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汉剑
最好是俩个孩子彼此都有个了解,这样的话,狗爷相信只要他们长辈的做到推波助澜的效果,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不会给他们彼此留下什么遗憾。
就那么想着,也没跟谁说,就是见了福爷提了那么一嘴,说是日后你见着胡家三小姐就让她常来家里溜达溜达,甭管什么借口,过来就成。福爷那是什么呀,是个人精,他当然懂得。狗爷这不好意思直说,肯定是九儿又有什么事了,要不然狗爷才懒得说这些呢。既然老狗都张嘴了,福爷当然愿意承这个情,顺水推舟的事他最会,要是成了他还能收份媒人礼,自是乐意帮吗。
就现在别看狗爷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都乐开了花了,自见着胡一南来得时候,就知道是福爷让她来的。这边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就问胡一南:“这是什么东西呀。”
胡一南微微一笑,轻轻推开锦盒口上的木签,先将小盒子里的玉扳指亮出来放在狗爷面前,接着又打开下面的长条锦盒,里面是这是一柄亮银色的汉剑。
跟那把汉剑一比,扳指就没什么好看的了,主要还是看那把汉剑。这是狗爷在福爷哪儿让他帮忙找的汉剑,九儿在荒山上丢了自己的短刀,心里一直闹着脾气。狗爷也想了,在家玩玩也就算了,出去要是没个趁手的家伙可不成,就让福爷专门找一件趁手的兵器,没想到着这个老东西给淘换来一柄着么个家伙。
好东西只要看一眼就行,汉剑品质端正,规矩重器,在使用时,不论是出还是收,只要使用得当,都是一把趁手到不行的好兵刃。本来想着给金锭也弄一把,但是一个珠子只能换一把,福爷太小气,怎么都不肯让步,狗爷也就答应了下来。这不嘛,找到的第一时间,居然还能让胡一南帮忙送来,那个老东西心眼确实比自己多。
胡一南看着那把汉剑,眼睛泛着精光,她说:“福爷让我带的时候,只说是件东西,别的没交代过。”
狗爷微微一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东西是我让他帮着找的,还要谢谢你帮着带过来。”接着他就让九儿将东西收好,随后对她说:“近来忙不忙呀,你忙我带东西过来,我可不知道怎么谢你,那枚扳指我先帮着看怎么处理,过些日子我让九儿给你送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胡一南听后点头说好,接着他们随便相互寒暄了几句,最后胡一南说还有事,就要先走。一见她要走,狗爷便叫九儿送客,临出门的时候,狗爷特意给了九儿一脚,意思是你好好表现一下。
九儿缺了心眼的,憨头憨脑的送胡一南出了胡同口,转身就往回跑,他现在心里哪还有什么胡一南了,只记得惦记那把放在小屋里的汉剑,跑回来的时候正见着狗爷和煜师父正端着汉剑看呢。
那把剑剑刃薄如蝉翼,光下一晃闪着银光,剑身又宽又直,狗爷一动,剑身如镜映影。几个人看着这般好东西,口水都流了出来。九儿激动的忍不住跳到狗爷面前,兴奋不已的说:“师父,这剑哪来的,给谁的。”
狗爷看着他那猴急的德行,翻着白眼,这孩子怎么怎么没出息,就一把剑而已,怎么就兴奋成这样。他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忍不住流着口水看着手中的剑,他看不起九儿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同样他也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了。罗福那个老东西真行,这么好的东西他都舍得,还真是没白对他好过。
九儿想摸摸,狗爷不满的给了他一脚,让他滚一边去:“我可告诉你,这个可不是给你的短刀,你可要好好给我用着,要是出了一点瑕疵,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嘴上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将手中的剑交到九儿手里,看着他和金锭俩人兴奋不已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疼惜的笑了笑。
剑到了就练剑,这东西也没什么废话好说。九儿和金锭相互练习,谁也别落下。狗爷知道,他们小孩子心性,兴奋归兴奋,你要不是不好好练着,请等着挨打吧。
