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天
王放最近发现了一件事,盛哥戒烟了,不仅不跟他们一块抽烟,还成天叼着根棒棒糖,一开始烟瘾上来了,跟他们一块去教学楼底下,结果他们两个排成排吸烟,盛哥居然叼着根棒棒糖闻味儿!
他十分惊奇,他十分不解,他多次索要棒棒糖未果,臭着一张脸愤愤不平。
他不得不怀疑棒棒糖是江白给的,于是趁着江白上厕所的功夫偷看他的桌堂,谁让盛哥防他跟防贼似的,就怪不得他另辟蹊径了!
这边江白刚解决完生理需求,身上还带着整个一高独有的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刚出来就发现走廊上出奇的安静,人也少了很多,一班门口晃晃悠悠的站了四个高三学生,典型的一个大哥三个小弟,还是在校园里横着走的那种。
江白揉了揉脑袋没多管,他头疼的很,从今天早上起来一直疼到现在,吃了药也不好用。
“请问有事么?”江白突然被拦住,是那四个高三生中的一个。
站在后面的张帆双手插兜,蔑视的拿下巴看他,“把盛席叫出来。”
“盛席?”江白凝着眉看他们,想着盛席什么时候惹了他们了,“好,请等等。”
然后佯装走到门口四处看看,再走回去,装的十分自然,“他不在。”
旁边那个尖耳猴腮看着像营养不良的bate突然跳出来,指着江白,“放屁,怎么可能,你再仔细看看。”
江白眉头微皱,“我看过了,他真的不在。”
张帆恶狠狠的看了尖嘴猴腮一眼。
“老大,我的消息不能有错,盛席肯定在里面。”尖耳猴腮的有些着急,额头都冒起了汗,转过头就对江白吼,“少废话,你给我再进去看看!”
江白眉头微蹙,语气冰凉,“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尖耳猴腮见江白想跑,横了眉几步上前狠狠推了江白一把,江白后背一痛,猝不及防被推了个正着,冲着棱角分明的门框就去了,吓得他闭上了眼睛。
一个柔软的东西忽然抵在他小腹,挡住了自己的向前的力道,把自己和门框就这么隔开了。
江白福临心至的抬头看,果然,是盛席。
“受伤了?怎么回事?”盛席正巧低头看他,两个人视线一下子交汇。
“没事。”江白双手下意识抱住盛席的胳膊,乖的像个鹌鹑,极不情愿道:“他们说要找你。”
这时尖嘴猴腮的bate反而跳出来了,大叫着:“帆哥,你看我说什么,他就是在骗你!”
盛席大手圈住江白的腰,把他往身后揽去,整个肩膀危险又散漫的松懈起来,“你们找我?”
江白忽然觉得有些冷,然后看到身边的王放抱着双臂小心翼翼的摩擦着,往他这边走了两步,“你没事吧?”
江白摇摇头,“没事。”
□□的老大站出来,挑了挑下巴,“你是盛席?我,张帆红花的太子爷。”
盛席:“然后?”
张帆一脸嚣张,“你就是盛席?听说你不止一次下宏华的面子了,陈度给你的底气?他自身都难保了,我告诉你,在外面宏华不会放过你,在学校里,我也不会放过你。”
盛席上前一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语气危险道:“我在问你,找我有事?”
盛席生的高大,低头去看张帆,显得高人一等,气势锐利迫人。
张帆下意识后退一步,脸色难看,指着盛席怒道:“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随即撒气般一脚踹向旁边尖耳猴腮的bate,气势汹汹的走了。
几乎是下一瞬间,盛席脸上就没了那淡漠危险的笑,一把攥住江白手腕,把他拉走到离的最近的厕所。
“盛席?!”
江白吓了一跳,手腕发疼,不由得挣扎一下,反而被攥的更紧。
临近上课,没几个人来上厕所,就只有一个人刚想进隔间小解还没盛席轰出去了。
偌大的地方,像是单独为他们劈开的空间一样。
盛席重重甩上厕所门,扯着他的腕按到墙上,眉目阴鸷,“你不知道怕的么?”
