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门卫李大爷

　　出租车之神开车很快也很平稳，不一会就到了厂子门口。

　　老司机嘴里还念叨着：一转向、二轻刹、三看右镜、四离合；五重刹、六手刹、七回空挡、八关灯；考到这里不算完，先松离合缓脚刹，预防滑动补措施，如无滑动可熄火！

　　林宇对老司机非常服气啊，这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典范啊！一路上那是各种飚口诀啊，旁听了一路，林宇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学车时被驾校教练支配时的恐怖当中了。

　　老司机将车停稳，很是羡慕的看了看这个机械厂：“还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能有份稳定的工作，还有五险一金。我这开出租也就是看天吃饭，天热了或者下大雨了，才会有人想起打出租。现在打出租的越来越少，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林宇撇撇嘴：“那你是不知道，在厂子里干活的心酸。整个厂子在人际关系和等级制度上就是一个后宫。而底层的员工们，整天就跟后宫里的小太监似的。生活在最底层不说，还勾心斗角的，心累！”

　　贾如花插嘴道：“你说的是咱们厂么，我怎么感觉挺好、挺和谐的呢。你说是后宫我不反对，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公主一样啊，所有人都对我恭恭敬敬、百依百顺的，而且还不求回报！”

　　林宇：“呵呵！”

　　老司机：“呵呵！”

　　贾如花：“呵你妹！快下车！”

　　林宇推开车门一个滑冰步，溜到了后门边帮贾如花拉开了车门，还一弯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美女，请下车吧！”林宇扮着十分绅士的样子。

　　贾如花笑脸如花：“哈哈，这都是跟谁学的，上过大学的就是不一样啊！”

　　“大学里可不教这些东西，我这是意随情动、情随心动、心动不如行动！”林宇回忆着恋爱宝典的经典语录。

　　贾如花笑嘻嘻的：“你这是嘴上抹蜜了么，这么甜啊。不过呀，你要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啊，其它的都免谈。”

　　一提这茬，林宇就有点败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个物质的女人啊，一切都是往钱看，一点追求都没有。

　　趁机牵着贾如花的小手下了出租车，又随手将车门一关，俩人向着厂门口走去。

　　期间贾如花甩了几次手，都没有把林宇的手给甩下来，这是被粘住了还是怎么着，难道是林宇自我娱乐完没洗手么。

　　嘿嘿，林宇心里一阵暗爽啊，也不看看今天的林宇还是昨天的林宇么。有强大的异能傍身，就是用千斤顶也顶不开林宇的手啊。

　　远远的，门卫李大爷就看见了林宇他们俩，就跟个小两口似的拉拉扯扯的。真是时代变了啊，不服老不行啦，昨天下班的时候还是谢总开着车带着贾如花走的。到了早上，居然是林宇带着贾如花回来的。

　　门卫李大爷已经想象不出那是怎么样的场景了，难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么，或许是一起去吃冰激凌三明治了。

　　瞅了瞅门岗上的电子钟，都快晚了半小时了。肯定是晚上玩得太晚了早上没起来，或者是早上额外晨练了半个小时。

　　“李大爷，早上好啊！”林宇向来很有礼貌，只要能说得上话的，见面必定问声好。

　　“别别别，什么大爷不大爷的，折寿！年轻就是好啊，折腾的再晚，第二天也是精神奕奕的。”李大爷若有所指的说道。

　　回忆了一下昨晚忙活了大半晚上，整死了合租宅男和邻居老罗，林宇非常认同的点点头：“还真是那么回事，昨晚战斗那个激烈啊，不但床塌了，连房子都特么的塌了！”

　　李大爷听后都惊了：那到底是怎样的招式啊，是从天而降的指法还是震楼神器啊。光是听听这些字眼，就感觉到热血沸腾啊。

　　偷偷的瞄了几眼贾如花，发现走路的姿势都跟平时有些不一样。而且脸上的妆都有些化了，明显是哭过的样子啊，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那个小贾啊，看你脸色不太好啊。要是不舒服啊，你还是回家休息休息吧。你说你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呀。”李大爷一脸怜惜的样子。

　　贾如花倒是没往其他地方想：“什么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啊，我又不是手表。我脸色不好啊，是在车上给吓的。我现在看到车都有心里阴影了，以后啊是不敢坐车了。”

　　将零零碎碎的信息整合到一起，李大爷脑洞大开着：

　　昨天下午下班，谢总开车带着贾如花离开。在路上兜完风之后，将车开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由于林宇白天偷懒不干活、光喝水了，所以半路上下车尿了好几次，最后终于被班车司机无情的抛弃了。

