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迎面而来的危机III
到处都是火。
我拼尽全力站了起来，但是却发现即使自己站了起来也依然无能为力。
我和她不一样，我很讨厌父母对自己的期望，所以我尽可能去回避他们希望的那些练习，可是也因为这样所以我在现在的情况下什么忙都帮不上。
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她拼命想要保护车子，拼命想要对抗扑面而来的黑影。
我能做什么？无能为力的我除了站在那里尽量不要倒下以外还能做些什么？
“小心！”
她朝着我大喊，我回过头，另一个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背后，一爪子抓了下来……
“呼哈……哈……哈……”
我一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处于相当紊乱的状态下。
“呃……好久没有过了，做恶梦这种事情……”
而且还是那种恶梦。
调整好呼吸之后，我叹了口气。
自己的声音有些不对头，这点我还是感觉到了的。
“感冒了吗……”
相比起我平时的声音过于尖细，因为并非沙哑所以要说是早上刚醒导致的声音不正常也说不通。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我只能认为自己是感冒了。不过感冒了应该也不至于这样吧……
叮铃铃……
闹铃响起，我按掉闹铃的同时不由的感叹这个恶梦的时间控制得真好，恰好是在我早上起床的时间完结掉。
“嗯……得去找点药才行……”
我从床上起来，准备找找我放在书桌抽屉里的小药箱。这个时候，一缕发丝从我的身后飘到我的前方阻碍住了我的视野。是长发，但是从我头上的感觉来说这好像是我自己的头发？
“嗯？”
我可没有我留过长发的印象，但是飘到眼前的发丝并不是我的错觉的样子。
我朝自己的脑后伸出手，在一个不好的预感之下，抓住了一把长发。然后往下一拉……
“好痛！”
我，完全清醒了！
状况一，我现在是长发！
状况二，我平时用作睡衣的这身衣服突然让人感觉变大了！
状况三，我……我照了照房间里仅有的那面小镜子……
“这……这张脸……”
映入我的视野的面孔，虽然与我自己的面孔无限相似，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我的面孔，因为就算过了那么多年也……
“亚……怎么会？”
这……难道刚才会做那种恶梦也与这个有关系？
我哑然了。本以为到修学旅行了我总算是有个休假的机会了，没有想到现在遇到了可能会让我彻底无法去修学旅行的大麻烦……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绝对是我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状况外的大问题！
我拿着镜子就这么僵立着，脑中一超快的速度运转着在思考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为现在的状况找到一个突破口，但是徒劳无功。
此时，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枪声。
我脑中勉强空出来的空间让我反应过来是真理奈来了。
“薯条，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看家，懂了吗？”
呯！
“懂了吗？……嗯，这样就好。”
对了，我可以找真理奈，虽然理由我现在有点说不清楚，但是总觉得如果是她的话或许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从刚才的枪声的位置，大致可以知道真理奈在我的窗户的下面的一带，那……
我迅速把桌子上的草稿纸撕出一条，写上内容，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是她的话肯定注意得到。
做完这个，我继续缩在房间里混乱。
不出30秒，一个人影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我开着的窗户那里进入了位于二楼的我的房间。
“为什么要写‘SOS！’这样的纸条呢？”
“真……真理奈！大麻烦了！”
我半带哭腔的朝着真理奈求援，而进入房间的真理奈在看见我之后也惊呆了。她的嘴难得的一张一合，手上的纸条也飘落到了地上，好半天之后，才勉强问出了短短的几个字。
“亚……亚理沙？”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不过真理奈是个反应十分迅速的人，她缓过神来之后立刻这么对我说。
“想点什么。”
想点什么……这种状况你让我想什么啊？
“看来是彦一……”
好快的判断！
“因为亚理沙的话我是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的。”
真理奈耸了耸肩，她的这句话让我一瞬间大脑就冷却了一些。
很想吐槽，不过我知道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
“彦一，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昨天都还是好好的，可是今天醒来之后就……为什么我会变成亚理沙的样子啊？”
