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警示
说起美国排华风潮,王伯良大体上还是认为这其中美国政冇府的不作为,甚至是暗中推波助澜才是真正的根源。其实在美国的时候他便想为华人做些什么,不过那个时候他也是有心无力,只能靠一支秃笔来声援,这对于解决华人的困境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帮助。
只是海外华人圈子的封闭性使得他们很难融入当地的主流社会,拼命积累的财富根本得不到保障。美国虽然是不断的掀起一**的****风潮,不过相对于其他地方美国的华人处境还算是不错的。毕竟美国佬也要顾忌自己的脸面,若是在南洋就很难说了,即便百年之后的中冇国也成为唯一一个拥有热核武器海外侨民却被惨遭屠冇杀的“大国”。
王伯良收回了自己不切合实际的回想,前世种种与他无关,但如若他有幸得手执掌国器,打不了的那是没办法,不过那些九流国家就算上帝给他们当后台,他也要使其变成焦土。
“胡老哥,是时候该收手了!以老哥的身家,两百万两银子并不会让老哥到粗茶淡饭的地步,况且以老哥现在手头上的生丝数量,也足够大赚一笔……在这两三年里,什么都没有真金白银更重要!说实话小弟的现银已经很少存在钱庄里了,不仅仅是老哥的阜康钱庄,就是其他钱庄小弟都不存,绝大部分都已经兑换成英镑或是美元存在洋人银行中吃利息!”
胡光墉听后不禁笑了笑,以他身家一单买卖就算做不成,确实是不会让他到粗茶淡饭的生活水平。倒是王伯良的话让他心中不禁凛然,阜康钱庄在天津和北京也是有分号的。
当然老胡并不指望这两家分号能够为其盈利多少,毕竟南北有别,老胡的钱庄在北方充当个办事处还行,要是真的跟南方一样,指不定会被北方的大商家搞出什么幺蛾子。
王伯良与胡光墉的交易都是在阜康钱庄的名下进行结算的,因为蚕茧和厂丝之间的交易数额都非常大。王伯良在钱庄名下的存银多的时候能够达到四五十万两之巨,不过这三四个月来正如王伯良所言的那样,在阜康钱庄中的存银鼎天也不过是十万两,绝大多数都维持在四五万两。
这样巨大的差距自然引起了胡光墉的注意,毕竟在商言商,胡光墉就算不指望北方分号赚钱,但几十万两的大主顾突然减持存银,下面的人多少也会重点汇报给他。对于王伯良减持存银的去向他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绝大部分都变成了洋人的货币分别存在两三家洋人银行中,货币兑换都是阜康钱庄为其co办的。
“老弟,做这事的人可不只是老哥一个,不是说退就可以退的……”胡光墉有些为难的说道。
胡光墉可以说是江浙丝商的头面人物,像带头囤积生丝提高行情价格冇的事情,都是他这样的人物带头去做,剩下来的大小茧商、丝商跟风co作。这个带头大哥若是事成获利最大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自然也会受到极大的冲击,尤其是“卖队友”的事情一旦发生,这对于胡光墉的声誉是很有影响的。
王伯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老哥,这次约您来无非就是给您提个醒,有些话伯良已经说的太过了,至于老哥如何去做相信您自有取舍……不过一定要记住手上要有足够的真金白银!”
胡光墉虽说是在第一次与王伯良接触之后,多少采纳了对方的建议,诸如投资机器缫丝厂和降低与洋商之间的贸易冲突,但是对于他以及背后整个江浙丝商、茧商庞大的同盟,这些都并不足以满足他们的胃口。
胡光墉以及江浙丝商巨头们今年在囤积生丝的规模上又再次创下了新高,生丝出口贸易一向是大清国对外贸易的重头戏。洋商与丝商之间的对赌规模也是越来越夸张,就算胡光墉已经开始有些“温水煮蛙”的意思,但亦是驾驭不住整个集团对暴利的渴望——今年仅仅是胡光墉自己垫付收购生丝的资金就至少达到了一千三百万两以上。
王伯良不太清楚这个“坊间传闻”数字到底是真是假,但毫无疑问只要胡光墉没有彻底放弃囤积居奇的想法,这个数字对于常人而言绝对是一个夸张的天文数字。其实王伯良自己是趋向于这个数字是真冇实的,甚至他认为胡光墉投入的可能比这个传闻数字还要更多。
“不管怎么样,老弟的心意哥哥心领了,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哥哥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胡光墉心情非常无奈,有些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很难说全身而退,毕竟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的成败得失。江浙巨富到底有多富?局外人是很难想象的!
