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回京
玄非被他一惊，不满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早就进来了，只是你没听到罢了。”陌双尘无奈道。
玄非没理他。
“你怎么会有女子的发钗？”陌双尘看向玄非手中的白玉簪子，疑惑道。
玄非自顾自收了起来。
“这不会是那个许家三姑娘的吧？你真的对她动心了？”
“你想多了。”他冷冷道。
“你就嘴硬吧，”陌双尘一脸了然，“我原以为你就是棵铁树，没想到你也会有开花的一日，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玄非，“……”
“你说你你喜欢是不好，偏偏怎么就喜欢上许家的丫头了呢？”陌双尘一脸无奈。
玄非疑惑看他。
他继续道，“你想想那个许姜可是许家的后代，而你是谁啊？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恐怕也会接受不了吧！”
玄非默然。实话说，这些他都忘了，忘记了他们间最大的障碍。
陌双尘颇为惋惜地看向他，“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若是真爱，就都可以克服。”
玄非不语。
“其实……”
“闭嘴！”玄非打断他，“别说了，我没有动心。”
陌双尘心中暗笑，他这个表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可是他心中也有些难过，玄非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却又是这样的结局，但愿吧，希望他们可以跨过这些所谓的障碍。
“事情怎么样了？”玄非开口。
“啊？”陌双尘这才反应过来，“放心，很顺利！”
“好，”玄非点头。
……
清晨的阳光斑斑点点地洒在枯黄的枝头，才在这寒冬时节有了些许暖意。
许家，下人们的手脚都放地勤快了些。
“快快快，都麻利点儿，这里谁扫的？”许家东苑，李德寿正挺站着，催促着丫鬟小厮打扫擦地。忙个不停。
看着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事，才稍微满意了些，道，“都给我仔细着点，今儿个是二老爷回府的大日子，可不能有一点马虎，否则，谁都保不了你们，明白吗？”
丫鬟小厮忙着应是，打扫地更仔细了些。
二老爷许章远常年在外带兵，这几年边境地区不大稳定，因此也已经有三年未回京了，这次许晴成亲的档口，才有了回京述职的机会。由此可见，许家对于今日的重视。
立雪堂内，许言站在铜镜前，眼前一亮，这还是她吗？镜中人一袭烟霞色曳地裙，梳着颇为精巧的朝天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玉兰花珠钗，显得格外柔美。
她颇为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她平日里很少穿这种裙子，今日可真是不习惯极了。
月牙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果然还是我们姑娘最好看！”
“好看什么啊？”许言嗔她一眼，“我看是奇怪极了吧！”
“怎会呢？”月牙道，“姑娘，您是姑娘家，穿这种衣服才最好看！”
“不行，我还是换了吧！”许言纠结道。
“二姐姐，”许姜走进来道，“你就听月牙的吧，真的是很好看啊！”
“真的吗？”许言一脸不放心。
“自然是真的！”许姜笑道，”二姐姐还是快些过去吧，说不定啊二叔和大哥哥都回来了呢！”
“嗯，你说的有理。”许言点头。
说罢，二人便缓缓转身出门，往老夫人处去。
一路走来，许家的下人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可不是么，今日二老爷回来，丫鬟小厮也沾到了喜气，每个人都得到了赏银。
许言一路上眉眼都带着笑，步伐都比平日里轻快了些。
到了寿德院，发现其余几人都到了，二人上前请了安。
老夫人笑着点头，“你们两个丫头今日来的可真是早，想来还未用早膳吧，正好今日陪我老婆子一起。”
王氏笑着道，“是啊，等待会儿老爷回来，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团圆圆地过个年了！”
“不错，”老夫人应道，“可是好几年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老夫人说完，脸色又微不可察地变了些。唯一不足的就是许家大房出了那等事。
“柔丫头呢？她往日不来请安也就罢了，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怎么还不来？”老夫人看向季嬷嬷。
“方才，冰巧传了话说是三姑娘身子还未痊愈……”季嬷嬷看着老夫人脸色道。
果然，她脸色一变，“哼，我看身子有碍是假，跟我置气才是真！”
“母亲，四丫头前几日就染了风寒，想来也是真的，您就别气了……”王氏劝道。
许言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朝着许姜做了“她活该”的嘴型。