九儿喜欢新送来的汉剑,手厚重却敦实,比以前用的短刀是又顺手又舒服。知道牛波成什么样吗,九儿旋着剑身砍石锁,一剑下去,就跟切豆腐似得,使得巧妙用的称心,那感觉就像这把汉剑就是量身为他定做的一样。
私下里九儿拿着自己的剑跟永生的棍子比,还是觉得稍微逊色了一点,他想问他的棍子是什么来路,但又不好意思。忘了说了,永生回来没几天就跟人间蒸发了似得,哪哪都找不到。没了几天后人又回来了,在回来的时候,不是带着好药材就是带了些野味山珍,就跟在荒山上照顾九儿那会一样。期初九儿怀疑,他可能是自己出去玩了,但后来想想,他也不是那种人,那家伙八成是自己出去探路找魊的下落,或者是别的什么玩意。毕竟他的处境和自己不一样,他是带着任务在身的,后果是什么他不知道。经过荒山一遭,九儿也不再对他存有什么芥蒂,真的是,只要一起经历过生死,就是敌人都可能成为兄弟。
那种情感和从小一块到大的那种还有点不太一样,具体是什么不一样,九儿也说不上来,总之,他盼着他好,但凡听到一点不好的消息,就会心惊胆战,见着他时,也会喜笑颜开。
九儿和金锭在家憋着练功,狗爷和煜师父也只是偶尔去一下雷豹哪儿,具体外面发什么了什么,他们都没说,不说就表示一切还好,铃铛偶尔给他们送些吃食,接着机会来看看他们,刀子和雷豹他们都还好。他们回来以后,盗门上上下下就又恢复成了以前的状态,也不晓得是为什么,总之那些个突然出现的麻烦,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九儿和金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间变得消停了,也许他们想开了,不在找他们的麻烦了呢,或许这些都是一场大灾难前的某些征兆,总之,这些并不是他们几个小辈该考虑的事情,他们到也自得其乐。话是这么说,但谁又能安然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平静,毕竟心中都有心结。解铃换需系铃人,疙瘩解不开,它就永远都是疙瘩。
有天早上下了雪了,下雪的时候,九儿和金锭只能在屋子里面连站桩顶水练定力。刚过午饭时,九儿和金锭在院子里扫雪,忽听有人轻轻的扣动门板,那声音又轻又柔是他们没听过的敲门声。九儿以为这次又是胡一南来了,乐颠颠的跑去开门,门一开,见着外头是个左丘木那个小屁孩。
九儿一见是他乐呵呵的问:“你怎么找到着的。”
左丘木睁着大眼睛,忽闪着长长睫毛,吸溜着鼻子上流出来的鼻涕,一脸不耐烦的说:“大师爸让我来的,让开。”
九儿也不拦着他,让出门让他进去,他手中拖着一个乌黑长条布袋子,身后依旧背着他的兵器,大大方方的走进院子,见到金锭在院子里站着,就问他:“李老狗在那屋。”
金锭一皱眉,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呢,虽是这么想,但还是用下巴指了一下狗爷那屋,他扭头看着,理都没理金锭,大步流星的向着狗爷那屋走去。
狗爷和煜师父正在屋里火炉边喝茶聊天,俩人正商量着上哪去给金锭在弄个趁手的兵器,总不能让他们使一柄汉剑,正研究这他合适用什么的时候。左丘木挑着帘子走进去,一进去就见着狗爷和煜师父都在。
他俩见着左丘木都是一愣,他们不认识他,但看左丘木的穿做,就让俩人觉得稀奇。其实也并不稀奇,北方人过冬都是夹袄毛领棉裤乌拉鞋。左丘木和左丘广是南方人,在这儿穿不惯那玩意,衣服倒还厚实,但鞋子依旧选择单鞋片。
那孩子在外头被冷风吹的流了鼻涕,这会看着顶这个红红的小鼻子,满眼擒着泪水,挺可怜的模样。但那衣着可不像个小要饭的,就看着他挺好奇。狗爷遇见不认识的人,一般不先开口,都是煜师父先问:“你是谁的孩子,来干啥的。”
左丘木不认识狗爷,见着屋里有俩老头,就问:“谁是李老狗。”
狗爷听着,哼了声鼻子,小孩不大,口气不小,还谁是李老狗,咋地在自己家被人点名道姓,这么没有规矩吗。想着不满的说了一句:“你找他啥事。”
左丘木人小脾气大,看了狗爷一样,哼着鼻子问:“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狗爷就笑,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你还找李老狗,这孩子还挺有意思,转着脸就问他:“你点告诉我,不说我怎么告诉他是谁呢。”
左丘木其实也没什么心情玩闹,要不是左丘广交代好的,他都懒得过来。这个老头问了,那就告诉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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