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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平儿议亲(捉虫)


不论贾史氏和贾政如何不甘心,  王太医也不敢帮忙隐瞒作假,毕竟他是太医,是当今皇帝的臣子。

        这样的欺君之罪,不是他一个小小太医敢担起来的,  故此当天晚上,  贾政不小心腿伤致残的消息,  便摆到了当今的御案上。

        念在贾代善的临终遗折,以及这些日子贾琏的兢兢业业上,  当今并未立马夺了贾政的差事,而是又命了几名御医去贾家看诊,其中就有太医院的医正。不过即便是众人同心协力,  也没能让贾政的情况好转起来,他的右腿确实是废了。

        鉴于此况,一个月后,当今终于下旨,  免除了贾政工部员外郎的官职。不过为了体恤老臣,赏赐了贾政一座京郊的庄子,以及珠宝金银若干,  以示并未迁怒于贾家和贾政本人。

        贾政迅速的颓丧下去,不过月余的功夫,  头发已然花白了,连身形都佝偻了下来。有时候贾琏在府里见到他,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上一世那个儒雅有风度的叔父,  倒怀疑是何处来的破落户了。

        只是这也不难理解,上一世的贾政虽然在官场上只是个员外郎,  可手中却握着荣国府的印信。出门在外应酬的时候,贾政打的是荣国府当家人的名号,  众人看在已逝的贾代善,和四王八公同气连枝的份儿上,难免会高看他一眼,礼遇三分。

        如今没有了荣国府当家人的威势,连工部的五品官都丢了,贾政可不就大受打击,浑身的精气神儿都散了。

        贾琏对此不说喜闻乐见吧,但也没有什么同情之心,盖因这一世的贾政落得如此地步,可都是他们夫妻二人自找的。他和王熙凤两人,只不过是在最初的时候,查了查荣国府的账册,拿回了本该属于大房的管家权罢了。

        至于后续,若不是二房贪心太过,屡次三番对大房下手,王氏不会落得在佛堂落魄而亡的下场,贾政也还能好生做他的闲职员外郎。

        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贾政的官职被夺后不久,贾家就为王氏发了丧。

        这死期足足往后推了一个半月,入殓之事也都是避着人进行的,不过停灵倒是做的足,在梨香院停灵七天整,这才挪到了贾家家庙里。王氏的棺椁放在了家庙中,只等着何时家中有人返回老家,再一同扶灵归乡。

        办完了王氏的丧事,贾政又轻易不出梨香院,余下的几个孩子都还小着,荣国府彻底清净下来。

        贾史氏心力交瘁,但是顾念着贾宝玉这个宝贝孙子,以及贾政那个老儿子,还是强打起精神来,没有倒下去。只是人老了许多,精神头也不如从前旺盛,各家间的来往应酬是彻底不管了,统统交给了邢夫人和王熙凤,每日只看着几个孙子孙女过活。

        至于赵姨娘,她给贾政下药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瞒住,但是贾政落得如此地步的主要原因,却是王氏和王子腾兄妹两个。所以死罪可免,但终究是活罪难逃,贾史氏把她丢进梨香院,负责服侍现在的贾政,受尽了贾政的磋磨。

        而刚满了月的贾环,也被接进了荣庆堂,和贾宝玉养在了一个院子里。

        如此一来,荣庆堂内就有了五个孩子,三春加上宝玉和贾环。虽说孩子们身边都有丫鬟嬷嬷看顾着,可贾史氏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这段时日大喜大悲之下,早已精力不济。

        故此邢夫人和王熙凤,再与贾史氏商量过后,便把迎春、探春、惜春挪了出来。迎春已经快十岁的年纪了,且这些年的历练教导下,早就已经能立住了,故此便单独给她拨了个院子。

        历代贾家嫡女,本有专门的院子,当年贾敏未出嫁时住的,便是一个三进的大院落,丹霞院。只是贾敏出嫁后,那院子就被贾史氏封存起来,不许人再随意进出,连当年的贾元春都没能住进去。

        如今贾史氏心情不好,邢夫人和王熙凤也不想戳她的肺管子,遂另给迎春选了个好地方,正在荣禧堂和东大院的中间,一样也是三进的院落。

        这新院子左边挨着小花园,后边挨着府中的荷塘,内里遍植花草柳木,看着也是清丽不俗的。且不论是去荣庆堂,还是去王熙凤处,也是盏茶功夫便能到了,是极近便的,倒也不逊于丹霞院。

