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怎么怎么，是怕我们考试的时候迟到吗？为什么考试还要上早自习！”
蒋清语手里拿着零食，蹲在讲台下和阮摇一起看考试时间表。
看到注意事项里“考试期间自习照常”这几个字，她愤恨地攥拳，把手里的袋子摩擦地直响。
阮摇把手里的时间表拍给她，捡起掉在地上的其他纸张，放在讲桌上，长呼一口气。
“咱们还好，听说现在高三的都一周一大考，自习还是照常，他们还不是每天去。”
蒋清语把时间表拍在讲桌上，和阮摇打嘴仗。
“咱们和高三的一样吗？他们都快高考了，不趴在桌子上学到天荒地老都对不起我打饭的时候给他们让路！”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那天还看见有几对高三的情侣在操场谈恋爱，你怎么说？”
阮摇咬了一段胶带，含糊着说完话，把时间表贴在告示栏上，转身拿起考场表。
“咱俩不在一个考场。”
蒋清语撕开一个棒棒糖，凑过来看。
“咱俩差一分，中间隔着一、二、三，四个人，结果你在三考场，我就在四考场？”
看完顺便发表评论。
阮摇点头，就她和蒋清语偏科成这样，能考年级前一百五也算可以了，这种中等分数一分有好几个人也不奇怪。
一个考场四十个人，她感谢学校教室不够用，能让她考试的时候有点安全感，也感谢最后排名按总成绩排名，不用把政治和英语成绩贴上去丢人现眼。
想她当时和蒋清语两个人霸着刚出来的成绩单看个没完，互相攀比对方的单科分数，现在想来满满无力。
“语文背了吗？数学会了吗？单词背了吗？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
酷酷的学委姜宜从讲台上路过，看完她俩菜鸡互啄的全程，留下一连串问题扭头潇潇洒洒走了。
那边，蒋清语含着棒棒糖一脸脆弱，她作势撑住讲台，恶狠狠地叼着糖。
“姜宜的狗头和年级第一我总要要一个。”
阮摇：我可真是太难了。
不得不说，早自习还是有用的。
阮摇还背了好几个文言实词。
至于其他的，阮摇觉得不背也是可以的。
阮摇他们毕竟还是高一，语文作文题目还不是很鬼畜。而他们市的卷子又是结合时事的，符合新时代精神的好题目，所以只要他们平常有积累素材的习惯，再记一些政治上的话术，找到一个正确的论题，论述文作文及格不是问题。
阮摇其实也是奔着及格去的，谁知道她背古文背实词不是问题，背政治却是一大难题。那些定义意义就是把她架在十字架上她也想得出第一句，憋不出第二句。
这次的作文也一样，她只能想出一个论题，分论点也确实清清楚楚，但就是论据没有说服力。
但她也很高兴，出来一脸兴奋，对着蒋清语蹦蹦跳跳，说请她吃辣条。
蒋清语把她勾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拿开，一脸可惜。
“学校好像不让卖辣条了。”说完她背好书包，把手里最后一根辣条分给阮摇。
“珍惜咱们最后的快乐吧，以后就没有了。”
阮摇叼过辣条没说话，她觉得这是一种暗示。暗示她一会儿的政治考不好，没有辣条的她，如同没有了超能力，跟一条咸鱼没什么区别。
八点到十点的语文考试，十点二十到十一点五十的政治考试。中间这半个小时的休息，阮摇什么都没做，书都没有掏出来来一个亲密接触。她排了一条长队去打热水，回来抱着瓶子感时伤秋，一直到考试。
“这个题真是太变态了，谁知道它能看出什么。”
阮摇在回家路上嘀嘀咕咕，一开门，阮森栢坐在沙发上，看她回来，朝她一笑。
今天还挺正常。
阮摇心里嘀咕。
“今天刚回来，正好有空，来看看你。”阮森栢看阮摇走进洗漱间，他提高声音，“最近开心吗？听陈助说你不大找他。”
阮摇坐定在沙发上，揪着阮森栢昂贵的西装衣摆，摇头，顺便偷偷把手腕残余的一点水汽擦在上面。
“我们今天考试，上午是语文和政治，下午是数学和生物，过了今天还要考两天。”
阮森栢点头，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没去管衣摆上的一点濡湿。
“我知道。饿了吧，我让助理买了你喜欢吃的菜，来吧。宝宝最近瘦了，要多吃点，补回来。”
“别叫宝宝了，我都多大了。”
阮摇没抽回手，只是在言语上表达了她的不自然。