“嘛，这个……”
这个问题不仅是我自身觉得困扰，真理奈好像也没有办法立刻就找出什么头绪。
这时，一根树枝从窗外伸入了我的房间，敲了敲窗户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指了指闹钟。
“糟！”
平时这个时候我都差不多开始做早餐了，而且蕾米她们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起床了。我现在这个状态……
“嘛，让她们看到的话或许会变成很糟糕的问题呢？”
真理奈显然也理解了我目前的麻烦所在。
“特别是蕾米小姐那边恐怕会很难处理……”
但是好像她想到的东西比我所想到的更多？
真理奈好像打定了什么主意，她迅速从我房间中搜出了我不常使用的梳子、剪刀之类的东西……
“啊喂！这些东西我都不一定找得出来你怎么会那么清楚！？”
“坐下，这里。”
无视了我的提问，真理奈指着我书桌前的座位，让我坐在那里。虽然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但是现在除了真理奈以外我真的是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所以我照做了。
“眼睛闭上。”
闭上了。然后感觉到真理奈开始在我头上动着什么，还不断的有咔嚓咔嚓的声音。这是……理发？
真理奈动作很快，仅仅两分钟她就停下来了。
“虽然有点浪费……但是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好了，睁开吧。”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真理奈正把小镜子立在我的面前。镜子中映出的，正是平时的我的样子。
可是还是有那么点细微的不同……
我下意识把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令人绝望的触感让我再次确认到自己仍然没有脱离这个麻烦的状况。
“理发只是个临时的措施。我想彦一你也不可能不出现在蕾米她们面前吧？”
啊，也对啊……我和亚理沙极为相似，作为一眼用来区分的仅有标志大概就是她所拥有的那头长发了。换句话说，只要把发型换成我自己的发型，至少一眼看上去是不会有人把我目前的样子认成亚理沙的。
不过的确只是应急措施啊……
“其他的应对措施之后再做吧，我想彦一你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没错，接下来我必须去做早餐了。
“为了不让蕾米小姐她们担心，请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这……这我当然知道！
“然后就是体型缩水的问题……那么，彦一，换衣服吧，我会根据情况临时帮你把衣服的大小调整一下。”
真理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针线。不，关键不在这里！
“喂！直接就换？”
“现在彦一也是女生的状况的话，有什么不可以呢？再说了，如果我不在这里的话，彦一你可以调整衣服的大小吗？”
我做不到，可是……你能做到吗？
“虽然难度比较高，但是应该可以。”
真理奈现在并没有微笑。
“而且虽然我并不会对一个身心健全的男子高生进行过多限制，但是如果你因为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多余的意识导致忘掉了现在时间紧张的问题的话我也会很困扰。”
“呃……这个……”
“所以呢，现在，立刻，换衣服。还是说你想要现在昏过去几分钟呢？”
真理奈现在真的是一丝微笑都没有，她现在大概也处在一种精神上没有余裕的状态下吧。
理解到现在不是我犹豫的时间之后，我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脱掉了这身睡衣。
“呜……”
并不是刻意要去看，但是还是看到了……虽然不大，但是确确实实是女孩子才会有的胸部……
撕……
咦？
真理奈根本不给我反应的余裕，她拿着一卷绷带朝着我扑了过来……半分钟后，我就名符其实的缠上了裹胸……这是委婉的说法了。现状其实是绷带从胸部一直缠到了腹部，并不是只有胸部那一带被缠上了绷带。
“真……真理奈？”
“这是必要措施！”
“是……是。”
然后，我拿起平时穿的校服穿上。
果然很松。
自己体型缩水了的感觉现在被现实取代了。
“看来需要调整的地方不少啊……”
真理奈就像一个专业的裁缝一样，开始围着我转，并且这里缝一缝，那里补一补。
“那个，真理奈？”
“给我站着别动！”
“是！”
又过了那么两分钟，真理奈做完了她手中的活。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所调整过的制服，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和调整前有什么区别。
“好厉害……”
“这只是临时措施。”
这也是临时措施啊？
“对应大小的制服我会随后送过来。嘛，不过因此我也必须回去一趟才行，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彦一。”
真理奈说完就收起了针线，跃出窗户并且被薯条接住放到地面。
