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痛苦的决定
回到研究所的雪燕，依旧有些放心不下我，不由自主的再度跑到我的房间，看我是否安睡了，会不会做噩梦什么的。但是房间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我的踪迹，床铺上的温度，更是没有了丝毫热度，这一切清楚的告诉雪燕，我已经离开房间很久了。雪燕顿时间无比惊慌起来，急冲冲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在研究所里到处寻找着我的身影，可是失忆的我，能去那？有什么地方能够让一个彻底失忆的人，还保存着一丝残念？
“寒你怎么了？”这让雪燕瞬间想到了一个地方，也只有这里是雪燕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虽然一时间雪燕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率先想到这里？失忆的我，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个地方？但是雪燕的内心之中有着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里是我在整个研究所之中，最有可能来的地方，也是唯一能去的地方。雪燕看着近乎瘫在地上，手不停的抚摸着墓碑的我，那呼气多进气少，近乎频死的样子，更是让雪燕的内心一揪，急忙冲上前，搀扶着我的身体问道。
“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雨晴的墓碑到底是怎么回事？”雪燕的声音，就犹如在这灰蒙蒙的夜空之中，突然亮起的一缕希望的星光，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将其牢牢握住。我一把抓住雪燕的双肩，双眼仿佛是被恐惧吞噬的，近乎快要从眼眶之中爆出来了一般，清楚的将我内心之中焦急的情绪所出卖。我更是有些无法自控的双手微微开始一点点的加力，语气里更是透着丝丝抓狂的味道说道。
“寒，你弄疼我了~~”雪燕看着我那个样子，就像是一台过热的机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雪燕更是清楚的感受到那压在自己双肩的手，犹如两座厚重的大山，重的让自己没办法反抗和挣脱。而且力量还在一点点的增加，以雪燕那单薄的身板，根本承受不了我的力量，对着我吃痛的说道。
“对不起~~”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松开了抓着雪燕双肩的手。可是我内心之中的焦急，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着。我死死的注视着雪燕，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神，犹如一头饥饿的野狼才拥有的眼神，仿佛想要将我的心声都清楚的投射近雪燕的内心。
“寒，你别着急~~~”雪燕内心更是一痛，她不愿意让我看见这墓碑，就是害怕出现这一幕。可是这一幕自己依旧没能够成功的阻止。这一刻雪燕感觉，仿佛在我的命运线之中，隐隐的有着一条红线，死死的将我和雨晴的命运拴在一起，不论是生是死，还是失忆，我们都不可能从对方的旋窝之中走出来。雪燕需要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内心，也希望我能够冷静一些的说道。
“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冷静，你知道吗？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疯了，内心之中无数个谜团纠缠在一起，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压的我近乎快要喘不起气了，压的我近乎快要崩溃了。一件件离奇的事情，都在不停的向我诉说着失去的过去，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你能想象到那种折磨和痛苦吗？”我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要炸开了，一个个麻团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滴滴作响，无时无刻的不在催促着我，压迫着我。好似只要我微微懈怠一下，它们就会突然引爆，炸自己一个粉身碎骨。这种感觉，你觉得我还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吗？我的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死死捂着自己的头部，甚至指甲隐隐有要撕破自己的头皮，刺入自己大脑之中，想要将这一切都挖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我就在你的身边，我就在你的身边。”雪燕看着我那无比痛苦的样子，看着我不停撕扯着自己头皮的样子，更是一把抓住我的双手，将我死死的抱在自己的怀中，对着我不停的说道。渴望用自己的体温，驱散我内心之中的寒冷，用自己的话语，去抚平我心灵之中的创伤，用自己的怀抱，给与我一个能够依靠的臂膀。
