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墓碑
“好冷~~”由于我出来的匆忙,再加上在时间上的观念还没有完全的改变过来,还没有完全适应时间突然的变迁,导致我的穿着上,还有着夏天进秋的感觉,单薄的内衣,外加一件棉外套就打发了。所以我站在寒冬之中,时间稍微长一点,就被冻的瑟瑟发抖、鼻拉汗水、难以忍受。无数次我都想放弃,不明白自己在这里苦苦等待是什么意思?又是为了什么?毕竟只是一座陌生的墓碑而已,用不着这么折磨自己,真是有一种吃饱了没事做,闲来没事找罪受。可是每一次我生出退缩的念头,就不知道为何,目光总是死死的落在那墓碑之上,不肯移动,内心更是有着一个声音,再不停的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而这一刻不知道为何,我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丝丝的错觉,仿佛在那墓碑的旁边,有着一个十分模糊的黑影,她就犹如一座雕像一般,处在那里。虽然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也看不见她的眼神和表情,但不知道为何,我总能够感觉到她好似一直在等待着,那双写满渴望的眼神,更是让我感觉到,她为此等待了很久很久,可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不论是时间的流失,还是季节的更替,她都一直默默的等待着,任由时间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似乎受到了这个身影的感染,我一次次的战胜了自己的退缩,老老实实的等待着。
我真不明白雪燕和一个墓碑到底有多少话好说的,竟然让我在寒冬之中,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冻的我鼻涕都流了出来,要是来不及擦,都能够被冻的变成两条冰锥,挂在自己的鼻孔下。我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了,牙齿都不停的打着寒颤,双腿更是有些僵直,脚底板更是冰凉的,近乎快要和这冰冷的大地一个温度了,手都有些麻木,快要到失去直觉的地步了。即便是我不停的用双手搓揉全身,利用摩擦,为自己带来微微的热度,可是依旧抵挡不住寒风的入侵,那种刺骨的冰冷,就好似一个个冰锥,不停的戳着自己的骨髓,疼痛难忍。
“终于走了~~”看到雪燕终于站起身,准备离去,我更是迫不及待的说道,连忙哈了一口气,暖和暖和自己的双手。仔细的瞅了雪燕几眼,发现雪燕始终没有注意到自己,我更是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在雪燕刚走了没几步,我就立马从黑暗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冲到墓碑的面前。想看看这墓碑到底有着什么魔力,能够吸引自己,能够让雪燕忍受着寒冬,在这里滔滔不绝的说半个小时。迫切的想看完以后,好早点回去暖和暖和,不然我真的要被冻死,就算不死,未来也难免会因为寒气入体,出现寒刺和风湿。
我一步步的走向那墓碑,好似这一刻我不是走向墓碑,而是走向一座满是财富的宝库,似乎深怕被人看到,被人抓住。我不停的左瞅瞅右瞅瞅,周围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会弄的我一惊一乍的。看着眼前的墓碑,我缓缓的蹲下身,注视着墓碑上的碑文,双目更是剧烈的颤抖起来,就连自己整个意识,都疯狂的颤抖的,仿佛无法接受这一刻,自己所看到的现实,在反抗在抵触着。整个碑文之中最为醒目的两个字,此时仿佛从墓碑之上脱离,直接飞入我的脑海之中,让我想要将它赶出来都不可能,它更是一下子和我脑海之中那无法磨灭的名字,重合在一起,好似在将这个现实,真切的告诉我的意识。
“这墓碑~~”我颇为难以接受的看着墓碑说道,同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右下角积雪逝去,露出墓碑的署名。手更是死死的落在上面,不肯移动,徐涵两个字更是清晰的通过我的手指,传入我的大脑之中,即便是我不停的抵触,但依旧抵挡不住现实犹如巨浪般的冲击,缓缓被其吞没。
“为什么?”我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在自己大脑之中,那无法磨灭的名字,此时却出现在这墓碑之中。难道说那让自己无法忘却的人,已经去世了?可自己和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署名会是自己的名字?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墓碑,渴望着自己能够想起来只言片语、零星画面,可是脑袋里依旧是一片空白和茫然。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何,一颗颗悲伤的泪水,却无法自控的从眼角流淌下来,滴落在大理石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响给我的感觉,好似自己的眼泪不是滴落在大理石上,而是滴落在自己那悲伤的心海之上,让这平静的心海,再一次掀起悲伤的巨浪,一层层的激荡着我的意识和灵魂。
“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内心之中的疑惑感觉越来越多,而且一件件都围绕着那失去的半年在不停的转动着。自己这半年到底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陌生的研究所之中?为什么会认识雪燕?为什么我的脑海之中有着雨晴这个名字?为什么雨晴的墓碑又立在这里?一个个问题,我没有办法解答出来,一个个问题,就犹如一个个疙瘩、毒瘤一般,纠缠在我的内心之中,让自己的心跳变得沉重,让自己的呼吸变得不畅。我望着雨晴那两个大字,渴望的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敢发誓,将自己所有的记忆翻完,将自己所有认识的人,都确认完,我都找不出复合这个声音的主人,和自己在那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但为什么那个声音如此的陌生,却又让我感觉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切,如此的难以忘怀,甚至恨不得找个录音机将其永远的留存下来,不让自己忘却。为何这个声音出现的一瞬间,会让自己的呼吸和血液都凝固?为什么在这一瞬间,自己耳朵里的世界,好似静止了一般,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响,好似任何的声音,都害怕干扰到这句话一般。这句话如此清晰的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久久不肯散去,生怕我听不清一般,不停的回荡着。
