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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白毛狐狸又作恶


  且说明阳救下了卓无伤,并令人将其送回了白马寺。明阳、沈江宁一行人便向凌云阁来寻雪里仙。

  雪里仙、倾音二人在凌云阁朝夕相处不觉已有三日。在这三日里二人形影不离,凡是心领神会,甚是默契。因有对方在眼前二人俱觉脑清目明,心灵手巧,所有的忧虑一洗全无。

  这日,凌云阁楼下,雪里仙、若玉、小蝶三人站立一旁。倾音身形旋转,刀随身转,忽地其周身头顶晃出近百的刀锋,将倾音护在其内,犹如昙花顿开,惊艳绝伦。上上下下近百的刀锋竟无从辨别真伪,刀锋紧密,风雨不透。又有悦耳的弦乐之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若玉、小蝶在一旁雀跃道:“玄音幻影刀法这最后一招‘昙花一现’今日可算大成了!”

  雪里仙轻轻笑着。

  倾音舞刀多时,忽地刀光一闪,刀影全无,弦乐之音的余声拂面而过。倾音收刀走上前来笑道:“不愧是笑面天仙,我等多年不曾参悟的刀法,你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参悟透了。”

  雪里仙手中握着倾音的刀鞘,笑道:“原是刀法新奇,只这舞刀时的弦乐之音便是令人不解。今日方知这刀锋所向之人听此音钻心刺耳,扰的人心神无主,而刀锋外之人听此音竟是悦耳之音。”

  倾音笑道:“弦乐之音不在刀法之上,而是在刀上,喏!”说着,将刀递在了雪里仙面前。

  雪里仙见裂石刀上有几道浅浅凹槽,便问:“这乐音是自这凹槽上而出的?”

  倾音笑道:“不错,正是刀动拂风所发之音。”

  雪里仙赞道:“不同凡响!”

  若玉在一旁道:“那是,要不我家小姐怎是人称琴心宫主呢!若说我家小姐知音律,正如雪公子的武学头脑,非常人可及。”

  小蝶笑道:“若说我家小姐与雪公子真是绝……。”

  不待小蝶讲完,倾音指头戳在其额头上,嗔道:“又要胡说什么?”

  雪里仙向倾音笑问道:“若想飞云剑挥剑时有鹤啸之音是否可行?”

  倾音接过雪里仙手中刀鞘,将刀入鞘,甜甜道:“不妨一试。”几人便上楼来,雪里仙拔剑出鞘放于桌案,倾音观之道:“此剑既能削铁如泥,便应无坚可摧,又如何在其上刻划槽路纹理?”

  雪里仙便自靴掖中拔出了蝠翼刀,道:“你说怎样刻划,我来刻便可。”

  倾音在一旁指点,雪里仙将内力运上蝠翼刀便在飞云剑上刻划了一道道纹理图形。二人弄了一个多时辰,倾音见了点头道:“刻成此图形纹路,真气出剑之时因真气拂剑当可响出鹤啸之音,如此可迷惑敌手,令其心惑胆寒。”

  雪里仙喜道:“我二人可楼下一试。”雪里仙拿起剑,二人欣喜下楼。若玉、小蝶便也随来。雪里仙来至楼下开阔处,以指弹剑,又笑看着倾音。倾音点头。雪里仙便身形飘动将剑舞起,舞有二三式,雪里仙便使出鹤舞飞云剑法白鹤啸云一招三式,只见一道剑气晃出落地生起尘烟,伴着剑气当真有声,其声清脆响亮,裂石穿云,只是其声不似鹤啸,竟似苍鹰之啸。

  倾音面有愧色,道:“本欲听鹤之声,怎如今却出了鹰之音,怎么样才好?”

  雪里仙却喜道:“如此高亢之音足可震慑敌胆,也罢,自今日起我的剑法便更名为鹤舞飞云鹰啸长空剑法。”

  若玉笑道:“啰里啰嗦的好麻烦!”

