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家
一则短打
如有ooc是我的错(土下座)
我父母大概这辈子都想不到我去美国留学能带一个日本男友回家,当然我自己也想不到。
听说我交了一个日本男友后,他们先是震怒,逼我和他分手,在我表示绝不分手后,他们才软下心来问我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高,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人相当温柔。”
父母要我清明回家时把男友一同带回来让父老乡亲过过目。我说我得先问问他,他们说要是他不答应的话,这男人也没什么继续交往下去的必要。
“越洋电话太贵了,我先挂了,嗯嗯,我知道了…”我一边敷衍他们一边挂断电话,转头问伏案写论文的承太郎要不要跟我回家。
“嗯,什么时候。”他放下笔看向挂历。
“下个月四号吧,清明节我得回家祭祖。”
他说行,于是下个月我们就搭飞机回我老家。我爸开车来机场接我们,一见承太郎就惊叹道:“乖乖,这小日本还真挺高。”
我让他注意点措辞,他拉开车门,回头对我狡黠一笑道:“反正他又听不懂。”
我抬头看向身侧的承太郎,他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动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懂了还是没懂。
承太郎把我们俩的行李放到后座,我爸赞赏地点点头。上车后我才发现我妈也来了。
“乖乖,这小日本还真挺高。”她虽然没说,可她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我心想他们俩不愧是夫妇,反应都如出一辙。
我问她为什么要来,油费贵死了。她白了我一眼,反问我想早点见到女儿的男朋友有什么不对?
“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我答道,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mp3,插上耳机,承太郎自然地接过一只戴上。
第一首是他喜欢的久保田利伸的歌,说实话,知道他喜欢这种风格的歌手时我吓了一跳,但因为是他又觉得理所应当。
下一首是我喜欢的椎名林檎,唱到“将来僧に成って結婚して欲しい”(将来想要当僧侣,和你结婚)的时候我们遇上了堵车,前方一辆大货车一动不动地停在路中央。
我爸这个老司机一拍窗户就要下车去和那个司机理论,走到一半又回头敲后车窗,对坐在后座的承太郎招招手示意他下车。
我有点急了,张口就说:“爸爸你干什么啊,承太郎他听不懂中文。”
我爸嗤笑一声:“他站后面给我撑场子就行了。”
不到三分钟他们就一前一后回来了,我爸得意洋洋地哼起了小曲,指了指承太郎对我说:“他还挺牛,说了一个什么呀卡…麻西就把那个司机吓得马上开车。”
到家后我妈就指挥我搬行李,不过最后都是承太郎一个人在做,我要提箱子的时候他拒绝了我,一个人提着箱子往楼上走,我只好给他带路。
我妈没动我的房间,房间里的一切都如同我离开时那样呆在他们的位置上。我把箱子放好,见他一直望着一个方向不动就顺着他的视线往那看。
是以前喜欢的男明星的海报,我暗道不妙,承太郎尽管不表现出来,但本质上就是个大醋坛子。
“那是还小的时候喜欢的,现在最爱你了。”我说着冲到墙前把那些画满了爱心的海报全部从墙上撕下来。
我妈敲敲门让我们俩下楼吃饭。他们问我晚上怎么办?我说什么怎么办?
“就是他晚上睡哪?我可不想和他睡,”我爸说着小心翼翼瞟了承太郎一眼,“说起来,他叫啥名?”
“承太郎,空条承太郎。”我说。
“让他和她弟弟睡不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妈直接敲定了承太郎晚上的去处。我没好意思告诉他们在美国的时候我和承太郎都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我弟点点头,私底下却跑来问我承太郎是不是混□□的,就是那什么山口组,他睡觉时喜欢翻身,打扰到承太郎会不会被灭口。
我说那倒不至于,我睡觉也翻身,你尽管翻身好了。他也不是道上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海洋学博士。不过我的辟谣并没能起到什么作用,几个月后我妈给我打电话时说村里的都传我交了一个混黑的男朋友,壮得和头牛似的。
我弟松了一口气,但一到半夜,承太郎就敲我房间的门。我做贼一样给他开门,又放他进来。他说我弟睡觉翻身还打呼噜他睡不着,我听着我爸妈和我弟的呼噜三重奏笑了好一会,最后窝在他怀里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爸就撺掇我们回老家祭祖,承太郎被我赶回我弟房间,他们没能发现异样。我爷爷听力不好,光是解释承太郎的身份就花了我五分钟。
那时候战乱,家里祖宗的坟墓都修在山上,我和家里一群小辈跟着我爸我伯他们上山,昨夜下过雨,山路滑溜溜的,我只好拽着承太郎的袖子往上走。一边走一边和许久未见的堂姐聊天。
她说没想到看起来最乖最没有世俗欲望的我会是第一个带男朋友回家的人。我答你不知道的多了去呢,我喜欢椎名林檎也不见得就是女同。她不知道椎名林檎,只好干笑。
聊到嘴皮发干的时候我就伸手去他大衣口袋里摸润唇膏。我嘴唇容易干燥,记性又不太好,因此润唇膏这些小物件总是拜托承太郎托管,也不知道他掏笔的时候掏出润唇膏或是小皮筋是怎样一种感受。
坟墓前长满了杂草,我爸扔了一把锄头给承太郎让他一起锄地。我刚要制止,承太郎就弯腰挖起了杂草,速度不输我爸。
“还挺厉害的嘛。”我大伯叼着烟调侃道。
下山后我就被我妈拉去厨房烧火,说是这样说,实际上我要做的就是呆在她身边听她唠叨。
“你别怪你爸那样对你男朋友,他就是不放心,要是这点小麻烦都受不了,以后怎么照顾你?”我妈从柴火堆里拾起一根柴往灶里扔,偏头对我说。
“可我就是心疼他嘛。”
“胳膊肘往外拐,我早晚要把你逐出家门。”她抬起手臂敲了敲我的额头,面上却是笑着的。
我趁我妈不注意溜出去找承太郎,只见他一个一米九五的硬汉被家里一群小孩簇拥着坐在小板凳上给他们表演一口气抽五支烟,我弟殷勤地端着瓶汽水站在他身边,随时准备递给他。
我又好笑又生气,冲上去把嬉笑着的孩子们都赶跑并斥责他怎么能给小孩子们表演这种绝活。我弯了脊背的奶奶路过,见我俩在那里卿卿我我什么活都不干,便抬起拐杖命令我们去打扫卫生。
一把长柄扫把,一个水桶,一个抹布。就这样我和承太郎打扫起了客厅的卫生。我对他说家人其实没有恶意,你不要生气,下次他们再指挥你做事我一定阻止他们。
他笑了笑,又说出了那句口头禅。
やれやれだぜ
一个电话叫走了承太郎。
我再次找到他时他正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烟,冒着火星的烟头在夜里像断了尾的彗星,我走上前问他是不是要走了。
他掐灭烟说是,财团那里发生了点事,他得回去处理,不过我可以在家里多待几天,处理好一切后他会回来接我。
“那倒不用了,”我望着黑夜中的田野,没有种下秧苗的土地像遭遇中年危机的男人光秃秃的头顶,“我妈要赶我出家门,以后你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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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路上用手机备忘录写的小短文,所以开头没有星星。
下一篇发出来的可能是吉良的乙女。(我已经放弃dio了,太难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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