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普天之下,都是中华儿女
东北军旅改师过于急促给宋彪留下了一些阴影和教训,此外,帝国还是严重缺乏中高级指挥官,师旅一级军官空缺厉害,贸然的大量组建师旅是不合适的。
目前,帝国中龘央国防军的正式编制就是11个整编步兵师、27个常规步兵师、5个整编骑兵师、7个骑兵旅、11个炮兵旅、3个铁道工程旅、2个铁道炮兵旅、7个辎重旅,总兵力112万人。
从一战开启后,帝国在全国各府都设有新兵营,训练新兵,以半年为一期抽调新兵,加上重新征调一些退役兵组建新编团。
团一级的军官,帝国还是不缺的。
到1915年底,帝国组建了224个新编团,增兵74万。
派往欧洲的帝国第一远征军由马尔托斯将军担任司令官,赵庭柱担任副司令官,陈其采担任参谋长,总编制是4个整编步兵师、3个常规步兵师、2个炮兵旅、2个辎重旅、12个新编团和1个新编工兵旅,总兵力21.3万人。
在非洲的帝国第二远征军由张孝淮担任指挥官,总计是一个整编师、4个常规步兵师、7个新兵团,这边的军事压力很小,最大的敌人只是非洲的气候环境。
最初根据中龘央军部和法国总参谋部之间的协定,帝国第一远征军原则上不参加直接前线作战,而是在二线战场负责协同作战,以及对意大利作战,结果意大利在帝国第一远征军抵达欧洲之前就转投协约国阵营,最后在英法德要求下,第一远征军转入意大利驻防,说是协助意军和奥匈帝国开战,不如说顺便监视意军,防止意军反复无常。
意大利的军队真是很差劲。
德国人曾经说,打败意军只需要3个师,占领意大利需要10个师,做意大利的盟友则要100个师,这话真他娘的没有说错。
帝国第一远征军只有213万人,却要为意军挡住奥匈帝国的5个步兵师,而奥匈帝国总计进龘攻意大利的部队也只有40个师,因为第一远征军伤亡较重,第二远征军还临时抽调了两个步兵师和三个新编团前去救援,帝国在195年12月之前,继续派遣了30个新编团前往欧洲和非洲补充兵力损耗。
对于宋彪而言,在英法对中国没有足够重大的让步和优惠之前,他只会在欧洲和非洲战场保持三十万兵力,其中1/4是在非洲抢地盘的,特别是德属东非,他占领之后就不会走的。
乘着这段时间的混乱,帝国海军还在新加坡北部和曾母暗沙西部的廖内群岛建立了海军补给基地,原本还想在印度洋的安达曼群岛占了位置,结果被英国看穿了用意,坚决不同意帝国海军这点小货色也到处霸占岛屿,硬生生将帝国海军给挤出局,但是同意帝国在苏丹港保留一个海军基地和物资中转站,便于帝国利用苏伊士运河向地中海和法国运输军火物资。
帝国海军实力太孱弱,别看表面上有37艘巡洋舰的作战实力,其实一大半都是2000吨至4000吨排水量的轻巡洋舰,中龘央海军的总排水量加起来也不过是22万吨,看似不小,其实根本打不过海军前十强中的任何一国,简直是虚有其表,就是乘着德奥海军被封锁的这个间隙到处派舰队乱闯,一边替英法巡逻商船,打击海盗和侦察德军潜艇,一边勘探海洋版图,乘机多占一点好处。
这么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啊,所以,帝国海军已经向美国订购了两艘万吨级的战列舰,一贯抠门的帝国海军自然也舍不得购买新舰,只是从美国购买有两艘旧型号的前无畏战列舰,大修翻新一下即可。
军费有限,陆军那边消耗极大,帝国海军能有军费就算是谢天谢地了,自然是一分钱扳成两半使,尽量花小钱多办点事,现在专门盯着南海跑,再守着新几内亚和加罗林群岛、廖内群岛就算是为帝国立下大
如今倒是真能赚着便宜,只是这么扩张下去,以后必定要和日本海军决战,此事倒也是一个阴影,别看日本海军也就是70万吨的排水总量,随便挑出四艘战列舰加四艘巡洋舰就能将帝国三十七艘巡洋舰都轰成碎泥。