江白被按的动不了,一时间心跳如擂鼓,哑然无措。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不知道……”江白下意识顺着盛席的脾气,轻轻摇头。
“那你逞什么强,这次只是被推一下,下次呢?”盛席戾眉凸起,语气刺人,“我都不知道,你胆子竟然这么大吗?”
江白闻着盛席无意识逸散出的兰花味儿信息素,只觉得头更疼了,浑身发软,但他被盛席刺的难受,心里有气,偏过头看地板,嘴角紧紧绷着,“他们拦住我说找你,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想着把他们骗过去,谁知道,谁知道,他们……”
江白突然腿脚发软的难受,脑袋抵在盛席胸口喘个不停,“他们,突然,突然动手……”
盛席双手箍着软到的江白,迅速上升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海洋一般清爽的omega信息素味儿几乎同时窜到盛席鼻子底下,alpha的天性让他浑身紧绷,体温也跟着上升起来。
盛席懵了,无法把江白不舒服和不知为何出现的海洋味儿的信息素联系到一块。
他闻着越来越重的信息素,晃了晃怀里闷哼的人,“江白,你怎么了?”
江白喘了一下,觉得后颈发热,热的他又疼又痒,直想伸手去抓,“我书桌里,有一瓶液体药剂,要喝那个,盛席,拿来,快,快点。”
盛席眉头微皱,忍者不自觉的燥热,努力理清思绪,抖着手拨了江白的电话。
很快江白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声音悄咪咪的,“盛哥,都上课了,你们……”
“王放。”盛席声音干哑,“江白桌子里有一瓶药剂,拿出来,再拿一瓶覆盖剂出来,请假,我在厕所,快点。”
覆盖剂是什么,那是能遮住信息素的东西,盛哥易感期了?一想到这里,王放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改往日的不正经,翻出自己的覆盖剂和江白桌子里的抑制剂就跑出去了,慌的连假都忘了请,气的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怒喊:“王放,你跑哪去?这是上课!”
王放在走廊上大喊,“老师,拉肚子,等不起了!”
英语老师指着方桐,“班长,你去看看。”
孙知立马站起来,毛遂自荐,“老师,我去吧,我和他熟,真有什么事我能把他拽回来。”
英语老师点点头,虽然孙知和王放玩在一块,但一点也不认为他是什么坏学生,毕竟人家成绩在那,上课也认真听课,作业也及时上交,比王放省心多了。
“咚咚咚。”王放站在厕所小声说:“盛哥,东西都拿来了。”
盛席的声音透过厚实的门传过来,声音发哑,隐约还带着攻击性,“放地上,你回去。”
王放头不停的点,alpha的易感期对别的alpha极度排斥,也就是说,现在的盛哥对他来说非常危险,根本不敢靠近。
王放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看向走廊,就怕英语老师追出来,“盛哥,用不用我去医务室拿瓶抑制剂。”
alpha易感期一年一到两次,时间不定,很少有alpha会常年带着瓶抑制剂预防。
“不用,你回去,别声张。”
“好好好。”王放往后撤了好几步,正碰上追过来的孙知。
厕所门分开一条缝,盛席连面都没露,拿到东西就关了门。
“怎么了?”孙知问。
王放摇摇头,有些担心,“好像盛哥易感期到了,快走吧。”
omega腺体瘙痒难耐,江白实在受不了,难受的哼哼,忍不住伸手去抓,盛席及时抓住他,那块发红诱人的腺体暴露在他眼底,还分泌着发情的液体。
江白神志不清的挣扎,眼里蓄起了水雾,大颗大颗的往下落,“难受,好难受。”
整个厕所溢满了海洋香的信息素,简直是alpha最强烈的□□,盛席双眼发红,下意识松开手,浑身的热都往下面走,在看到omega腺体的时候,神思居然有一瞬间失控,alpha的本能和占有欲在催促他释放信息素,叫嚣着标记他,占有他!
