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清茶琵琶诉衷情
介子姜丢了一颗山楂在嘴里,自顾自往前走去,走到谢云戍家门那儿时,她站住了,等谢云戍赶上了她,她故意揶揄道:
“小东家,你家这门槛有点高啊,以后不好娶媳妇。”
谢云戍乐了,拿出钥匙开了门,站在一旁让她进去道:
“没关系,这是咱俩的婚房,以后咱们儿子娶媳妇,不住这里。”
介子姜回身看着他,似笑非笑道:
“我挖了个坑,你把我推了进去,还亲手把我埋了。小东家,你果然腹黑得很。”
谢云戍暧昧笑道:“我腹黑吗?一会到楼上,我脱给你看看,美人可别随便冤枉我?”
介子姜被逗笑了,想起他在岩山古镇的酒店,故意赤裸上半身时的样子,有些害羞道:
“小东家这样的性格,当年是为什么会想不开要做那轻视自己生命的傻事的?”
谢云戍爽朗笑道:“这还不是怪你。”
介子姜懵了,从哪门子算这事也怪不到她头上啊,于是反问道:
“怪我?”
“是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若是能早些认识你,哪还有想不开的事?”
介子姜听他这样说,抿着嘴转身继续走,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谢云戍在身后出声道:“茶叶在书房,怎么突然想喝那个茶了?品味倒是不错,那茶叶听说工艺复杂考究,单单售价就要比其他茶叶贵上一些。”
介子姜哪是想喝茶,她不过是找个借口想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儿。
谢云戍这样说,她便顺着她的话回答道:
“想喝了就是想喝了,这茶叶名贵,莫非小东家舍不得了?”
谢云戍笑道:“哎……再贵的东西,我家美人喜欢,便是千值万值。”
他说着接过了介子姜手里的琵琶,随她上了楼。
介子姜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天青色牡丹印花长裙,她坐在茶桌旁,拿上谢云戍递过来的琵琶,轻轻拨着弦。
谢云戍也脱下外套,开始烧水。他坐在介子姜的对面,慵懒往后靠去,以一副欣赏的姿态认真看着介子姜,边等着水烧开。
介子姜调好了音,开口道:
“你这屋子倒是暖和得很。”
谢云戍道:“你的箜篌也好,琵琶也好,与这里相配,以后就放在这里了,以我对你的了解,这儿怕是你待得最多的地方,所以,冬暖夏凉是基本条件。”
介子姜心里悸动,面上却只是微微笑着,抬眼仔细观察这偌大的书房,这里面最多的是书和盆栽,书柜古色古香,是楠竹的质感,与门的颜色都是原木色,还做了两套镶嵌式电脑桌,既美观又实用。
谢云戍这时给她介绍道:“这个流水摆件我尤其喜欢,里面配了雾化器,即使像现在这样的冬天,屋子里也不会干燥。这流水声是不是和你的琵琶箜篌配起来也很美妙?”
他说着划开了火柴,点上了茶桌上的倒流香道:
“还有这个,这香安神醒脑,你要是写小说或者做其他工作累了,闻闻这个香,可以养生。”
介子姜见那仙气缭绕的倒流香盘,果然好看又好闻,但还是忍不住戏谑道:
“小东家,有种八十岁的既视感。”
谢云戍开始熟练地泡茶,有些雅痞的味道。他端上一杯,轻轻抿了一口道:
“美人是嫌我老了?”
介子姜道:“咦……怎么敢,小东家依然风姿不减当年。”
“哦,当年如何?”
介子姜也端了一杯茶道:
“第一次见你,脑袋里蹦出了几个字。”
“什么字?”
“公子若月华,翩如风中树。”
谢云戍嘴角上扬,笑意浓烈,他揶揄道:
“看来我家美人早些年就对我见色起意了,如此高的评价,鄙人喜欢得很。”
介子姜也低笑出声道:
“可惜,那时你竟然都没有正眼看我一下,帮我系了鞋带便抱着篮球走了。”
谢云戍突然就想起了某个春日的夜里,他的篮球是不小心砸到了一个人,夜里光线不好,他不敢看那人的脸,只是看她鞋带散了便想着帮他系鞋带可以弥补一点她被篮球砸的伤害。
他忍不住笑起来,看着介子姜道:
“竟然是你?我哪怕当时勇敢看你一眼,也不会有后面那些曲曲折折。”
介子姜开玩笑般笑道:“那,小东家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你躺在病床上,我从门外看见了你。”
“那时候我浑身狼狈,毫无美感,还昏迷,你这眼光,着实变态啊。”
谢云戍道:“其实你救我时我虽迷糊,但是你的所有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你在我耳边的话,还有在救护车上和那医生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介子姜不由得有些脸红。
谢云戍却认真道:
“那时候我便开始后悔,我怕我就那样死了,甚至都见不到你一面。我对你充满了好奇,你的味道,还有那拼命拉住我的手,我记忆犹新,我一点也不想放开你。”
介子姜听他说着,想起了当时的无力感,只得低笑一声,心想:“还好救回来了。”
想着又问道:“我听我妈说你一醒来就要闹着出院,不配合治疗?”
谢云戍也低笑道:“我以为你离开医院了,我想回去找你。可是那医生在走廊和我说话时,我便看见了病房里的你,我当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不但救赎了我的身体,你还救了我那颗一点生机都没有了的心。”
介子姜拨了一声弦,弦声有些欢快,她微笑着道:
“咦……你这说得有些夸张了,我不过是从小锻炼,力气有点大。”说着又问道:
“那,你后来是故意和我搭讪的?”
谢云戍笑道:“我们俩,也算是情路坎坷,我好不容易在学校找到你,已经是填志愿那天了,可我也万万没想到,白静晨竟然那么善妒和恶毒,你也是因为我才被他们打了。”
介子姜更加不好意思了,笑道:“倒不是因为你,也和我软弱社恐的性格有关。说起来我也挺脆弱的,呵呵呵……”
谢云戍却认真道:“医生说你的心理变化,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我想象不到你有多痛苦才会那样。”
介子姜又笑道:“那时,有些迷糊痛苦,心里想着我那么喜欢你,你却让人打死我,伤心极了。不过后来我好了以后,我忘了那事。”
“嗯……我家小姜美人总是忘记我,好伤心呢。”
介子姜低笑出声道:
“咦……小东家好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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