帝国的这些巡洋舰,很多都只是早已淘汰的龟甲舰,因为技术限制,帝国现在也只能大规模制造这样的轻装甲巡洋舰。
强权即是公理。
虽然很多东西都是中国人的,可没有武力是要不回来,靠谈判解决双边问题简直是最懦弱和最无知的幻想,袁世凯当年要不回来的,蒋介石当年要不回来的那些东西,此时的帝国也要不回来,帝国只是比袁蒋更奸诈而已。
大英帝国不愿意归还香港,德意志帝国不愿意归还胶澳,想收回来的唯一办法就只能是开战而已,一旦大英帝国将藏南正式划归印度,想收回来也只能靠战争说话。
没有战争,你收不回任何实际的领土。
帝国的优点在于奸诈。
当初德国既无意归还胶澳,也无意转让胶济铁路的所有权,帝国“悍然”决定将中龘央铁路总公司的50%路权都和德国公司合股经营,对等换回胶济铁路的1/2所有权。
帝国铁路大计划中最为著名的就是一横一纵,一纵是从哈尔滨到南宁,将东北铁路、京奉铁路、京汉铁路和汉桂铁路都联系成一条纵线,一横则从青岛到济南,从济南沿黄河南岸经开封、郑州、洛阳、西安、兰州到新疆。
横线又称之为大陆铁路,整条铁路线和陕甘宁晋豫川的铁路权都归属中龘央铁路总公司所有,联通内外蒙的两条铁路线也归属中龘央铁路总公司。
从1911年至1914年,中龘央铁路总公司在和法俄合作的同时,同德意志铁路公司在内7家铁路公司分开签署合股经营协议,由德国14家银行总计贷款7300万英镑用于修建铁路。
这一阶段的帝国铁路工程太多,本国的技术人员和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铁路计划,超过30%的铁路线都是靠德国公司支撑。
强权即公理,不靠战争是收不回任何东西的。
所以在这些铁路陆续修建完成后,1914年9月,帝国迫不及待的和德国宣战,收回胶澳的同时也将这些铁路全部收归国有。
从1905年开始,德国在工业革龘命进入顶峰后逐步转向对外投资,其在华投资规模日益扩大,在1914年,德国对外投资总额约为264亿德国马克,约合13亿英镑,其中约有1/4集中在东三省和中国其他地区,如今都已经变成了帝国的国有资产。
虽然在德国公使辛里平离开中国之前,帝国内阁总理唐绍仪和辛里平签订了一份密约,约定如果德国战胜,帝国将会完整的归还这些财产,如果德国战败,德国承认这些财产正式归属中国,以避免德国战败后,这些资产被英法俄日等国窃取瓜分,造成对中德两国都极为不利的局面。
帝国只是奸诈而已。
一边积极参加对德战争,一边和德国达成了秘密协约,帝国将会以正式的名义占领德国在海外的殖民地,并保证德侨和德国海外资产的安全,如果德国战败,帝国将会对德国网开一面,以和平友好之姿态分享海外殖民地,如果德国战胜,帝国将非常漂亮的完璧归赵。
所以,除了在和德国远东舰队的交战中出现了一些意外,帝国在海外和德国海外殖民部队的交战一直是异常的顺利,简直可以用平静来形容,大部分被关押的德人都会在几个月后以退出现役的名义释
此时的帝国满世界打滚求好处,用那些廉价而低质量的工业产品和勉强还算合格的军械弹药赚取暴利,用那些可怜的像纸皮一般薄弱的小规模巡洋舰队乱奔乱跳,到处收刮地皮和好处,以至于不管是在英法俄美,还德奥等国眼中,帝国都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般的角色却意外碰上了狗屎般的好运气。
当然,帝国比起意大利的地位还要高出一截,至少遵守盟约承诺,并且有着不可轻视的陆军战力,在意大利战场只用10个师就挡住了奥匈帝国5个师的进龘攻。
即便英法老牌帝国很看不起新崛起的中华帝国,看不起帝国的三流工业水平,看不起帝国的四流舰队,甚至将帝国的陆军也继续视作二流部队,更看不起帝国以如此低等的人种和如此渺小的实力却占龘据了如此多的好处,可还是要和帝国购置军火炸药,还是要不断和帝国交涉,希望帝国派遣更多的陆军支援欧洲战场。
