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赤骑突袭
三千藤甲兵被全歼后,三苗只剩下不到四万的兵马。此时,巫伯深知如果不快速攻下妫汭,羽山援兵就会到来,三苗将陷入绝境。而此时,妫汭的南面和东面的城墙已经残破,巫伯算计着,妫汭在舜的指挥下,虽然击退了两次三苗的猛烈进攻,但人口也损失大半。他认为此时妫汭可动用的成年男丁不到一千人,三苗士兵虽然损失惨重,但包围一个只有一千男丁把守、残破不堪的妫汭城,应该轻而易举。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三苗首领有苗氏,打算发起第三次攻城战。但在藤甲兵全部死光之后,有苗氏已经失去了锐气。
“当初你也说了,只要一万人就能攻下妫汭,如今我们损失过万,还没夺下妫汭,剩下这四万人,是我们三苗所有的兵力,拼光了,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听着有苗氏的话,巫伯哈哈一笑。
“首领为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别说我们兵力还是华夷联盟的二十倍不止,灭了他们绰绰有余,而且我还有杀手锏没用呢。首领莫忧,今晚我们再次发起攻势,定然能够攻下妫汭。”
“三天前你也是说用藤甲兵偷袭,定能破城,结果反被火攻,被杀个片甲不留,依我看,我们还是撤退为妙。”
眼看三苗的一些长老纷纷支持首领的话,巫伯知道众人已经害怕了。
“听说鲧正带着羽山的援兵向北赶来,如果我们往南撤退,将会遇上鲧,到时很可能被鲧歼灭。往北撤退,那是北狄的领地,我们终归呆不了多久,往西和往东,那都是华夷联盟的领地,我们孤军深入,更是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能进不能退,现在妫汭城内的守兵不到千人,趁着援兵未到之前,我们发起奇袭,定能擒获帝尧和皋陶,只要抓住他们两个,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在巫伯的一番劝说之下,三苗的长老们再次被说服,纷纷支持第三次攻城,那有苗氏也只好同意。
在攻城战的第五天傍晚,巫伯亲自上阵,率领三苗剩下的四万士兵,对妫汭发起第三次进攻。
此时妫汭城内的壮年男子已经死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援军没赶到的话,妫汭城将会被三苗所占领,城内的人民可能会被屠杀殆尽。即便如此,小星星还是将这些妇孺组织起来,让他们看守城墙。
战斗再次在深夜打响,三苗第一波的进攻人数比较少,只有一千多人,只是想要试探下虚实。小星星组织妇女,拿着石头进行反击,没几下就把第一波进攻给击退了。虽然妇女们看到自己将敌人击退,大声欢呼着,小星星却知道有苗氏这波进攻只是佯攻,他们其实在试探守城的士兵有多少兵力,妇女们用石头还击,本身已经说明城内不但没有成年士兵,甚至连兵器也所剩无几。
小星星怀疑,第二波进攻将会是第一波十倍以上的兵力。果然第一波被击退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三苗发起了第二波进攻,他们爬着长梯,登上城墙之后,没有对城墙上的守兵发起进攻,而只是用盾牌保护着那些正在爬墙的士兵。守城的妇女用石头砸向他们,几乎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伤害。
小星星感到害怕,显然这些士兵这次学聪明了,他正在城楼上集结,等待一次最终的战斗。小星星知道再坚持下去,只会造成更多人无畏的伤亡,他连忙下令守护城墙妇女撤退到城墙下,这基本意味着,小星星放弃了守城。
小星星再次来到东门的箭楼,向帝尧、皋陶、草木子、后稷、秦不空等人报告着三苗第二波进攻的情况。
“城内的成年男子不到一千人,如果继续战斗的话,妫汭城的百姓都会被杀光。”舜看着帝尧,又看看皋陶,显然再等他们做出撤退的决定。
“我们的援兵何时可到?”
帝尧询问着后稷,但后稷也不知道。倒是有个东夷士兵,将一份东不识发来的飞鸽传书,交给皋陶。皋陶看了下,脸色非常凝重。
“难道天要亡我?”
