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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倾音受困虎狼穴


  却说倾音带着若玉、小蝶一路急驰。约有一个时辰来至一所在,是山谷中依山傍水一寺院,其门上一匾却是“大杨天王府”,门旁有持刀大汉守把。倾音三人至此只觉愁雾飘渺,阴气森森,令人心中甚感不适。

  白毛狐狸在前径直走了进去,倾音三人随后而来,入内绕过前堂,却见众多厢房。白毛狐狸将倾音等人引至一门前,向内道:“千夫长,宫主回来了。”听得室内有将书册掷于桌案之声,有人急来将门开了,正是鲜于雄。倾音失声,急忙上前。

  鲜于雄急来将倾音扶住,喜道:“我女快入房来说话。”倾音、若玉、小蝶入得房来。白毛狐狸却趁势溜了。

  倾音关切问道:“爹爹一向可好?”

  鲜于雄笑道:“我父女重逢,甚感欣喜。”

  倾音只觉不似白毛狐狸所说,问道:“当晚爹在豫州城内受衙役追捕可曾受伤?”

  鲜于雄道:“当晚爹被塞北二怪赶得急,虽说中了招但伤势不重,我女不必担惊。”

  倾音闻听恨道:“这个猴样人,瞎了心的!”说着抓起裂石刀朝外便走。未及门,门却开了,却见杨螣化立于门处,白毛狐狸躲在其身后。未及倾音开口,杨螣化道:“宫主不必恼怒,招宫主来此是我的主意。”

  倾音愤然道:“那也用不着以我爹身子不适为由编排瞎话诓我来此。”又手指白毛狐狸道:“白毛,改日我让你好看。”

  白毛狐狸躲在杨螣化身后偷眼观瞧,闻听此语不禁又向后缩了缩。

  鲜于雄听二人言语已知因由,忙道:“不得放肆!”

  杨螣化正色道:“鲜于倾音你整日与那姓雪的在一处,好不自在!”说着,满面怒气走入房中坐下。白毛狐狸紧随着进来又绕着倾音躲在杨螣化身后。

  倾音冷笑道:“二一个人也要比那贪身怕死,临阵退缩,不顾属下死活只顾自家逃命之人好得多!”

  杨螣化阴着脸白了倾音一眼,道:“那姓雪的不过是贪图你的姿色,迟早你会吃亏的。”

  倾音鼻里“哼”了一身,有鲜于雄在,不好说什么的。

  杨螣化打量着倾音三人,问道:“现今雪里仙躲去了何处?”

  倾音面无表情,道:“我怎会知道!”

  杨螣化又道:“据说雪里仙为了搭救宫主,给了司马颙一张进入当年魔教藏宝洞的路线图,司马颙在去白云峰的途中此图却遭人劫走。”顿了顿又道:“雪里仙的那张图可是真的?”

  倾音仍是冷冷道:“我又怎会知道!”

  杨螣化起身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这么多日来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倾音冷冷道:“将梅婆婆葬了。”

  鲜于雄闻听确是失惊。杨螣化却道:“一条蚁命,生死何足论!况那老奴目无尊卑,自逞己能,死不足惜!”

  倾音怒目喷火,朗声道:“厚颜无耻,说出这样的话来!若不是梅婆婆当晚舍命相救,说不得你如今仍在司马颙处哭爹叫娘呢!”

  杨螣化陡然变色。鲜于雄忙喝道:“放肆,退下!”

  倾音一拂衣袖,愤然而出。若玉、小蝶随着。

  鲜于雄忙道:“天王,小女年幼不知事理,天王看在属下面上饶恕小女,属下愿为女受罚。”

  白毛狐狸在一旁道:“后卫将军,抵触天王可是死罪,如何代受?”

