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芳草碧连天
风铃从来就是个爱动手的主。
闻言欢快地应了一声：“好嘞！”，转身跑了回去。
李奥走到大门口时，就听到了曲晧杀猪般惊叫！
门外的路很幽静，住在这一条街的非富即贵，不可能有出租车进来，李奥沿着路往灯火通明处走。
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就像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
走出没多久风铃就追了上来，一副很爽很满足的样子，和吴老太拉出屎后的表情差不多。
“忘了交待，别把他弄死。”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们现在也是学法懂法的。”
“你对他干了些什么？打了一顿？”
“打人犯法……”
风铃还没说完，曲晴的电话就来了，声音又急又怕：“我哥哥出事了，实在太恐怖了！”
“你哥哥原本就是个恐怖分子，有什么奇怪的。”
“你刚离开，我哥好像就被人按住，然后、然后……”
李奥狐疑地看着风铃：“然后被强奸了？”
风铃推了他一把。
曲晴有些气急败坏了：“然后就在身体里种了草，现在都发芽了！”
李奥吓了一跳，这特么太变态了，看着风铃笑嘻嘻的样子，觉得自己后背都痒了起来！
风铃很娇俏地小声说：“死不了。”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长草就剪了呗。”
“一碰就疼，求求你救救他，是不是你干的？”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能干这种事？是我让其他人干的。”
“怎么可能有这么诡异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问我，先问你哥哥都干了什么，再想想你父母你奶奶都对我做了什么。”
这时候刘子烟把电话抢了过去，声泪俱下：“奥奥，我们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你先救救你表哥！”
“舅妈，您别担心，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现在八月份了，再过三个月草就自己黄了，到时候放把火把败草烧了就完了。”
曲晧三天前对自己恐怕一点也没客气，李奥对他没有同情心，何况看日记这小子从小到大没少欺负自己。
欺负比自己小八岁、刚成孤儿的敏感少年，他也下得去手。
风铃在边上小声念：“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经典就是经典，连妖精都在传诵。
“奥奥……”
“舅妈，求人不如求己，别在我这浪费时间，赶紧开个家庭会议，商量一下是不是把昧良心吞了的东西都吐出来。”
说着李奥就挂了电话，再打不接了。
“那些草你能种，应该也能除吧？”
“那还用问？这是我的专业。”
李奥心情不错，忍不住哼起了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两人走上了大街，这时候是高峰时段，很难拦到出租车。
风铃玩味地看着李奥，突然问：“刚才曲晧那个怂货样子，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似乎对你下过杀手，你为什么不问清楚？”
李奥看着往来的车流，突然有点心烦：“既然都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正好借此开始新的生活，以后再也不和这家人打交道了。”
“我觉得你在逃避什么事情。”
“你一个妖怪懂个屁！”
“你是不是很怕从他嘴里知道，他已经把你杀了，尸体都烧了或者埋了？”
“胡说八道，你看我的样子像鬼吗？！”
“那天早上打完架，我们就对你开始了调查，警察的笔录我都看过，你的情况不容乐观。”
“别和我拿腔拿调装腔作势，我怎么不乐观了？”
“你现在的体质很奇怪，非人非鬼、非仙非妖，这种情况极其罕见，我建议……”
这时一辆越野车从他们身前呼啸而过。
遭遇饕餮妖，妖气值3
界面上猛地出现一行提示！
李奥吓了一跳，忍不住指着远去的越野车：“饕餮妖，车里有一只饕餮妖！”
风铃很惊讶：“你怎么知道？你有火眼金睛？”
“差不多，我感觉到了妖气！”
“饕餮妖有什么奇怪的，满世界都是，很多已经现形混杂在人类中，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吃，混得好的饕餮妖你们称之为美食家，一般的就叫吃货！”
李奥看着余额38，突然就觉得以后的人生可能没那么不堪，自己站在马路边上都能混到妖气值。
风铃继续刚才的话题，站在边上唠叨：“所以我建议你再审曲晧，把事情弄清楚……”
“如果他真叫人把我杀了，挖出一具尸体来，我怎么办？”
“怎么办？这个我没想好，你可以先默哀三分钟……”
“滚！”
也许这就是李奥一直在逃避的，如果谋杀真的落实，自己不就成了多余的、没有身份的人？
怪异的事情躲都躲不掉，为什么自己还要去挖掘？
现在已经失忆了，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搞清楚自己是李奥还是死过一次的李奥，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这时手机收到信息，是曲晴的：“我哥哥现在很痛苦，草长到一寸长了，全身一共八丛，他承认买凶杀人，三天前的早晨对你下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死，怎么会出现在太行山区？”
“你发的信息会成为法律依据，别发了，我不想继续追究这件事。”
这种时候曲晴根本不在乎法律责任，李奥真要追究就不会轻易离开了：“他说看过你的死亡照片。”
“胡说八道，发来看看。”
“当然不会留着。”
“我和杀手串通摆拍的，合伙骗钱。”
“你说话前后矛盾，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这一切让人难以理解，我们见面谈谈？”
这时候终于拦了一辆车，李奥上了车：“中山路。”
这个城市他就知道这个地方。
他没有再回信息。
中山路上霓虹璀璨、行人如织。
李奥问风铃：“你能不能和饕餮妖一样也现形？我总对着空气说话像个神经病。”
风铃很痛快：“好嘞！”
两人在路上漫逛，李奥背着大包，风铃牵着他的手。
有时候他们站在人群中，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不是我说你，没事找事跟踪我到这种地方来，这里根本不属于你这样的妖精。”
“或者你和我回去吧，那里我们有许多朋友。”
“我又不是妖精，和你们混什么劲。”
不过如果仅仅是收集妖气，这倒是一个好主意，身边一大群妖精，不一会就妖气爆表。
这时界面上突然又提示：
遭遇二皮脸妖，妖气值3
李奥惊然四顾，谁是二皮脸，谁是二皮脸，在哪呢？
他忍不住喃喃道：“我不用和你回去，在这里一样妖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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