有人说他胡光墉是首富,其实他自己心中清楚自己不过是露头最多的那个而已,要说比财富、比权势,江浙的一些世家大族的能量远不是他这个满打满算发迹才不过二三十年的后进所能相比的。其实说到财富,至少胡光墉自己就知道至少十个个姓氏的家族实力在自己之上,这还是已经“落草的凤凰”没有多少官面背景,要是算上一些狠人,那自己的排名怕是更要靠后。
王伯良倒是听出了三分味道,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话说到这个份上,剩下来的就看胡光墉自己怎么选择了:“老哥自己心中有个章程即可,不过万一事情发生后,老哥需要什么尽管可以说于伯良,力所能及之事伯良亦可尽力相助……”
论财富王伯良也算是一方小巨头,更有过硬的背景来支持他向前走,但是他从未认为自己是属于财富圈子里面的人。不过他倒是知道商界圈子里面的一些潜规则,在这个时代对于商人而言,失去信誉的后果是极为可怕的,想要东山再起不是不可能,但必然会被同业所排斥。
胡光墉既然有自己的想法,王伯良也不好再说什么。像胡光墉这等老奸巨猾之辈,盛宣怀若不是周密策划赶上了好时机,基本上没有打垮胡光墉的机会。而在王伯良看来有他的这番提示,胡光墉若是还一意孤行继续与洋商对赌生丝,就算赔一些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当下王伯良也向胡光墉透露杨瑾臣会在安徽老家设立一家机器缫丝大厂,规模更甚天津的工厂,并且自己也会入股,只是就算他的股本再多也不会占据主导地位——与在天津这边的工厂一样,王伯良基本上不会参与生产经营。
胡光墉当即也算是表态,可以继续按照当前的价格,为在安徽的新厂提供蚕茧或是土丝,并且按照略高于市价来收购白丝。并且胡光墉对于设立在安徽的这家新厂也是非常感兴趣,如果有可能的话也希望入股——在上海收购洋商的缫丝厂一来规模不够,二来成本也有些高,远不如在安徽跟王伯良他们合作更划算。
不过胡光墉在临别之际最终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希望王伯良在天津的缫丝厂能够承担一部分土丝的缫制工作,并且可以直接卖于洋商。
王伯良略微考虑了一番便直接答应下来,对于他而言在大清国做厂丝他的缫丝厂绝对是第一流的。先前就有洋商寻上门来求购厂丝,只是王伯良和杨瑾臣恪守与胡光墉的口头协议,即便洋商出价比胡光墉的报价还要高也坚持卖给胡光墉。
不过出品的厂丝是卖给胡光墉一个主顾,但蚕茧原料却是由王伯良他们自己做主,这也是怕江浙丝商集体抵制。机器缫丝厂的设备先进,缫丝工亦都是来自安徽的熟练工,待遇也是非常高,出品的厂丝除了湖丝之外就算是广东的厂丝也不能相比,自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胡光墉末了提出的要求并非是他消化不了厂丝进货,而是走瞒天过海之计,借王伯良缫丝厂之手将土丝重新缫制一遍转手直接卖给洋商。一来厂丝价格不会让王伯良吃亏,二来也是规避囤积居奇的风险。
胡光墉也是担心一旦王伯良的预言全部落实,那他手里囤积的土丝可能就会成他的催命符。胡光墉手头上的土丝数量巨大,这东西比粮食还不经放,洋商若是铁了心不收购,砸在他手上亦是难以负重。以往胡光墉都是直接供应缫丝厂蚕茧,现在他宁可在土丝价格上做些让步,大可规避不测之险。
其实胡光墉在与洋商对赌的过程中越玩越大,开始有些刹不住车的感觉。出于商人对风险敏锐的感觉,他早就开始寻求降低风险的途径,王伯良早就建议他开设机器缫丝厂,在他看来这也是一条不错的路数,厂丝本身就比土丝价格高,且又是自己加工土丝,产出的白丝储藏时间要略微长一些。