        探春和惜春年岁小些,还不到单独居住的年纪,王熙凤本想让她们俩住在东大院,却被邢夫人给拦住了。

        如今贾家管家理事有王熙凤,素日里不对付的妯娌王氏也没了,连贾史氏都不摆架子找茬,邢夫人这日子过得,那是既舒心又无聊。后宅本就无事可做,但整日闲着也难免心情憋闷,迎春年岁大了,整日的功课都排的满满的,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日日在她膝下承欢。

        故此邢夫人就把主意,打到了探春和惜春头上,这二人年纪正好。左右琐事都有奶母嬷嬷们处理,她不过是养在跟前儿逗个趣儿罢了,权当是消磨时光了。

        王熙凤自然无有不可,只又请了几位女夫子进来,把探春和惜春的功课也给安排好了,不至于比别家闺秀差了。

        府中诸事走上正规,刘姥姥那里也传出了好消息,平儿的亲事似乎是有着落了。

        这个消息一来,王熙凤是既欢喜又不舍,忙命车夫驾了车,当天就赶去了王家。平儿和青儿带着丫鬟们出去逛街了,王家就只有刘姥姥和刘氏在家,倒是方便了王熙凤打听消息。

        王熙凤坐在刘姥姥身边,激动的说道:“姥姥,您好生与我说说,是谁家的哥儿,我回头就让琏二爷去打听打听。”

        刘姥姥也笑,语带喜意的说道:“这可是天赐的姻缘,那一日平姑娘家来,我想着给她接风洗尘,就一道去顺德楼吃了羊肉暖锅。我们小户人家,没有府上的规矩多,也忘了让平姑娘戴个面纱什么的,大咧咧的就出去了。”

        “哪里能想到,顺德楼东家的哥儿,正巧也在二楼吃饭呢。他就出来和朋友打个招呼的时间,一眼望见咱们平姑娘,便上了心了,也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我们的身份,隔三差五的就来巷子口转一转。”

        刘姥姥说到这里,刘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声道:“您是不知道哦,那一日天还没有亮呢,那顺德楼的哥儿又来了。可巧青儿她爹出门上衙,见他鬼鬼祟祟的在巷子口转悠,还以为是来踩点的贼,叫了府里的下人出去,劈头盖脸就给人打了一顿,直把人打了个鼻青脸肿的。”

        王熙凤闻言瞪大了眼睛,惊讶道:“那,没打坏什么吧?”

        刘姥姥摆摆手,笑着说道:“没有没有,那小子也机灵呢,挨了两拳就开始叫唤,说自己是顺德楼林家的人,不是什么贼人。青儿她爹就停了手,后来又细细的问了,这才知道是为着平姑娘来的,也算是那个什么,不打不相识了!”

        王熙凤这才放了心,随即有些好奇的打探道:“那个什么顺德楼的哥儿,姓甚名谁,人品模样如何?家中父母可健在?有几个兄弟姊妹?……”

        刘姥姥听她霹雳吧啦问了一堆,也知道她心中急切,笑着说道:“姑奶奶且别急,等我老婆子慢慢和您说,都打听清楚了的,色色都妥帖的,不然也不敢给您传信的。”

        “顺德楼是京中的老字号酒楼了,东家姓林,这哥儿名叫林琼,今年二十一了,去年考中的秀才。我特意和街坊邻居打听过,说是眼光高着呢,兼之从前忙着读书考试,故此还没有定下亲事来。”

        “家里双亲俱在的,连爷爷奶奶都还在的。这林琼并不是长房嫡孙,只是二房的次子,日后不必承袭家业,因此也能去参加科举。”

        王熙凤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就收了收,听这意思,林家人口众多,妯娌必然也多。平儿若真的嫁过去,那上头就是两层婆婆,且商人最是重礼,平儿又是丫鬟出身,难免不会被人给嫌弃挑刺儿了的。

        刘姥姥人老成精的了,见了王熙凤的脸色,便能猜测出她的几分想法来,随即示意刘氏开口。

        刘氏从前想不到这些,可现在毕竟也是跟着谢嬷嬷学过几个月规矩,在贾家等大家族见识过的了,自然也早就想到了这一茬。既想到了,当然要先打听清楚了,只有女人们才懂婆婆和妯娌的难缠。

        刘氏因着王成林父母早逝,又是家中独子,故此没有遭了婆婆和妯娌磋磨,算是极走运的了。可村子里的那些个妇人,如今城里的这些个邻居街坊,甚至眼前的王熙凤这个贵太太,都用亲身经历告诉刘氏,婆家日子不好过。

        平儿性格柔顺善良,对待他们一家都是尽心尽力的,刘氏自然不会把人往火坑里推,俱都打听齐全了,这才放心找了王熙凤来。

        “那林家哥儿是二房的人,两房早就分了家了,只逢年过节会凑在一处吃饭,平日里都是分门别居的。大房得了顺德楼,二房每年能从里面分上二成的红利,只是却不得对顺德楼的经营插手妄言。”