  雪里仙满面悦色走来倾音近前。倾音笑问道:“当真这么喜欢?”雪里仙点头,倾音便也欣喜起来。

  几人方欲回楼,只听得有杂乱的脚步声自远及近而来,及待看时,却见明阳、沈江宁一行人进得门来。及沈江宁近前,雪里仙忙将剑递予若玉,笑着上前去迎。

  沈江宁笑道:“雪兄,几日不见倒玩起鹰来,怎有鹰啸之音?”又见倾音在此,便又道:“美景佳人好是自在!”

  雪里仙笑道:“沈兄,在大师面前怎好乱讲。”便将那鹰啸之事带过。

  明阳也笑道:“有些时日不见雪施主了,一向安好?”

  雪里仙笑道:“托大师的福。”

  倾音先前闻听了沈江宁之语,又见来了这多人,便已面有羞色。小蝶在一旁道:“来了几个狐朋狗友,便将小姐晾在一旁不管不顾了。”

  倾音佯嗔道:“那你想他怎样?”小蝶笑而不语。

  雪里仙引明阳、沈江宁走上前来,向明阳等人道:“这位是西域楼兰国蕊珠宫的琴心宫主鲜于倾音。”又向倾音道:“这位是白马寺住持明阳大师,这位是泰山派掌门人沈江宁,与我至交。”

  倾音便上前拱手道:“见过大师、沈掌门人。”

  明阳、沈江宁慌乱还礼。

  雪里仙道:“这凌云阁如今我作得了主,可教两派弟子随意。”说着,便引明阳、沈江宁、菩提子上了阁楼。倾音、若玉、小蝶随来。却听得若玉走在后道:“真行,惦念人家的娘子不成,却与其夫成至交!”

  倾音闻听转过身来道:“姐姐,不要乱讲,你怕我比不得谁人吗?”

  若玉见状,嘻嘻笑道:“好了小姐,我不讲,不讲了。”三人便也上得楼来。

  两派弟子随意歇在楼下。

  雪里仙引着众人上楼来落座。倾音吩咐若玉、小蝶上茶。

  沈江宁四下看了看,问道:“雪兄来此间多少时日了?”

  雪里仙道:“不过四日。”

  菩提子手拄飞龙禅杖立在明阳身后。只见明阳喝了茶,却向在座的倾音问道:“不知宫主身到中原多少时日了?又不知宫主不辞劳苦远涉中原所为何事呢?”

  倾音道:“小女子身到中原已有三月余,早在西域便闻听中原地大物博,山川秀丽,故小女子特来游览大国风光。”倾音并不说是来寻父。

  雪里仙见明阳询问倾音,心中便有不悦,只是一时不好说什么的。

  明阳却又道:“据老衲所知,夜闯我白马寺劫掠经书的孤残云先前隐匿江湖十余年,此次便是自楼兰国而回,况老衲又知孤残云的幕后主谋是楼兰国的二国师杨螣化,此人与宫主同为一国之人,老衲还知杨螣化与宫主关系非同一般,当日同是在兴云珠宝行的。”

  倾音笑道:“大师知道的还真不少!”说着,又笑看着雪里仙。

  雪里仙便笑道:“大师,那又如何?实跟你说,杨螣化的属下鲜于雄是为宫主的家父。宫主此次来中原一为寻父,二为游历山川。虽说曾为杨螣化做过些差事,但事不关白马寺。白马寺失窃在先,宫主来中原在后,这一点雪某可作个见证。如今宫主既以礼相待大师,大师也不应过于苛求了。”

  明阳勉强笑了笑,道:“老衲糊涂了,宫主不要见责。但事关重大,前些时那孤残云火龙刀一挥便杀死了五大门派五位掌门人。近日,江湖中的七大门派俱遭攻杀。现今十大门派只有我白马寺保全了门派,其余九大门派俱已被攻灭。这九大门派中又只有两位掌门人侥幸得生,那便是沈掌门人及北岳恒山派掌门人徐真鱼。据老衲所知,攻灭各大门派的是江湖中新近出现的一个千余人的邪魔帮派,名为大杨天王军。这大杨天王军之人俱是各路邪魔外道的教徒,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匪贼,其头目自称大杨天王,此人正是杨螣化。”

  雪里仙闻听此言确也吃惊。

  只听得这老和尚又向倾音道:“宫主,不知这杨螣化作恶多端,荼毒生灵,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未及倾音答言,若玉、小蝶终究按耐不住性子,只听若玉道:“这老和尚,你有完没完?那杨螣化是国师,我家小姐只是一□□宫女的女官。杨螣化杀人放火,岂是我家小姐能管得了的!”