盛席闭了闭眼,拳头狠狠往墙壁砸去,只一下竟砸出血来,模糊的布满在五个关节上,虽然疼极了,但把他砸醒了。
他蹲下身,流血的手重新抓住江白手腕,阻止他抓挠腺体,另一只手握着药剂瓶,用牙拨开瓶口,凑到江白嘴边。
躁动的omega是不会好好听话的,他抓着盛席的手闻了闻,反复的闻,里面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越闻后颈越湿,软软的舌尖舔上上面的血液,吮住一个关节,感受着唇齿间稀薄的alpha信息素,瞬间舒服的□□出声。
盛席被刺激的迅速收手,江白及时抱住他的手臂,顺着他的力道,浑身发软的扑到盛席怀里,霎时间两个人滚烫贴着滚烫,犹如肌体相触,江白一只手抱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伸到后面拼命去找alpha的腺体,柔软的头发蹭着盛席下巴,委屈啜泣,“我要,盛席,给我……”
“别说话!”盛席忍得额头青筋暴起,再看不出往日的沉稳,也不顾江白在他身上挣动,攥着他的下巴,掐的江白吃痛的皱起眉,扭着脑袋想要躲开。
“别闹。”盛席眼中深邃,似有漩涡,吸得江白挪不开眼,“喝药。”
江白不听只顾着看盛席鹰似的锐利的眼睛,目不转睛的。
盛席吐出一口气,趁着江白不动,将药瓶送到他嘴边,“江白,别动,喝药。”
江白脑袋混沌,像一团扯不开分不清的麻线,拧着眉毛推开盛席手里的东西,险些让盛席脱手打碎。
盛席皱眉,及时握住差点身先士卒的药瓶子,掐着江白下巴,“江白!”
江白碍于下巴上的力道,没能不管不顾的往盛席身上扑,吃痛的闷哼一声,抓着他的衣服,一半迷离一半委屈的质问:“江白是谁,你又喜欢上谁了?”
盛席:“……”
他差点笑了。
“你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江白是谁?!”江白不理他,依旧抓着盛席的衣服,暴露了总是潜藏在笑容之下的占有欲,眼泪也流的汹涌。
“盛席,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啊?”江白喘了一口气说道,问的纯真,声音小的像呢喃,却令盛席呼吸一滞。
“你还记得我?”
江白软乎乎的拽着他握着自己下巴上的手,皱眉道:“疼。”
盛席猛的松开手,江白就倒在他身上,发情期的□□愈来愈汹涌,翻腾的他双眼迷离涣散,双手扒开盛席衣领,把脸埋进去,又是亲又是嗅,连两只手也伸进去摸。
盛席被亲的浑身一抖却没有推开他,空着的大手抚摸着江白脑袋,“你还记得什么?”
“你还记得这里是哪么?”盛席轻轻的问。
但江白太难受了,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更无法回答他。
盛席把他抱紧,温温柔柔的诱哄,“江白,告诉我,你还记得这是哪么?”
江白动作微微凝滞,两只胳膊死死的抱着盛席的腰,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咬着唇在盛席怀里摇头。
“那你还记得什么?”
江白着急的又摸了起来,直到盛席又问了一遍才克制的停下,眼泪打湿盛席的颈窝,“想要,盛席的,嗬,信息素,给我。”
定力彻底瓦解,盛席双眼发红,立刻就起了反应,属于alpha幽香沉静的兰花香从后颈腺体溢出,迎合着清爽的海洋香,愈来愈幽香浓烈。
江白舒爽的喟叹一声,忽然后颈一痛,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江白再醒的时候是在医务室,身上盖着纯白的被子,从窗户吹进来的凉风吹的头疼,后颈那处也一阵阵的痛,江白轻轻揉了揉忽然僵住,他现在已经什么都想明白了,阿爸给强效抑制剂的时候说过,一只能管他半个多月,至于半个月多几天因人而异,开学以来他整日围着盛席团团转,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幸好是发作的时候身边只有盛席一个人,若是在人群之中发作,只是想一想,便汗毛倒立。
叹了口气,江白脸颊微红,对自己不清醒时的作为暗暗羞恼,这还是他两辈子加一起头一次,这么失控。
嘎吱一声,门忽然开了,盛席拎着刚买的毛巾进来,双眸相接时愣了愣,盯着他红润的嘴唇,不自然的偏开头,走到卫生间把毛巾洗了,拧干叠好递给他,“躺下,敷一敷眼睛”
江白想自己现在的眼睛应该很红,凉凉的毛巾盖在眼睛上,舒服的不行,只是风还一阵一阵不停歇的吹进来,抿抿唇,“可以把窗户关上吗?”