  杨螣化却又转过一副脸来,道:“欸,后卫将军这是哪里话?我与倾音义属君臣,情是兄妹,我怎舍得惩罚她呢!”说过便笑着出来。杨螣化又见倾音三人立在门外,便道:“白毛,带宫主去房间。”

  白毛狐狸不知深浅答应着,陪着笑引倾音三人来至一房间前,白毛狐狸将门推开,尖细令人生恶的嗓音道:“这是天王特意为宫主备下的。”说过便自去了。

  倾音看了看房内,又向已去数步的白毛狐狸叫道:“白毛!”白毛狐狸转头来看。倾音运起兰花灵指,一道指气隔空封住了白毛狐狸穴道,白毛狐狸僵直立在地上。倾音向若玉、小蝶递了个眼色。二人上前不由分说挥手打起白毛狐狸脸来,噼啪声响。一气打有二三十掌,打得白毛狐狸脸面红肿。白毛狐狸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倾音走来止住若玉、小蝶,抬脚点在白毛狐狸胸前,其受封穴道虽解,却被踏倒在矮树丛中,爬起来时,倾音三人已进房去了。白毛狐狸欲带发作,又没那个胆量,只得捧着嘴脸回走,且口中自怨自艾道:“这一日往返百余里,如今又受这等气,白毛啊白毛,你当真是贱命一条!”不防杨螣化正负手迎头立在面前,白毛狐狸惶恐,道:“属下口出怨言,确是该死,该死!”说着,便自己掌嘴。

  杨螣化道:“罢了,你跟随本天王多年,实是本天王心腹,不比他人。卓应天之子新丧,如不允其夺回卓无伤尸首,势必此人心寒,日后不能为本天王竭尽心力做事。只得令左、右路将军随他去了。今日军师虽说未能毒死明阳大和尚与沈江宁,但毒死了其数十弟子,又将鲜于倾音诱来至此,军师辛劳,记你头功。”

  白毛狐狸转忧为喜,笑道:“多谢天王。”

  杨螣化却又奸笑道:“白毛,据你看前些时日飞鸽传回的书信,国王见了会怎样?”

  白毛狐狸道:“天王宽心,国王是识时务之人。虽有此事中有伏诸王子作梗,但衡量利弊,国王定会应承。天王只管听喜讯,只在这几日了。”

  杨螣化喜道:“若是当真如此,那两个小丫头便赏赐给军师了。”

  白毛狐狸大喜道:“多谢天王。”

  杨螣化又道:“有这老匹夫在,本天王不好用强。过几日国王旨意到了,鲜于倾音即便不从,我用起强来,老匹夫也无可奈何了。”

  白毛狐狸抚着脸面道:“那是自然。至于这两个小的,我是定要出这口恶气的。”

  二人相视奸笑着,自去了。

  倾音闷坐房内。若玉、小蝶俱揉着手掌,道:“这狗奴才,震得我手生疼。”

  鲜于雄推门走进来。倾音急忙起身。鲜于雄向若玉、小蝶道:“在门外守着人来。”若玉、小蝶答应着出来,将门掩了。

  父女二人坐下,鲜于雄叹道:“你娘弃世早,爹只有你一女,竟也不能妥善照料你。当晚在北城被塞北二怪缠住,天明方得以脱身,直至第三日方得知雪里仙将你搭救出豫州府了。”

  倾音急道:“女儿不怪爹,恨只恨杨螣化毫无气魄,胆小如鼠。起初我与梅婆婆救下他,我去寻你,让梅婆婆护着他。及我在城里转了一回又遇见他,却只见他一人,梅婆婆已不知去了何处。想来定是他丢下梅婆婆不顾,独自逃生。女儿再奋力救下他时,他倒好,见我着伤反急起身去了,将女儿独自一人丢在虎狼之口!”

  鲜于雄不禁问道:“我女当晚不是在宴乐楼,怎会在城中的?”

  倾音奇道:“不是爹打发白毛去唤我的?”

  鲜于雄道:“我怎会在夜雨中令女儿去涉险!”

  倾音便怒道:“这个白毛畜生,今日打得轻了,若早知如此,杀了便好。”

  鲜于雄听出了弦外之音,沉吟些时,道:“事已至此,凡事需隐忍些,不要与杨螣化过于生硬了,于我等很不利。”

  倾音道:“那又怎样,梅婆婆若不是为了救他,岂会死在官差之手!怪只怪女儿看走了眼!”

  鲜于雄不禁又问道:“如此说来我女儿当晚便被官差掳去了?”