  小蝶接言道:“若说这人一剃光了头顶他真是另一路!”

  倾音忙道:“你二人不得放肆,这位大师是中原武林的前辈。”又向明阳道:“女孩子家不懂礼术,还望大师见谅。所谓善恶生死父子不能有所勖助,家父与杨螣化究竟做过些什么,小女子实是无从得知,即便知道,小女子也是无能干涉。”

  明阳无言以对,只觉无地自容,一时乱了方寸。

  雪里仙见之道:“依我之见,那杨螣化身为一朝国师,不远千里远涉中原,隐姓埋名兴风作浪,虽说攻灭了各大门派,但此人的目的应不仅是称霸武林,而应是图谋中原的万里河山。况此人是为当年首辅大臣杨骏的遗孤,此来中原找司马氏寻家仇也未可知。”

  沈江宁道:“不论杨螣化出于何目的来中原,这一干人实是中原武林的一大祸患,应尽早斩尽诛绝。否则中原武林正义之士必将在这一干人手中断送个干净!我与大师此来专程相邀雪兄共谋此事。”

  别人听了此言尚可,倾音闻听此言不禁胆战心惊,面有忧色,起身来至窗前望着窗外。若玉、小蝶走上前来,倾音摆手不令二人言语。

  沈江宁便注视着雪里仙。雪里仙起身来至倾音近前道:“倾音,我不会令你为难的,回来坐。”

  倾音感激的目光望着雪里仙,点了点头。二人又坐回原处来。雪里仙便道:“大师,在下与那杨螣化结怨由来已久,我对此人倒也没什么,但此人对我却切齿深恨,他若留在中原在下也休想安生。虽说是为江湖大义,但若想在下可与大师等人并肩除贼,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若大师答应,在下愿为江湖正义尽微薄绵力;大师若不应,只好从长计议。”

  沈江宁在一旁道:“但说无妨。”

  雪里仙便道:“琴心宫主之父鲜于雄是为杨螣化属下,日后正邪两派如有遭遇,明阳大师若可不伤及此人,除杨螣化此贼,雪某义不容辞!”雪里仙说过,看了看倾音。倾音点头。

  明阳沉吟道:“那鲜于雄箭杀了我佛门弟子。”

  雪里仙便调侃道:“大师,此事其中的玄妙想你已尽知,于大师未必在心,但于在下却是为人伦大义不可废弃,望大师三思。”

  沈江宁在一旁道:“此事容易。”明阳便也就点头应了。

  倾音闻听了雪里仙之言,又有外人在,便坐不安稳,见明阳、沈江宁已应了雪里仙之语,忙起身拱手道:“感念大师与沈掌门人通融,小女子为家父先行谢过二位。”又道:“小女子失陪些时,二位请自便。”

  明阳、沈江宁忙也起身,道:“宫主客气了,请自便。”

  倾音便带上若玉、小蝶下楼而去。雪里仙是不好随出的。

  沈江宁坐回身形喜道:“剿除杨螣化一干贼人,若有雪兄加盟便大有胜算了。”

  雪里仙笑道:“沈兄过誉了。”

  明阳也笑道:“雪施主不必过谦。江湖近有传闻当年大魔头楚天雄便是葬送在了你的蝠翼双刀之下。当年若不是雪施主,那楚天雄如何得了!想来正是因此,我白马寺前任住持明树大师临终仍念念不忘将我佛门绝技大力飞石传与雪施主了。”

  雪里仙笑道:“传闻终是传闻,不可深信。杨螣化贼人千余人,如今多我一个与其为敌,二位怎会喜得如此?”