只是胡光墉现在看到王伯良已经非常明确的向他发出警报,他也不由得开始想更多的退路。胡光墉家大业大是不错,但是坏事也坏在家大业大上,在没有现代经理人制度下,诸如钱庄、药店、以及其他核心产业都由不同的人来经营,在监管上他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
从王伯良发出的警告中,胡光墉已经意识到自己最为核心的阜康钱庄的负责人已经靠不住了,若是囤积生丝这条线再出了什么漏子,那对他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尽管胡光墉已经非常明确的答应王伯良直接扩大正在筹建中的机器缫丝厂,但现喂的母鸡不下蛋。他手里囤积的生丝价值千万两之巨,等他的缫丝厂建好并且投入使用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干脆直接用王伯良这条线,借他的手来降低自己的风险。
胡光墉这些心思自然是瞒不过王伯良的,尽管他并不认同后世对胡光墉囤积居奇与洋商对赌丝价是为了民族商业利益。说到底既然是对外他就不能拆胡光墉的台子,就算是盛宣怀来插上一脚他也不惜冒险算计一局。
已经进入腊月眼见就要过年了,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将天津装点的银装素裹。在文人墨客眼中自然是一番别样情怀,但对于普通老百姓尤其是那些家贫甚至是流浪的人来说,天津这个格外寒冷的冬天是极为难熬。
在戒备森严的天津武备学堂练兵场上,两百多号人持枪或是站立,或是卧倒,或是采用跪姿,都一动不动的保持准备射击的姿势。天上飘落的雪花落在他们的身上,很快将他们变成一个个雪人,而队伍的最前排几人同样是站姿持枪瞄准,不同的是他们的枪口前端都吊了一块青砖。
一名兵勇从场外跑进来直奔最前面的一个“雪人”,立正行礼之后大声说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早就与大人约定好的!”
“雪人”没有任何反应,兵勇则站立在旁边也不敢动弹半步,仿佛是一个石子投入水中泛起一波涟漪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差不多在十分钟后,就听co场边缘一声清脆的钟响,“雪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高喊一声:“各位队友,收枪!稍息!”
原来站在最前头的是王伯良,这种持枪姿训练主要是训练兵勇的忍耐能力,至于步枪口上挂石头也不是人人能够“享受”到的待遇——能够挂石头的必属武备学堂中精英中的精英,他们的待遇与普通学员相比明显高出一筹,更有各种“隐形”福利。
对于武备学堂学员管理,王伯良一直都是抓的非常严格,学员出入武备学堂从下到上至少要经历四道审批手续,并且有着严格的时间规定,可以说除了红白喜事之外,武备学堂的学员基本上都迈不出去大门。
至于训练就更加严格了,几乎是闹得学员没有一日可以安宁的。不少学员都被折腾的苦不堪言,只是王伯良自己以身作则,除非有事外出,否则他必然会跟随学员全程训练。看着学堂总办跟着学员一起训练,自然这闲话也就少了不少,当然有意见的早就被王伯良踢出学堂了。
不过能够与王伯良一起训练的学员必然是武备学堂在战斗技能方面最优秀的学员,在王伯良看来武备学堂培养的学员除了是能够接受现代化武器作战的指挥官之外,为了“应急”也必须培养一批“武力值”超常的学员。
清法在越南问题上的纠纷之外,王伯良还是更为看重朝鲜问题,朝鲜今年就会发生一些动荡,清廷也会应朝鲜的请求出兵——袁世凯就是在这次出兵朝鲜之后崭露头角的。
王伯良知道出兵朝鲜的是淮军将领吴长庆的“庆字营”,吴长庆去年便已经受命帮办山东海防,庆字六营眼下就驻扎在山东。在这个时代袁世凯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卒,想要找到他还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不过王伯良清楚找到吴长庆便等于找到了袁世凯。