不管如何,帝国就是如此奸诈而狗屎运一般的存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并且混得很不错,总之就是英法德俄奥在前面拼死拼活,帝国在后面不停的偷鸡摸狗,还设立更多的沿海和内陆开放城市,推出更多的外资和税收优惠政策,吸引外国资本、公司和人才继续从欧洲逃往帝国。
帝国现在这个欢乐劲啊,总之是能让英法德俄奥气的发疯。
没收了德国在华资产后,帝国中龘央铁路总公司一跃成为资本总额超过一亿英镑的世界级铁路公司,拖欠德国多家银行的外债也一股脑的不承认了,如今资本丰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大陆铁路彻底修通至新疆,一路再修往中亚和西亚。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西北马家军就真的是不打不行了。
中事一贯有个基本原则,那就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在成都至天水的成天铁路和济南至天水的铁路都修通后,京宣铁路同山西铁路联系起来,山西铁路绕过黄河,从包克图、鄂尔多斯、榆林一路南下到西安,铁路如此之欢乐多,军需物资、粮食和部队都陆续在1916年的3月份之前抵达。
帝国五大骑兵师陆续经过不断的调整部署,目前是第一骑兵师驻扎在保定,第二骑兵师驻扎在乌里雅苏台,第三骑兵师驻扎在库伦,第四骑兵师驻扎在咸阳,第五骑兵师驻扎在哈尔滨。
西北军部在各军部中的编号是第四军部,本身下辖两个步兵师、第四骑兵师、第十骑兵旅、第十一骑兵旅、第三铁道工程兵旅、第四炮兵旅、第四辎重旅。
在这些基础兵力上,本地新增的新编团有7个,第一骑兵师和第十二骑兵旅也从保定、太原抽调过来,中龘央陆军的第十、第十一、第十二不同于其他骑兵常规编制,其特点更贴近哥萨克骑兵,以轻骑兵和纯机动作战为主,其显著特点是在常规装备沈阳步枪的基础上普遍列装了c305驳壳枪,以增加近距离的作战能力,不设轻骑炮,仅有少量60mm迫击炮和勃朗宁轻机枪。
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向西北调集,足以证明皇龘帝和中龘央军部已经不打算同西北地方势力谈判,强权就是公理,此时也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和必要,为了保证西北的长久安定,中龘央军部的唯一计划就是全面清剿三马。
虽然以后可能和苏俄交战,或者是征服中亚的过程中,西北马家军都有发挥价值的空间,但对中龘央军部而言,军事武装归属私人和地方永远是最邪恶的弊端,务必铲除,没有任何谈判余地。
皇龘帝之下,任何人都不准拥有武装。
这就是帝国的座右铭和唯一的铁血教条,不服者死。
帝国陆军不断向西北调集的这段时间,宋彪并没有过多的关心军事,因为准备的时间已经很久,一切都已准备就绪,现在还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少。
这几个月里,身为皇龘帝的宋彪环绕西安北上南下,到延安、汉中、天水和黄河沿岸等地视察民情治理的各种问题,连农业、工业、水利等大臣都来过,交通大臣袁世凯也不例外。
利用这个机会,宋彪还乘铁路继续南下到成都查看地方的一些问题。
再回到咸阳军部,此时的宋彪已经意识到他最好还是在西部多呆一段,黄河治理、防沙化和西北水利都是大问题,早治早安心,四川的土地平均化问题也要加快,西北和四川人口的移民调配都需要想办法处理,特别是西北人口的西进战略,关系到整个疆域的稳定。
不管是三十年后开始推进,还是一百年后的民龘主化普及,如果汉族人口在西北地区不能占龘据大多数的比例,不能加快民族统一进程,新疆问题就将一直是个大问题。