众人不知道皋陶何以发出这样的感叹,那一旁的秦不空连忙说到:
“东不识率援军渡河,遇到伯强所率领的五千三苗士兵堵截,正在黄河岸边激战。”
听着秦不空的话,众人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二位首领,为了避免你们被活捉,你们最好换上亲兵的服装,躲在人群中撤退。”
后羿示意要让皋陶和帝尧换上士兵的服装,这样不失是个好办法,但他看到帝尧和皋陶面有难色,担心这样太丢人。
“此危难之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帝尧踱着步子,摇了摇头。
“不可,这是要让寡人舍弃那些保护我的百姓,寡人宁愿战死,和妫汭共存亡,也不愿意逃跑。”
听着帝尧的话,后羿、后稷、草木子都纷纷奉劝帝尧三思而行。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们,万一你们被他们抓住,我们华夷联盟就真的完了。”
经过众人的一番劝说,包括皋陶也认为后羿的话很有道理,这时候不能意气用事,只能暂时放弃妫汭。终于,帝尧被说服了。众人马上制订撤退计划。由后羿率领剩下的一百禁卫军保护帝尧和皋陶从北城门撤离,舜和草木子率领城中最后的一点残兵,从南门突围,让巫伯误以为舜要保护帝尧和皋陶,从南门逃跑,从而追击舜,这样牵制了三苗的兵力,给帝尧和皋陶撤退带来了更多的时间。
深夜丑时,三苗发起了最后的进攻,他们占领了东面城楼之后,打开城门,大约三万五千三苗士兵进入妫汭城。这次城中百姓没有抵抗,而是跟着舜向南门逃跑,以此造成帝尧和皋陶也向南门逃跑的假象。
果然三苗士兵将这个现象告诉给巫伯,巫伯认定帝尧和皋陶躲在逃难的人群之中,连忙调动五千兵力,向南门追击。
舜和草木子,带着残兵和恐惧的流民,涌向南门,后面五千三苗士兵在追击着。
“保护首领,大家保护首领。”
舜边跑边喊着,吸引三苗士兵的注意力。果然,大部分三苗士兵都被舜给吸引过来,向着南门追击。此时,帝尧登上北门城楼,向着南方看去,只见点点火光,如同一条长龙。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寡人,做错了什么,让妫汭百姓陷入苦难之中,难道是天意吗?”
后羿走到帝尧的身边,给他换上一个亲兵的衣服。
“帝君,该走了。”
帝尧再次看了一眼南方的火光,同后羿一起,混入禁卫军之中,打开北城城门,隐没于黑夜之中。
舜带着城中的残兵和妇孺,打开南门,向着城外的一座山丘逃跑,眼看着三苗士兵就要追上来,舜停下脚步,他打算,跑到后面去,堵截三苗的士兵。可当他跑出城门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三苗的士兵并没有追上来,这反而让他感到害怕。
“难道巫伯识破了,帝尧和皋陶并不在队伍之中?”
想到巫伯识破舜的意图,从而往北追逐后羿的军队,那帝尧和皋陶将有被抓捕的危险,舜不禁后颈发凉。他连忙骑马,跑向南门去看个究竟。
跑到南城门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喊杀声,只见一群身披红色铁甲的骑兵正在冲杀三苗士兵。那些身披红色铁甲的骑兵,个个以一挡十,三苗士兵开始溃败并往东撤退。
“援兵到了!”
舜不知道这群身披红色铁甲的骑兵到底是哪路援兵,但他知道情况可能在好转。他连忙策马跑出南城门,命令军队,杀回南城门,同援军一起追击三苗士兵。
这些残兵和妇孺,听说援兵到来,不禁心中一震,又恢复了气势。两千多人,再次从南城门进入妫汭城,同红甲骑兵一起追赶着三苗士兵。不一会儿,就有四千多的三苗士兵被歼灭,其中至少有两千人在妫汭城中,因混乱互相践踏而死。
舜跳下战马,拿着桃木剑,以玄素二仙所教的剑法,在人群中穿梭着,以剑尖点杀三苗士兵,不到一盏茶之间,绕着他身边的五个三苗士兵,被舜给刺死。
“好剑法。”
舜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喝彩,借着身后的火把,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披着红色铁甲衣,骑着一头黑色的战马,正提枪刺向一个三苗士兵。此人正是丹朱。
舜不禁一惊,和丹朱只是粗浅的接触,对他并不了解,以为他只是个玩弄权术的野心家。没想到,此时的丹朱显出如此勇敢、豪迈的一面,就像传说中的战神。这一喝彩,不禁让舜对丹朱多了几分好感。
两人一个骑马挥枪,一个平地舞剑,举手投足之间,连杀七名三苗士兵。
原来这些身披红色铁甲的骑兵是丹朱亲自带队的禁卫军,骁勇善战,人称赤骑。丹朱原本并不是一个什么野心家,只是在鲧的教唆之下,才来到妫汭篡夺舜的领导权。被帝尧惩罚闭门思过之后,丹朱也确实在不断反省,希望能够将功补过。
在得知帝尧在妫汭被围之后,丹朱就带着三百赤骑,轻装上阵,经过五天,奔袭了一千三百里,从平阳来到妫汭。正要进入妫汭城的时候,遇到有苗氏第三次进攻妫汭。他原本要带领三百赤骑进入妫汭城,救驾帝尧,但看到三苗的主力在进攻妫汭城,营地空虚,索性偷袭三苗的后营。
果然,这个策略成功了,三苗的主力军都在攻打妫汭,而后方的五千人毫无防备,结果被丹朱的三百赤骑给偷袭了,一路砍杀之下,被消灭了三千人。丹朱又一路追击,越战越勇,进入妫汭城之后,和舜带领的两千残兵汇合。两军会师之后,气势大震,对溃败的三苗士兵一顿追击,又斩杀了两千多人。
巫伯见第三次攻城失败,军营又被丹朱偷袭,已然军心大乱,他害怕丹朱再次来偷袭营地,连忙拔营,再后退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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