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润心有凝玉不染 > 第65章 六十四所谓伊人(2)

第65章 六十四所谓伊人(2)


看着天帝头也不回得走开,锦觅发觉自己居然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是个弹性十足的棉花,反弹的力道打回身上,她不仅膝盖疼,心也开始惶急的疼,她始终憋不过去也按捺不住,冲着润玉的背影声嘶力竭地高声哀嚎“陛下!”声音很刺耳,但也一下子冲破了她方才为自己修筑了半天的堡垒,还未攻城,她就把自己的窝给踹翻了,彦佑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天帝的脚步终是停住了,锦觅连声开口哀求“陛下,陛下,求求您,我求您放过旭凤吧!”

        一旁的邝露终是忍不住了“水神,您莫要信口雌黄……”

        锦觅不答只看向天帝,天帝并未转头,只声音幽幽飘来“水神先起来吧……”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

        彦佑最见不得润玉明明多疑城府深的人却总装个白莲花的模样,锦觅已如此低声下气,他居然还背着手这么事不关己的站着,便义愤指着润玉的背脊高声道:“润玉!旭凤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何苦要置他于死地!”

        “彦佑君!”邝露想生吞活剥了这个目无尊卑的彦佑散仙!

        “邝露,退下……”

        “陛下……”

        润玉冲一脸怒容的邝露摇摇头,终于转了身,看向一站一跪的两人,冷声问道:“你们说我要杀旭凤?他是魔界的魔尊,本座的亲弟弟,我何时说过要杀他了?”

        锦觅一听这亲弟弟三字,便觉得脊背一阵发寒,梗着口气道:“你住口!莫要再喊什么亲弟弟,你们并非一母同胞,他的母亲杀了你的母亲,五千年前便没了什么兄友弟恭,现如今还假惺惺地说什么兄弟!”锦觅想着老胡的话,越想越真,不觉悲从中来,她缓缓起身一步一步上前,道:“就因为你们是一父所生,所以旭凤和棠樾便成了你权力上的绊脚石,只有旭凤没了,你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你的宝座之上……”

        “上神……”一旁想装鹌鹑的箕宿终是听不下水神这捕风捉影般没头没尾的振振之词,随口污蔑天帝那可是大不敬之罪,投入眦婆牢狱都是轻的,刚想出言提醒,便被一声厉喝所断……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润玉看着眼中悲切异常的锦觅,好似尚远在妖界的旭凤已经成了他手里的亡魂一般,难不成真是阴阳颠倒五行逆转了?现如今无凭无据无中生有的就能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扣人头上不成?

        “难道不是吗!”锦觅嘶声吼道“因为他是嫡出,你是庶出,你的天帝之位得来的并不光明!而他有儿子,你没有子嗣,你害怕自己今天拥有的一切终有一日都将化为泡影,你害怕身后名被荼姚的后代掌控,你害怕先贤殿里你和你母亲的牌位被人随意地摆弄……”

        邝露想要冲上去和水神拼命却被突然窜到她面前的箕宿一把拦住,邝露怒视他,箕宿却像被人捏住命脉一般冲她使劲地打眼色,邝露顺着他的眼风看去,然后立刻收手同箕宿装作石头一般静立在后,心里还想着:嗯,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锦觅!”润玉自进门后第一次正视她,用的是怒目而视,因为没有哪一个人愿意别人将颠倒黑白的恶水任意地泼到自己的母亲身上,润玉闭上眼睛,不想见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以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在这里义正言辞地指鹿为马,他尽量压抑心中怒火,将手指向大门处下逐客令“你够了!”天知道他最想说的是:你滚吧!

        一旁的彦佑见润玉避而不谈的模样,更信了老胡的猜测,直指润玉道:“你莫不是心虚!”

        润玉见面前这一个两个的如此无事生非,简直不知该笑该哭,这两个笨蛋凭一个空穴来风的东西就在这里妄加臆断,还自以为断得有理有据,谁给他们的底气?润玉抬头看天,强行忍住将这两个白痴打包丢出去的冲动,缓和了一下语气,冷笑着连道了三声好:“好,好,好,你们说本座要杀旭凤,也算……言之有理,但那人是魔尊旭凤,动他就是动魔界?敢问本座要如何杀他才能避免天魔二界再起纷争?”