宋彪也是一个欢乐,极多的皇龘帝,虽然只是住在西北军部西侧的一栋关中四合大院里,和段祺瑞、蔡锷挤着住在一起的那一套是差不多的规模和标准,都是典型的关中民居风格,他却将这栋四合大院命名为北地大院。
北地。
汉时一郡,辖区包括现在的陕西北部和甘肃、宁夏,三国时代著名的皇甫嵩就是三代出任过北地太守,宋彪将自己居住的关中四合院命名为北地大院自然是有着很特殊的寓意。
随着皇龘帝在关中居住的时间日久,内廷总署在这里临时设置了咸阳署处理日常事务,秘书局的秘书们大体也都在这里办公。
农业大臣王永江就是一个天生的苦主,这些日子也一直在西北视察,不断的往返于咸阳和西北各地,甚至去了银川一趟,视察各地,回来就要和皇龘帝汇报各项事务,商议西北农治。
这天下午,王永江从兰州考察农业和山羊养殖回来,这就直接去北地大院和宋彪禀报,正好水利总长黄仲良也在花厅里同宋彪商量治理山西黄土高原的水土流失问题。
在内侍通报之后,王永江走进花厅向坐在矮榻上磕葵瓜子的宋彪躬身行礼,道:“臣下拜见皇上。”
宋彪让内侍给王永江准备座椅,并没有急着和王永江询问事情,而是继续和黄仲良道:“山西的问题总是最烦人的,以前种植土烟最多的就是他们,黄河沿岸水土流失最厉害也是这里,神武元年搞白银黄金管制和中龘央储备,山西是最不配合的,神武三年出台贵金属贸易法案晋商还派人来和我请愿,到现在为止,山西的土烟种植和白银窖藏的问题还是最严重的。现在还是这样,山西的水土流失问题也最厉害,这个要说起来不怪山西,但也要怪山西,晋商对山西有好处,也有莫大的坏处,土地大量集中在晋商手里这是山西大规模种植土烟的根源问题。所以,要想治理好山西,首先还是要逼迫晋商和大地主阶层将土地全部给我吐出来,中龘央强制规定黄河及主要支流两岸三公里范围内的土地全部归属中龘央直管,成立中龘央黄河水利管理局,统一植林,减少水土流失。要强行推动退耕还林在黄土高原发展林业。”
黄仲良默默点头,又和正好进来王永江说道:“这个事情倒是王内阁的事啊。”
王永江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山西的问题不好治理,这也是内阁众所周知的问题,而这里面的关键就在于晋商软硬不吃,还当本朝是前朝将帝国的法律不当法律。
宋彪感叹一声,和黄仲良、王永江道:“此前内阁一直致力于推动175项工业计划,劝说晋商出资筹建工厂和参与工厂持股,对他们违法之处查的不严,等咱们处理西北的事,西北安定了,晋商这边就要狠狠的打击一批。法律之下人人平等不可能说他们有钱就要特殊化。”
王永江这才道:“是啊早就该打击了。货币管理局前段时间在山西摸底,估计晋商和山西人的窖银总量还有两千万两白银的规模,政府几次三番的劝说都没有用。”
宋彪道:“这个事情简单,在《货币金属管理法案》中对于违法持有黄金白银的处罚加重,税务法中对于此项的逃税漏税处罚也加重。”
王永江道:“对付他们也必须如此。”
宋彪嗯了一声。
帝国是一直在反对窖银,在《货币金属管理法案》中已经强行规定国民不得持有非货币贵金属,包括黄金和白银想要持有这些资产,必须从银行购买中龘央指定标准的金条和银条并且要按持有量纳税。
山西商人很有意思,就是继续窖银,也不上报,派人一问就是根本没有窖银,好像是生怕政府没收。
既然这样就只能是强行查抄了,找一个最厉害的直接查下去,挖地三尺也要将对方的窖银都挖出来,没收之后还要继续处罚漏税款项,情节严重直接起诉。
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些事的时候,帝国的问题之多,多到几十名内阁大臣都有无数棘手的问题。
宋彪这才叹息一声,和黄仲良道:“黄河治理和山西那边的问题也不是这一两年能处理掉的事,暂时就不谈这些事了。”
说完这话,他和王永江问道:“你去甘肃视察农业回来,有什么感触吗?”
