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回京
老夫人疑惑，“哦？什么法子？”
刘氏笑道，“母亲觉得温儿和姜丫头配不配？”
“姜丫头和温儿？你的意思是？”
“是啊，”刘氏笑着道，“他们俩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不必说的，况且啊，我觉得咱们温儿对姜丫头也不是没有那个意思呢！若是真的能亲上加亲，也是极好的。”
老夫人细细斟酌着刘氏的话，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宝贝孙子，况且性情也是很了解的，从前她也常为许姜担心，若是真的如就是所言，能够亲上加亲，她也就能够放心了。
“你虽说的有理，不过此事还是得和姜丫头还有许家老夫人说说，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刘氏一听老夫人没有拒绝，笑得合不拢嘴，“媳妇知道的，我也就是先同您说一说，改日我先去探探姜丫头的意思，若是她也愿意，我倒是觉得许老夫人不会阻拦。”
老夫人点点头。
婆媳二人相谈甚欢，甚至都想到了未来的重孙子，不知不觉却已经到了晚膳的时候。
此时沈家的前厅乱成了一团糟，方才沈林和沈温当值回来，接到了朝廷的通知，要沈林进京参加不久后的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乃是向苍天祈求风调雨顺，每五年举行一次，自从天下四分之后，祭天大典由各国轮流举行，各国都会派遣使臣前去，更是表达各国友好的契机。而今年，恰好轮到北安。
不得不说，皇帝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如此重要的庆典，若是沈家拒绝，无疑是公然与朝廷撕破脸，便正好有了机会打压沈家。若是去了，恐怕是有去无回的鸿门宴。
沈家几个小辈此时都安安静静地坐着，不敢说话。
沈林满脸黑线，怒意全在脸上，“那个狗皇帝真不是个东西！”
老夫人目光淡淡，落在沈林的身上，不过并没有制止沈林说出的大不敬的话。
老夫人撅眉，“如此看来是躲不过了。”
“可是老爷，此行恐怕会有危险啊。”刘氏担心道。
“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该来的躲不过。”沈林平淡道。
老夫人点头，“正是这个理儿，祭天大典是大事，到时候西秦的太子殿下也会去，皇上也不会公然对沈家做什么。”毕竟是伸的援手，若是因为此事处置了沈家，无疑是在与西秦对着干。而西秦在四国中国力最为强盛，朝廷绝不会同西秦撕破脸。
许姜坐在下首，紧抿着唇。
“姜丫头，你在想什么？”老夫人看向她。
“祖母，”许姜站起来道，“我想同舅舅一同进京。”
老夫人和刘氏对视一眼，刘氏劝阻道，“丫头，这可不是去玩的，此次进京可谓是凶险非常啊。”
许姜点头，“我知道。”她自然知道凶险，可是许家人都还在牢里，她不能就这样呆在青州，什么都不做。
“那我也正好一同回去吧。”许言附和道，“我也来了好久了。”
许姜面色一变，竟忘了还未告诉许言许家的事。
“二姐姐。”许言面带歉意，“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你说。”
“许家出事了…”许姜看向许言，许言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什么叫出事了？三妹妹，你在说什么啊？”
“二姐姐，对不起，我怕你担心，就没有告诉你，许家被封了，如今祖母他们全在牢里。”
“什么？”
许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怎么可能呢？许家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二姐姐，是真的…”
片刻，许言才道，“那我就更要回去了，我要见祖母他们。”其实，她并不是傻子，这几日无论是沈家人还是许姜都是怪怪的，她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她们有事在瞒着她，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许家出事的消息。
“好，”许姜点头，“我们一起回去。”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许言的心情，也知道就算前路凶险，她们都不会躲在这里一辈子。
沈老夫人无奈地摇摇头，这是许家的事，她也不好插手。能做的，只能是多派些人保护她们的安全。
……
去肇京的事情耽误不得，沈家人一起快快乐乐过了年，等到大年初五那天便出发了。
沈温需要留在青州保护沈家以及全城百姓的安全，所以此次只有沈林进京参加祭天大典。