  倾音道:“那倒不曾。二日清早,我去豫州府打探音讯,见了梅婆婆被缚在堂外柱上,便去营救,不曾想梅婆婆已身死多时了。女儿中计,落在陷阱里遭擒了。”

  鲜于雄注视着倾音,终究问道:“之后据传是雪里仙用了藏宝洞的线路图将你救了出去?”

  倾音便脸颊泛红晕,轻声道:“是。若不是此人两番相救,女儿恐是已受辱身死多时了。”

  鲜于雄叹道:“论人品、武功、样貌,雪里仙确是人上之人,只可惜爹与其身属敌国,不能以诚相见。”却又道:“几日来,我女始终与此人在一处?”

  倾音低下头去,以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道:“是。”

  鲜于雄闻听此语便不再作声。过了些时,鲜于雄却又轻声道:“杨螣化将你诓来至此定是不怀好意,我女今晚可趁夜深人静之时离开此是非之地。”

  倾音听了此语急道:“爹,我父女二人一起离开此处。杨螣化欺世盗名,狼子野心,迟早会对爹你不利的。况中原地大物博,兵强马壮,欲吞并中原谈何容易!”

  鲜于雄起身道:“楼兰国王并不欲吞并中原,且说吞并中原如同梦语。楼兰国王只是想割据敦煌,令楼兰数万受风沙之苦的百姓可有个安身立命的去处。至于杨螣化此人目无楼兰王而自称天王,我已收到国王密信,待事成之日令爹亲手除之,但眼下只能任由他,楼兰王尚指望他在此牵制中原朝廷,楼兰王却好在边关用兵。”

  倾音也起身道:“杨螣化既已自立为王,若察觉爹真实意图必将加害,爹还是与我一起走的好。”

  鲜于雄摆手阻倾音再言,又向着倾音道:“楼兰王于为父有大恩,为父受楼兰王密旨在此牵制杨螣化以防其做出对楼兰国不利之举,为父绝不可轻离。我女不要再言,今晚可作速离去。我若在此久了,我女离去会令杨螣化疑在为父身上,我且先去了,我女日后闯荡江湖定要谨慎用心,不要受伤害方好。”说着,推门而出。

  倾音赶其父不及,却在房内犯了心思:“父亲明知前几日我与雪公子在一处,如今却不念不提,只是令我速离此地,莫非仍是令我去雪公子处?”倾音思及此禁不住脸热心跳起来。倾音是去是留没了主意,便在房内踱来踱去。

  若玉、小蝶回来房中,见了倾音心神不宁忙问原故。倾音便将鲜于雄令其今晚离去之语讲了,却问道:“以你二人之见如何?”

  若玉、小蝶哪里拿得了这样的主意,都推不知。沉吟片刻,倾音道:“若我离去,杨螣化刁难我爹,身为其女于心何忍?可住上两日,看情形再走不迟。”又道:“你二人去老爷处取两把剑来。”

  若玉、小蝶答应着,不一时果然取了两把剑回来,若玉却道:“老爷让小姐今晚便行。”

  倾音闻听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不言走与不走。

  天色已晚,倾音三人在房内闲坐,忽听有女子哭嚷之声。倾音三人出得房来,却见数十彪形大汉每人拉拽着一弱女子向外走。只见一女子抓撕着拉扯她的大汉,一面嚷道:“畜生,当心天打雷劈了你!”

  却见白毛狐狸走来道:“嚷什么?塞住她的嘴。”那大汉便挥手一掌将这女子震晕,扛起来去了。余下的女子形容憔悴,无有再言者。

  倾音满面急怒,浑身乱颤,拔刀便欲上前。房角转出鲜于雄道:“不可,回房去。”又见白毛狐狸望着这里,便又低声道:“我女定要听为父的安排。”说着,自去了。

  倾音狠力将刀放回鞘内,怒气冲冲转回房中将刀掷于桌案,道:“这些挨千刀的,怎不一碗水喝不成呛死!”

  若玉道:“小姐,这事儿管不得,杨螣化若是不应承,谁敢这样无法无天的!”

  倾音道:“恨不得一刀要他性命,这些个丧尽天良没了人伦的东西。”

  小蝶道:“还是趁早离开此处的好。”

  倾音忽觉窗外有人,厉声喝道:“什么人?”