“死?”我很奇怪,自己不是好端端的活着吗?为什么这个声音要告诉自己“我不会让你死的~~”难道自己曾今死过一次吗?这不可能啊,医学什么时候发达到,连死人还能救活了?我颇为疑惑的看着墓碑,不明白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到底想要对自己诉说什么,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死~~”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来的如此的突然,如此迅猛,更是如此的真实,完全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的胸口,在这一瞬间,被猛兽粗鲁的贯穿、掏空了一般。我的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死死捂住胸口,仿佛想要减轻这种痛苦。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眼前更是出现了幻觉,眼睛之中的一切,都缓缓的披上了一层血色的外衣,一层血雾更是笼罩着我的双眼。我看到了从自己双手的缝隙之中流淌出来的鲜血,我感觉到了自己胸口空荡荡,任由风吹过的感觉。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的脑海之中,会莫名其妙的浮现出这个“死”字,为何这种死亡的感觉,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绝非只是单单的幻想,所能够做到的,仿佛这一切都在重蹈着曾今发生的一幕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胸口传来的剧痛,那种真实的感觉,让我呼吸都有些凝固了,血液都缓缓停止的运转,甚至我连心跳的声音都听不见了。那种频进死亡的感觉,让我浑身无力,全身更是被一股死亡的冰冷所吞噬。我直接瘫在地上,身体犹如发羊癫疯一般,不停的抽搐着,双手死死的捂着胸口,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墓碑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这句话再度从我的身体之中响起,来的太过突然,来的太过诡异,让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和出处,也不知道这个声音到底隐藏在我身体的何处。可是它的突然出现,就像是一剂良药,抚平了我创伤的胸口,将我从死亡的深渊之中,强行给拉了出来。那种窒息、死亡的感觉,更是在这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所能做的就是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围阴冷的空气,告诉自己,自己还活着。
到底刚才的那一切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发生过?我现在已经彻底分不清楚了。可是我躺在地上,全身都被冷汗所吞噬,寒风一吹过来,就会冻的我浑身瑟瑟发抖,以及由于强烈的窒息,导致自己现在本能的大口换气。这一切都清楚告诉我,刚才的那一切即便只是幻觉,但也是真实发生过的,曾今在我的身上,真实的留下过无法磨灭的痕迹,才会让自己通过联想,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觉。但是如此神乎其神的一幕,任凭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任凭谁也无法接受这种经历。我小心翼翼的松开双手,好似害怕自己的双手突然离开,胸口就会再度传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害怕那种感觉会再度席卷而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着墓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看到了这墓碑才出现的。事情必定有起因,那么这个起因,应该就是来自于这个墓碑的主人“雨晴”。内心之中无尽的恐慌,仿佛在不停的告诉自己,如果自己还不能够找回失去的记忆,那么自己将无时无刻的不忍受着这种剧痛的折磨,无时无刻的不提心吊胆的提防着这种感觉突然的爆发。
“雨晴~~”我深深的凝望着那两个字,手更是不停的抚摸着,这一刻我的脑海之中更是不停的回荡着“我不会让你死的~~”这句话,它就像是一句魔咒一般,从这一刻开始深深的扎入了我的心灵之中。那柔美、坚决的声音,更是下意识的牵动着我的灵魂,即便是畏惧这个声音会不会再度引发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我也渴望能够再度听见这个声音。
先前突如其来的剧痛,换做一个正常人,以及人的本能,应该让我想要早点远离此地,免得再度发生类似刚才的一幕才对啊。可是为什么,我的内心现在却如此的安宁,不愿意离开,仿佛只有自己呆在这里,才能够感觉到安心。这一切都该如何解释?这种奇怪的扭曲和纠结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内心之中的谜团越来越多,甚至一个比一个重,近乎快要压的我喘不过气了。看着此时再度陷入灰蒙蒙的夜空,再也找寻不到任何的星点和月光,我感觉自己此时的内心,就犹如这夜空一般,看不见任何希望的星点和月光,没有任何的光芒存在。一层沉重的阴霾死死的笼罩着自己的内心,遮掩着自己记忆,让自己无法窥视到这最近半年的记忆。
一件件离奇的事情,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剑,想要将这层充满阴霾的夜空划破,让真正的夜空呈现出来,让月光照射下来,让我重新的想起来这一切。可惜它们实在是太渺小、太无力了,撞击在这层阴霾之上,只能饮恨而终,只能让自己反受其苦。可是它们又死不悔改,一次次的冲击着,渴望着能够唤醒我,渴望能够得到我的支持,去将这层阴霾划破,让我所失去的记忆,再度复苏,让我能够重新的想起来这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对于未知的畏惧和害怕,让我的意识是抵触这种感觉,渴望它们能够停歇下来,但是我的本能却意识,完全是敌对的,不但没有服从意识的命令,反而一次次的去牵动这种感觉,让其一次次的发生,让它们一次次的冲击着我的心灵,好似想要将曾今的一切情感,都强行的灌输到我的身体之中,好让我的身体,想起来这一切,再通过这些情感,和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去牵动自己的意识,来一并撕开这层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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