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斯文败类
两只微微抽搐的白嫩小脚,浅蓝锦缎,一半被血染成黑红!
“他老婆也赏给你们了!”
白袍书生看了低头跪着的老者一眼,淡淡说了一句。接着端起茶碗,揭开茶盖,低头轻轻吹了吹水面的绿叶。那片绿叶不甘心的翻着跟头,沉下去了。
大明辽东镇江城东,绸缎庄后院,一间小室里,几名手持尖刀的汉子呼吸沉重起来。
严丝合缝的大青砖地板上,跪着三人,都被反绑着。左边的老者头发花白,满脸决绝。中间的女孩豆蔻年龄,泪痕满面,惊恐的看着对面的红幔大床。
红幔大床上有一床展开的浅蓝锦被。锦被外面,有两只微微抽搐的白嫩小脚,那浅蓝锦被已经被血染黑了半边。
最右面跪着的妇人,已经年近四十,却还徐娘半老。她听到书生的话,连忙挣扎着起来想逃。可小室门边的两个乞丐马上抽刀逼了过来。妇人刚转身便被后面的几个大汉扑倒了。
片刻之间,几名大汉已经把中年妇人的锦衣撕了个七零八落。
“呜呜……”中年妇女虽然被堵着嘴,还是惊的呜呜直叫,挣扎不得便扭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可那老者还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中年妇人的胸衣被撕烂了,雪白的胸脯暴漏出来。几个大汉狞笑着,同时伸出粗糙黢黑的大手,开始撕扯她腰间最后的一点遮掩。
“呜呜……”那妇人拼命摇头,泪水狂流,对不远处的丈夫呜呜叫着。
那老者还是不抬头。他花白的头颅又低了下去,整个身子也塌陷了,仿佛瞬间又老了十岁。
女孩见母亲被撕开了胸衣和内裙,露出了雪白的身躯,知道母亲又要步床上小丫鬟的后尘。年轻稚嫩的身子抖了起来,绝望的别过去头,闭上了眼睛。
中年妇人一直呜呜的闷叫。那几个大汉却满脸祈求的看向白袍书生,白袍书生见老者还不出声,便重重点头。
大汉们狂喜!
唧唧!几只麻雀本在绸缎庄后院屋檐上戏耍,突然感觉到危险,便哗啦一声,冲上天空,边飞边回头向下面看。
四四方方的镇江小城,东角一座院子便是绸缎庄。对角的城西小胡同口,有一大群人,正围着一个残破的戏台看戏子们表演。
“小怜姐姐,东哥姐还得一个时辰才得闲呢!咱们还是先去绸缎庄取衣服吧!”
戏台下面,两个青衣丫鬟夹着一个白裙女子。其中一个扭头对身边红衣白裙的女子说道。
红衣白裙的小怜点点头,转身对身后的几个看戏百姓娇声说道:“劳烦诸位让让路!”
那几个百姓一看白裙女子的俏脸,同时张着大嘴,瞪圆了眼睛,自觉让开了一条路。小怜拉着两个青衣丫鬟,袅袅离去。
一个中年汉子见两人走远了,才吧嗒着大嘴,意犹未尽的说:“镇江第一美,真是他娘的活妖精!”。
旁边的农妇也是刚刚收回心神,她见自家丈夫还在强别着头,恶狠狠盯着三个妙人的背影,不由狠狠掐了那汉子腰间一把,又酸溜溜骂道:“切,再美也是个天生贱命!”
那汉子疼的呲牙咧嘴,张嘴想骂,见众人看向自己,又心虚的把脑袋转向戏台。
咚咚咚!几声锣声,戏台上的龙套们纷纷下场。一个黑衣大肚的高壮戏子出来了,他吸气大吼:“诸位稍安勿躁,满条红片刻就来!”
“满条红!满条红要出来了!”台下的男人们纷纷踮起脚尖,死死盯着戏台后面的小门。这满条红并不漂亮,可丰胸翘乳,长腿细腰,又爱穿一身红色紧身表演服。对大明浪子们来说,那紧身衣堪比现代的比基尼。
绸缎庄里,那白袍书生又端起精致的白瓷茶杯,看了老者一眼。他见老者还是一言不发,便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轻轻挥了挥手。
几个异族汉子正系裤子,见主人挥手,便扯过蓝花锦被蒙住赤条条的妇人,用长刀狠狠插了下去。
蓝花锦再次抽搐起来,不过,转瞬就没了动静。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白袍书生感觉有些气闷,哗啦一声展开一把山水折扇,用力的扇了几下,又把脸转向嘤嘤哭泣的年轻女孩,沉声说道:“用白绫吧!”
那几个汉子满脸痛惜,用一条白色长绫套在女孩细嫩欣细的脖子上,再次扭头,盯着白袍书生。
白袍书生站起身,缓缓走到缩成一团的老者身前,说道:“老婆没了,可以再买。你女儿可买不来!张老掌柜,图册到底在哪里?”
白袍书生说完,又走到女孩跟前,哗啦一声,把手里的山水折扇合上,用扇子把女孩下巴挑起来,细细打量,仿佛是挑选货物似的。
女孩早就被吓的面无人色。现在见这白衣恶魔邪邪盯着自己,身子一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虎毒还不食子!老者终于抬起头来。他看了自己昏死的女儿一眼,咬牙说道:“范文程,你杀了她也是枉然!图册已经送往京师了!”