对于怎么处理袁世凯,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王伯良以为只需一枪便可以改变历史,不过生活的时间越长,结合清国的现状,越想这样的处理方式越是不妥。
实事求是的说,除了最后一步称帝之外,袁世凯这辈子绝对是顶级牛人,同时他也是这个时代最为出色的人物。别的不说,单单是作为中冇国现代陆军的缔造者,袁世凯就已经极为了不起了,只是他走错了路还偏偏死的太早,以至于留下北洋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和一群野心勃勃的下属,才搞的近代中冇国狼烟四起,民不聊生。
甲午战争对于中冇国的近代史而言伤害极大,王伯良不可能坐等战后再走一遍袁世凯的老路,去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国防军。他需要利用武备学堂的平台训练一支军队,以他现在的地位而言,完全可以在朝鲜出现事变之后要求去朝鲜。
自然这么做依旧还是以庆字营为主力,王伯良却可以挑选一支精干的军队随行。海军方面有着太多不可掌控的变数,而且涉及的利益巨大,想要从中插一脚的人也太多,王伯良是无法左右大势的。
不过相对于日冇本海军,这个时候的日冇本陆军在王伯良的眼中也就是一盘豆芽菜。尤其是现在的日冇本陆军也不过是刚刚开始起步,朝鲜壬午事变中清日两国的陆军并没有发生直接武力对话,但王伯良可是摩拳擦掌打算给日冇本陆军好好上一课。
co场上的兵勇们收枪后已密集队形重新排队,虽然每个人都被冻得够呛,不仅身上有积雪,就连眉毛眼睑上都有,但除了眼中闪烁的期待之外,却没有人去趁机拍下冇身上的积雪,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自从入冬之后,他们每天都要进行一个时辰这样的耐力训练,不过有谁敢在马上就要解散的时候兴冇奋过度,那等待大家的便是一个时辰的惩罚加训。
很快有几个兵勇抬着一张桌子,带着名册笔墨来到王伯良身边摆放好。今天正好也是发薪俸的日子,按照北洋武备学堂的规矩,每月十日会统计学堂上至王伯良,下到厨房伙夫,学堂所有人的薪俸都会公开出来,所有人都可以在所属班头那里得知自己所得薪俸数目,有何嘉奖或是惩罚亦都会一一告知,除此之外更有公告栏张贴。
每月十日公告之后,便是三日的申诉期。如果对自己薪俸多少有些异议的话,则在这三日之内进行申诉,申诉结果必然是由王伯良做出亲笔批示。每月的十四日便是武备学堂的发薪日,所有人都会集中在大co场上,由王伯良在旁亲自为学堂学员或是教职工发放薪俸。
其实王伯良这么做也是吸取了中冇国近代史上一些牛人的做法,诸如袁大头和蒋光头都用过这样的方法。除此之外王伯良也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更多的熟悉武备学堂的学员和教职员工——武备学堂虽然是初创不久,但王伯良一开始搭的架子就非常大,从预备小学堂到正规学院加起来差不多上千号人,光是发薪俸就需要分成三天几个批次才能完成。
虽说王伯良的记性非常好,但能够让他见面就叫得上名字的人相对于武备学堂的成员而言就算不得什么了。
能够在中冇国近代史上混得开的人物无一不是有着宽广的手面,而相对于普通的清国人,以往能够交织属于自己的关系网的机会无非是在各级科举考试中的同年、老师。错过这样的机会,在步入仕途之后固然也可以在为官之时培养同僚下属,但数量和效果却很难与在各级科举考试的同年相提并论。
值星官手捧名册大声点名,点到名字的学员上前敬军礼,王伯良则是回礼说声:“辛苦了!”,学员则是接过薪俸再次敬礼退下。