        “至于林家二房本身,长子林琅从武,说来也巧就在姑奶奶您那族兄王大人手底下当差呢。娶的媳妇也是个商家女,是城东一家粮铺的姑娘,姓李,性格我去打听了,说是也爽快的。这林家二房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不过都不是嫡出的,如今年纪还小,只最大的姑娘八岁,最下的弟弟两岁,更不碍什么事儿了。”

        王熙凤细细的听了,然后一琢磨,觉得这家还行。

        特别是林家老大林琅,只要他在自己族兄手下当差一天,那他们就不敢欺负了平儿去。而一个商户子出身的兵卒,若想要越过王家的权势,那简直是痴心妄想,这妯娌和婆媳关系中,平儿便不会落了下风。

        至于几个庶出的弟妹们,一则年纪小,二则身份有别,单是林家太太都不会让人碍了眼,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王熙凤眼珠子转了转,随即问道:“那平儿的意思是?”

        刘姥姥眯着眼笑起来:“我老婆子看着,平姑娘是乐意的。姑奶奶您是没见着,林家小哥儿长得俊的哟,也就比咱们姑爷差了那么一点点,那面皮子多白净,还是读书人,惹眼着呢。”

        刘氏在一旁笑着补充道:“且对咱们平姑娘上心啊,自从被我家那个逮着之后,每天都送些瓜果点心,小吃玩器什么的过来,一日都没有落下的。您看看桌子上的这个大柚子,可就是他送来的稀罕东西,听说价钱可不便宜,一个最少都要十两银子了,就这还得抢着买呢。”

        王熙凤这才注意到,王家炕桌上还摆了几个大柚子,这是南方的稀罕水果,运到京城来确实是贵的。贾家倒是不缺这个,早在两年前,贾琏便暗地里组建了一支海船,做着南来北往的货运买卖,暴利着呢。

        不过平儿跟了她十几年,可不是一般的丫鬟下人,不至于被这点蝇头小利就给迷了眼。如今既然允了刘姥姥给自己传信,可见也看上了那个叫林琼的了。

        王熙凤心思电转之间,就把事情给理顺了,余下的便是细细打听了那个叫林琼的,到底是不是可以托付之人了。

        这个简单,交给贾琏去办即可。

        他在京中经营了这么久,手底下能人也多,只打听一个秀才的来历品性,用不了几天功夫。

        正在这个时候,平儿和青儿两个人终于逛街回来了。两人手里各拿了一个泥雕的小人儿,看着像是照着模样捏的,活灵活现的。后面跟着的白术、白果,外加王熙凤送给青儿的两个丫鬟,青苗、秋果,共四个丫鬟,手里都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姥姥,娘!我回来啦!”

        青儿蹬蹬蹬的跑进来,刚要举着手里的泥人儿给刘氏母女俩看,就见着王熙凤端坐在一旁,忙慢下步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干妈,您几时来的,怎么不派人叫我们回来?”

        青儿满脸局促,唯恐被王熙凤挑了规矩,她可还记得上次去贾家做客的时候,有个不知道哪家的小姐,笑话她不懂规矩呢。

        王熙凤却并不在意青儿的跳脱,左右年纪还小呢,王家的门第也并不显赫,不必一味的拘束着孩子板板正正的过日子。

        “好孩子,过来干妈看看,几日不见又长高了些。”王熙凤伸手把青儿揽在怀里,摸了摸她热乎乎的小手道,“和你平儿姑姑去玩什么了,看着这么开心呢?”

        青儿见王熙凤没生气,掰着手指头数道:“我们去吃了糖人儿,还买了小风车,糖葫芦,芝麻汤圆儿!嗯,还见到了林家叔叔,他给平姑姑买了簪子,可漂亮了。”

        平儿后脚进屋的时候,就听到青儿把她卖了个彻底,脸上刷的红了一片。

        “奶奶,我,我……”

        王熙凤饶有兴致的看着平儿的大红脸,嘴上啧啧称奇道:“瞧瞧,瞧瞧,这是谁家的仙女儿来了?只长得这么漂亮的人儿,怎么倒是个大红脸呢?”

        平儿听见她打趣,更说不出话来,还是刘姥姥给解了围:“罢了哟,姑娘家家的脸皮儿薄,姑奶奶可别在打趣平姑娘了,待会儿脸上着火了可怎么好?”

