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三章 竟然又挂了?
第三章 竟然又挂了?
慕青本来是不想去的,结果还是被九胜和最光阴打包到琅华宴去了。
不过这种觥筹交错的宴会,这两位都不是十分喜欢,就在第一天露了个脸,然后人就不见了。
慕青也懒的去找他们,反正依她的了解,这两人不是在救灾,就是在救灾的路上,早晚得来找她。
莫名的就觉得九千胜有点可怜,以前怎么说也是个刀转风流的江湖游侠,认识最光阴之后,当真是全身心都献给了社会。我的刀神啊,你的风流淡然都付与断壁残垣了!
虽然一个人被丢在琅华宴,但是慕青一点也不介意,赏景踏风径自打发时间。
闲的慌了,慕青索性找了个药蒌子上山采药。
最光阴能感应到时间流逝,每每救灾都爱捎带上她,她的药材库存已经快要见底了,正好趁现在得空补充点儿。
一路流风婉转,草长莺咛,慕青自是悠闲得意。自从跟着最光阴入坑,这样的机会,倒是愈发少了。
在苦境游走的久了,慕青发现世界真的太危险了!什么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完全是小case,君不见高手过招,分分钟沧海桑田。
虽说苦境没事就山崩,动不动就地裂,但是环境真是好的没话说。空气中灵力充沛,到处都是鸟语花香,不愧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这不,慕青刚走到一处断崖下,脚就挪不动了。
这是一处很陡峭的悬崖,几乎是笔直的矗立着,百丈崖壁没入云霄,巍峨不见其顶。
崖壁上长着一株兰草,不经意的余光一瞥,吸引了慕青全部的视线。
细长的茎叶舒展着,泛着琉璃的冷光,黛青色的叶身,一两点白色温润的花蕾点缀其上,远远看去,竟好似墨翡白玉雕琢一般,不似真物,只有风过,那轻微颤动的茎叶,才能让人分清一二。
这应该是一株变异的兰草,慕青看着喜欢的很,当下足尖一点,跃上了百丈高崖,小心翼翼的将兰草挖了出来,放进药蒌里。
山路崎岖走的累了,正好前方有座简陋的凉亭。
四根木头搭起的一个小茅草棚子,连张凳子都没有,只在亭柱旁放了几块石头。
慕青也不嫌弃,在石头上歇了歇脚,便转身去侍弄那株兰草,这东西矜贵,能在崖上长大,也算难得。
慕青找了个陶盆,将兰草移栽到盆子里,细细的培着土,就在这时候,一点凉意沾上她的额角。
“嗯?”慕青微微一惊,忍不住抬头,细微的雨丝打在脸上。
下雨了!山中天气多变,明明是艳阳高照,天朗云清的天气,却不知为何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
“太阳雨吗?不知道会不会有彩虹。”慕青看着亭子外面,眼角含笑忍不住呢喃。
本来以为是一场阵雨,忽然而来当忽然而去,却不想在转瞬,下成了河泽。
天色阴沉,重云如盖,只有哗哗的雨声不绝于耳。慕青盯着雨幕微微出神,放在脚边的兰草,也沾染了些许水汽。
就在这时候,雨幕中迤迤行来一袭烟色,低沉的嗓音,流转着情绪莫名。
“对景惹愁闷,染相思、病成方寸。是阿谁有意、阿谁薄幸。斗顿恁、少喜多嗔。合下休传音问,我有你,你无我分。似合欢桃核,真堪人恨。心儿里、有两个人人。”
烟紫色的长发,沾染着微微的水汽,暗沉沉的眸子似笑非笑,倒映着微微的冷光。
袄撒舞司!那人行到近处,慕青看的分明指尖忍不住轻轻一僵,脸上却没什么异色。
犹记得前几日,琅华宴上的照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这个少年确实让她觉得不舒服,恶意内敛她看的分明,落在九千胜身上的目光,也颇耐人寻味。
“韶华姑娘,心奴这厢有礼了。”暴雨心奴避进草亭,看着慕青问候了一声。
他一身奇异装束,双手抱拳作揖,到也有几分斯文俊俏。
慕青本不想搭理他,但他既然前来搭话,慕青也不能将戒备表现的太明显,只是微微颔首,淡淡说了句,“袄撒舞司有礼。”
暴雨心奴寻了块石头坐下,似是毫不在意她的冷淡,又径自说起话来,“姑娘不是与九千胜大人出席琅华宴吗?怎么会来这荒山野地?”
“不过是想趁今日天气好,摘些草药,舞司呢怎么会在这里?”慕青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转而问起暴雨心奴。
“心奴,只是路过呀……”暴雨心奴眉眼一弯,拖长了语调半真半假的说道。
慕青依旧沉静,波澜不兴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接话。
暴雨心奴半敛着双目,眸间神色难辩。
空气渐渐就凝重了起来,哗哗的雨声被无限放大。
雨落如盆倾,透明的水幕将亭里亭外隔成两个世界。
两人在不经意间,走上了某种极端。
慕青状似随意的坐着,指尖却不动声色的蓄着力,暴雨心奴兀自看着雨慕发呆,唇角还挂着笑意,身上的恶意却有如潮水翻涌,一波波侵袭着慕青的神经。
谁也没有说话,两人各自占据草亭一角。
看似毫不相干,却是一者暗自戒备,一者隐秘动杀。
哗哗的雨声震耳欲聋,方寸之间除了自己磅礴的心跳,再无其它。
这场雨来的急,却下得久。
一直从天朗气清的午后,下到了月明星稀的夜晚。
大雨过后,山间的空气带着草木特有的馨香,月华如水,大地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纱,小小的水珠缀在树叶上,月光一照,仿佛上好的钻石。
“这一场雨来得好急啊!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呵呵……”暴雨心奴呢喃着,而后低低的笑了起来。
“人在大雨中行走,最是能聆听心与天地的沟通,因为雨声压过外界一切声响,行人因雨而散,天地似是剩下自己一人,滂沱雨声,是上天对自己的独奏,至美又孤独。那么九千胜大人,这一场雨,可会令你欢喜?”暴雨心奴说着斜睨了慕青一眼,看着夜幕之下的山野痴痴笑了起来,“乐吧,乐吧,心奴说过,会让你们乐极生悲啊!”
魔魅的身影,笑的低沉又张狂,山中风急雨骤,忽然而来又倏然远去。
夜凉如水,破败的草亭中,只有一女子轻倚着身后的亭柱,神色安详双目紧闭,冷风拂过她的衣袖裙摆,再无半点声息。
脚边一株墨兰随风舒展着枝叶。
蓦地一点银光划过,像是夏日倏忽的萤火细沙,然后又一点,又一点,银沙浮泛,织成一片柔软光幕,幕中人影渐淡,直至于无。
一场琅华宴,几番变调,到最后只余杀伐……
琅华宴尾声,文熙载最疼惜的女儿,竟曝尸荒野,死状凄惨无比,应是死前受尽凌虐。
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方缎带,其物为最光阴之妹韶华所有。
文熙载有意将女儿许与九千胜为妻,故有人言韶华是为情杀人。
案发之后韶华踪影不复,最光阴担心韶华安危,为证其清白,答应与文家小姐孤魂对质,饮下袄撒符水,未料却是赴了一场地狱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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