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比试
君瑞吃完早饭，便拉着老者往雪梅阁走去，一路上喋喋不休地提醒老者，“师傅，一定要记住，此时李先生才是师傅徒弟。”
老者怏怏不乐，沮丧道：“那你怎么还唤老夫师傅，干脆别认这个师傅了。”
“师傅，以后徒儿经常陪您活动筋骨。”君瑞循循善诱地哄着。
老者霍然笑逐颜开，“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耍赖。”
“不会的，李先生可以做证的，对吗？”君瑞看向李承武挑挑眉。
李承愕然，一时无语，怔怔地看着此时盯着他的两人，喃喃道：“对！”待他两人得到满意回答，笑着走开后，低声嘟哝道：“如若能打得赢你们，我才不会说出这个字。”
谈话之际，三人已到雪梅格，只见卫烟罗手执手卷，悄然安静地翻看着，听到响声，抬起如水的双眸，看到他们展颜一笑，“吃过饭了吗？”
君瑞走到卫烟罗身前，笑嘻嘻道：“吃过了。”
“门主，先生，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坐在院内吧。”卫烟罗抬手请他们坐下。
李承武随君瑞一同坐下，老者却直直驻立，看着素心笑道：“娃娃，你出来。”
卫烟罗一愣，询问道：“门主指的是素心吗？”
老者点点，“你让他出来跟老夫比试比试。”
卫烟罗摆摆手，浅笑道：“门主，素心只是会此拳脚功夫，但绝对不是门主的敌手。”
君瑞无奈地斜了一眼老者，暗忖道：“昨天明明约定好，比武输的一方，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怎么此时比什么武呀。这师傅真让人操心。”
君瑞碰了碰李承武的手臂，轻咳出声。
李承武会意，拱手笑道：“公子是这样的，门.....”略一停顿，眨眨眼又道：“承武师傅与三公子打赌，师傅觉得素心在他手中肯定过不了五十招，师傅老人家如果输了，便指点素心几招功夫，因此才让素心同他比试的。”
卫烟罗微微侧身，看着素心笑道：“方才先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去陪门主过几招，赢了是你的福份，输了也能长些见识。”
素心惊喜交集地点点头，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能与绝世高手过招，都会兴奋不已。
素心移步上前，抱拳拱手行礼，轻盈一跃，主动先出招。只见他的招式辛狠毒辣，只求一招制敌，往往进攻要害，如若行走江湖也算是佼佼者，但此次他面对是武功盖世的谪仙门门主，接连三十招都未沾到老者衣角。
老者只一昧的闪躲，眼看快到五十招的时候，老者依旧占据上风，要赢得比试了。却见老者倏然摔倒在地。老者揉了揉摔疼的腰，缓缓起身，抓抓头不好意思笑道：“老夫输了。”
素心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怔在原地，院内其他三人抿嘴捂笑。
君瑞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这假摔也太明显了。
卫烟罗对怔住的素心，提醒道：“素心，还不谢谢门主赐教。”
素心连忙跪下，怡然笑道：“素心多谢门主。”
老者扶起素心，抚须笑道：“是个好苗子，只是招式太狠毒了些，老夫就教你一套雪霜剑法。”
君瑞听闻此言，霍然站起身，嚷道：“不行，门主孝素心那套玄冥剑法，上次我见先生使过，很厉害，就教那个好。”
此言一出，院内众人表情各异，老者面容微怒，心想道：这死小子，明明知晓玄冥剑法只传门派继承人，整个谪仙门也就你我两人会，这不是故意难为老夫吗？
李承武神情迷茫，仰头思索，实在想不出，他何时使过那套剑法给少主看。
卫烟罗见此情景，心中了然，笑道：“门主，别听君瑞胡言乱语，素心能得门主赐教，已是他的福份了，就请门主教雪霜剑法吧，这名字也好名，适合素心。”
老者对卫烟罗能猜透他心中所虑，面露赞叹，“老夫这几日就教素心这套剑法，虽及不上玄冥剑法，但也是老夫毕生所创。”
素心连忙跪下，叩头道谢。
君瑞满脸委屈的抱着卫烟罗，不满道：“二哥，门主明明说了，输了就教最厉害的那套剑法，他说话不算话。”
卫烟罗揉了揉他的头，温言哄道：“方才是门主有意让着素心的，不然素心哪能赢得这个机会。”
君瑞抬起头，扁着嘴道：“那也是输了。”
卫烟罗无奈地摇摇头，对老者抱歉一笑，“门主请见谅，瑞儿从小就这样，我这个二哥拿他也没办法。”
老者已虎躯礓硬，并未听清卫烟罗所说的话，只怔怔地看着此时的君瑞，眼眸略一转，却发觉李承武满脸见怪不怪的表情。
卫烟罗拍了拍君瑞的后背，笑道：“好了，门主在这里看着呢，也不嫌害臊。”
君瑞缓缓起身，目光幽怨地看向老者，正欲说话，老者急忙抢先插言道：“老夫带素心去院外，你们聊。”足尖数点，便消失在院内。
君瑞见师傅落荒而逃，轻蹙双眉，暗自决定以后都不陪他过招了。
李承武生怕君瑞将对门主的不满，转到他身上，忙岔开话题，神色担忧道：“公子，宫中还未传出，召郡王回京的消息，陛下会不会想让三皇子回京？”
卫烟罗轻轻拈着书卷，并不急于回答李承武的问题，反而询问道：“先生可知道当年三皇子镇守梁州，陛下可时还派遣了谁一同前去吗？
李承武垂首略想，“神策军副统领林徐。”
卫烟罗淡笑道：“林徐可是难得的将才，文武双全，陛下将他派去梁州，除了帮助三皇子管辖梁州，更多的是想让他保护三皇子，这些年三皇子凭着战功册封王爷，这个林徐可是功不可没。”
李承武点点头，恍然道：“公子的意思是，陛下当年将三皇子派去梁州，实为保护他。”
“嗯。”卫烟罗淡淡应着。“三皇子出身卑微，与其留在宫中被人迫害，不如将他派去梁州，陛下对这三皇子可是用尽心思。”
李承武沉吟片刻，“陛下是怕此次招三皇子回京，二皇子和五皇子会对他不利。”
卫烟罗目光一冽，语调冰冷道：“陛下是怕重蹈覆辙，当年他的帝位如何得来的，陛下自己心里最是清楚。他不会冒这个险。”
李承武默然良久，倏然询问道：“如若郡王回京，陛下会不会重新派人镇守并州，会不会对郡王不利？”
卫烟罗淡笑道：“我和大哥在并州呆了十三年，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军中都是我们的心腹，岂能容他们染指。”略转身宠溺地揉了揉君瑞的头，“瑞儿，大哥快回来了。”
君瑞凝目看着卫烟罗，笑嘻嘻的应着，心想道：只要不跟他抢二哥，回来就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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