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傻人有傻福

　　阿甘看着宣传品，上面印有林姆大叔的形象，还有大写的“卓越青年的卓越前程，请到当地征兵中心申请”。
　　阿甘的画外音：你好，我的名字叫阿甘……
　　阿甘上了军队的大汽车，车外下着瓢泼大雨。他找到一个空座，可坐在一边的新兵不准他坐,  阿甘又想坐另一个位子，可是第二个新兵窜到他想坐的位子上，挡住了他。阿甘只好向前走着，情形与他第一次坐校车时非常相似。
　　阿甘的画外音：当初看来，我好像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一个脸上带着与阿甘相似的怪异神态的大块头黑人新兵抬起头，他叫巴伯。巴伯把自己的箱子从一个座位上拿开，给阿甘让出了地方,  他对阿甘说道：“你可以坐这儿……如果你愿意的话。”
　　阿甘的画外音：我不知会遇到什么人,  也不知道他们会问什么问题。
　　巴伯递给阿甘一块手帕，主动与阿甘攀谈起来，两人互相作了自我介绍并握手，阿甘得知巴伯的妈妈是煮虾的，巴伯说他一退伍就要做自己的捕虾生意了。
　　在兵营，阿甘与其他新兵站成一排，一名操练军士站在他的面前，粗声粗气的问他：“阿甘！你参军的目的是什么？”
　　阿甘答道：“服从您的指示，长官！”
　　军士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他妈的，阿甘！你真他妈是个天才！这是我听过的最杰出的答案。你他妈的智商一定有一百六！你他妈的真有天赋，士兵阿甘！”
　　操练军士走到下一位士兵面前：“听着，你们……”
　　阿甘的画外音：不知为什么，军队的生活让我感觉如鱼得水，其实这并不难。你只要把床铺弄得很整齐，记住起立时站得笔直。而且在回答任何问题时都说“是，长官”。
　　军士：“明白了吗？”
　　阿甘和其他新兵：“是，长官！”
　　又一日，新兵们坐在铺位前拆装武器,  巴伯在和阿甘说话，他每天都在和阿甘讲述有关“虾”的事情。其他新兵还在装枪时，阿甘就已经装完了，军士跑到阿甘跟前，看了一下表，惊道：“天哪！这是新的连队记录。要不是怕失去你这个这么他妈的出色的士兵的话，我真要推荐你进候补军官学校，士兵阿甘。有一天你会成为上校的，阿甘！好了，拆开武器，重新安装！”
　　于是阿甘开始拆枪，军士走开了，等他从巴伯身边走过去后，巴伯抬头看了看阿甘，继续用他那南方人特有的慢吞吞的语调讲述虾的话题。
　　又一日，巴伯和阿甘趴在地上用牙刷刷地板，巴伯在报有关虾的菜名。深夜，巴伯安静地平躺在自己的铺位上,  阿甘也平躺在铺位上。
　　阿甘的画外音：我们躺在自己的铺位上，我会想念妈妈，还有詹妮。
　　这时，一个年轻的士兵扔给阿甘一本《花花公子》杂志。阿甘拿起杂志，翻了几页，发现杂志上面有詹妮，她穿着一件学生式样的运动衫，摆着姿势，仅此而已。图片的标题是：南方女郎。
　　阿甘感到很惊讶，他伸着脖子想凑近看看。
　　阿甘的画外音：原来，詹妮出了些麻烦……因为她穿着大学校服照了一些照片，被停学了。
　　歌声：“我的宝贝偷偷摸摸……”
　　阿甘穿着军装走进俱乐部的门厅。
　　阿甘的画外音：不过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田纳西孟菲斯的一位剧院老板看到了那些照片，给了詹妮演唱的机会。我一有机会，就坐汽车到孟菲斯去看她的表演。
　　大幕拉开，詹妮坐在舞台上的一个小凳上。她上身裸/露，抱着一把吉他，唱道：“白鸽要衔过多少种子，才得以在沙滩上安息……”
　　阿甘的画外音：她如愿以偿成了一名民谣歌手。
　　詹妮在唱歌的时候，俱乐部里的男人们在调笑她，一个男人想往詹妮的鞋里塞钱，詹妮踢开他的手，男人生气地喊叫着，坐回到位子上，拿起饮料朝詹妮泼去。阿甘走到那个男人跟前，抓住他，把他抡倒在地，另一个男人想抓住阿甘，可是也被阿甘摔倒了。