我把头探出窗外，只见真理奈朝着我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地上的行李对薯条说了句“帮我看好”然后就快速离开了。
换句话说在真理奈回来之前，就只能靠我一个人应付目前的状况了。我，能行吗？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的房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就差一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叫出声来了。
“啊……哈？”
“起床了！庶民！快做早餐去！本小姐饿了！”
如此无礼的发言在我家只有蕾米会有。
还真的……仔细看下时间的话现在已经比我平时起床的时间晚了10分多钟了，蕾米她们这个时候肯定都起来了。
“抱歉，抱歉，我起来了啦，稍微睡过头了点……”
我尝试着压低声音发出和自己平时的声音相似的声音。门外的蕾米不知道为什么迟疑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就离开了。
我在离开自己的房间之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真理奈帮我理了发之后头发还没打扫，回过头往地上看了一眼之后，我真的有点傻眼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清扫掉的？”
真理奈，一如既往的厉害。
不知道真理奈是否有考虑那么多，至少我现在状况相当微妙。
“呃……呼吸有点不顺畅……”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裹胸这东西相当的危险，如果裹得太紧的话，就有可能遇到供氧不足的麻烦。而且，这个麻烦的大小，往往与胸部的大小成比例。从这个意义上说的话，我算是比较幸运的。
我只是有点呼吸不畅而已，还没有到呼吸困难的地步。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声音也自然而然变得稍微有那么点沙哑，这使得我的声音即使不用刻意去装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怀疑。
今天的早餐选择的是煎蛋三明治。正如其名，这是一道制作方法简单，耗时少的料理。之所以做这个，有着我今天做早餐做的比较晚的原因，也有着“不习惯身体”的原因在内。
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觉得比起过去首先是力量上减弱了，然后因为身高问题，家里很多地方的高度都开始让我遇到麻烦了。比如我找放在高处的煎蛋锅的时候……
“呃……居然拿不到……”
我非常清楚锅子平时我是放在哪里的，但是因为身高不足而拿不出来就有点……
“我说呐，赤坂君是不是缩水了？”
吓！
一语道破天机的人，是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弹珠女，她现在正叼着一根牙签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眼神望着我。顺便一说，她确实是已经做好了修学旅行的准备。
“诶诶诶？”
“有什么好惊讶的，雪莉小姐，你不觉得赤坂君昨天为止都能够到的高度今天对他来说出现困难了呐？”
“好像是这样……”
在弹珠女指出问题所在之处的同时，一旁一直一语不发的蕾米拍了一下手，认同了弹珠女的观点。
然后，蕾米和弹珠女都死死的盯住了我，不知所措的雪莉也是用十分无辜的眼神望着我。
“本小姐的记忆应该不会出错，感觉庶民缩水了……”
“同感，作为天才药剂师我认为我的判断也不会有错才是。”
“我……”就连畏畏缩缩的雪莉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
所谓的微妙之处就在这里——打从一开始我就被怀疑了。
好死不死我家的这三位小姐都是能算得上天才的人物，她们最为杰出的部分之一就是记忆力。即使在某些方面我能成功的蒙混过关，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在各个方面都安全上垒。
现在她们的记忆力就十分微妙的发挥了作用。
““盯……””
三个人的视线让我动作都变得僵硬了。
“而且啊，总感觉赤坂君的体味都有点变化了呢……”
“虾米！？”
“不要那么惊奇嘛，赤坂君。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药剂师，对各种香味还是十分敏感的呐。”
“那个……你是不是睡眠不足所以产生错觉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嘴角有些不自然的在抽动。
“是吗？我觉得我制作的提神药效果挺好的呐。”
弹珠女哼哼一笑。
“倒是赤坂君，你今天早上一惊一乍的想让我不怀疑也难呐，呵呵。”
“诶，诶，是吗？怎么会一惊一乍呢，我和平常一样啊。”
“可疑……”
“可疑……”
“好像有点可疑……”
“诶诶诶？”
“啧啧啧，”弹珠女对我左右摆着右手食指，“看来赤坂君你并不了解自己呐。据我观察，你撒谎的时候右边耳朵会跳动。”
“！”
我连忙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没有跳动啊？
……啊！
“上钩了呐。”