许姜靠在马车窗上，窗外一路上枯木恒生，不过两个月的光景，许柔不知所踪，许家遭遇大劫，有些事就已经发生了太大的变化，许姜看着窗外，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也不知道这次去肇京会不会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马车走了将近一个月，出发时尚是寒冬，到肇京城时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初春。这日正好是中午的时间，肇京城中人群熙熙攘攘，好像同年前没有什么分别，今日看来，却又几分物是人非的感觉。
许言撩起了厚重的窗帘，大半个头都朝外了外边，在马车里呆了一个月，她可真的是急坏了。“可终于到了！”
“二姐姐还是小心些的好，我们现在可是罪臣之女，逃犯之身，若是被人看到了又是桩麻烦事。”说起来，若不是因为祭天大典耽搁，皇帝无暇顾及她们，恐怕她们早已是寸步难行。即便如此，并不代表绝对的安全，沈家本就是自身难保，她实在不想再给沈林添麻烦。
“我知道的。”许言点头，“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三妹妹，你快看那是谁？”
许姜还没说话，边听见身旁许言急急开口，紧接着，整个人便被她拉了过去。
外头人潮拥挤，不远处，正有两位少年驾马而过，两人都穿的是朝服，看起来非富即贵。许姜自然认识他们，一个是如今风头正盛的二皇子楚穆远，另一个是曾经与她相看过的秦穆。
“是他？”
许姜疑惑，当时她走时，秦穆还是一个不受重用闲职，没想到两个月的光景，竟然能够与楚穆远并驾而驱。
“可不是嘛？”许言随口道，“之前他来许家的时候还是个芝麻小官呢，没想到居然升官这么快，可真是士别三日方刮目相看啊！”
许姜没有说话，将车窗放了下来。她紧蹙着眉，过往一幕幕都在脑海中闪过，有些事好像逐渐明了。
前面，秦穆忽然转头，透过车窗，仿佛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还没有看清，车窗便已经放了下来。
“何事？”楚穆远低低开口。
“没有。”秦穆道，“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许是我看错了。”
楚穆远点头，也没再多问。
“明日就是西秦太子到肇京的日子，此事由你全权负责。”
“是，属下明白。”
“帝玄非能够再短时间内扳帝庭商，大权在握。此人绝不简单，切不可掉以轻心。”楚穆远道，就是因为帝玄非的缘故，帝庭商倒台，害的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否则，现在整个北安都是他的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家的一行人也终于到了沈家在肇京城的一处私宅，这还是当年沈芯悦嫁到肇京之后老夫人买的。
虽说是沈家的宅子，不过沈家人许久不来肇京，这方院子也荒废了许久，今日再来，真的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老太太提前传信到肇京，院子也是提前找人打扫过的，才不至于太过陈旧，不滚比起沈家和许家就显得十分寒酸了，沈林悻悻开口，“没想到，这院子成这个样子了，倒是委屈你们两个丫头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倒是没什么，就是这两个丫头身娇肉贵的，恐怕会有些不习惯。
“不委屈不委屈。”
许言摆摆手，“我看这里风景好的很，我很喜欢的。”许言说的是实话，这方院子是肇京最好的地段，虽说不及沈家和许家大，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沈林笑笑，“那就好，你们先去屋里休息休息，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是累坏了。”
许姜点点头，“嗯，那舅舅也早些休息。”
……
夜色降临，肇京街头人群依旧，在那最繁华的街头，却有一处宅子紧闭着朱门，与周围的景色格格不入。
曾经风光无限的许家，仿佛也淹没在了那个寒冬，肇京最不缺的就是新鲜事，从前还会有人惋惜许家的遭遇，时间久了，也就没多少人说了。
茶楼，
角落里，一个锦衣男子独自坐着，他生的唇红齿白，倒是有一股文人的清秀之气。
“你听说了吗，明日西秦那位太子殿下就要进京了！”旁边传来的谈话声让他拿茶杯的手一顿。
“真的吗？太子殿下亲自来的？我们北安不是与西秦不和吗？”旁边的人问道。
“那还能有假？我有亲戚在秦大人府上当差，可是听秦大人亲口说的，说是迎接西秦太子的事交给了秦大人负责。”那人满脸自豪道。
“秦大人？你说的可是秦穆秦大人？”男装打扮的许姜忽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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