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表白(含入v公告)
陆玉溪知道自己被补课后,闹了一阵子,最后他爸用一个新款iphone7才让他乖乖接受了这个事实,第一周的周六,程川应计算机科顾老师之邀去B市参加了有关国际青少年程序设计大赛的专业辅导课,陆玉溪在得知这一事之后,撒了欢,笑得合不拢嘴。
勾着程川的肩膀:“兄弟,你真的太优秀了。”
程川拍掉了他的手:“起开。”
陆玉溪笑嘻嘻的把手拿开,有个优秀的补课老师三生有幸,最好这个补课老师每周都没有空,这样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约会。
连着三四周,程川周末都被顾老师拉去补程序设计大赛的专业课,同他一起的还有物生班的赵亮,他俩算是华中里对编程最感兴趣的两人,程川喜欢的是数据分析与挖掘,他觉得未来的世界人的所有数据都将存储于大数据库中,对这样一个数据化时代他充满了期待,而赵亮对于编程更多的是源于对游戏的热爱,他喜欢用代码操控游戏人物的感觉。
日子不紧不慢从九月到了十月底,校园也从青葱绿色变成了黄叶飘飞,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程川每天忙于学习,根本无暇与旁人沟通,有人来问题,他便摆摆手示意自己没空,几次之后,几乎没人再来问他题目,陆烟自上次程川在黑板上帮她作弊后,便一头扎进了学习里,立志不再让自己丢脸第二次。
这一个月,她每天五点就起床了,坐在飘窗上背诵语文与英语,以前不明白的地方,几次温习之后竟也开了窍,晚上时常熬夜到十二点,数学是她的薄弱项,要花很多的时间去做题,A市的夜晚十点过后几乎都熄了灯,路上的车也少了很多,学习累了她便推开窗,看着远方的星星点点,有时候会想到程川,他是不是还在学习?
沈嘉南与于渺分开后,话变得日益稀少,人也神出鬼没,上课依旧不听,不过下课也不闹腾了,倒让各科老师奇了怪,一个顽劣学生的改邪归正让人大跌眼镜。
又是一星期的周五,最后一节课体育课,程川参加程序设计比赛后忙的体育课根本没空下来,不是窝在图书馆就是窝在教室,终日伏首书里,体育老师对于他的请假表示理解并格外同情,其他人照例是绕着操场跑三圈后自由活动,此时陆烟已经穿上了厚实的毛衣和牛仔裤。
王思思甩着马尾小跑过来:“陆烟,跟你商量个事儿。”
陆烟歪着头,她和王思思虽是同桌,但除了正常的交流也并没有走的太近,与王思思的关系,陆烟总觉得中间隔了一层什么,说不清道不明也就随他去了。
现在王思思有什么事情和自己商量?陆烟心存怀疑,还是轻轻开口:“怎么了?”
“你会唱歌不?”王思思问她。
陆烟想了想,她很少唱歌,只会听歌,便摇了摇头。
“呐,十一月学校有有个才艺晚会,老师规定每个班都要出个节目,我们班只有六个女生,所以我打算来个大合唱,我知道你胆小小,可是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落单,要上大家就一起,齐心合力。”王思思把具体情况跟她说明,并表示自己已经考虑过她的性格。
冷风吹得陆烟鼻子红红的,清澈的大眼睛几分为难,咬着下嘴唇:“大家都上吗?”
王思思点头:“嗯,我先通知你一下,等下再跟大家说。”
“可是,我不太会唱歌。”
“没事儿,你凑个人头,到时候就跟我们站在一起,不唱也没事,人到就好了。”王思思笑了笑,眼睛眯起来,“就这样先说定了,我去通知其他人。”
说着跑掉了,陆烟小喘着气,才艺大赛每年都会有,去年班上有十多个女生的时候,她是观众,看着几个高挑的女生表演了街舞,很亮眼,她记得体育馆的看台挤满了来看表演的人,还有表演结束后的欢呼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感觉内心生出了一丝恐惧,不用参加就能想到自己上台后的窘迫,那么多人…
可是女生们都参加,她要是落单了也很窘,班级的集体活动总要参加的。
她想的入神,没有注意操场某处蹦过来的足球,足球滚到了她的脚下,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就摔在了橡胶跑道上,手掌蹭着地面,小石子擦得掌心火辣辣的,疼痛自掌心漫开,她跪坐在地上,踢足球的男生跑过来,看到足球绊倒了人,忙道歉:“你没事吧?”
陆烟抬起头,手掌心磨破了皮,正往外面渗着血。
“对不起对不起。”男生看到她掌心的伤口,连忙道歉。
未等男生继续说话,后面上来一个人,蹲下来,伸手把陆烟的手翻过来,看到她细白的掌心血迹斑斑,皮蹭掉了一大块,石子把掌心划开好几道小口子,他的眼神冷了几分。
“你他妈的怎么踢球的?想死是不是?”声音暴躁,脾气很大。
那男生慌了,继续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到后面声音小了一些。
“不是故意的就有用了吗?”