        平儿的脸越发红了,刘姥姥和刘氏逗趣儿了几句话,找了个借口带着青儿躲出去了,把屋子让给她和王熙凤说话。

        王熙凤握住平儿的手,见她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笑意,心便先放下了一半。又瞥见她身上戴着的首饰,颇有几件从前没见过的,虽然不如从前在府里时候的那般华贵,倒也称得上一句雅致新奇,不是那等糊弄人的款式。

        平儿见王熙凤上下打量,没有生气的样子,自己也慢慢的缓和了情绪,不再那么羞涩紧张了。

        “平儿,如今这屋里只我们两个人,你认真与我说说,可是认定了他吗?”

        看着王熙凤严肃的表情,平儿低下头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略有些迷茫的抬起头道:“奶奶,我并不是认定了他,只是觉得和他在一处的时候,很是开心放松。他不觉得我当了丫鬟便低人一等,也不认为自己的秀才功名很高贵,我还偶遇了他母亲,也是很和气好说话的太太。”

        王熙凤听到这里来了兴致,不由得追问道:“那这林家小哥儿的母亲,是个什么样子?她知道她儿子心悦于你吗?”

        平儿迟疑的点了点头:“该是知道的,那天我领着青儿去银楼挑首饰,刚坐下就见着他陪着一位太太过来,互相引荐了的。”

        “林家太太看着年岁有四十上下,许是因为商户出身,言谈倒是极为爽利和气的,也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反而隐隐对我有些讨好之意。保养的也好,浑身上下穿金戴银的,身上衣裳用的布料,是今年刚出的妆花缎子绣制的,家底应当也不薄。”

        听了平儿的这番话,王熙凤剩下的那一半心也落下了。

        还记得查看人家的衣着打扮就好,须知过日子可不是只图人好,家底儿也是很重要,可见平儿并未被人迷昏了头,理智还是在的。

        既然是两情相悦,对方看着也是个青年才俊,王熙凤就再没有什么反对的。

        不过她还是叮嘱道:“如今你看到的,还有姥姥他们打听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等我家去找了二爷,请他手下的人仔细打听打听,咱们不急着答应下来,可听明白了。”

        平儿自然没有不应的,忙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说罢话,王熙凤拿过手边的一个木匣子,递给了平儿:“这是我和你们二爷给你备的物件儿,东西不多,算是我给你的添妆了。我知道你手里还有些个体己,看看还差什么,再加上一些,余下的都算作你的压箱底钱,女人家家的,手里还是有些钱财傍身的好。”

        平儿跟着王熙凤读了几年书,如今也是识得许多字的了,打开匣子一看,发现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多。

        京郊一个三百亩的庄子,西城一间三件的宅院,还有南城大街的两个好地段的铺子。除却这些大件儿的不算,另还有一整套的黄花梨家具,床榻桌椅俱全的,连子孙桶都没有落下。

        另还有内造的官窑瓷器六整套,各色珍贵的锦缎布匹,各种金银器皿和家居摆设,三十六套金银珍珠的头面首饰,四季衣裳六十六套等等,满满的写了五张纸那么多。

        其中最珍贵的,就是三千两的压箱底银子,这些东西加起来,比如今刘姥姥一家子的家底都还要厚实了。

        平儿看着看着,眼前的视线就模糊了,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平儿从贾家出来的时候,王熙凤非但没有收她的身契钱,允了她把所有的私房全都带走,还额外给了五百两的安家钱。这是明面上的东西,平安喜乐四个大丫鬟俱都如此,贾府人都知道的,王熙凤也不好多给了。

        可今天这个匣子里的东西,却是王熙凤私底下又贴补了的,单只平儿一人有。为的便是答谢上一世,平儿在王熙凤身边服侍二十余年,最后又为了救巧姐儿横死王家门口的恩情。

        只这些话不能说出来,王熙凤和贾琏的感激,也只能通过这些个死物来传达。他们俩都是不差钱儿的人,若不是担心太过出格,吓到了平儿,也担心太过张扬,惹得人对平儿心生觊觎之意,这个嫁妆的规格还能再翻一番。

        王熙凤拍了拍平儿的肩膀,揽着她在身边坐下,这才柔声道:“哭什么,你奶奶我有的是钱,这点子东西还算不得什么,只要你过得开心,奶奶我也就高兴了。”

        平儿抽泣着点了点头,强撑着扯了个笑脸出来:“奶奶您放心,平儿绝不会让自己过得艰难,必定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

        “这就对了,万事有我呢,不论你嫁到谁家去,都要记着,后头有我和二爷为你撑腰呢。”王熙凤握着平儿的手,再三叮嘱道,“咱们也不比谁差了什么,只挺直了腰板做人,不欺负人,但也决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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