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说话又好听
山舍咖啡厅。
苏策选了个座位，点了杯咖啡，然后开始研究作弊商城，打算买套六星编剧的技能书啃一啃。
只是，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研究编剧方面的知识，眼睛时不时看向咖啡厅门口。
形象佳，气质好，还会嘤嘤嘤的女助理，他很期待看到对方。
没多久，一名身材一般，长相也一般的年轻女孩走进咖啡厅东张西望。
苏策敲了敲桌子，心里默念，最好不是她。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选择更好的。
当女孩朝着别的座位走去时，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片刻，门口又来了一名女人，视线落在苏策所在的方向。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身材和容貌都属于美女级别了。
形象佳！
气质好！
就是不知道说话好不好听……
苏策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坐得很端正，等着对方过来。
女人踩着高跟鞋，缓缓朝他走来。
他准备站起来相迎，但女人一拐弯，走进了他前方的一个位置。
差点闪了腰……
“雷好，请问雷系苏先生吗？”
就在苏策看着那名女人时，一名三十岁左右，留着光头，身材很瘦的男人从他身后方向走来。
“我是苏策，你是哪位？”
苏策打量了下这位南粤口音浓重的光头瘦子。
光头瘦子坐到苏策对面，咧嘴一笑，“我就系青青河边草。”
导演，这人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什么形象佳气质好，说话好听，还会嘤嘤嘤都是骗人了！
软萌好欺负的女助理，不存在的……
苏策内心有一万头草原马飞奔而过。
“苏生，我就系青青河边草。”光头瘦子看见苏策发愣，先是伸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然后咧嘴一笑比了个剪刀手。
苏策打了个激灵，问：“你确定你看明白了我发布的招聘信息吗？”
“难道苏先生觉得我的形象气质不好吗？”光头瘦子微微皱眉，普通话一下子就标准起来了。
“没有没有。”苏策尴尬地轻咳一声。
光头瘦子沉默片刻，又问：“哦，那苏生系觉得我不会嘤嘤嘤咯？我可以现场给您嘤嘤几声的。”
“不不不，这倒不必须了。”苏策连忙摆了摆手，“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男人现场嘤给我听？
别人会怎么看我！
我像有那种特殊嗜好的人么？
在座的各位应该有人是。
“哦，我叫李祥。”光头瘦子笑了笑。
苏策点了点头，又问：“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光头强？”
“很多人都这么说的，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光头祥。”李祥挠了挠光头，普通话又很标准了。
“挺好，挺好。”苏策尴尬地点了点头。
李祥嘿嘿笑了声，说：“苏生招导演助理，那您系导演吗？还系老板啊？”
苏策想了想，说：“导演，老板都是我，当然，平时还会兼任下摄影师。”
“一个老板忙成介样，那苏生的剧组很没前途啊。”李祥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导演苏听过吗？”苏策也没生气，知道自己不亮出招牌，是很难招到人的。
“你想说自己是导演苏？”李祥仔细打量了下苏策，然后又摇了摇头，“我还想说我系导演苏的老板呢，哈哈哈，一点也不好笑。”
“哈哈……呃！”
李祥继续大笑，可是看到苏策手机里的微博时，突然瞪大了双眼。
“继续笑啊，怎么不笑了？”苏策直接把手机丢到桌面，冷笑一声，“不装逼，你还真敢把我当傻逼呢？”
“苏导，我刚才就是为了活跃下气氛，请您别介意。”李祥突然站了起来，并且向苏策深鞠一躬。
态度很诚恳，苏策很满意，他一只手放在桌面撑着下巴开始考虑。
李祥心里有些忐忑，很不想错过这么一次跟着导演苏干的机会。
过了大概三秒，苏策笑了起来，“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做我的助理，祝你好运！”
李祥刚松一口气，心情一下子又沉了下来，连忙开口：“苏导，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你一片青青草原。”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苏策有些恼怒地拍了下桌子。
去他娘的青青草原！
“抱歉苏导，一时紧张说错话了。”李祥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做很多事，而且是免费的，不要一分钱工资，真的！”
