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尘埃落定
袁杰骄傲的笑着回他:“那当然,我爹是我最崇拜的人,在我心里,我爹就是神,战神一样的人。”
“噢。”狗爷先是噢了一声,随后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悠悠的来了一句:“九儿,锭子,就这种没顾旁人自私自利的狗东西,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么难受呢。我是受了伤不爱动,我要是能动,我就把他嘴给他封上。”
九儿和金锭当然知道狗爷什么意思,俩人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把袁杰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俩人才停的手。将那个废物丢到一边,几个人聚在一起开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老赖头决定,将这里毁了,日后再不回这个是非之地,也就不会再出是非。
狗爷觉得可行,毕竟这地方就是贪婪罪恶的源头,摒弃贪婪,就要从源头遏制。于是他们决定好了,就开始着手准备,几个小孩加上能动的人,带着几名士兵将炸药分别捆在墓室的各个角落。那些人不是很听九儿的指挥,但袁杰在他们手上攥着,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安排好了一切,狗爷打算让他们几个把那些婆娑碟还有那些卵一并毁了,如果,这种东西流落在外,那将是灭顶性的灾难。袁杰知道狗爷的意思,哭喊着:“不行,不可以,狗爷,狗大爷,你多少给我留一个作为研究。”
狗爷白了他一眼,指挥者九儿和金锭将那些蝴蝶和卵放在神树下面,淋上树汁,就在九儿和金锭预备点火的那一刻,一个士兵悄悄的走到九儿他们身后,趁着他们没注意,一把将他们推到在地,伸出一脚踹在地上装着婆娑碟的笼子,笼子踢翻,里面乱飞的蝴蝶跑了出来,接着那人还没又停止动作,趁着大家还在呆愣之际将地上的卵也全部踩碎。
九儿见着半晌缓过神惊呼这骂道:“你他妈疯了,这东西有毒。”接着他站起来,一拳打在那人的下巴上将那人打翻在地。
那人被打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九儿骑在他身上抓着他的衣领掀开他的面罩,愤怒的看着他,大声的质问:“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他喊完看着那人的脸,那是个年轻的后生,一张稚嫩的脸,他在哭,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无声的,哭的撕心裂肺,哭的面目狰狞。九儿看着高举在空中的拳头怎么也不忍心落下。这后生为什么在哭,为什么,他怎么了。
看着哭的像个傻子一样的他,九儿突然有些不止所措,他怔在哪儿,半晌,半晌后嘶吼着:“杀了我吧,杀了我,放过我的家人。”
那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不动了,袁师长以他们的家人要挟他们,务必将这些恐怖的虫子带回去,如果不能,就提头来见。如果是你,你的选择是什么······
如果这件事放在别人的身上,他们会作何选择我不知道,如果是狗爷······
狗爷眯着眼对着九儿嚷了一句:“看他妈什么呢,把蝴蝶都烧死一个不留。”转过身狗爷按着自己的胸口气呼呼的一脚踹在九儿身上,恶狠狠的又说:“他一家人换一个村,一个城,一个区的人的命,他死的应该,赶紧动手。”他说着招呼众人开始收拾那些散落的婆娑碟。
说实话,狗爷说的没错,他一家人的命,能是什么,就算他用这些东西救了他的家人,袁师长能放过他们,你是傻了还是脑子有泡。凭什么你们认为他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若不是你们想瞎了心,就是袁师长贪图你什么。他能让他儿子带队过来,他还有什么做不出的。正要是放这些蝶子出去,那后果可能就不是现在只是死几个人这么简单了。
这道理他们不懂,不不不,他们都懂,比谁都懂,但是人的本能和感情告诉他们,你们如果因为贪生怕死就放弃你的家人,那么你连猪狗都不如,你就是禽兽,就是畜生。
狗爷谁也没怪,他踢得是九儿,他的大义别人不懂,九儿懂得。九儿愣了,是因为没有狗爷给他命令他不晓得该怎么做,面对一个哭的撕心裂肺还要做违背道义的事的人,他居然不知所措。