  明阳点头道:“前景确不容乐观。当年与楚天雄对阵时各大门派掌门人尚在。如今尚未与杨螣化正面交锋,十大门派反被灭其九。如今虽说杨螣化手中没有当年楚天雄的泣血剑,但孤残云手中有火龙刀实是大患,各位务必谨慎防范才是。”

  雪里仙闻听火龙刀,悟道:“我知这杨螣化千余贼人是如何招募来的了,定是孤残云以手中火龙刀号令各邪魔教派聚在一处而来。”

  明阳叹道:“火龙刀实属了得。若说江湖中人身法之快可避此刀者,一是通天狸猫的彻地潜踪术,再有便是雪施主的鹤舞身法了。”明阳注视着雪里仙的眼神,似已将雪里仙看穿了。

  雪里仙似感到很意外,笑道:“这是从何说起?我的身法有目共睹,平常得很。”

  明阳笑道:“雪施主武功旁杂,可自创的集心法、剑法、身法为一体的鹤舞神功绝非等闲!剑法自不必说,身法分飘自诀、快自诀、只这快自诀之快便是常人莫及了。”

  雪里仙闻听明阳之言只是笑着,又见菩提子在明阳身后同是笑着。雪里仙便道:“如此看来连日在暗中追踪雪某之人应是菩提子师傅了。”

  近日来,雪里仙觉着有人在暗中尾随自己,如今他可以确信其人便是菩提子这个和尚了。

  明阳道:“菩提子暗中跟随雪施主是老衲的主意。当日闻听雪施主早已知《普渡真经》便是泣血剑谱的传言,老衲不免心疑那上我白马寺劫掠之人便是雪施主,且日后不久证实雪施主确是身具御风身法的。老衲又担心雪施主即便不是劫掠白马寺之人,而一旦得了经书却动了私念将经书据为己有,因此上老衲便令菩提子暗中随着雪施主,看你究竟是何举动。”

  雪里仙不禁心中暗道:“当我是明心那蠢物呢。”

  明阳又道:“当老衲得知当年的魔头楚天雄正是葬送在雪施主的蝠翼双刀之下,又有近些日菩提子暗中随着雪施主已十之八九弄清了上我白马寺劫掠之人,老衲的顾虑便一洗全无了。”

  雪里仙笑道:“原来如此。”又道:“看在菩提子师傅在雪某危难之时曾出手相助的情分上,我不计较这些。”

  菩提子却道:“贫僧并未救助过雪施主。”

  雪里仙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菩提子道:“那是自然。那日在林中放飞金针相助雪施主之人若非是雪施主的相交,便应是周馥的侍卫,却不是贫僧。”

  雪里仙心中一向以为当日护送周馥之时林中援手之人便是多日来尾随自己之人,而如今看来尾随之人是菩提子,那日林中放飞金针之人却不是。如此说来,那日林中相助之人究竟会是谁呢?雪里仙心中不免疑惑。

  却听明阳道:“如今杨螣化一干人躲在西山白云庵,我等几人今夜可去一探虚实。”

  雪里仙道:“只我几人能对杨螣化千余人怎样?”

  明阳道:“我等探得其虚实,便飞鸽传书回白马寺。近日来老衲已召集了江湖各路豪侠义士百余人,如今只在白马寺山脚下,将这批人招来,足可以一抵十一举铲除杨螣化这奸贼。”

  雪里仙思量了一回,道:“杨螣化指使卓应天劫贡品,杀御使,已是朝廷要犯。可透些风声给刺史刘乔及河间王司马颙,令其围剿杨螣化。待削了其羽翼,我等欲除此贼便易如反掌了。”

  沈江宁拍案道:“妙计,朝廷军士齐整有序,利于调度。待军兵将众贼击溃,我等趁势寻上杨螣化讨个公道!”

  明阳闻言便也暗自点头。沈江宁左右看了看,忽道:“这鲜于倾音去了何处?会不会是通风报信去了?”