“我看着你长大，看你从小鬼头长成大可爱，怎么不能叫你宝宝了？吃吧，吃完去睡午觉。”
“谁要睡午觉了？我们年轻人从不睡午觉！”
阮摇懒洋洋地抬眼，把桌上的白灼虾放在自己跟前，阮森栢拿起一只，开始他的剥虾大业。
一顿午餐结束，阮摇吃了个饱，阮森栢顾着剥虾，没动几口。
他挥手让人把桌上收拾干净，要去哄阮摇睡觉。
传闻中的陈助在旁边看的一脸纠结，他想，就他们老板这个所作所为，也就小姐那个没心眼又软心肠的能对付（受）得了。
“宝宝，你怎么还不睡觉啊，不困吗？”
阮摇打开游戏，偷偷翻了个白眼，觉得阮森栢这人幼稚地不行。
二十五岁的人了，硬要逼着别人睡午觉，人家不睡就装可爱扮无辜，一脸“你再不去我就哭给你看”的可怜样子。
“你已经是个二十五岁大人了，要学会成熟一点。”
这是阮摇每次见到阮森栢时，只要和他交流超过十句话，就必想到的一句台词。
而现在，阮摇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我真是应该把他这个死样子录下来给他那些把他捧上神坛的忠实员工看看，你们崇敬的老板私下和他妹妹一起生活的时候是个什么惹人厌的缠人精。
当然她也是心里想想，这个想法已经在她大脑里滚了五年，根深蒂固，却又不太敢实施，觉得自己会死的很惨。
下午考试，正好排到他们英语老师监考，他们操心的老师就看阮摇一脸呆样坐在座位上，要不是监考老师不能和学生互动太多，她可能一个粉笔上去就是好一顿磋磨。
阮摇在座位上打哈欠，心里已经把阮森栢扎了无数遍。
她心里的小阮摇踢打着捆在椅子上的迷你阮森栢，边打边念叨：“我让你回来了吗？你回来就给我整些幺蛾子，什么时候让我睡午觉不好，偏偏让我考试这天睡，你忘了我上次就睡个午觉，结果你给我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吗？哇，真是气死我了。函数就靠我这绝顶聪明的脑子了，你这来一下，脑子都要糊住了，还指望你老妹考年级前一百，你给我做梦去吧！”
她越想越生气，小阮摇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最后一个回旋踢。
ko
爽了。
她回神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她竭尽全力让自己不再沉浸在小世界里。
请让我继续答题，求求了！
一下考，她给在她通讯录里吃灰的陈助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四个新鲜榴莲就送到阮森栢的办公桌上。送货的店员在他们面前亲自表演了“如何切割榴莲”这一优秀绝活，秀了一把好刀法。
阮森栢脸都绿了，他哆哆嗦嗦躲在办公桌下面，抖着手问陈助：“宝宝送这个来，是为什么？”
陈助给自己打打气，一口气说完。
“小姐说要让您感受一下她的憋屈，只要您一天不认识错误，这个榴……东西就会一直送下去。”
他想，小姐终究还是受不了了。
“摇摇！你做了学校发的导学案了吗？听说这次的题有几个比较类似。”
“是吗？你听谁说的？”
“蒋清毅说的。”
阮摇转笔的手一停，抬眼看她同桌。
“那能信吗？”
“要真是这样我还看什么历年真题，直接看导学案不就可以了。可惜了，那些大书我一次都没打开过。”
说是可惜，阮摇脸上一脸平静，手上的笔能转出花来。
“怎么了？没考好吗？”
蒋清语凑过来，拿书立在两人中间，阮摇看周围所有人都拿出地理资料复习，就蒋清语一个人傻白甜一样拿出化学书摆在明面上。
阮摇慢慢把蒋清语扎眼的化学必修一放倒，看她一眼，摇摇头。
“时运不济，遇人不淑。”
虽然觉得阮摇这成语有哪里不对，但十分关心小姐妹的蒋清语还是一脸愤慨，说要把那个不淑的人拽出来打一顿，让他道歉。
阮摇摸摸她的小辫儿，摇摇头，眼里满满的都是“你不行”
蒋小辫儿趴下自闭，而阮摇突然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找人去换锁！
请阮森栢离我的生活远一点，求求了！
这是阮摇生而为人最后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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