　　阿甘爬上舞台，将詹妮和吉他一起抱起来，要把她抱下去。詹妮挣扎着，从阿甘怀里解脱出来，阿甘惊讶地退了两步。詹妮把吉他搡给阿甘，向台侧走去，阿甘拿着吉他，跟在后面。
　　阿甘跟着詹妮在俱乐部外面的桥上走着，詹妮对阿甘说：“你不能总是这样，阿甘，你不要总想解救我。”
　　阿甘很不解：“他们想对你非礼。”
　　詹妮：“很多人想对我非礼。可是……你不能总是这样做！”
　　阿甘认真道：“我是情不自禁的，我爱你。”
　　“阿甘，你不懂什么是爱。”说完，詹妮转过身，向桥下望去。
　　“你记得那次我们一起祈祷吗，阿甘？我们向上帝祈祷把我变成一只小鸟，让我飞得远远的？你觉得我能飞过这座桥吗？”
　　阿甘听不懂詹妮话里的意思。
　　詹妮低声道：“没什么。”她转过身看着一辆开过来的汽车，走到路中间，对阿甘宣布道：“我要离开这儿。”
　　詹妮跑了几步，示意那车停下，阿甘想要挽留她：“等一下，詹妮。”
　　詹妮阻止道：“阿甘，离我远点儿，行吗？离我远点儿。”
　　一辆小卡车停下来，詹妮看着司机，问：“能搭个车吗？”
　　司机：“去哪儿？”
　　詹妮回答：“无所谓。”
　　阿甘看着詹妮：“那么，再见了，詹妮。他们要派我去越南。一个完全不同的国家。”
　　詹妮朝阿甘走来，走到阿甘面前：“听着，答应我，好吗？无论你遇到什么麻烦都别逞能，只管跑，好吗？只管跑开。”
　　詹妮最后看了阿甘一眼，然后钻进了汽车，阿甘望着汽车里的詹妮渐渐远去。
　　阿甘的画外音：就这样……
　　阿甘穿着军装，坐在家门外的一根圆木上，看着河水。
　　阿甘的画外音：……她走了。
　　妈妈朝阿甘走来，坐在他的身旁，阿甘将头靠在妈妈的肩上，妈妈的眼里充满了担忧，对阿甘嘱咐道：“你要好好地回来，听见了吗？”
　　越南，湄公河三角洲的水稻田上有直升飞机的影子。一名士兵从直升飞机里面端好了枪，朝左面看了看，阿甘和巴伯也在飞机上。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阵，然后在军事基地降落了，巴伯和阿甘带着各自的装备从直升飞机上跳下来，他们边走边四处好奇地张望。一名士兵将一箱啤酒摞在一摞箱子上，然后拿着两罐啤酒走开了，士兵们一边烤肉，一边喝着啤酒。
　　中尉从一个帐篷中出来，他光着膀子，手里拿着一卷卫生纸。
　　阿甘的画外音：中尉是个十分在行的人，能有他这样的长官我真感到幸运。他来自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军人世家，他的家族在每一场战争中都有人为国作战捐躯。
　　阿甘和巴伯，以及四排其他的士兵穿过水稻田，他们走过后，一些越南农民继续工作。阿甘所在的排沿土路行进，突然，中尉举起拳头，这是让部队停止前进的手势，他示意士兵卧倒。阿甘趴下，四处看了看。中尉示意排头的士兵趴下，他自己弯下腰，看着士兵们，指指自己的眼睛，他趴在地上，朝前爬去。
　　中尉：“啊，没问题。四排，起立！离那条河还有十公里。”
　　听令，阿甘站了起来，和其他士兵一同前进。
　　阿甘的画外音：在越南的一个好处是总有地方可去。
　　中尉的画外音：散兵坑爆炸！
　　中尉撤开，阿甘冲上来，朝散兵坑里开了两枪，然后爬了进去。
　　阿甘的画外音：而且总有事可做。
　　中士：“散开！掩护！”
　　又一日，部队穿过一片稻田，天开始下雨。
　　阿甘的画外音：有一天下雨了，一下就是四个月。
　　巴伯和阿甘坐在丛林中的一个散兵坑里，雨淋着他们。
　　阿甘的画外音：我们经历了各种各样的雨。毛毛细雨……
　　又一日，部队冒雨在丛林中行进。
　　阿甘的画外音：……瓢泼大雨。
　　又一日，士兵们穿着雨衣在风雨中行进。
　　阿甘的画外音：还有一种从旁边横扫过来的雨。
　　又一日，阿甘和其他士兵在齐胸深的河水中行进，雨点在他们背后激起水珠，拍打着他们，阿甘举起手挡着脸。
　　阿甘的画外音：有时雨好像是从地上冒出来的。
　　晚上，士兵们在露营地冒雨坐着，巴伯挨着阿甘背靠背的坐下。
　　阿甘的画外音：啊，晚上竟然也下雨。