  众人无不惊疑。雪里仙也不免心中疑虑-----鲜于雄毕竟是其生身之父!菩提子急来回廊下楼杆处观望,只见两派弟子在院中坐于一处喝茶歇息。菩提子急问道:“可曾见方才下楼的三个女子去了何处?”

  一人回道:“出门去了。”菩提子急回身道:“不见了鲜于倾音。”

  明阳忙道:“速去将其寻回。”

  菩提子闻声率先跃下楼阁,纵身形跃出高墙,忽地怔住,只见倾音三人正在湖边闲坐。菩提子只得退身回来,向欲下楼来明阳、沈江宁道:“不必惊慌。鲜于倾音只在湖边。”

  明阳、沈江宁心下稍安。只见雪里仙走来道:“几位稍候,我去去就来。”忽见倾音三人自墙外跃身而回,又急纵身跃上阁楼来,只听倾音慌道:“林中来了大批手持利刃,黑衣罩面之人!”

  众人大惊,急回楼内拿起各自兵刃。忽闻两派弟子喊叫之声,急看时,却见两派弟子俱被笼在了黑雾之中,个个扎手舞脚,倒地面皮紫黑,七窍流血身亡。又见自门外闯来数十人,为首之人将鸡子大小一黑色之物向凌云阁掷来。雪里仙眼疾手快挥手一颗石子将其物打破,其物爆开,霎时迷漫的黑雾向阁楼侵来。雪里仙急向倾音道:“走!”倾音急唤:“若玉、小蝶快些离开此处!”一行人径直自阁楼跃下,来至墙边纷纷跃出。那数十贼人竟不知天高地厚跃墙赶了上来。众人无奈,兵刃在手,一场血战。明阳手持飞龙禅杖,口中尚念:“我佛慈悲,贫僧开杀戒了。”便将飞龙禅杖舞动如飞,众贼挨到禅杖的即被打得骨断筋折,稍重的当即喷血丧命。菩提子手中僧棍挥手便打到数人。沈江宁手中青锋剑上下翻飞,有近其身者当即丧命。倾音施展裂石刀护住若玉、小蝶,近身之贼当即被砍倒,今日的倾音绝非昔日可比。又有雪里仙手中飞云剑势如破竹,挥手之间数人中剑丧命。明阳、雪里仙几人真如鹰来鸡柵,虎入羊群,杀得众贼七零八落,落花流水。雪里仙杀散众贼,带着倾音、若玉、小蝶三人而走。一行四人奔出一程,见无人赶来,雪里仙道:“倾音,你三人在此等着不要乱走,我去去便回。”说着慌忙提剑去了。

  倾音在后关切地道:“千万小心!”

  雪里仙去了。倾音焦躁不宁踱来踱去。不多时,却见一人黑衣罩面自树丛中闪了出来。倾音喝问道:“什么人?”

  来人怪里怪气笑道:“宫主怎会连自家人也不认得了?”其人摘去面纱,正是白毛狐狸。

  倾音怒道:“这起贼人是你带来的,本宫主险些失在你毒物之下,你却厚着嘴脸说是自家人!”

  白毛狐狸赖着脸皮走上前来道:“宫主息怒,一场误会!”

  若玉一旁道:“你今日究竟是何居心?”

  白毛狐狸道:“我此来是专程来见宫主的,捎带给那些对国师不利之人以颜色。”

  倾音没好生声色道:“见我做什么?”

  白毛狐狸失惊作怪道:“莫非宫主不知千夫长已染病多日了?”

  倾音惊道:“此话当真?”

  白毛狐狸道:“千夫长前些时夜里在翠红楼中了暗箭,如今卧病不起三日了。最近光景一日不似一日,怪不得宫主在此游玩不返,原是宫主还不知呢!”

  倾音急道:“我爹现今在何处?”

  白毛狐狸神秘兮兮道:“我可带宫主回去,却说不得。”

  倾音情急,道:“如此可速行。”倾音便带若玉、小蝶随白毛狐狸急行而去。去了一程,倾音忽止步道:“白毛,你若是诓我,当心你的狗命!”