盛席暗骂自己粗心,叫江白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你好点了么?”
“好多了。”江白回答,咂摸着嘴里发苦的余韵,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觉得有些发肿,“发情期来的汹涌,一下子就晕了,就觉得后颈一阵痛,抑制剂是你给我喂的吗?”
“嗯。”盛席一边回答一边想着后颈当然会痛,毕竟江白是被他给捏晕的,“你……的抑制剂是怎么回事?”
他想问你为什么隐瞒身份,但想了想觉得不妥,就改口闻了抑制剂,他还不知道,什么样的抑制剂发苦的。
江白松了口气,来了,对于盛席,他是什么都不想瞒的,“我不是有意相瞒的,喝的也不是普通的抑制剂,是好些年前禁止销售的强效抑制剂。”
江白明显听到盛席呼吸一重,“强效抑制剂?”
他抿抿唇,两只手在被子下紧张的握在一起,把一切前情缘由都告诉了盛席。
医务室里安静了很久,盛席明明坐在他旁边,却一声不吭,若他能感觉到身边人越来越锐利的气息,他或许会以为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眼睛上盖着的毛巾已经渐渐温热,眼前的黑暗给了江白从没感受过的无措和茫然,他很想掀开眼前的东西,好好的看一看盛席的表情。
这一想法刚刚出现,眼前忽然一轻,盛席好似看透了他想法一般把毛巾拿下来,“不想盖就不盖,紧张什么。”
江白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
“你喝了几只了?”盛席问。
“两只,一共就三只,能撑过那两个人走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大危害。”
盛席皱眉,“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许世既然没找过来,应该就不会再来了,剩下那支不要再喝了,接下来一个月我跟着你,你把手机拿着,要是真遇到他时我不在身边,赶紧打电话找我。”
“好。”能一直和盛席待在一起,他巴不得呢。
“现在几点了?”江白揉揉肚子,饿了。
盛席把江白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下午两点了,你睡了很长时间。”
江白一惊,没想到睡了这么久,盛席伸手按住他想坐起来的身体,“你再躺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饭,医务室的老师请假回家了,不会有人来。”
“你吃了?”
盛席知道江白看他看的紧,但还是摇摇头,“一直没胃口,一会儿买两份回来。”
江白眉头微皱,有些恼怒,“我自己睡我自己的,又没有事,你不愿意去食堂可以让王放帮你带回来,怎么可以不吃!”
盛席拍拍他,表示自己虚心受教,说出的话却毫无诚意,“我知道了,是我没做好,你吃点什么?”
江白瞪大了眼睛,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索性转过身不去看他。
盛席眼里含笑,推推他,带了些哄人的意味,“别生气,我错了,我一会儿去学校对面的快餐店,你想吃点什么?”
江白气的吼了一声,“不吃,不饿!”只是身上的零件却各过各的,嘴是嘴,胃是胃,嘴上说着不吃,胃里空虚的大叫一声,惹的江白羞愤的红了脸,在盛席的闷笑声中把自己藏在被子里,自顾自的生气。
“西红柿盖饭好不好?”盛席拍了江白一下,“说话。”
“好。”江白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听起来不开心的很。
盛席没忍住,又笑了一声。
直到人走了,江白才喘着气从被子里出来,里面太闷了,又闷又不透气,待久了他脑袋更疼了,屋子里没了人,风也吹不进来,安静的有几分落寞,江白羽睫微抖,手指轻轻抚上嘴唇,脸颊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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