大敌当前先解决了再说,九儿被狗爷踢了一脚醒了,那些人好像也都醒了,纷纷抓气地上的工具,用火把烧的用火把,拿着网追的拿着网,一通忙活过后,那蝶儿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它们一会像南飞的候鸟,一会想一朵流转快速的祥云,它们抖动翅膀成群结队,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忽然的又在那些人头顶盘旋。
它们身上的闪粉,随着它们翅膀的抖动,快速的大片大片的掉落,在没什么火光的地方看,那样子美轮美奂,浮如一美艳的仙子身做轻薄纱衣在天空盘旋,当你想伸手去抚摸她时,她又像沫幻影消失在你的视线中。她是你永远无法摸得到的想象,又是你攀不上的高枝。
忽然的,身上沾染那些粉末的士兵开始倒地,他们口中吐着白沫,不停地抽搐。害怕和恐惧不会让人后退,只会让他们变成暴戾的猛兽,他们高举手中的武器,仿佛在说,来吧,都来吧,我并不怕你,大不了以死相拼。
就在人们以为哪些蝴蝶会继续跟他们周旋下去的时候,它们忽然改变了方向,像是找到了目标,它们快速的飞到那颗神秘的神木枝头,那里很高,所有人仰望着,看着那躲在黑暗中的黑色枝丫。蝶儿一只只像是找到了落脚点,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停在那黑色的枝丫上,树枝上站满了蝶儿,它们停了,像是长在树上的叶子,一片片点亮那树的枝叶,茂盛又繁杂。
众人仰望着,那树活了,只一会,就蓬勃到壮大,是你想象不到的美,九儿脑中忽然闪出一个词,火树银花,是的,当蝶儿们落在枝丫上,那树就活了,黑漆漆的树身上流淌着金色的汁液,慢慢的由一根根枝丫顺着树干流入树根,那些蝶儿用自己在滋养那颗神树,消耗了它们身上的养分滋养一个看着像是死了的树,直到那些散着金光的蝶儿慢慢的变成黑色又从枝头跌落,就像秋天失去养分的树叶,片片凋零回归大地。
它们死了,仿佛重来没出现过一样,失去了光彩,纷纷扬扬的散落一地。神树如同死了一般的身树上流淌着金褐色的汁液,良久那些汁液在树下慢慢凝固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瘤球粘在树干上。老赖头走过去,伸手在上面揪下来一颗,从里面倒出像血一般稠的液体。
他先是笑,笑的特别苦,笑着笑着就哭了。那一刻老头佝偻着的背影好像萎缩了,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他跪在树下,伸着手扶着树干,小声的啜泣,最后变陈嚎啕大哭。
你对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心存敬畏,它们存在,既有他们的道理,在你眼中的恶,不过是你看见的,它也有它存在的含义。大道无形,无论何物出生必有它的价值,它包含的因果自有它承担,那是它的命,即是他的意义······
出来以后,他们将墓道门口的大石屏弄倒了,那是他们祖先未完成的事。漫天尘埃将那段刻骨的记忆封存起来,它出现在人的记忆力,不会消失,会被遗忘,但依旧存在。
回去的路上九儿背着狗爷,金锭想要接手,九儿不让,他说自己不累。下山的路很长,活着的人心里都有不同的想法,或是愁眉苦脸,或是坦然面对,或是垂头丧气。
狗爷趴在九儿的背上他问他:“九儿,假如我被人要挟了,他们让你去做些一我一命换百命的勾当,你怎么办。”
九儿沉默良久,若是换了狗爷,他会拼了,打不过就跟着一起死吧,可是一命换百命,到底哪个更重要,他想可半晌,噘着嘴说:“师父最重要,别人我不管,哪怕死一万个人都不低一个你。”
狗爷笑了,抬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呀,狗爷又笑,他说:“小子,我不用你管,顾好你自己。丑话我说前头,如果真有那时,我就自杀,我不用你。”
九儿急了,撅着嘴不满地说:“师父,不许胡说,我生气了。”
狗爷就笑,笑着说:“我管你生气不生气。”
回去后,袁家人送来了事先答应的一千大洋,狗爷让人把钱把回去送给老赖头,他们比自己需要,那人推不过就带着钱走了。
回来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煜师父出去摆摊给人看卦,狗爷在出去打些零工,郑义偶尔过来帮忙,九儿和金锭还要在讲武堂呆两年。日子就是那样平凡又安静,在后来郑义听说袁杰他爹犯了军法被查办,人就搬去了上海,倒是随了袁杰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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