“上钩了。”
“？？？”
除了没有反应过来的雪莉，弹珠女和蕾米她们现在都用彻底不相信我的眼神望着我了！
这……这要我怎么办啊啊啊？
在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啊，我去开门！”
虽然只是临时措施……但是现在能避开她们眼光的唯一理由就是这个了。
在三人的注目下，我迅速离开了餐厅到玄关里，然后松了口气。
“唔……还是有些憋气……”
能不能松一点呢，这个裹胸。
“嘛，可以松开哦。”
“哇！”
我家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真、真理奈？”
“我拿东西回来了。”
此时的真理奈手上提着的大概就是她修学旅行期间携带的行李了……那她拿来的东西在……？
“嘛，之后就能知道了哦。”
真理奈这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微笑，换句话说她现在是准备充分的状态了。
时间上来说的话……相当的快啊，按理说从我下楼稍微洗漱一下到准备开始做早餐的这点时间……来回于我家和樱野神社之间不太可能。
“嘛，化不可能为可能就是我要做的事情，不是吗？”
也对。
“我可以进来了吗？”
“啊，哦，当然，进来吧。不对，话说你怎么打开大门的？”
“我有钥匙。”
“……”
好吧，我服了。
真理奈微笑着走进屋，然后径直来到了餐厅。
“各位早上好……啊啦，这个气氛是怎么回事？”
你明知故问啊！
“是巫女小姐呐。嗯……难道你不觉得赤坂君身上有些什么异常吗？”
“嘛，难道那不是日常的一部分吗？”
“这么说倒也没有错……”
“对吧？”
真理奈和大家相视一笑，然后就没人再理会我了。
诶？
这么简单？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真理奈。
“嘛，彦一身边出现不平常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大家都免疫了吧。”
我……该说什么？
总，总之目前是逃过一劫，这点可以算是万幸吧。
“啊，对了。”
“什么？”
“这种借口并不是一直都有效的，希望彦一记住了。”
这是当然的，我也不认为这种理由能让她们彻底释怀。所以接下来还得拜托你了，真理奈。单纯靠我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目前的状况。
“嗯，请放心吧。”
“小猫在说什么？”
“嘛，只是日常的自言自语而已哦。”
“？”
真理奈轻轻笑着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我也连忙回到了厨房中。各自为阵，我和真理奈开始以各自的方式开始应对起了蕾米她们。
真理奈加入了女生们早上的茶话会，我则是一个人在厨房忙着早餐的准备。不过说是准备，在成功把锅取下来之后，一切就简单了下来。
五人份的煎蛋三明治早餐做起来是十分快速的。考虑到今天去京都的列车大概要用三个小时，所以在做好早餐之后，我准备做一点方便携带的午餐……
“关于午餐的问题，彦一就不用费心了。”
“为什么？”
“因为我准备好了。”
真理奈一转身，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新年的时候用的那种食盒。
然后又拿出了一个……
又一个……
“五……五个？”
“是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五人份的午餐了，所以彦一不用再准备了。”
“问个问题。”
“嗯？”
到底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个问题我就不问了……
“这是哪五个人的？”
“我，彦一，蕾米小姐，雪莉小姐，还有迪斯雅小姐的。”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了……
“佑作的那份呢？”
“嘛，如果哥哥有好好反省的话我还是会帮他准备午餐的，唉……”
真理奈最后抚着脸叹气的样子相当的夸张，不过意思倒是清楚明了，至少我是明白了。
和以往一样，这方面的问题我是不会具体过问的。我知道，如果我问了与这个问题相关的具体的问题，那么我也会受到牵连。佑作的便当问题某个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我们三个幼驯染间的禁忌，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估计将来也不会改变。
对于今天又一次没有希望见到午餐的佑作，我除了在心里祈祷他不会饿死以外，也没有别的能帮助他的办法。
——在心里说完上述的话之后，我又看了看眼前明显不是一顿午餐的量的巨大便当乘以五，然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嗯，我没有别的帮助他的办法。
“小猫！现在可以吃吗？今天早餐太少了没吃够……”
太少还真是抱歉了！
“嘛……”
在桌子上超级丰盛的便当面前，至少蕾米是很馋嘴的。
“可以哦，蕾米小姐。”真理奈笑着回答，“这些便当做出来就是为了请各位品尝的不是吗？请慢用。”
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的蕾米，朝着我递出喝干净了的红茶杯子要求续杯，随后就打开食盒开始两眼放星星了。