  若玉、小蝶原在门处,见倾音如此,二人拔剑闯出门外,倾音起身抓起刀随来。倾音尚未出得房门,原是那门外槛处有一窄翻板,翻板翻下,自地下而出铁栅栏便将门窗俱封住了。倾音大惊,抬眼看时却见屋顶有同样的铁栅栏。若玉、小蝶失惊,急回身抓在铁栅栏摇撼-----二指粗细的铁栅栏哪里能摇得动分毫!却见杨螣化、白毛狐狸狞笑着走来。倾音喝道:“杨螣化,你想怎样?”

  鲜于雄闻声也急忙赶来,见此惊道:“天王,这是为何?”

  杨螣化笑道:“据闻琴心公主欲离开天王府,若是宫主泄漏了我等行踪,中原朝廷大兵围来,我等便得性命不保。为了楼兰王的宏图大计,只得暂时委屈宫主了。”

  鲜于雄急道:“属下愿以人头担保小女绝无此心。”

  杨螣化却道:“唉,后卫将军的人头没有楼兰王的旨意,谁动得了。后卫将军不必担惊,只要宫主安心在此住下,自然无事。”

  倾音冷冷道:“伎俩小人。”

  杨螣化笑道:“宫主见得伎俩还少,早着呢。”

  白毛狐狸在一旁道:“来人,将这两个丫头押下,以免她二人走了。”果真走上四个彪形大汉抓定若玉、小蝶二人,二人挣扎却终不得脱。

  倾音急道:“将她二人可与我关在一处。”

  白毛狐狸却道:“不成,主仆三人在一处,非得生出点子逃走了,给我押去我房间。”

  这四个大汉拉起若玉、小蝶便走。二人大声嚷道:“小姐,快救我二人!”

  鲜于雄急道:“天王,这两个丫头可交与属下看管。”

  杨螣化当即道:“不成。”

  白毛狐狸向若玉、小蝶笑道:“神仙也救不了你两个了。”

  若玉、小蝶惊惧止不住落泪,已被拉出十丈远,仍在不断嘶嚷。鲜于雄急得焦躁不安。

  倾音见此怒火中烧,切齿痛恨,向后退步便将飞刀打出,只见灯光下四把飞刀闪着四道寒光飞云掣电般刺在四大汉哽嗓,其四人当即死尸栽倒。若玉、小蝶挣脱跑来倾音近前。众人无不惊骇。

  倾音数把飞刀在手义正词严道:“谁若再敢动若玉、小蝶一根指头,不妨拿狗命来试!”

  白毛狐狸看着四具死尸,战栗不敢言。杨螣化颤声道:“鲜于倾音算你本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翻出多大浪来。”又向白毛狐狸道:“白毛,闪在一旁好生看管。”白毛狐狸此时惊惧的魂飞魄散,只是随口应着。杨螣化愤愤而去,却见鲜于雄仍立在原处,便又止步道:“后卫将军还不回房去?”

  鲜于雄答应着,只是不动身,见杨螣化已去了,便走来近前道:“有爹在。不需怕。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了,爹会没法放你出来。”

  倾音为使其父安心,便笑道:“爹,没什么了不得的,只不过在此多住几日。杨螣化能耐我何?只不过如此罢了,爹您也累了,回房歇息去吧。”

  鲜于雄踌躇多时,无计可施。见倾音一再催促,只好点了点头,不觉又叹了口气,只得转身回房去了。

  若玉、小蝶在栅栏外抓着倾音手轻泣,不知如何是好。倾音只得哄道:“不要怕,杨螣化即便将我关在此,也不敢将我等怎样。”

  若玉忽道:“打开铁栅栏的机关在何处?”

  倾音道:“此处这么多房间,不知在何处。”

  小蝶急道:“如此小姐何时方可出来?”

  倾音故作轻松道:“难不成关我一辈子?放心好了,用不了几日,我便出去了。”

  虽说如此,若玉、小蝶仍是心焦,又无计可施,只得仗剑守在门外。当夜,倾音便被困在了白云庵。

  雪里仙却在次日方寻来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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