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生一世
世上没我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李奥想了半天，结合自己半个月来的离奇经历，似乎明白了：“是不是从此以后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霜烟叹了口气：“你想什么好事呢？你以为自己成仙了？”
“可我的确好像死不了。”
面对更巨大的疑问时，他终于承认自己可能死了两次。
大师接着解释：“表面上看你是跳出三界外，不人不妖不神，仙佛道无籍，生死簿无名，但你和当年花果山的孙悟空可不一样。他没有失去自己的世界，有过去和未来，而你没有，一旦有一天魂飞魄散，你就彻底消失了，甚至没有办法堕入轮回。”
“你被人从所有世界中抹掉了。”
李奥觉得不可思议：“可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出身只是个孤儿，现在只是个开咖啡馆的，消灭我干什么？”
霜烟微微苦笑：“我虽然陪伴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大师知道吧，他是佛，无所不知。”
大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无所不知是不可能的，这种牛皮不知道谁第一个吹的。”
李奥越听越不以为然，同时也为了缓和气氛，笑着揶揄霜烟：“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生那么大气干什么？我看大家都反应过度了，也许只是银城出了故障。”
“没心情和你逗着玩，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猜得出谁有能力干这种缺德事！”
这时大师打断了她的话：“我看猜测之辞适可而止，大家都得汲取教训。”
霜烟闻言一窒，还想说什么，终究有所忌讳，最后长叹一口气：“总之你以后必须特别小心，别惹到那些能打得你神魂俱灭的厉害角色。”
看大师和霜烟的样子，以前好像吃过什么亏，必有故事，找个时间要好好问问。
大师又道：“或者皈依我佛，也许能扭转乾坤。”
李奥看看大师，又看看霜烟和风铃他们，又笑了起来：“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不过是进了一趟银城没找到门，就让我当和尚？你们逗我玩呢？”
大师还想说什么，李奥摆摆手直接打断了：“我不会为了苟喘一口气而想尽办法，在这个世上只要再活个几十年就够了，有你们这些朋友，我觉得不会太难，千百亿人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见他这么说，大师也不好再劝什么。
一时大家都不再说话，咖啡馆里安静得空荡荡。
必须要摆脱目前的压抑情绪，让这里重新热闹起来，李奥一声令下，大家开门继续营业，当第一伙客人走进来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被转移了。
虽然是下半夜，依然陆陆续续有客人。
看着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李奥觉得踏实，他们与外面的街道、霓虹灯构成了真实而世俗的世界，让他觉得温暖。
应该迅速遗忘那座冰冷、苍凉的银色巨城，那是不真实的。
他连自己死过都能忽略不想，何况其他。
他把银城给了霜烟：“这个我没用了，还是你自己保管吧。”
霜烟默默收了起来，最后却说：“来日方长。”
风铃偷偷问他：“你真的不怕神魂俱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奥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状况：“有什么可怕的，我原本就以为一个人只有一次生命，现在看来，只要我不胡闹，在**彻底衰竭之前，都可以死而复生，这个情况比一般人可强多了。”
伶俐妖提醒他：“老板应该考虑一下，霜烟说她之间进过你的世界，那就说明之前没有封死，为什么现在突然把你的世界封死了？按我的经验，这里面有争取的余地，也许还能想办法再打开。”
争取的余地？伶俐妖的经验恐怕就是走后门找关系。
大师就是个大后门，连他都说了，即便是一心向佛，也只能求现世安稳，言下之意就是没有来生，没有更好的结果，那还争取个屁！
世界都没了，记忆肯定是找不回来了，那就从现在开始，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李奥觉得那就足够了。
他比不了大师和霜烟，他们考虑的都是永生不灭、万世永存，他没有那么大志向。
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电视里新闻末了又辟了一个关于灵异事件的谣。
新闻给了他灵感，李奥突然想到了千年杀，也许自己只是运气不好，赶上要严打时身体正好出问题，仙佛界不知道怎么处理他的情况，干脆草菅人命把他直接抹掉了。
是身体异变导致被抹掉，还是被抹掉导致异变，没能力深究。
既然许多事情是无能为力的，知情反而是自寻烦恼，如果不是今天闲极无聊进了银城，也许李奥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早就被抹掉了。
还是那句话，干脆把那座城再忘了，何必自寻烦恼，李奥觉得自己做得到。
九点左右曲晴来了，很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看来铁了心准备和大家打成一片。
大家自然都很客气，而霜烟对她特别好，这让李奥感觉很古怪。
曲晴现在的相貌就是霜烟的本相，她难道没有一种对着自己表演的感觉？
女人之间似乎很容易成为朋友，特别是有一方很卖力地促成的时候。
更何况两人骨子里有相似之处，在对方身上很容易看到自己的影子，于是自恋又为友谊加了把火。
到了下午，她们几乎已经是莫逆之交。
曲晴在店里其实帮不上忙，她的主要工作就是社交，把李奥周围的人都搞定了，她自然就是女主人了。
因为曲晴在，李奥的心情也迅速轻松起来，自己与现实毕竟还是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还有人牵挂着自己。
下午三点多李奥就劝她回去了，在店里坐了七八小时，她的确也累了。
送走了曲晴，霜烟又凑过来：“为什么我觉得你对曲晴不够热情？”
“这你也操心？我对她挺好啊，还要怎么热？”
“你都知道她长的是我的模样，对她热心就是对我的赞赏。”
李奥顺着她逗笑：“我失忆了，如果非要更热清，我得重新酝酿感情。”
“那就抓紧点，我喜欢看着你对我含情脉脉的样子。”
李奥看了她很久，最后笑着说：“你这算是表白吗？”
“当然是，你只有一生了，我也得趁有限的时光活个明明白白。”
“可她并不是你。”
“我喜欢，看着你快乐地生活是我的乐趣。”
“你到底看了多久了？人真是有前生来世？”
“非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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