“好温暖~~”感受着从雪燕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正一点点的驱散自己内心的寒冷，感受着雪燕那关切的话语，正一点点的瓦解自己内心之中的恐惧，将脑海之中的一个个麻团推开。我的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将雪燕抱住，好似害怕失去这种感觉，内心更是不由自主的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突然想起了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那种近乎死亡的时候，自己也曾今感受到过这种温暖。它更是能够与死亡所抗衡，让自己即便是处于频死的边缘，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害怕。
“我们先回去好吗？我一点点的说给你听好吗？”雪燕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我，或许就是雨晴也未必能够阻止的了我。而且自己的自私，只会让我更加痛苦，只会让我在这条充满痛苦的道路上，越走越深，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回头。即便是雪燕再不愿意将这一切告诉我，但是雪燕知道，即便是自己不说，终有一天我也会想起来。而在这一段时间内，我是否能够忍受得了这种痛苦，而不率先崩溃，雪燕不知道，但是雪燕知道，事情的发展，并不是自己所预料和设想的那般，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雪燕更是无法看着我继续痛苦下去，只能再度选择退让的说道。
“嗯~~”我自然同意了雪燕的建议，毕竟现在我已经冻的全身僵直，双手现在连想要弯曲一下都困难，嘴里呼出来的气都已经不再热乎，可想此时我已经被冻到什么境界了。雪燕自然也看出来我此时的状况不是很好，动作很轻，很小心的将我搀扶起来，好似害怕自己稍微一用力，我就会像是冰晶一般，碎成一片一片的。
“慢点，慢点~~”看着我走路都僵直的，那种感觉，就好似我长的不是两条能弯曲的腿，而是两根木棍，走起路来整个身体可谓是左摇右摆的，晃的跟个摆钟似得。雪燕更是无比的心疼的看着我的双手和双腿，内心格外的不是滋味，不停的用手搓揉着我的双手和双腿，借着丝丝微弱的热度，驱散我现在的寒冷，口中对着我关切的说道。
我在雪燕的搀扶之下，近乎以龟爬的速度，终于是花费了十来分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更是一个劲的哆嗦着。房间的热浪打过来，更是让我全身疼痛难忍，那种犹如上千只蚂蚁爬遍全身的瘙痒，更是让我苦不堪言，这种表皮的瘙痒我还能够忍受，但是我感觉自己的骨髓里都有着无数的蚂蚁在窜来窜去，那种疼痛，更是语言所不能形容的。
雪燕急忙打来一盆凉水，赶紧给我的双手和双腿清洗一遍，好让我先缓和一下，这才敢给我打来一盆温的开水，给我洗脸洗脚。冬天的时候，手冰冷过度，近乎快要冻伤的时候，千万不要说是立刻用热水清洗。冷热快速的交替，会让伤者的皮肤及组织结构坏死，皮肤会大面积脱落，肌肉组织也会坏死.。所以大家千万要切记这一点，不要鲁莽的说是直接用热水来给自己解寒。
“疼吗？”雪燕就像是一个贤妻良母一般，一点点小心翼翼的给我擦拭着脸庞，然后看着我那惨白惨白，握着都动手的脚掌，格外心疼的用着温水一点点的浇灌，根本不敢一下子将我的脚掌放入温水之中。雪燕更是时不时的对着我问道，生怕自己接来的温水温度太高了等之类的情况。
“谢谢~~”说实话被雪燕如此细心照顾着，我感觉格外不好意思、无法承受。毕竟我和雪燕说白了在没有失忆之前，或许是最要好的朋友，可现在我们不过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所以我根本不配她这样细心的照顾我。我急忙的对着雪燕感激的说道，然后示意雪燕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对于这些常识我还是懂的，并没有说是鲁莽的直接将脚丫放入温水之中浸泡，而是一点点的搓揉着自己的皮肤和血管，让它们解冻，让血液重新恢复顺畅以后，才敢让脚丫伸入热水之中浸泡，从而达到驱寒的效果。
“寒，你真的想要知道你所失去的过去吗？”看着我正专心致志的洗着脚，雪燕就坐在我的旁边，三番五次的张开嘴想要和我说些什么，但却言而又止。最终雪燕叹了一口气，表情十分严肃的对着我说道。
我抬起头看着雪燕，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内心竟然开始颤抖、犹豫起来了。内心之中更是有着一个声音再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忘记了，就不要再去想起来了，那些并不是快乐的，或许会让自己更加痛苦。而且通过今天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让我充分的感受到，在我的身上曾今发生过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悲剧，要不然那弥漫在自己内心之中的悲伤，又怎么会如此的强烈。我的耳边同时回荡着雪燕曾今对自己所说的一句话：“我不是不想你找回所失去的记忆，而是那些记忆，未必都是快乐的，中间发生了许许多多不好、悲伤、痛苦的事情，所以我不太想让你想起来，再深陷其中。”