王永江如实禀告道:“臣下此次去兰州视察农业之后也和马安良见了一面,正如皇上所知,马家军这些年一直提倡甘人治甘,推选马安良为首,妄图成立甘青宁自治省,咱们将陆荣廷打掉之后,他们不敢再提自治,可还是继续讲甘人治甘这个提议。中龘央因为很多原因没有和他们直接发生冲突,只是委派了青海、甘肃、宁夏的驻地大臣,实际上在地方根本没有任何实权,从上至下,连县长一级都是完全由马家军控制。我此次视察之后,只能说这些人行军打仗是有点本事,治理地方简直是一塌糊涂,为了和中龘央的西北军部抗衡,地方征税是很凶狠的,特别是不信回教的汉人,手段极其恶劣,对经济的破坏实在是太严重了,而且是强买强卖,毫无章法,我见到马安良之后也直接说的很清楚,他们在西北的治理简直是目无王法,乱国乱民,严重阻碍了帝国的扩张和对新疆的治理,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民族罪人。
马安良这个人应该是个很奸诈的人吧,在我面临倒是很得体,解释了很多事情,也一直请我和皇上致歉,忠心也表的很厉害,但我听驻甘肃大臣李成霖说,马安良已经是不止一次想要暗杀他,情况很是危急,以至于李成霖都不敢在兰州城里办公。”
宋彪淡淡的嗯一声道:“没有关系,让驻三地大臣都回来开会吧,开完会就不用回去了,打仗总是要死人的,总是要牺牲的。既然牺牲再所难免,那就争取一次解决最大的这些问题,将情势拖延的紧张一点,让他们马家军拼命的招揽人马吧,等他们将地方的教民和激进派都组织的差不多了我们再一次性的打过去,要铲除就来一个斩草除根,我不是那种喜欢将问题拖延下去交给后代处理的皇龘帝。”
王永江道:“皇上圣明。”
他此行也是肩负着宋彪的特使之责,前往甘肃巡查农业之事,顺道查看甘肃的地方心态和马家军的备战态势,以及马安良的心理状态。
王永江这个人是很精明的,才能绝对不止是当一个农业大臣这么简单他自己一路查看了一个多月,感觉还是和皇龘帝一样,这帮人确实是必须要完全铲除,留下来一丁点都是帝国的后患。
别看他是个农业大臣,心肠也狠,也觉得要么不干要干就彻底搞干净。
中龘央国防军早就有实力铲除三马,故意在西北军部扩张兵力,将紧张的局势拖延这么久,就是要让三马有足够的时间拉拢起地方各种反动势力,最后再一次性的处理掉。
三马的武器来源是很简单的,基本都是通过新疆从中亚购置,南边是印度北边是沙俄要说大英帝国和沙俄没有在这边偷鸡摸狗,那真是鬼话,说给谁都不相信,但从装备的水平而言肯定不够中龘央陆军打的。
在抗击八国联军之时,马家军就是最为英勇的武装,确实是很厉害,不怕死死了老子,儿子上阵兄长死了,弟弟上阵,为止。
所以说,马家军是异常彪悍的,特别是青马。
基本到了民国以后,马家军的兵力就开始大量补充汉民,现在则还是以教民为主,当年教民在陕甘宁叛乱期间杀死的汉人至少有百万,后来左宗棠杀回来,就用马家军为先锋,回杀了教民百万,四年平疆战争基本将地方的人口杀光大半,以至于马家军现阶段想要大规模扩兵的可能性很低,只能拉一部分地方汉人做补充。
宋彪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
一路杀过去,大家互相死拼,拼光了本地,后面还能继续从山西、陕西抽调人口补充过来。
这里真不是宋彪不尊重教民,不尊重宗教,身为皇龘帝,帝国之安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而且从清中叶就开始的这种反复厮杀最初就是教民先挑起来的,几番杀来杀去,在世界范围内都被视作亚洲在近代史上最大规模的屠族事件。
直到很多年后,汉教之间在地方的矛盾还有很多问题是源于清末这场战争,其实将屠杀先挑起来,而且是将地方汉人杀光的就是教民,汉人不过是全国范围内占绝大多数,这里被杀光了,还可以从湖南抽调湘军再杀过去。
杀到最后,真正杀人最多就是马家军,左宗棠平疆之前,他们杀的都是汉人,左宗棠一到,他们就再杀同族同宗,籍此才得到了满清朝廷的赏识,封官荫子,得以坐镇西北。
杀人偿命。
这是一个再基本不过的道理,现在就是马家军还债的时候而已。
这时,一等内侍官张富田进来和宋彪呈递上一份裱金礼单,禀报道:“皇上,甘肃督军马安良长子马廷辅前来求见,说是代表其父和甘肃百姓恭贺皇上三十圣诞龙禧。”
宋彪颇是有点意外,接过礼单和王永江说道:“看来是很担心你到我这里说话坏,要么就是被你给吓着了,你前脚走,后脚就派了儿子过来送礼。”
他将礼单打开浏览一番,又笑道:“礼单倒是很厚重啊,居然有六千两黄金和六十斤和田玉羊脂料子。难得,难得。”