        锦觅不答,却突然冲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衣领:“你到底是承认了!你为何要这般做?他早与你说过他从始至终无意与你相争,你已经除了他的神籍,逼他当了魔了,你为何还不放过他,还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邝露的眼神冲大门口瞟了瞟,低头冷笑,后退一步;箕宿看着自家上神这般翻天帝旧账,简直没眼看,也瞟了眼大门口,一脸不忍地后退一步……

        润玉并没想到此番言论居然还能与陈年往事搅合,但锦觅此时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却将他气笑了“本座逼他?水神不妨告诉本座,本座是如何逼他的?”

        “洗三宴上你故意叫人唱的《赵氏孤儿》,引得我师叔祖去谈天道伦常,又故意提了花界的赵氏孤儿,引我师叔祖说出诛荼姚正天道的话,你还不承认吗?”

        润玉冷笑连连点头“好,本座承认,本座承认故意叫太上老君点了曲《八义图》,那水神既听说了洗三宴上的事,就应该听完整吧,你的亲师叔祖与缘机仙子论□□有常,你可知最后为何会论到诛杀荼姚?”

        “我……”锦觅松了手,使劲拒绝那个答案,却连连后退,她当然知道。

        润玉却并不想多绅士的为锦觅留台阶,而是直揭疮疤“是因为水神并没有为你的生母报仇,荼姚未死,以至于掀起其后的诸多风浪,魔尊难道没有告诉你,魔界大军在妖界不只帮忙平定内乱,更重要的是帮她荼姚铲除异己,现如今妖界里的生灵已被魔界铁骑以平乱为借口屠戮过半,多少无辜生灵惨死,”润玉突然逼近锦觅,话中仿佛带了冰针般根根扎入锦觅骨髓深处,整根尽没无伤无血但疼得发抖,他说“这都是拜水神所赐!”

        “这次的洗三宴明明是你布的局!”彦佑惊觉锦觅已经被润玉带跑偏了赶紧抓回了主旨。

        “不错,本座是布了局,诱使水神的师叔祖开了尊口,但这与杀旭凤有何干系?”

        “因为你不仅是一个布棋高手,你还是一个懂得操控人心的赌徒!”锦觅回过神来斩钉截铁道。

        “我赌什么了?”

        “你赌旭凤会母债子偿!”锦觅一口气喊出来,心都在抖“你明明知道旭凤宅心仁厚,若是我师叔祖问他可愿意为荼姚抵命,他一定会说愿意!你把所有人的心性都吃得透透的,纤毫算计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算计了我师叔祖,你算计了月老,一个洗三宴被你完完整整地做成了棋盘,所有人,哪怕是一本书都成了你的棋子!五千年了,你已经做了五千年的天帝了,你报仇了得到一切了,你为什么还不能放过他呢?五千年前,你赌我会为父报仇杀了凤凰,五千年后,你赌凤凰一定会为了荼姚偿债,你为什么就一定要他的命呢?他所求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浮名权力……”

        “够了!”润玉听不下去了,他强自抑制住胸口的剧烈起伏,旭凤是什么都不要,可他有一个贪婪成性的母亲,他是不求浮名权力,难道这些东西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润玉看向面前两个一脸义愤填膺的人自我冷嘲一通,“归根结底,你们就是不信我罢了……”

        润玉再不想在此地待下去,他拂袖想要马上离开这个不辨是非之地,可衣袖却被人牢牢抓住,锦觅硬的不行来软的,放下身段,可怜无助得哀求道:“陛下,我求求你,放过旭凤吧,我求求你了!”

        润玉闻言,突然就丧了气,从头到尾说他要杀旭凤,可从头到尾没有半点真凭实据却言之凿凿,现在又如此卑躬屈膝地哀求,他即便不是天帝手上没有至高权柄也没了抗辩的心思,未满三人已念出了一只虎,纵他真凭实据摆在某人面前某人自己不睁眼难道还叫他剖心掏肝的明志不成?他放弃去扒开锦觅拽着他袖子的手,继而冷笑一声,道:“我若偏就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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