被子往上提往人身上掖了掖,连人带被子都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妹妹听话地缩成一小团,只露出一张小脸,无神地盯着某处,两人都坐在床边安静地听着雨声,风声。
“像鬼哭狼嚎似的。”妹妹听累了,觉得这声音一点也不好听。
“台风呀,没办法,你以为和风细雨,像首小曲啊?”
哥哥。妹妹的声音如同猫的幼崽细弱无力,房间里一片黑,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她叫着哥哥得不到回应,心里慌了。是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吗?妹妹撑起身体往床铺外摸过去,那里是哥哥睡的位置,但没有以往温热的体温,妹妹有点惊奇他的这个举动,因此她决定坐起来等哥哥回来。
妹妹在心里数数,从一开始每个都精确的停顿一秒然后往下数,等数到四百多的时候才有一双有力的臂弯抱住了自己。
“怎么醒了?”手臂的主人摸着她的头,用手背试着脸蛋的温度,“有点冷了,不是说不要乱动的吗?”
妹妹扬起小巧的脸靠在了哥哥的肩膀处轻轻说:“我在等你呀,我坐起来了你就会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到我这来了。”
哥哥捏了捏妹妹的脸颊,既是无奈又是满心欢喜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将被子往上提往人身上掖了掖,连人带被子都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妹妹听话地缩成一小团,只露出一张小脸,无神地盯着某处,两人都坐在床边安静地听着雨声,风声。
“像鬼哭狼嚎似的。”妹妹听累了,觉得这声音一点也不好听。
“台风呀,没办法,你以为和风细雨,像首小曲啊?”
哥哥笑着说,妹妹也咧着嘴忍不住笑:“哥哥,你给我哼个曲子呗。”
“得寸进尺了啊。”
“就一首,一首完了我就去睡了。”
哥哥想了会问她要哪一首,妹妹就说最喜欢的那首。
“你还真是百听不厌。”哥哥摇摇头,把下滑的被子又裹紧了,哼起来,妹妹嫌声小了被雨盖过去了,哥哥只好提高了点声音,妹妹笑得直抖,都破音了--她说,哥哥跟着笑,声更破了不知道走到哪里了。一曲完了妹妹还在咯咯笑。
“好啦,真有那么难听吗?”
“不难听不难听!最好听的一次了。”妹妹笑得眯起眼睛,哥哥知道她心情好了唬起脸:“该睡觉了,别笑了。”说着把人塞进了被窝里,里外裹得紧紧的,像只蚕宝宝。
“哟,变胖了。”哥哥摸摸她消瘦的脸庞,“有这么胖。”
“我变胖啦,你就不用天天塞我饭了。”
“那不行,你还要更胖。”
“那就是猪啦!”
“对啊,就是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妹妹闭上眼睛喊着我睡啦。
哥哥坐在床边,然后起身去了窗边,撩起一角的窗帘,外面灰蒙蒙的,什么都没有了,一格一格的满是雾气爬上来,哥哥抬手擦擦玻璃,往下看去只看到三个小点。
“哥哥。”
“怎么了?”
“什么时候结束呀?我想睡觉了。”
“快了。”哥哥说,“你睡吧,多睡会。”
“那我睡了,哥哥晚安。”
暴雨急骤,外围一圈泥水打着旋,每走一步都溅起几厘米高的泥浆,风雨里的每样东西拉扯着锋利的线条,随时能被贴上一片树叶,冷冽的雨水扑在脸上,尽管风啸雨嚎的,呼吸还是能清晰入耳。
谢言和年青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后方走去,年轻人扯着嗓子说那里有个储物室,电源箱就在那里。
两人都没什么话说,带的雨衣根本无法遮风挡雨,早就狼狈不堪一片,谢言的手机收了起来,没有光线只能在黑麻麻的雨天里摸索前进,谢言的视线只能勉强看清年青人的背影。
大约在雨里跋涉了十几分钟,年青人才领着谢言找到了角落里的小小的储物室,在这雨里显得可怜,灰扑扑的不起眼,雨一下就更加没人注意了。在门口等了一会年青人才找到钥匙打开门,屋子里一股潮气,黏搭搭的,谢言难得皱起眉颇为不喜,年青人摸摸墙边的开关,半天才找到,低瓦的灯泡亮起,谢言眯起眼睛,暗色的灯光难得算是雨里的一点温暖。
“她呢?”谢言终于想起出门前有个人,年青人哼起了个调子,怪怪的,他不说谢言也懒得再问,只是把门虚掩着,李念念如果来门直接推开就行。
年青人颇为有兴趣地扫了储物室一圈,什么样的东西都有,箱子几个堆在一起,还有花匠的剪刀锄头,但都生了锈,除此之外还放了许多木头,年青人蹲下身敲敲木头说:“诶,难为这么好的木头了,都受潮了。”可惜地咂咂嘴,东摸摸西摸摸,甚至还逗弄了几下墙角边的蜘蛛网玩。
“电箱呢?”谢言问,年青人垂下头大大叹了口气说:“嗳,你真不好玩。”
他指指那边的墙上的黑色的电箱,但仍然蹲着一点也不想动,谢言打开手电拉开黑色的电箱,上下照了一番,电箱已经很老旧了,哪边还发了霉长了蘑菇出来。
“李念念跟着你来,你不找她。”
年青人无所事事从东晃到西,一间不大的储物室不知道哪里惹起他的兴趣。他听见谢言说到李念念,一下子无聊起来:“啊--她啊。我需要找她吗?不需要吧?”