“沈嘉南。”陆烟叫了一声。
沈嘉南蹲下身子,把陆烟搀扶起来:“走,去医务室。”
那个男生还站在那,沈嘉南暴戾的说了句:“医药费自己看着办,想好来高二(12)班。”
“现在给老子挪一挪。”沈嘉南的声音更加暴躁,吓得男生慌了神往边上挪了一步。
陆烟不知道沈嘉南为什么这么生气,现在他还扶着她的手臂,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别扭,无形中挣开了他的手,声音几分疏离和隔阂:“沈嘉南,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继续上课吧。”
“上什么课,不上了,你这样待会配了药哪来手提?”沈嘉南当做没看见她的疏离,自觉地走在她旁边。
陆烟低着头,他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小声说:“那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我哥哥。”
“找屁找,你哥约会去了。”沈嘉南怒不可遏,夺女朋友之仇不共戴天。
陆烟……
一路到医务室,陆烟没有和沈嘉南说话,秋风在两人之间窜动,吹起她的发丝,几根吹进了眼睛,她眯着眼,伸手把发丝捋到耳后,沈嘉南看着她精致小巧的耳垂,奶白圆润像一颗小珍珠,偏头看到她的侧脸。
“陆烟。”他叫了她一声。
陆烟扭头,风吹得鼻子红红的,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继续说:“你的睫毛很长。”
他直白的话让她几分尴尬,低了头,轻轻吐出“谢谢”二字。
“我说的实话,你不用谢我。”
她的手掌心隐隐作痛,阳光下落下两人拉长的影子,到了医务室,里面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校医看了一眼陆烟又看了一眼沈嘉南,明白几分:“哪里伤了?”
陆烟伸出手:“刚刚摔破了。”蹭破的掌心现在还在渗血,校医看了一眼,拿了清水:“伤口不严重,但要最好还是用酒精消下毒。”
“酒精消毒”的意思便是待会要很疼,伤口碰了酒精那种疼痛光是想想就觉得扎心,陆烟心里生出惧意,点头:“嗯。”
校医拿了酒精,沈嘉南瞥了一眼透明瓶子:“医生,消毒很疼的哎,能不能不消毒?”
校医瞪了他一眼:“不消毒待会破伤风怎么办?”
“破伤风很严重吗?”沈嘉南哪里知道这些东西,下意识的问。
“不严重,截个肢就好了。”校医半开玩笑。
沈嘉南……
“那你轻一点啊。”沈嘉南嘱咐校医,语气满是心疼。
“知道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哦~”校医拿着酒精过来。
清水冲过掌心,疼痛自手掌心传到了脑子,陆烟感觉一阵冰凉,疼痛感还好,棉签沾了酒精,校医拿着她的手:“有点疼,忍一下。”
陆烟点头。
沈嘉南捞起袖子:“陆烟,你要疼的话就咬我。”
陆烟本来不疼,结果被他一直说,感觉接下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垂着脸,摇头:“不用了。”
棉签涂抹在皮肤上,刺痛从掌心钻到了心里,陆烟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捏着毛衣,掌心攥出一抹汗,额头也布满了密汗,真的很疼,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沈嘉南看得出她忍得很辛苦,怕是小姑娘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哭,借口出去。
出去没一会,消毒完,校医嘱咐她这几天不要洗澡不要沾水,陆烟只觉得自己那只受了伤的手废了,彻底麻木,断了一样,她拿着药,点头:“知道了。”
校医说:“你男朋友还蛮可爱的。”
陆烟刷的脸色不好:“他不是我男朋友~”
校医笑了:“好好珍惜吧,出了学校就没这么单纯的爱情了。”
陆烟拿了药,灰溜溜的走了,她不懂校医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明明学校禁止早恋,为什么校医还要说在学校的爱情单纯,摇了摇头。
她出来的时候沈嘉南还没有走,靠在门口的白墙上,见到她,把手里的烟碾灭了,他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薄凉,看到她时笑了笑:“哭没哭?”
陆烟摇头。
沈嘉南伸手:“药给我,我帮你拿着。”
陆烟摇头。
“大家前后桌的,你就别作了,我帮你拿到教室就给你,又不会偷了你的。”
陆烟摇头,他便伸手把她胳膊上挂着的袋子抢了去,她闻到他身上很浓的烟草味,烟味代表着这个年纪的叛逆,也代表着对学校校规的挑衅。
他跟她一路到教室,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一人,在听到声响的时候,程川从厚厚的一层书里抬起眼,看到了沈嘉南和陆烟,沈嘉南的脸上挂着笑,陆烟低着头走在后面,远远地看,像个未长大的小孩子。
沈嘉南朝程川挥了挥手:“橙子,你也太认真了。”
“看书能看出颜如玉不?”沈嘉南调侃。
程川没有说话,继续看书了,脑子还在回旋刚刚的公式,不知道这一块具体实现在代码里怎么实现,找了很多的资料都没能够找出来。
沈嘉南把放药的袋子放到陆烟桌上:“我就说了,不偷你的。”
陆烟低着头,把袋子塞进了桌兜里。
沈嘉南转过头来,趴在她的桌子上:“你刚刚真的没哭吗?”
陆烟咬着下唇,小声:“真的没有。”
沈嘉南伸手竖了大拇指:“姑娘,你也太勇敢了。”夸奖的语气带着几分心疼。
陆烟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拿起桌上的书:“我想看书了。”
沈嘉南还趴在她桌上,笑道:“陆烟,问你个问题。”
陆烟抬头:“什么?”
“有男朋友吗?”
……
陆烟瞬间觉得血液凝固了,“男朋友”三个字对于她来说太过陌生,陌生到从未想过。
她的脸红得出奇,摇头。
“那,我可以追你吗?”沈嘉南笑嘻嘻的看着她那张红透了的脸。
后排正在看书的人眸子忽然从书上挪开,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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