　　又一夜，天下着雨，一些士兵在巡逻，阿甘趴在一个小帐篷里打着手电写信。
　　阿甘的画外音：我还写信把这告诉了詹妮，我不是每天都写，但也差不多。我告诉她我在这儿做些什么，也问她都在干什么，告诉她我是多么想念她。
　　詹妮从房子里走出来，带着一个背包和一把吉他。她与一名嬉皮士拥抱了一下，接着和另一个青年钻进了一辆大众汽车。
　　阿甘的画外音：我还盼望着她有空时能给我写封回信，我总是告诉她这里一切都好。
　　夜晚，阿甘在帐篷里写信。
　　阿甘的画外音：每封信的末尾我都会写上，“爱你的，阿甘”。
　　士兵们冒雨在丛林中行进。
　　歌声：“这里发生了一些事，到底是什么不清楚。有个拿着枪的男人在这里，告诉我要当心。”
　　阿甘的画外音：一天，我们和往常一样正走着，忽然，就像有人关了水龙头一样，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阿甘抬头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太阳，就在这时他的部队受到袭击。一颗子弹击中站在阿甘身边的士兵，四处都是炸弹在爆炸，士兵们急忙卧倒。
　　中尉声嘶力竭：“隐蔽！”
　　阿甘爬过一道护堤，子弹从他的头顶飞过，在他身边爆炸，他打了个滚，背靠在挨在他趴着的中尉身上，中尉吼道：“把机枪提上来，见鬼！”
　　两名机关枪手向丛林扫射，中尉对着对讲机大声喊着，阿甘也开始向丛林扫射，两名士兵将一名伤兵拖进丛林。机关枪手向林木线内射击，另一名士兵帮他运送弹药，突然机关枪卡住了。一颗火箭弹击中了机关枪手和他旁边的士兵，阿甘低头保护着自己的脑袋，火箭弹在他周围爆炸。
　　中尉冲着对讲机声嘶力竭地吼道：“啊，天哪！我的部队遭到重创，损失惨重。I-6向蓝线撤退，I-6通话完毕。撤退！撤退！”
　　中尉爬起来，拽着阿甘的领子，拖着他跑，士兵们起身跑向丛林隐蔽起来。火箭弹四处狂轰乱炸，阿甘也跑进了丛林，士兵们穿越丛林，子弹横飞，一名士兵被击中。一名士兵拚命跑着，阿甘超过他跑了过去。
　　阿甘的画外音：我跑啊跑，就像詹妮教的那样。
　　阿甘向一块空地跑去，火箭弹继续向丛林发射、爆炸。
　　阿甘的画外音：我跑得又远又快，没多久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甘转过身，又跑回了丛林。
　　阿甘的画外音：巴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得保证他没事。
　　子弹射向丛林，阿甘跑进丛林去找巴伯。
　　阿甘听到有人在讲话，他停住脚步，举起枪，恐惧地向四周看着。感觉到有东西在移动，阿甘转头一看，迅速跑了过去。
　　阿甘的画外音：在回去找巴伯的路上，嗯，这个男孩躺在地上。
　　阿甘惊叫道：“特克斯！”
　　特克斯躺在地上，被疼痛折磨得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阿甘伸手把特克斯从地上拉起来，扛在肩上就跑。阿甘把特克斯扛出丛林，放在河边的空地上，接着又跑进了丛林。
　　阿甘的画外音：每次我跑回去找巴伯，总碰上有人喊，“救我，阿甘，救我。”
　　阿甘将另一名伤兵挨着特克斯放在河岸上，自己又跑回了丛林，拽起一个伤兵，翻过来一看，是达拉斯。达拉斯也被放在其他伤兵旁边，阿甘继续转身跑回丛林，阿甘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他抬起头看见两条血淋淋的腿，是中尉！
　　中尉受了伤，阿甘想把中尉拽起来，可是中尉却想把他推开，“该死！你要干什么？别管我！走开，别管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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