王永江的记忆力很惊人,引经据典和引用各种资料数量的能力很强,当即就和宋彪答道:“甘肃历来是帝国产金规模最大的省,光绪十四年曾产金11362两,自光绪年以来,每年产金从未低于一万两,汉代霍去病雄征西域就曾夺得金人两个,用以祭天汉代黄金累超历代,据说大多数黄金都来自于甘肃关中诸地。这些年里,随着山东、辽东和朝鲜三地金矿的大规模开采,甘肃产量不再一枝独秀,总量也不比不上这三大产金区,可要是和其他各省相比还是很厉害的,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些金矿一直就没有归属中龘央管辖,也没有纳入正规的企业运转,都是三马霸占甘马和青马之间交界地段的金矿点很多,双方为此也是大打出手。”
宋彪冷笑一声,道:“咱们在东北的时候就一直努力采黄金,帝国成立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推行黄金产业管控法案,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全国黄金必须都由中龘央储备局收购,即便如此全国每年的黄金产量也不过是四十吨左右,这还是从日本公司手里拿回台湾金瓜石金矿场的基础上,加上朝鲜北部的四大金场的产量,中龘央储备局从国内吸纳的黄金也不过是五十五吨上下,他们倒是坐地分账,一年上万两黄金藏在腰带里。想想马家军雄踞西北三十五年到底侵吞了多少财产恐怕都是一个未知数,从这里也可以知道三马这些年从中亚购置军火的大笔开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王永江真是不怕事,就怕事不大的主,指不定是在兰州和马安良吵得很厉害,继续落井下石道:“甘肃还是产银和产铜大省,白银县等地的产银量也是每年十余万两,前几年还有英国人的探险队从新疆进入甘肃调查西北金银矿资源国土资源部那边同样是不断的秘密派人勘探就等这一仗结束就大规模开发。不过,甘肃和青海各地最大的财政来源还是牧业,特别是羊绒和羊毛的产量很大,当年左宗棠为此特别在兰州开设了兰州织呢局我这一次去兰州的时候也专门去看一眼,机器都已经很老旧了,马家军也不会打理这里面的事,反正是能赚一笔就是一笔。”
宋彪微微点头和王永江道:“真要打完了,宗教部和你的农业部事情最繁重你心里要有充分的准备。战后的重建一定要做好,要有足够的财政和人力支撑,一点错都别犯。”
王永江道:“请皇上宽心,臣下一切准备就绪,罐子旧了就得砸了之后再重新造一个,臣下保证新罐子不仅造的漂亮,而且是个真正漂亮的瓷窑琉璃罐子。”
宋彪听明白了王永江的心思,道:“有你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
随即,他又和张富田吩咐道:“既然别人送礼来了,那就让他进来吧。”
张富田答应一声,这就出去领马廷辅进来。
等了片刻,也是而立之年的马廷辅就跟张富田快步走了进来,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马褂,戴着瓜皮帽子,见了宋彪就上前跪拜道:“皇上万岁万万岁,西北马廷辅在这里给皇上请安。
宋彪笑了一声。
所以说西北马家军的这些人还都活在清末的那段岁月里,以为中龘央朝廷怕麻烦,怕出事,不会真和他们翻脸。
宋彪对马廷辅的这一套并不是很受用,不是很喜欢的说道:“起来吧,朕看过你父亲送来的礼单了,其他倒也没有什么事,反正是份心意,朕心里明白。这唯一的问题就是你们的黄金是帝国中龘央储备局铸造的标准金条呢,还是金砖啊?”
马廷辅微微一怔,不敢起身,继续低头伏在地上道:“回禀皇上,西北这个地方偏僻,离着朝廷太远,也不知道中龘央储备局的那些事儿,没有见过标准金条金砖是什么样子,若是知道,家父一定按标准铸造。”
宋彪很生气的怒道:“扯淡,帝国在《货币贵金属管控法案》中明确规定帝国疆域之上所产的黄金一概只能由中龘央储备局统一按照国际价格收购,用于中龘央银行和中龘央储备局的黄金货币储备,大英帝国不过几千万人口,却有七千吨黄金储备,一吨合黄金三十七万三千零十两,帝国黄金储备不过一千余吨,你们不觉得丢人,朕觉得丢人。法律之下,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按照中龘央法律规定,私人和机构要购置黄金只能从中龘央储备局登记购买,并且要按年缴纳黄金增盈税,每年按金价总额收取3.5%,帝国立法至今三年了,你们马家的黄金是从哪里来的,税是怎么缴纳的?”