  白毛狐狸慌道:“宫主,小的哪敢!一是不敢欺瞒宫主,二则也不敢以千夫长大人性命乱说不是!”

  倾音听了此言,一时无暇顾及雪里仙,随着白毛狐狸急忙而去。

  且说雪里仙奔回交战之处,只见地上已数十具贼人尸首。雪里仙挥动飞云剑冲杀仍在与明阳几人交手的数贼,众贼中剑纷纷倒地。只余下与沈江宁对峙的一贼,此贼见同党皆死,虚晃一剑慌忙逃走。沈江宁竟随后追赶,口中喝道:“拿住黄天偌这老贼!”

  雪里仙、明阳、菩提子闻听此言纵身来赶。雪里仙来得快,见黄天偌只身窜入丛林便随后赶来,几个起落立在黄天偌面前截住了其去路,雪里仙冷冷的剑锋直指黄天偌。黄天偌不敢近前,转身欲逃,却见菩提子提着僧棍而来。黄天偌惶恐失措只得向树丛中窜身。菩提子纵身上前一棍将其打翻在地,一把拎起将其丢在了空阔处。明阳、沈江宁赶来。沈江宁青峰剑抵住黄天诺,怒道:“老贼,好好的泰山派断送在了你手上,今日竟敢来自投死路!”说着,便欲将其刺死。

  黄天偌慌道:“掌门饶命,掌门饶命!若说泰山派断送在老夫手上实是意想不到,起初操刀兽彤黑虎找来说只要予他百两黄金便可让老夫坐上掌门之位。是老夫一时糊涂便应了。谁知老夫除去了半数异己坐上了掌门之位,彤黑虎反带人将泰山派灭掉了。老夫虽说痛心,却也无奈,若不追随他,绝无生路!如今老夫追悔不及,还望掌门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条贱命,老夫作马作牛感恩不尽。”

  沈江宁起脚踏在其胸前,怒道:“是能忍,孰不能忍!老匹夫你个狼心狗肺之徒却说痛心!九泉之下你有何面目去见泰山派列为先人?泰山派仅余下十余弟子,不想今日又葬身你手。”

  明阳上前道:“彤黑虎的主子是杨螣化,将你所知尽说出来。”

  黄天偌跪起身形道:“老夫若说出来,可否不死?”

  沈江宁便欲上前杀之。黄天偌慌道:“我说,我说。杨螣化如今在西山白云庵,庵中女僧人不顺从者早已被诛杀了,顺从者倒有数十人活着。”

  明阳闻此,不禁失声道:“罪孽,罪孽!”

  沈江宁喝道:“再有呢?”

  黄天偌道:“杨螣化自称大杨天王,孤残云为右路将军,彤黑虎为左路将军,卓应天为前锋将军,鲜于雄为后卫将军,白毛狐狸为军师。”

  雪里仙不禁问道:“那你呢?”

  黄天偌通身颤抖道:“老夫为……为天王使者。”

  雪里仙又问道:“今日放毒之人可是白毛狐狸?”

  黄天偌颤声道:“是……是。”

  沈江宁再也按耐不住怒气,一剑刺在黄天偌腿上,怒道:“老匹夫死不足惜!”

  黄天偌负痛哀叫。明阳阻道:“掌门人,此人罪孽深重,应入十八层地狱,让他好生上路去吧!”嘿,这老和尚,意思是尽早杀,别让他活受刑罚了。

  沈江宁二目圆睁。黄天偌哀求道:“掌门饶命,掌门饶命!”沈江宁看了雪里仙一眼,却又问黄天偌道:“杨螣化怎会知道我等在此?”