许姜笑了笑，许柔平日里最看重老夫人的看法，往日不管怎样都会来请安，可是一连几日都没有出现，她不免心中疑惑，难道真如她所说，那日在澜华寺真的发生了什么？
此时，膳食已经摆放齐全，老夫人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待会去看看，请个郎中给她瞧瞧，近年关了，可别又严重了！”
季嬷嬷应了声。
众人一起进了些食，待七分饱后，漱完口后，便叫丫鬟们撤了下去。
众人又谈了会话，外间便传来了些声音，季嬷嬷满脸喜色地进来了，对着老夫人笑道，“老夫人，刚才管家来报，说是二老爷和大公子已经到了城门口了，不出半个时辰便可以回府了！”
老夫人闻言，脸上地笑意更深了些，忙到，“好啊，府里可安置妥当了？”
季嬷嬷同样面带喜色，“老夫人放心，一切都收拾好了！”
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这一生，只有许贵和许章远两个儿子，小儿子常年在外带兵，她这心里啊，总是担心，今日许章远得以安全回京，她心里的石头才放下了些。
直到此时，许柔才姗姗来迟。
许柔脸色不大好，即使用厚厚的脂粉遮着，但走的近了，依旧可以可以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
许柔向老夫人行了礼。
老夫人淡淡点头，“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许柔道，“多谢祖母关心！”
“身子既无碍了，那每日的请安便记得过来，可别叫别人说不懂规矩！”
“是！”许柔咬唇道。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在房里呆着，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报不了仇，仿佛整个人生都没有希望。
可是她不能死，她是许柔，许柔怎么会认输？
不管怎样，她还是许家的嫡姑娘。
所以今日季嬷嬷找上她，她才会答应过来。
“四妹妹看起来脸色还是不大好，可要好好休养休养，可别落下了病根。”许晴道。
“大姐姐放心。”许柔笑道，“我没事。”
许言多看了许晴几眼，许柔平日里盛气凌人惯了，也不知道许晴怎么了，才会关心她。
正想着，便听见门外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李忠寿满脸喜色地走进来道，“老夫人，回来了，大公子已经到门口了！”武将回京首要事宜便是回朝事宜，所以现下只有许澄玉回来。
老夫人闻言，双眼有神，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
许姜心中也是激动，从前在许家的时候，许澄玉对她很是疼爱，这么多年没见，她也是真的很想他，不过她依旧端正站在原处，守着规矩。
倒是许言在门口东望望西望望，不满道，“真是的，大哥哥走的好慢！”
许姜无奈道，“二姐姐你别着急。”
许言在门口走了几圈。
“哥哥！”
忽然许言大喊了一声，朝门外跑去。
许言一下扑在了许澄玉怀里，激动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青年穿着银白色的铠甲，显得身材格外高大，许是常年在外，他的皮肤是健朗的小麦色，是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刚毅。
许澄玉宠溺地摸了摸许言的头，温柔道，“我这风尘仆仆的，身上全是灰尘，可别弄脏了你的裙子。”
“不会，”许言埋在许澄玉怀里，“我不嫌弃的。”
许澄玉安抚似的拍了拍许言的背。
半晌，帘子被高高打起，一个高大的身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许言乖乖巧巧地跟在许澄玉身后。
许澄玉一进来，就走上前两步，双膝跪地，看着老夫人，道，“孙子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
王氏眼眶微红，他这个儿子自小便不在身边，她没有做到当母亲地责任。
老夫人眼中也隐隐有泪光，扶着他起来，“好孩子，快起来！这一路辛苦了吧？”
许澄玉起身，笑道，“不辛苦，这么些年不在祖母，母亲身前尽孝，是我不孝！”
老夫人心中伤感，却依旧眉眼带笑，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许澄玉对上王氏地眼睛，微微欢喜唤道，“母亲！”
王氏刚刚缓过来的情绪差点又没绷住，哽声道，“我的玉哥儿！”
许澄玉握住王氏的手，道，“母亲何故伤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王氏点了点头，轻轻地摸着许澄玉的头发，柔声道，“三年未见，黑了，也瘦了”，做母亲的，怎么能不伤心。
许澄玉朗声道，“如今儿子也是少将军了，母亲该为我高兴！况且，能保家卫国，也是我的荣幸。”
“说得好！”老夫人笑道，”这才是我许家的男儿！“
王氏欣慰的擦了擦眼泪，他的儿子长大了！
许澄玉看向立在一旁的许姜，小姑娘明眸皓齿，亭亭玉立。眉眼中带着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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