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私的故事
结果大家对这样的安排都不满意：“只是监工而已，留下古乐乐就可以了，我们都想跟着去看看。”
缠绵妖倒是不坚持跟着去，他离不开女人。
缠绵妖整个妖种一直就在人类社会寄生，对妖市不感兴趣。
其实这次去往妖市，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危险，就像是去短期旅游。
这样的威慑或者说化解积怨行动，成不成就是一两天，也不可能经年累月。
一个妖怪聚集的城市，谁也不相信他们敢与佛对抗，千万年来这个世界早就形成了平衡，仙佛道完全压制妖魔道，妖怪如果闹事，就是挑战权威，惹的可是整个仙佛道。
仙佛打妖是就事论事，而妖精一旦反抗就是反抗整个仙佛道，这一直是妖魔道比较吃亏的地方，只因为仙佛道更团结、步调绝对一致。
他们有一套高大上的价值观，同时也是所有人的行动纲领，是非明确，赏罚果断，鼓吹一个仙佛可以讨好一群，得罪了一个也会惹来一帮。
妖魔鬼怪精灵可就没有这个理论水平了，他们各自为政，良莠不齐，压根就没有能够共同为之付出终生的崇高理想。
除非异常凶悍之辈，比如说当年大闹天空的孙悟空，否则没有什么妖敢与仙佛道叫嚣。
可见信仰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于是乎妖魔道是天生的罪犯，仙佛道是永远的执法者。
这次的矛盾起于睚眦巨妖逼迫李奥说出死而复生的秘密，完全是强人所难，还以性命相逼，理亏的是睚眦，由一个佛出面调解，问题应该不大。
唐僧说：“我们快午夜时再动身，到达的时辰就刚刚好。”
既然是他出力，当然一切听他安排。
一伙男男女女坐着没事干，打开电视看新闻，正好又看到主播在辟谣。
谣传王屋山中一座山峰裂开，有五彩光于山野间流淌，经久不灭。
许多人都拍摄了视频，但是回放出来时却看不出所谓的彩光，视频拍摄者声称仅仅肉眼可见。
这又是典型的查无实据流言。
最近时不时就有这样的辟谣新闻出现，大家看得兴趣索然。
人类无法接受自己理解不了的事物，想尽办法遮遮掩掩，妖精们虽然看不顺眼，但也无可奈何。
承认山野间有灵气流动能怎么样呢？
妖异的事情年年有，今年似乎稍多了些。
李奥问唐僧：“这是否又是灵气复苏、妖孽复出的轮回戏码？最近这种事情渐渐多起来了。”
唐僧摇头道：“天道无常，不用费心思揣摩。”
李奥轻笑：“当和尚的确比道士轻松多了，问道士他们就不敢这么敷衍了事。”
“他们自称勘破天机，当然要扯一套出来圆自己的牛皮，不然显得多没本事。”
“那和尚是不是就要显得特没本事，一问三不知，大家才说佛法高深？”
风铃凑过来问：“大师，我还一直没机会问，您是怎么找到我们店里来的，一千多年都没张嘴，是不是店门口那个讲故事的牌子给了你灵感和勇气，于是决定说出自己的心声？”
唐僧摇头：“无可奉告。”
缠绵妖哂道：“这只是个老套的泡妞故事，憋到最后憋不住了。大师都已经到门口了，那就是准备出手了，和牌子有什么关系！”
“你懂个屁爱情，少插嘴！”
“我插谁的嘴了，你的嘴？”
李奥眼睛转了转：“天下桃花妖多了，大师为什么要到本店找白桃呢？”
唐僧面不改色：“无可奉告。”
白桃不想听扯上自己的故事，故意问缠绵妖：“你说起来什么都懂，这么多年又阅人无数，就没见识过忠贞凄美的爱情故事？”
缠绵妖叹口气：“真正的爱情往往是惨烈收场，不值得期待，也少见识为妙。”
李奥笑道：“夜夜新郎的家伙谈爱情，不能不听，爱情怎么就惨烈了，说说看，我帮你倒杯水。”
“你们都知道我爱女人，就像农民爱土地，渔民爱海洋，那是一种深沉的情感，绝不仅是那么简单。”
“你靠女人活着，当然这么说，老鼠爱大米而已。”
“但我见识过所谓真爱。我有个朋友，是个什么妖精我就不说了，牵扯到名誉，姑且叫她小香吧。小香是雌雄同体的动物，雌性部分没啥好说的，雄性部分如果按照身高比例计算，应该有着整个生物界最长的老二，小香的老二和身高一样长！”
“恶心，这是什么爱情故事？！”
“雌雄同体，你这不会是个日本人的故事吧？”
“别打岔，听我说完。原本她过着快乐的生活，自给自足，一直到遇到了另一个和她同品种的妖精。”
“两个小香疯狂地相爱了，爱得死去活来。你们都知道，爱情是自私的、唯一的、排他的，有时候甚至连自身都排斥。”
“因为她们是雌雄同体，所以爱爱方式特别与众不同，既互相占有又互相奉献，画面大家可以自行脑补。为了贯彻绝对的爱情，两人都萌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于是在一次激情中，几乎同时弄断放弃了自己的老二。”
“什么？！”
“她们都想彻底地奉献自己，把关系改造成单纯的男女啪啪。既然是真爱，当然只能默默牺牲自己，让对方更有条件尽情地占有，于是心有灵犀般都自断了世界最长老二，万万没想到绝对无私的爱居然会造成伤害。”
“当然，即便如此她们也声称绝不分开，目前成了一对拉拉。”
这个所谓的爱情故事听得大家目瞪口呆。
“你这特么算什么狗屁爱情故事，要喝水自己倒吧，从今以后不准你再提爱情两个字！”
“神经病！”
唐僧叹了口气：“其实他这故事挺深刻，很有佛理，只是听起来真的很疼。”
“难道人都该自私一点？”
“纯粹的东西都是狂热的，后果往往很可怕。”
到午夜时唐僧说可以上路了。
缠绵妖留下，其余人都上了天台，唐僧带着众人架起祥云，腾空而起！
在云海上飞行，这个画面太熟悉了，李奥即便失忆了，也知道人类都是憧憬着这个场景长大的。
他问了唐僧一个大家都很疑惑的问题：“所有会飞的人，不管是超人、小飞侠、叮当猫还是钢铁侠，都是趴着飞的，这符合空气动力学，为什么就你们站着飞？像根棍似的立着飞，不觉得傻逼吗？”
唐僧想了想：“你不觉得我趴在云上更傻逼吗？”
白桃抱着胳膊：“可这样风真的很大很冷！”
伶俐妖：“我看大家都蹲下吧。”
唐僧叹口气：“仙佛这么飞了千万年了，就你事多，算了，你们牵着我吧。”
说着他左右手分别牵着伶俐妖和风铃，然后李奥牵着风铃，白桃牵着伶俐妖，五个人像大雁一般列队飞了起来！
谁说仙佛不能趴着飞。
巨大的月亮之下、翻腾的云海之上，他们飞得悠闲惬意！
只有李奥吓得魂飞魄散，他一时兴起偶然回顾，月光下很清楚地看到之前从银城里放出的那个妖怪，就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依然白茫茫看不大清真面目！
它像个尾巴似的跟着，保持着不远不近，既不上来攻击，也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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