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日记 下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日
今晚我和同组的院士程勇、王浩,还有贡生镇元道人打麻将。结果镇元道人大获全胜。他一定是作弊了,真是的,那个让人不爽的混蛋,肯定是仗着修为比我们高,利用神识偷偷的看我们的牌。
炎焯微微的笑了笑,但是当他读到第二天的描述之后,笑容立刻冻结在了小脸上,甚至连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一日
今天,制造玄阴鬼气的机器发生了泄漏,用来试验气体浓度的试验体发生了变异,组织内的大人物让我们组帮忙照顾那只发生了变异的白毫狒狒,那真是一只大家伙。那个人命令我们给试验体准备一些鲜活的灵兽作为食物。所以我往笼子里放了一头成年的鹦鹉嘴龙,那头白毫狒狒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把那只鹦鹉嘴龙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才抓住鹦鹉嘴龙的腿,然后将它的内脏掏了出来。玩腻了之后,才开始真正的进食。当它吃完的时候,血和粪便已经沾满了全身,原本白色的长毛彻底变成了暗红色。为了把它清理干净,我们组里的人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真是个邋遢的大家伙。
玄阴鬼气?制造的机器?那是什么东西?这些人在这里究竟在做些什么?还有那什么变异了的白毫狒狒,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异?难道那些古怪的僵尸就是被玄阴鬼气影响之后变异了的人类吗?炎焯为自己的偶然发现而感到兴奋,于是继续往下读。很明显,这本日记是属于某个在这里工作的方士写的。也就是说,这栋别墅里曾经有过很多个方士在这里工作,院士、贡生、那都是方士院评定的方士等级啊。师父说的没错,方士这两个字果然就等于是疯子的代名词。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二日
清晨四点钟左右,我被镇远道人叫了起来。我吓了一跳。那个家伙居然穿了一身纯阳属性的全复式重甲,他递给我一套一摸一样的,而且让我马上穿好,该死的,我修炼的是鬼煞决,穿这个,不等于将烧红的铁块穿在身上吗,不过看他那表情,我还是决定穿上这鬼东西,还好这东西不过是九品重甲,还不至于让我觉得太疼。后来听人说,据说好像是遗迹外的发掘组在工作时发生了事故,负责破除禁制的设备出了极其严重的故障。我早就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发掘组的那群白痴们总是彻夜不眠地工作,希望不是储存的玄阴鬼气的机器发生了又泄漏。
遗迹?炎焯看到这两个人愣了愣,随即心头立刻火热了起来,这里下面居然有遗迹?难道这些人在这里的目地为的就是发掘遗迹寻找里面的宝物?想到遗迹里可能会有的秘宝和功法,想到书中读到过的那些依靠遗迹中发掘出的上古秘宝开宗立派的前辈高人的事迹,炎焯忍不住用的吞了口口水。遗迹这种东西,在修者的眼中,那就是一个藏满了宝物的保险箱啊,只要打开了锁,那就有发财,甚至一飞冲天的机会,用修者的话来说,那就是进军天道的机缘啊。炎焯赶忙接着看下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关于遗迹的详细的信息。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三日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穿着那身让我全身疼痛不堪的纯阳属性全复式重甲,这让我的皮肤变得极其的差,好像一碰就要掉下来一样,而且非常的痒。那群负责看守的快达龙看到我之后好像很讨厌我,所以我偷偷的在它们食用的灵草里撒上了一些通气散,好让它们今天会拉肚子拉到虚脱。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四日
我去了趟城堡内的医馆,因为我的身上肿起了一个很大的包,很痛,用灵力和丹药也无法止痛,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一点用都没有。医馆里的同事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给了我一些止痛丹和活血消炎散,并且对我说不用继续穿那件笨重的纯阳属性全复式重甲了。我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好累。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五日
今天早上,我在手臂上又发现了一个新的肿块,我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了,因为有好几个同事发生了同样的情况,这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是没有人敢提出来,组织里有规矩,不该问的就绝对不能问,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人想死,我也不想。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六日
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的第一次休假,可是我的心情很差。原本打算去怡红院喝喝花酒的,可是正当我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守卫拦住了我,说是组织里下达了指令,禁制任何人离开这里,甚至用讯棒和外面联系都不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永乐一零四二年三月二十七日