“嗯，我想回想起来一切，我想知道雨晴到底是谁？我想知道她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更想知道我和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你的每一次眼神，都让我感觉如此的无法承受，一次次的我在你的眼中，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我知道你渴望看见的不是现在的我，而是曾今、过去的我。”可是我又无法忍受一次次未知的情感，在我的内心激荡着，一个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名字不停的拨动着自己的心弦。还有就是雪燕看待自己的眼神，她根本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自己，在看过去的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只不过雪燕眼中的一个代替品而已。我真的无法忍受自己在继续这样下去了，所以即便是曾今那些记忆让自己多么痛苦过，我也想要回想起来，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都经历了怎么样的事情。
“即便是知道了一切以后，你会陷入比现在更加悲伤、痛苦的地步，你也在所不惜吗？”听到我的话，雪燕多么想要反驳我，想要告诉我，自己没有，自己并没有将我看成是替代品。但是雪燕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说是在看着现在的我的时候，想起过去的自己，想起过去我们一起发生的事情吗？雪燕没有勇气去否定，最终只能绕开这个话题，对着我问道。
通过在墓碑面前的那一幕，让我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在我身上曾今发生过一幕，远比自己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和悲伤，浓郁百倍千倍的事情。现在，自己都无法承受下来，更何况是知道一切以后那？我也很清楚自己承受不了，接受现在远比找回过去，是更好更明确的选择。但即便如此，我也做不到放弃，只要我一想到雨晴这个名字，我就无法抑制自己那颗对于过去渴望的内心，这一刻我更是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本能远比意识更加的强大，更加占据这具身体的主动权，即便是自己反抗抵触也没有任何用。
“嗯~~”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刻的选择，或许是我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选择，甚至会彻底的改变我的一生，任何的一丝犹豫，都可能会让我遗憾终生。所以我必须完全的冷静下来，去听从自己内心最真的想法。我的头下意识的点了下来，口中发出了一声肯定的嗯声。
听到我这话，雪燕更是无法控制的哭了起来，但不知道为何，这一刻雪燕的内心，不光是充满了不甘和遗憾，更多的是欣慰和高兴。这一刻雪燕看着我，发现在自己的眼中，仿佛出现了两个我的身影，一个就是现在的我，一个就是充满了悲伤没有失忆的我。两个身影缓缓的重合在一起，仿佛再告诉所有人，没有任何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我，可以左右我，我永远都是我。
“呵呵，老天即便是让你失忆了，但是却无法让你发生改变。你的决定永远都是那般的坚决，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那么的残忍。但这才是真正的你，不是任何人所能够替代你的。”雪燕看着一颗颗从眼眶之中滑落的泪水，但却笑了起来的说道。虽然这一副苦中带笑的表情，看着如此的怪异，但却不知道为何，又让人觉得如此的协和，它远比单纯的哭和笑，更能够表达此时雪燕的内心，更能表达出许多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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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雨瞳真的很开心，收到了来自老师的两次999打赏，和小鬼的一次99，一次399，一次599.还有红尘的两次399，一次1999，不管你们打赏多少，你们都清楚的告诉雨瞳，你们都是爱雨瞳，支持雨晴的。有你们真好，雨瞳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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