作为蕾米的忠实仆从的弹珠女轻轻笑了笑，也打开了她面前的那个食盒。
“那个……我也可以吃吗？”
“当然了，雪莉小姐。”
都开始吃了啊……
嗯……
嗯嗯……
我这边还是为佑作稍微留一点吧，毕竟这些便当肯定是从他的伙食费中克扣的……
“彦一，能过来一下吗？”
在三名房客沉浸在豪华的便当中的时候，真理奈从旁叫住了正在为蕾米添茶的我。我转过头去，真理奈用口型这么对我说——继续。
换言之，她的意思是我起床之后的应急措施现在要后续做些什么。
我平淡的回应了一声，在帮蕾米把茶添好之后，就悄然跟随真理奈上楼去了。
等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真理奈已经在房间里摆放了两个不小的旅行包了。
“光是看起来就很重……我说啊，真理奈，你怎么随身携带这些东西的我就不问了，只是问一下那些东西的合计重量应该可以吧？”
“嘛，重量吗……没有仔细计算过呢。应该有七十万吨了吧？”
吨啊！
而且是用疑问句说的十万位！
换句话说刚才她拿出来的那些食盒和我面前的这两个旅行包从占总重量的比例上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啊。
……
算了，不计较这些，这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我的问题。
单独叫我上来是有解决方法了吗？
“嘛，解决方法目前还没有，不过修学旅行的时候我们不是会去京都吗？在那里或许会有。”
真的？
“嗯。不过在那之前……”
真理奈拿出了一卷皮尺。
“有让我很在意的事情。”
在真理奈的示意下，我抬起了双手站直，然后她拿起皮尺开始上上下下的测量。真理奈的测量相当的细致，从上到下虽然很快但是大概也测量了有20来处。
“除了……我全都输了？”
什么输了？
在测量的时候，真理奈小声的嘟哝了什么，可惜最关键的词我没听清。只是听出来了真理奈好像对什么显得十分不满……不满的源头是我吗？
“彦一，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啊？
“从理发开始到现在，你的头发变长了大概三厘米。”
……
啥？
头发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长了三厘米？
真理奈一字一句的告诉我的这个情况仿若天方夜谭，不过现在我身上有比这个更为异常的状况所以头发快速变长这一点也只能算是普通的问题了。
“嘛，我也不可能随时帮彦一理发呢……”
这是当然的啊。
“所以呢，彦一就戴上这个吧。”
真理奈拿出来的东西，是一顶假发，当然这是男用的。
“这是用真发做的假发，光是看或者摸的话是不会觉得有异常的。”
然后她又拿出了一瓶男士香水。
“然后，为了让假发与彦一身上的气味吻合，我准备了这个。当然这个是淡雅型的，不用担心味道过重的问题。”
真理奈一边向我解释，又一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便携式梳妆台放在我的房间里。然后，她把我按在了梳妆台上，开始了伪装处理。
五分钟后……
“我觉得这样头上好热……”
“请将就下吧，因为你的头发大概很快就会长回原来的长度，必须用假发遮起来才行。”
所以啊，长发要隐藏起来，外面还得套假发，简直就是同时戴了两顶帽子，相当的热耶。
“还是说彦一愿意用另外的处理方式？”
什么方式？
“嘛，当然是直接向蕾米小姐她们表明情况了。虽然我并不反对那么做，只不过那样做的话会产生其他的问题。”
直觉告诉我那种方法产生的问题会更让人困扰！
“还是……就这样吧。”
“那就是说彦一认为这样处理更合适了？”
现阶段来说是这样吧。
“嘛，那么请收下这些东西。”
这些是什么啊……
防晒霜、防汗喷雾、无色唇膏……
哦哦，相当完备的准备啊。这得花多少钱啊？
“嘛，特殊情况所以是用的组织上的经费，所以彦一不用太担心开销问题。”
组织上的经费？
“是吗……谢谢。”
“不，这没什么。”真理奈笑着将这些东西塞给我，然后继续拿出别的东西，“然后这些东西……估计彦一现在也是需要的。”
什么东西需要单独装一包啊？
“女……女式&%#@！？”
相比起我相当动摇的声音，真理奈倒是面不改色。
“是的，这些女用内外衣物现在对彦一来说是有必要的，当然卫生物品也是。不过这些东西的使用会由我来监督，所以请放心。”
怎么能放心啊！我是男的耶！
“现在是女生吧？”
……呜……无法反驳。
“这……这些衣服我应该穿不了吧？”
“请放心，我能保证这些衣物的合身。事实上刚才的测量我只是再次确认一下彦一现在的身材。”
“为……为什么你会那么清楚我的身材啊？现在这个样子身材如何我自己都不清楚耶？”
“因为之前我不是为彦一修改过衣服吗？”
就在那个时候掌握了我的身材吗！
“啊，当然这些衣服都是专门准备的，并非我的旧衣服，请不要抱有期待。”
……谁会啊！
“啊，迟疑了。”
我……我心里面迟疑你都能读出来啊！？
“最后，下去之前，请你先把现在的制服更换一下吧。”
真理奈完全不在意我内心的呐喊，或者说相反她好像还有些乐在其中。她最后又取出了一套衣服交到了我的手上。只不过这一回是男生的制服。
“毕竟之前的制服只是临时处理了一下，所以为了避免崩线，在前往集合地点前请换上这一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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