马廷辅大惊失色,没有想到皇龘帝如今已经恨三马到了这个份上,连送金子过来都要斥责,匆忙辩解道:“皇上息怒,我家经营杂货往来陕西和西域,从中赚取薄利,累年积攒才有些家底。我等陋居西北边疆,愚昧无知,不知帝国王法,还请皇上宽恕臣等之罪,家父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一直未能见到皇上,不知皇上圣意如何。皇上若是定要治罪,家父必当负荆请罪,绝无怨言。皇上啊,我等父子忠心耿耿,绝无反意,还请皇上明察秋毫。”
宋彪是不听这话不来气,当即就斥责道:“不错,你们确实没有反意,那是因为你们反不了,要是你们反的了,早就杀光朕一家上下了。你们没有造反,但你们也一直占地为王。你们自己干的那些勾当,不要以为朕不清楚。你们和英俄买了不少武器,价格还不高,数量还不少,为什么英俄要偷偷卖你们武器,因为你们帮他们拦着帝国铁路西进。所以说,你们一祸害地方百姓,二祸害中龘央,三祸害四万万炎黄子孙。不要你们信教,你们就比我们高贵,四千年前,我们都是一个祖先,一个部落。中华帝国不过一千一百万平方公里的疆域,西藏占了1/4,新疆又占了1/5,英国现在就是支持你们在这里拦着,好让他们割占西藏,俄国也支持你们,好让他们逐步占领新疆,在朕的眼里,你们姓马的几家人都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一群为了占地称王不惜勾结外国人出卖国家疆域领土的民族败类和汉奸走狗。拿六千两金子就想让朕继续纵容你们卖国,纵容你们祸害中国吗?你们当朕和你们一样都是畜生*的贱货吗?”
宋彪并不明着动怒,他很冷静的骂着马廷辅,直接将手里这份礼单扔在地上,道:“滚吧,将你们这些出卖国家同胞利益才换来的民脂民膏都带回去,别脏了朕的眼睛,回家之后告诉你父亲,中龘央军部有中龘央军事情报部,内阁有国家情报总局,内廷有中龘央调查总局和中龘央保密局,宗教部有宗信调查局,国土资源部有疆域调研局,全国的情报人员加起来有四万之多,他和马麒、马麟做的那些好事,朕闭着眼睛都知道,朕已经忍你们很久,这一次就是要替国家和民族铲除你们这些民族败类的。再告诉你父亲,要是他觉得前朝好混好骗好效忠,那就让他滚去日本效忠宣统皇龘帝,不要在中国效忠朕这位神武皇龘帝,朕是神武,不是要饭的。”
马廷辅彻底惊呆了,愣了一会儿才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恐惧不已,匆忙再跪拜在地上连连磕头,恸哭流涕的哀求道:“请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臣等绝无此意,绝无此意,臣等知错,知错……!”
他已然是语无伦次。
三十五年前,左宗棠西征的事情,他恐怕是不知道的,可他父亲肯定还有很清晰的记忆。
就是当年晚清日落西山之时,大军一发也能横扫西疆,何况今日帝事鼎盛,三十万大军横扫朝鲜,击毙日军十万余众也不过是十天的时间。
马家一直活在前朝的惯性里,以为帝国中龘央和皇龘帝不会真的在意西疆这样的荒芜之地,何况西疆的汉人已经不多了。
他们错了。
普天之下,中国之上,都是中华儿女。
只要你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你出生于斯,你就是这方水土的儿女,你就是这个帝国的子民,这个帝国无数组成部分中的一分子,正如一个人身上的毛发。
你呼吸,帝国才随着你一起呼吸。
帝国之下,没有哪一寸土地是可以割让和私占的。
任由马廷辅哀嚎不已,宋彪也毫无表情的坐在矮榻上闭目养神,不做任何表态。
过了片刻,陪同在旁的张富田才温和的劝告马廷辅道:“马先生,御驾之前不得无礼放肆,请回吧。”
听到这话,马廷辅心中更加难过,只能无奈的起身擦干泪水,再跟随张富田一起离开花厅,可等他走出这间花厅,仰头望天,仿佛真主在上俯视着他,心里又涌起了无穷的力量和仇恨,咬牙暗道:吗的,既然你们要杀,爹爹们就和你们这帮孙子拼了。
宋彪和他说了很多,其实不过是对牛谈琴,新疆也好,西藏也罢,对他们这些人而言都是一个屁子,管他是谁占领,管他是不是帝国疆域,他们在乎的就是这块地得归他们,他们马家人说了算,金子是他们的,银子是他们的,人头都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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