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暴风雨来临前 9
楚衍之下意识地伸手扶稳她，尔霏霏依旧不松手，嗫嚅道:“我错了。”
说完几分钟，没等到他的回答，尔霏霏就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良久，原本挨过打的地方又挨了一下，不过这一次的力度倒是轻多了。
尔霏霏瞪着他:“我都认错了，你还打我？”
“既然你都承认自己有错了，我还打不得你？”
尔霏霏无语，无语了半晌找不出理由反驳，才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也是有理由的，是你自己不听的。”
“不用听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何必还麻烦自己耳朵。”
尔霏霏有些意外:“你，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想想看”楚衍之握着她的腰，表情平静地看着她，“敏感就算了，没什么本事还要强撑能，自尊心又强的要命，你说，这些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更了解你？”
“我，我哪有那么糟糕？”尔霏霏不满，却又底气不足地反驳着。
“而且——”楚衍之慢条斯理地数落着她，“除了那些之外，你最要命的就是不长心。一门心思钻钱眼里，你知道你去的是什么地方？你在这里面遭遇过什么你不记得了？你哪来的自信自己能够从容应对，要不是我在场——尔霏霏，你自己想想今晚怎么收场？”
尔霏霏简直不敢想。
她承认他说的都对，所以连反驳的话也找不出来，只能弱弱地说:“我就是想赚点儿生活费而已，我没想那么多。”
“你缺钱？”
“不缺就不能挣么？”尔霏霏有了底气，反驳道，“未雨绸缪不可以啊，我不想都快二十岁了还要向家里讨生活费。我也知道你有钱，不过我也不会给你要的，还没到你养我的时候呢！”
说完最后半句，尔霏霏忽然捂住了嘴巴。说顺嘴了，怎么这句话也溜出来了？
她睁大眼睛，一脸“你不要误会”的表情。而楚衍之的反应却很——说不上来。他一瞬不瞬地瞧了尔霏霏一会儿，忽然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
在尔霏霏的瞪视之下，他开口，语气是格外的意味深长:“倒是小看你了。”
这丫头笨是笨，却总能笨到点上，笨得——恰到正好。每次，都正合他的心意。
尔霏霏有些囧，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表情，问道:“那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今晚暂时不能。”
尔霏霏气馁，没见过这么记仇的。上高中的时候还没挨过他的打，现在有了名分了，反倒越来越弱了。这怎么行？
心中突生一计，尔霏霏翘起唇角，略带狡黠地看着他:“那你亲我一下，不然我今天晚上就睡不着了。”
开始耍赖。尔霏霏管用的招数。
楚衍之自然也是晓得的，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这昏黄的灯光看不到她脸红，可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有些害羞，有些得意，又有些期待。
尔霏霏也能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有了变化，翘首以待之时，听到他说:“睡不着就睁着眼躺床上。”
细听的话，会听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刻意地压抑。可尔霏霏此刻哪顾得这些，满脑子都是自己竟然被——拒绝了？！
不能接受。
“喂！”
她不满地嚷嚷一句，却见他伸手关掉了床头灯，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黑暗当中。尔霏霏以为他是要离开房间，正欲开口抗议之时，感觉到有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而后，她的唇便被吻住。
带着薄荷清香气息的吻，温柔而悠长，尔霏霏一下子呆住了，直到他松开她，拍拍她的脸蛋，从从容容地关上卧室大门离开时，尔霏霏才堪堪被那响声叫回了神。
几乎是瘫软在了床上，尔霏霏紧紧握住被子，感受自己颤栗的心跳。
*****
第二日，借着酒劲儿，尔霏霏很晚才起床。
起床时楚衍之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小兵子上是早就准备好的早餐。小兵挠挠头，笑着解释:“连长有个早会要开，等你们吃完早饭，让司机送你们回学校。”
尔霏霏咬了口面包:“不用了，反正这边离b大，我跟叶晓芳自己回去就行了。”转头问叶晓芳，“没问题吧？”
叶晓芳酒量是真心的差，睡过一晚脸色也不太好看，精神恹恹的。对于尔霏霏的问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于此，小兵再勉强。
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大好，阴沉沉的。尔霏霏同学虽然昨晚刚挨过打，但因为最后那一吻，心情还算不错。叶晓芳看情形倒是不太好，两人一路无言地坐公交回到了学校。
走至宿舍楼前，叶晓芳忽然站定，回头看了看尔霏霏，神情是欲言又止的:“尔霏霏，昨晚的事——”
考虑到叶晓芳有些敏感和较强的自尊心，尔霏霏立刻表态:“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吧。”
反正这事儿无论是对叶晓芳还是对她自己都不算是啥好事儿，能提还是少提的罢。
而叶晓芳的表情却没轻松多少，她看着尔霏霏笑得弯弯的眉眼，动了动嘴唇，似是要说什么，可最终却又压了下去，只说:“那，那就好。”
看着叶晓芳的背影，尔霏霏也觉出几分不对来，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
因为这么一出闹剧，酒店兼职的事算是彻底泡汤了。
不过尔霏霏倒是不灰心，反正这事儿扯开了，打也挨了，就没必要偷偷摸摸进行了。酒店不能去，那一些靠脑力进行的劳动总该可以吧。于是尔霏霏开始琢磨着做家教，楚衍之得知之后的反应则是有些意味深长。
那时那景，尔霏霏正趴在床上翻阅初中一年级的数学课本，看了一半不禁咋舌，现在的教育真是不得了啊，初中都学这么难的东西，高中该怎么混。遥想她的初中生活——
还是不要想了。
她在电话里征求楚衍之的意见。彼时楚衍之刚刚开完会，冗长的会议让他整个人有些疲倦，听到她说的话时，眉间终于有些松动。
“初中一年级？”他的声线拉长，似是在想什么，“我怎么记得你那时候成绩不怎么样，还因此挨了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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