整个发放薪俸的过程几乎都已经是流程化,若是遇到熟悉的人王伯良倒也是会多说上一句,不过这样的学员数量自然是非常少的。
“大人,外面的客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大人是不是……”旁边的传令兵跑过来敬礼后说道。
王伯良眼角瞟了一眼值星官手上的名册后,并不理睬身边的传令兵,值星官一看王伯良的表情便急忙继续点名。王伯良知道今天来拜访他的是盛宣怀,也知道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不过现在的他实力固然还不足以横着走,但此时的盛宣怀也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对于只想用嘴皮子便可以从自己手中空手套白狼的盛宣怀,王伯良心中是极为不屑的。他固然应承下盛宣怀的拜帖,却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对方如何去想他是不用考虑的。
也许是正应了传令兵的话,不一会一个身着重裘体型略瘦的人缓步走到co场边上,在他还想直接走到王伯良这里的时候,却被场外的兵勇给拦截住了。
王伯良并没有见过盛宣怀本人,不过瞧着这位用手指着兵勇鼻子大声斥责的“贵人”,他不用想也知道便是盛宣怀这位正主儿了。
盛宣怀在场边怒骂拦道的兵勇声音越来越大,可是兵勇依旧不卖他的帐坚决不肯放他过去。王伯良听得这家伙傲娇的声音后,眉头皱了皱中断了点名,直接喊道:“赵四海出列!”
“有!”
本来领过薪俸的赵四海还在用眼角看着场边的热闹,知道王伯良似乎很不待见来客,便知道王伯良肯定要给来客一个下马威,便将注意力转移到王伯良身上看看下面还有什么热闹。果不其然,在听到王伯良点到自己的名字后,心底下暗中松了口气,好在自己留了个心眼,不然要是反应迟钝的话,那今天自己可就被人家看热闹了。
“那个靶标!”王伯良用手指着盛宣怀的方位:“打不中红心,这个月的奖励全扣,自己跑上十五圈!”
王伯良对射击训练极为重视,武备学堂训练用的子冇弹虽然不敢说是敞开了练习,但每日必有射击训练,只是大家分批轮换来就是了,所以co场边上摆放了不少枪靶。
王伯良虽然只是大致指了下方向,也没有说明目标是哪个枪靶,但赵四海心中却明白肯定是离来客最近的那个枪靶。赵四海目测了一下距离嘿嘿一笑:“七十步?”
赵四海是最早跟随王伯良的一批近卫,对于他们这些最早接受自己训练的近卫随从,王伯良一向都是非常宽容,也着实的下了不少功夫来培养他们。。接触时间久了,尽管双方的身冇份有别,但大家也都非常熟悉了,平日里他们更习惯用手中的枪来较量高低,赢了自然也有彩头。
“滚犊子!换人了!”
“头儿,别啊!”赵四海连忙摆手说道,然后迅速端平自己手中的步枪开始瞄准准备射击。
赵四海距离靶标不到七十步,不过平日里比枪法打赌大多都是以百步为标准,七十步对于普通兵勇而言能够打在靶标上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反倒是打不中才是最大的问题。
“嘭!”的一声枪响过后,原本还大声斥责传令兵的盛宣怀显然被吓了一跳,在看到不远处王伯良身边站着一个正在持枪瞄准自己方向的兵勇后,便知道这一枪显然是王伯良授意的,而目标就是离他不到四五米的一个枪靶。
虽然是三九严寒的冷冬,身着重裘的盛宣怀还是感到自己心里阵阵的冒出一股寒气,两腿不自觉的开始发抖。他不懂军事,却也知道开枪射击这种事在军队中很少见,除了少数精锐如盛军骨干军队之外,平日基本上不会有射击训练,可想而知兵勇的射击准头有多差,万一刚才开枪的兵勇手晃一晃,那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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