“你这么怜香惜玉啊?”年青人嘿嘿一笑,谢言头也不回也知道那恶劣的德行,“恩恩,长的是不错,不过你眼光有那么差?”
谢言不理他,年青人自娱自乐高兴得紧:“哈,本来么,那个叫李念念的?是这个名字吧?我根本就记不住她,你说这个环境下跟出来干吗呢?不理解啊不理解,这种叫什么来着?啊,帮倒忙吧?”
谢言瞥了身后没骨头似的人一眼,推上总电源的阀门,“你知道她帮倒忙了。”
“你知道了?”年青人反问他。
谢言关上电箱门,收起手机,年青人继续说:“我知道你心里和我想的一样。”谢言看了他一眼,年青人笑得更灿烂了:“更何况有比她更可爱的人,不是吗?”
谢言往外走去,年青人坠在后面,说:“我说错了吗?”
谢言回头直直地看着他,年青人耸耸肩。
停电的时候沈泽还泛着瞌睡,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听见几个人在商量什么,有男有女的,有熟悉的声音,过了会大概从厨房出来个人,像阵风一样,停电了还有那么好的视力真是厉害。
他继续打瞌睡,他自己也不知道晚上折腾了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会时间睡意涌上来,头一点一点的,完全注意不到其他人,等这瞌睡突然像打了强力针清醒过来时,声音已经散去了。
沈泽浑身软绵绵地坐在沙发上,眨眨眼睛,有几个轮廓,但谁都不出声,安静极了,一吸间只有耳边的雨声沙沙作响,静悄悄的。空气有点潮湿,还有点冷,穿着短袖的手臂上都是竖起的寒毛,他想说话,可心里却闭上嘴巴,这些轮廓都是假的,不会和自己说话的。
他想反正已经停电了,那么原先在这里的人真的还在吗?他只能看清身边有人,对面也有人,但是商场橱窗里的模特也是有着人的轮廓,在这里的真的是活着的人吗?
沈泽乱晃着眼睛,感觉那些轮廓在看着自己,他们看得见,沈泽却像睁眼瞎,只能无助地扣着沙发垫。
有人坐到了沈泽的旁边,是谁呢?沈泽想,那人挨得很近,但他马上就分辨出坐在身边的人不是陆林毅,这个人身上有很重的湿气夹带着泥土的腥味,在沈泽的耳边几乎没有呼吸。
沈泽听到水声,不是窗外的雨,而是身边的人,沈泽低头看着脚边那双沾满湿泥的帆布鞋,那双鞋地下积攒了一滩浑水,可笑的是这暗不透风的客厅里这水光是唯一的光源。
这人要做什么?他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浑身都湿透了?如果只是淋了雨身上也不会这么脏还有腥味吧?
又有个声音出现,暗暗地摸过来,坐在了那个人的旁边。
“李念念呢?”
沈泽听出来是陆林毅的声音,某个轮廓中的一个回答了陆林毅的话,是那个大学生,原来不是假人,沈泽恍然大悟,随后她们讲了几句话,又没声音了。
沈泽忽然想问她怎么才来,却听见陆林毅悄悄说道:“你怎么那么凉?你把胳膊放到冰箱里去了?”沈泽下意识要回答,但身边的人开口了用着一模一样的嗓音回答:“我没事。”
什么没事!沈泽瞪大眼睛要吼出来,这人乱七八糟替自己回答什么!但张大嘴巴后什么声都发不出!
耳边一声嗤笑。那个人在笑。
那人继续用自己的声音回答陆林毅,装作很虚弱,模仿的天衣无缝,简直就像另一个沈泽,陆林毅真像被骗过去似的,毫不怀疑这个人。
沈泽对这冒牌货一肚子气,还骗人,还让自己出不了声音,他立马转向这个冒牌货,手搭上这人的肩膀,刚搭上手上就沾满了水,一股寒气往上冒,这人还真像是从冰箱里出来似的,手心里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冷得不行。
沈泽由不得心软,但他没忘这冒牌货刚还在嘲笑自己,这会发抖装可怜了,心里一包火窜上来,猛一用力将人转过来。
沈泽像被噎住了喉咙,迅速传染上了这人身上冰冷的温度,手心里还发着抖的肩膀早就停止了震动,只有一滩软肉,还有一张与自己相同的脸,泛着清灰,眼珠暴涨,咧着嘴笑。
一声嗤笑。
沈泽的心脏像被人突然拽住往外扯,他既害怕又满腔疑问,这人露出胜利的笑容,沈泽顺着视线看过去,青色烂肉的手里是陆林毅的手。
沈泽瞪着这冒牌货,他心里充满了不甘心,心脏的剧痛百般不能受,但又不死心地仅仅只能靠眼神将这冒牌货杀个千遍万遍的。
沈泽痛得蜷起身体,但还是使劲瞪着那个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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