范文程不怒反笑,啪啪啪,拍了拍手,沉声说道:“果然是大明锦衣卫精英!佩服!在是佩服!既然如此,徐三,动手吧!”说完,范文程给乞丐首领徐三使了个眼色。
徐三点了点头。和另一个乞丐用力一拉。那条狂蛇般的白绫立刻绷紧了身子,勒醒了女孩。女孩被勒的眼睛暴凸,两腿乱踢,眼见不行了。
“住手!住手!我招我知道那图册在哪快快住手啊!”老者泪流满面,终于大叫起来。
白袍书生范文程终于展开了眉头。
他放下茶碗,笑吟吟的对两个乞丐训斥道:“还不住手!”
徐三等立马松手,那女孩嘤咛一声,大口吸气,回过魂来。
老掌柜眼含热泪,花白胡须抖了几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又看了女儿半响,低头哭叫:“女儿啊,朝廷对我家恩重如山!我,呜呜”
范文程见他还拖延,笑脸顿时没了,恶狠狠给乞丐徐三使了个眼色。
那乞丐头领徐三也恼了,他闭眼咬牙,手上用力,就要活活勒死张老掌柜的女儿。
“张老掌柜在吗?我是吴家小怜,我家老祖宗的绸衣做好了没有?”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娇喊,惊的卧房里的几个人面面相窥。
乞丐和大汉们都摸出尖刀,贴紧墙根,齐刷刷看向范文程,等他下令。
范文程心思电转,低低对徐三说道:“我陪老掌柜出去,打发外面的人离开。你要听到异动,就把他女儿……”
徐三和那乞丐同时点头,把尖刀顶到了女孩雪白的脖子前面。
张老掌柜恋恋不舍看了女儿一眼,擦了把眼泪,咬着牙紧紧跟在范文程后面出了卧室门。那几个汉子都用帽子遮住光头小辫子,也跟着出来。
绸缎庄后院门口,俏生生的站着三个小姑娘。两个青裙,一个白裙的。白裙的正是刚才喊话的人,丫鬟小怜。吴家一般丫鬟都穿青衣,独独她被主人恩宠,许她随意穿戴。
小怜本来笑嘻嘻的,见老掌柜背后竟然跟着一个满脸寒霜的白袍书生,还有几个满脸横肉的凶狠大汉,不由拧起了柳眉,把小手绞了起来,紧张的搓着手背上的那颗朱砂红痣。
张老掌柜见小怜三人背后竟然没有跟着吴府家丁,顿时满脸失望,长叹了一口气,又把身子缩了起来。
小怜问道:“张老掌柜,我家老太君要的绸衣备好了吗?”
“备好了!在前面。”张老掌柜和小怜回到前院店铺里,在货架上翻腾起来。那年轻书生和几个大汉的眼睛死死盯着老掌柜的双手,对三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视而不见。
小怜今天见店铺里一个伙计都没有,觉得古古怪怪的,又见老掌柜妻女住的后院,竟然有陌生男人出现,心里更是惊异。
可她不好意思出言打听,只好低头不语。她虽然只是一个小丫鬟,可毕竟是个未嫁女儿家。
“怎么多了两件?”小怜见老掌柜给了自己多包了两件白绸袍子,有些纳闷,吴家老太君三月初五就要过六十大寿,只定了一件红色绸衣?
范文程闻言皱起了眉头,翻了翻眼睛。
“昨日你府里来人加了银子,又定了两件。我还有客人,恕不远送了!”张老掌柜抖开两件白色绸衣,当着范文程叠好,放入包裹塞给小怜。
范文程的见衣服和包裹没什么异样,没有说话。
“哦!”
小怜迷迷糊糊离开了张家绸缎庄。
范文程跟着老张掌柜回到后院卧室,一关上门就问:“老掌柜,那个丫头是什么人?你要敢耍花样,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是吴家老太君的贴身丫鬟,叫做小怜,人称镇江第一美!镇江城老少皆知。”老掌柜不慌不忙,盯着范文程的眼睛,沉声答道。
“吴家?镇江守备吴仁义?”范文程感觉老掌柜有些变化,不过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继续问道:“那图册呢?拿出来,饶你女儿不死!”
“拿出来图册,我女儿死的更快把?”老者忽然凶狠起来,红着老眼,咬牙切齿盯着范文程的小白脸,瞬间变了个人。
“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徐三,你还等什么?”范文程呲牙咧嘴,露出森森白牙,一颗心忽然狂跳了起来。
嘿!两个大汉同时用力。可怜女孩拼命张大嘴巴,眼睛越睁越大,两趟血泪沿着粉脸流了下来。身子一挺一软,裙子瞬间湿了一片。
“狗汉奸!”张老掌柜大叫一声,一头撞向范文程。范文程手一翻一送,把袖子里的尖刀插入了老者的心口,又使劲一绞,张老掌柜圆睁双眼软了下去。
小室里腾起一股鲜血混着屎尿骚臭的怪味,叫人恶心欲呕。
范文程口干的厉害,他伸手抓起茶碗一仰头,发现里面一滴水也没有。
啪!白瓷茶碗粉身碎骨。
“出去找那小怜,快!快去呀!”范文程脑门上的青筋暴跳,呲着白森森的牙齿,指着徐三等人怒喝。
徐三和那些汉子恍然大悟,跌跌撞撞,推推搡搡,亡命般挤出门去,冲上熙熙攘攘的镇江城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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