　　而就在谢总的车子不知何故发生激烈震动的时候，走了大半天的林宇远远地看见了车子，确认过车牌，是谢总的车。

　　对着车窗猛地一拍，大声喊道，老司机带带我！

　　车子停止了震动并传来两声尖叫，然后贾如花就留下了心里阴影！

　　车门打开，谢总大喊，你俩都给我滚！

　　推理的十分的圆润、没有一丝的逻辑矛盾，李大爷非常得意，并自认为那就是事实的真相。

　　“总之呢，还是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吧，别太勉强自己！”李大爷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贾如花也不知道这老头整天都想什么：“嗯，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还是要谢谢李大爷的关心！”

　　本来就晚了，还是不要在磨叽的比较好，贾如花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之势伸手按了按指纹考勤机。

　　“嘀，您已迟到29分钟，迟到罚款将会从您的工资中自动扣除！”这是跟财务联网的智能考勤机，可以直接结算员工工资。

　　“这才迟到半个小时而已啊，真是讨厌，嘤嘤嘤！”贾如花抱怨道。

　　“就是，整天不是罚钱就是扣绩效，再这么下去，都快倒贴了。”林宇对于这个厂子也是无语了。

　　“嗨，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我也很同情你们。”虽然嘴上说着同情，但心里却是美滋滋，身为门卫很大一部分绩效收入是别人那里扣的钱。

　　扫了一眼，电子表上的时间，觉得跟林宇磨蹭的也差不多了：“小林子啊，赶快打点吧，别这么磨叽啦！”

　　林宇心道是谁跟谁在这磨叽呢，这会就听你俩在这里唠嗑了，伸出手指对着智能考勤机这么一按。

　　只听电子合成音冷冰冰的说道：“您已迟到超过半小时，今日算作旷工，旷工罚款将会从您的工资中自动扣除，请明天继续努力哦。”

　　“我真是服了，半小时比29分钟不就多了一分钟么，怎么扣的这么多！？”林宇冲着智能考勤机抱怨道。

　　“一分钟还少么，百米跑道上，一秒钟就是奥运冠军和普通运动员的差距！”林宇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穿了过来。

　　门卫李大爷赶紧跑了过去点头哈腰的：“谢总，早上好！你说你也没提前通知一声，我好提前把门给你开开啊！”

　　谢不停眉头一仰：“我啥时候来，还得向你这个小小的门卫汇报不成！？”

　　李大爷诚惶诚恐：“哪敢、哪敢啊，我这就把门给推开，你先回车里等着吧！”

　　谢不停一扭头：“老李你长能耐了呀，我在哪里等着，还用得着你管么。我想在哪里等，就在哪里等。告诉你老李，我在这厂里那就是天、那就是太阳、那就是土皇帝没有土。”

　　“是是是，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李大爷推开生锈的厂门，汗流浃背的。

　　“哎，这马屁听着悦耳，都编成歌了！”谢不停洋洋得意，瞥了一眼林宇，又瞅了瞅贾如花，“对了，小贾呀，昨天下午关于财务报表的事在车上你还没有说完。等会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们接着说呀！”

　　贾如花往后缩了缩：“谢总，你每次都不让我说完，总是胡乱插嘴！这次能不能，让我说一口气说完了呀。”

　　谢不停摆摆手：“这次你就尽情的说，我保证不插嘴！”

　　说完，开着四个圈就进了大门，经过林宇的时候，还不忘摁摁大喇叭。

　　“呸！什么东西啊，人五人六的，还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这是李大爷。

　　“我迟到半个小时，这货不比我迟到的还长么！”这是林宇。

　　“天天都汇报财务报表，真是快烦死了！”这是贾如花。

　　“那个啥，如花呀，我就不进去了。反正今天也是旷工了，我还不如找个地方玩玩了！”林宇想想都快大半年没休息过了。

　　“哎呀，来都来了，就在厂里多呆一会吧！”贾如花想自己迟到了，上不上都亏啊，得有个比我更亏的垫垫底，心里才平衡啊。

　　“是啊，是啊，做人呢，要有始有终哦。虽然，考勤机给你算旷工，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满勤。”李大爷慷慨陈词、鸡汤狂洒，其实心里想着：万一这个林宇呆不住了，下午再来个早退什么的，扣掉的钱不又是自己的了么。

　　林宇本不想上这个已经算作旷工的班，但架不住贾如花和李大爷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去了车间。

　　就当做是无偿奉献好了，林宇这样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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