  雪里仙是何等样人!凭此一句便意识到沈江宁是对倾音有所怀疑。

  黄天偌道:“掌门人一入豫州地界,杨螣化便知道了,言定要除去两大派掌门人。”

  沈江宁闻听切齿深恨,猛一刺,剑入黄天偌肺腑又狠力拔剑,黄天偌双眼上翻,倒地身死。

  雪里仙见黄天偌已被处死,猛想起并未见到白毛狐狸尸首,便急来至倾音歇脚处,却哪里去寻倾音。雪里仙不见了倾音不禁着慌,四下找寻却是不见。雪里仙不禁大呼:“倾……音……。”这呼声穿林渡水自雪里仙口中向四处飘荡,足可传去十数里远近。雪里仙连呼三次,终不见倾音回应。

  明阳、沈江宁、菩提子急急而来。近前,沈江宁却道:“鲜于倾音果真不见了,定是这妖女招来贼人欲置我等于死地。”

  身为江湖中的智者,雪里仙并不会轻易完全地去信任一个人,即便是对倾音,尽管他对倾音爱慕至深,但雪里仙料定今日之事并不与倾音相干。闻听沈江宁之语,雪里仙便道:“今日若是琴心宫主向贼人通风报信来此处的,她主仆三人在湖边尽可不回阁楼来。若如此,那暗器悄无声息打入阁楼,毒烟起处,我四人俱全身而退恐是难了。况且即便是飞鸽传书,众贼也不会在你等来至凌云阁这样短的时间内赶来。想黄天偌是说了实话的,你等早些时便被人尾随了。”

  明阳闻听暗暗点头。

  沈江宁又道:“但为何在我等遭了暗算后,鲜于倾音便去向不明了呢?”

  雪里仙自思:“莫非倾音被白毛狐狸劫持了?但以倾音的武功即便是当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欲想在短时间内将其制服也绝非易事!”雪里仙又思道:“或许是被白毛狐狸诓骗了。”

  几人只在猜疑不定之时,却见徐真鱼带着弟子与衙役数十人来至凌云阁。几人一时无计可施,便来高处看视。明阳、沈江宁面有痛色。只见徐真鱼众人将死尸抬进了阁楼。天色将晚,凌云阁火起。徐真鱼竟将死尸放入阁楼点火焚化了。

  明阳见凌云阁内烟火突起,忽然起身摇晃口中喷血。几人着慌,菩提子忙将其扶住。沈江宁慌道:“大师受伤了?”

  明阳理顺气息,长叹道:“老衲两次下山,不曾想佛门数十弟子葬送在老衲之手。如今又有何面目回见寺中之人。老衲身为住持,自叹生不如死!”原是急痛所致,血不归经。

  沈江宁闻听此言,思及自身不免面色紫涨,同是叹道:“沈某却不及大师多矣。如今泰山派只余下我夫妇二人,确是无颜再见江湖同道。”

  雪里仙闻听二人之言,急道:“如今恒山派掌门人徐真鱼在司马颙处做家奴,已全无掌门人气概,十大掌门人仅有大师与沈兄两位了。如今在此中原武林生死存亡的紧要之时,若是两位且临阵退缩,中原武林岂不拱手让人了?又谈何除贼伸正义?大师若有闪失,白马寺危。沈兄只此一蹶不振,泰山派又如何重兴?若江湖中十大门派俱灭,杨螣化这恶贼又如何得除?若两位在此武林危难之时丧失斗志,便当真无颜再见江湖同道了。”

  雪里仙一席话说得明阳默默无语。沈江宁便问道:“依雪兄当今如之奈何?”

  雪里仙道:“杨螣化残害正义之士,其目的是为了在其图谋中原江山时无人可牵制他。如今我等与杨螣化暂不可力战。预计朝廷绝不会放过此人,若朝廷当真对杨螣化动兵,我等便可随后召集江湖正义之士对其痛击。再者,统帅江湖各路义士非大师莫属,如今大师有伤在身,诸多不便,你三人可去隐秘处暂避,为大师疗伤。我自去探查杨螣化以防其诡计。”

  菩提子也劝道:“住持,为今之计只好如此了。”

  明阳、沈江宁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依雪里仙之言。几人计议已定,明阳、沈江宁、菩提子离去。

  而此时最令雪里仙不安的是倾音究竟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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