听说昨天晚上有两个试图从这里逃出去的院士被杀了。我的身体里又热又痒,而且整天的出汗,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关节都几乎没办法转动,而且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的味道。体内的灵力,也开始逸散进入了身体之内,几乎无法运转,所幸修为似乎并没有下降。我觉得自己非常的饿,我可能是得了一种很严重的怪病,可能是遗迹内沉睡着的某种上古病毒苏醒了,而我们,都受到了感染。
玉简内的字迹逐渐变得潦草起来,炎焯再向后看。最后的几行字几乎无法辨认,歪歪扭扭的字迹,看上去就好像是自己以前上课打瞌睡时在玉简上留下的鬼画符。
永乐一零四二年四月一日
虽然身体已经不热了,但还是很痒。由于饥饿难耐,我勉强爬起来,想找点吃的。后来我看到了镇远道人那张丑陋的脸,觉得很不爽,于是就杀了他……很好吃……很痒……很好吃……
再后面就是一片空白。
炎焯站起了身,将玉简丢入了百宝囊,脑海中冒出了许多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将这些想法全都聚集在一起的话,只能想到一点——在这栋被伪装隐藏起来的城堡之下,有一个不知道年代的遗迹,而潜伏在这里的,来自于某个组织的人似乎是在用玄阴鬼气或者其他之类的东西破除遗迹内的禁制,同时这个组织里又有一部分人在等待禁制被破除的时候做着某种试验,结果机器发生了故障,导致了玄阴鬼气的泄漏,或者因为其他某种事故,结果让这里的人全都发生了变异,变成了身坚如铁的吃人僵尸……
然后这其中又有几个隶属于那个组织的人应该在几个月后逃了出去,不过当时他们应该已经变成了僵尸了,还有那些变异了的快达龙……
开始于六月初的龙城连环杀人案,与这场“事故”发生的时间几乎完全一致,可以基本确定,龙城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的元凶应该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僵尸和那些快达龙了。但是再之前发生在鸣鸿城附近的连环杀人案呢?还有御龙府其他地方的杀人案呢?那些案子的元凶又是些什么人?
炎焯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因为日记的出现而消除,反而是越发的感到困惑。同时他还有一个疑问——这个组织在这里究竟在发掘什么遗迹,居然会用到玄阴鬼气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如此诡异的阴煞之气。
虽然炎焯对阵法禁制算不上精通,但是基本的一点东西还是知道的,这些人既然使用阴煞之气来破阵,那这守护遗迹的禁制肯定是纯阳属性的。不过阴煞之气的种类及其繁多,许多种都十分好用。
炎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组织会用玄阴鬼气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阴煞之气来破除禁制呢?而且这种气体如此的诡异,居然能让人在几天之内变成只剩下嗜血本能的僵尸,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啊……
等等,组织……炎焯想起了之前在发现的那个雕有九个穿在一起的金铃的令牌,他将令牌翻了出来,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又将之前那只会弹琴的僵尸腰间的百宝囊翻了出来,翻找了一会儿,果然,又有一块雕有九个穿在一起的金铃的令牌,两块令牌同样都是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炎焯基本可以确定,这应该就是那个组织的身份令牌。
抿嘴沉思了片刻,炎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既然这里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玄阴鬼气的侵袭,慢慢的变成僵尸,那自己和队员们会不会也中招了呢?
想到这里,炎焯突然感到自己身子一凉,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如果真的变成那些吃人的僵尸,那自己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呢。他决定先回资料室,让叶琳找找,看看有没有关于玄阴鬼气的资料,然后查看一下,自己这些人有没有受到玄阴鬼气的侵蚀,如果已经被侵蚀,那就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抵御的办法。
“是我,让我进去,我是炎焯。”炎焯敲着资料室的门说道。
某种沉重的东西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资料室的门随即从里面被打开了,开门的是叶琳,叶琳将入口让开,炎焯急忙闪身进去,将那个记载了日记的玉简从百宝囊中掏了出来。
“我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这个。”炎焯看着房间内的几个人说道:“好像是关于某种气体以及遗迹有关,不过具体的内容并不清楚,只知道那种气体被称为玄阴鬼气。”
“玄阴鬼气?”叶琳闻言一愣,看了看祁虎和洛雨一眼,然后看向炎焯说道:“我们发现一些和玄阴鬼气有关的资料。”
炎焯看着祁虎和洛雨脸上那古怪的表情,从叶琳的手上接过了玉简,激活之后,粗略的翻阅了一下,脸色不由的一变,皱着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都是真的?这玄阴鬼气真的源出鬼族?那么……这里的人难道都是鬼族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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