苏策本想拒绝，可一听到免费，立即来了兴趣，问：“倒贴的你干不干？跟着我，每个月给个两万学费就行。”
李祥神情纠结，戳了戳手，说：“苏先生，我最近手头紧，一万五，您看行么？”
苏策很诧异，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还真傻……
他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又问：“先说说你擅长什么吧。”
“打杂。”李祥几乎脱口而出。
“打杂？”苏策眉头一皱，表面一副不想再继续聊下去的样子。
实际上他已经决定，不管光头祥会什么，他都留下对方，反正是倒贴的，不要白不要。
带个假助理在身边，只要不会添乱就行。
至于真助理，可以再找一个的嘛……
李祥又挠了挠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还会摄影。”
“还会摄影？”苏策乐了，强忍着笑意。
李祥点了点头，继续说：“还可以做编剧。”
“还可以做编剧？”苏策有种遇到傻子的感觉，想了想，又说：“那你给我看看你的原创剧本，然后我再决定用不用你。”
“原创剧本？”李祥有些诧异，然后摇了摇头，“苏导，原创是不可能原创的，介辈子都是不可能原创的。”
苏策脸色一沉，说：“那你还说你可以做编剧？”
“我可以抄啊。”李祥脸色自然，丝毫不认为抄袭是可耻的。
“抄？”苏策愣了愣。
李祥笑了起来，说：“对，苏导你听说过起点中文网吗？”
“听过。”苏策自然听过那个站的。
李祥探上前，在苏策耳边小声说：“我写剧本的时候，就是去那里抄的。”
苏策睁大双眼，然后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说：“年轻人，你的做法很危险啊……”
李祥脸色微疆，然后解释说：“苏导你误会了，我不是去抄袭别人的书，而是去抄袭起点的书评。”
苏策没有再开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李祥。
李祥想了想，又说：“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起点的读者个个都系人才，创意好，脑洞大，说话又好听，还会嘤嘤嘤……所以我很喜欢去起点抄读者写的东西，操作简单，来钱又快。”
“那你以前抄过很多次么？”苏策觉得有点意思。
“很多啊。”李祥点了点头，然后又说：“我以前喜欢赌，每次钱输完了，一分都没有的时候，我就去抄啊。除了好赌，我也很喜欢去ktv玩啊，一高兴就去high啊，等玩完了，没钱了，我又去抄啊。”
“看你这样子，都把抄袭当成光荣的劳动了吧。”苏策没想到居然有人把抄袭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是钱不够花哇，肯定要抄啊，不抄的话就过得苦哈哈。”李祥果断摇了摇头，继续说：“原创我又不会，就只能靠抄来支撑花销，介样子……”
苏策已经无力吐槽，问：“就没人追究过你抄袭的问题？”
光头祥咧嘴一笑，说：“不会的苏导，起点的读者看到自己的段子和创意被抄，他们只会感觉很好玩，根本不会追究版权问题的。”
苏策摇了摇头，感叹一声：“看来你对起点很了解。”
李祥点了点头，说：“对啊，一打开起点我就跟回家一样，不，比回家的感觉还要好，我一年回家都没几次，但是打开起点的次数都记不清了，大年三十晚上我还要打开来看一看。”
“跟起点读者聊天的感觉，比和家人聊天的感觉好多了，我超喜欢起点的，每次打开，就跟开了包厢去high一样的感觉，飞起来那种……”
说到最后，光头祥几乎是眉飞色舞。
“看来你在抄袭方面都做到一定境界了。”苏策有些唏嘘，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眼前这家伙了。
“那当然，我在编剧界被大家奉为抄神。”李祥微微昂起头。
“抄神？”苏策愣了愣，又问：“那你的笔名叫什么？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神，我应该听说过的。”
李祥轻咳几声，扯了扯嗓子，“真神奇士的传说。”
苏策：“……”
“那，苏导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李祥收敛笑意，忐忑地看向苏策。
苏策叹了口气，说：“先试用几天吧，不过事先说好，不管试用期，还是转正以后，你都要倒贴……不，你都要交学费的。”
“谢谢苏导，感谢苏导八辈祖宗！”李祥又站了起来深鞠一躬，然后问：“苏导，公司办公地点在哪？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苏策黑着脸抬头。
望天花板。
情绪稳定后，他指了指四周，缓缓说：“现在你就开始上班了，至于办公地点，户外都是。”
李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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