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谜题难解
张不易左手往腰间一抹,抽出一柄剑令,用力一甩,御剑修者长年吸收灵爻,身体虽不能刀枪不入,但也是钢筋铁骨,力大无穷。这全力一甩之下,竟也有一些飞剑风范。
柳倾颜急忙御剑回防,只随意一挥,便击碎剑令,顿感不妙,果然剑令破碎,大量水雾弥漫,眨眼间挡住双方视线。
“看来不易兄弟又研究出新的剑令。如此锻造天赋,何必来打架,不如去打铁。”柳倾颜嘴上说着话,手上剑诀未停。
张不易不答,挥手一招,巨剑急回,以剑为盾,恰巧挡住从水雾杀出,直奔胸口而来的一剑,这是交战以来第一次双剑相撞。趁势追击,巨剑上转再拍,将飞剑拍出数丈,可惜没拍碎,看来师姐的飞剑也不便宜。
双方视线受阻,各自脚步不停,此时盲击反而暴露位置,待水雾初散,那便是一决胜负之时。
柳倾颜召回被击飞之剑,插在地上,同时又祭出三柄飞剑,以三角之形插在第一把剑旁边,双手剑指相并,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四剑同时飞起,雷电环绕,已成震雷剑阵,直指前方。同时张不易已御使巨剑悬于水雾之上,凌空而立,剑尖斜指,蓄势待发。
片刻,水雾一散,视野已露。
张不易御使巨剑,划破长空,从天而降,柳倾颜剑指上挑,震雷剑阵直上云霄,两者猝然相撞,轰鸣爆烈,空中相持。
张不易剑指前冲,大喝道:“破。”剑阵应声而破,巨剑顺势而下,扎进柳倾颜身前地面,卷起满天烟尘。
“我投降。”柳倾颜忙道。
“师姐,承让了。”张不易收剑拱手道。
“前些年花了大价钱找到材料,找你铸成剑阵连携,没想到还是顶不住。”柳倾颜无奈道:“你是不是算计好了,专门修了能破阵的剑象。”
剑阵连携是张不易独创铸剑法门,以一柄主剑,三柄为辅剑,对应四象境四重剑象,只需御一剑便可带动其他三剑组成剑阵。
“碰巧罢了。”张不易摇头道。
“信你个鬼。”柳倾颜哈哈大笑,道:“奖金分我一半,我要还债。”
“好。”张不易不加思索道。
此战张不易再胜,拿下魁首。
意剑宗长老起身道:“祝贺君剑宗张不易个人赛大比第一名,休战一日,明日小组赛开战。”
话音刚落,从掌门席位中传出一道声音:“精彩,我乃中州地宗特使,这位弟子可愿随我前往中州,入我宗门?”
十年一届御剑大比,每届都有特使前来招收魁首入宗,而千年以来,上百位魁首至今却无一人回来,所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这里面怕是蹊跷重重。
“多谢特使赏识。”张不拱手回道,心知若直接拒绝怕是容易引起猜疑,随即巨剑拄地,道:“曾闻天下英才尽出中州,还请特使不吝赐教。我若败,任君差遣。”
“好。”特使起身御剑,飞上擂台,凌空而立,另有一剑悬于身侧,倨傲道:“今日正好让诸位见识见识你们这蛮荒之地与我们中州差距有多大。”
“请赐教。”张不易说罢,便拿出十几把泽水剑令扔在身边击碎,顿时浓雾弥漫,几个呼吸填满整个擂台底层,其身形已完全不见,此刻,特使依然御剑飞于空中。
同时,观众席前排有几位头戴兜帽之人,见大雾漫过,便悄然起身,隐入浓雾。
“好计策,但对我没用。”特使一笑,道:“我们差距犹如天渊。”剑指三转,悬在身边的长剑,一分为四,剑尖外指,剧烈转动,形成一道卷风护身,接着驾御长剑,身带旋风,冲进浓雾,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浓雾尽散。
张不易躲在擂台角落,静静看他表演,不时移动位置,顺手再丢出几柄泽水剑令,保持浓雾,如今敌明我暗,巨剑正静静擂台中央地面上,一动不动,只需静待机会,一击毙敌。
相持不过十来息,张不易见浓雾旋风腾空向上,位置正巧,于是脚步一顿,剑指横切往上,巨剑如同潜龙扑食,卷起一道浓雾,冲向旋风底部中心,一击之下,正中特使脚下飞剑。
一声巨响,双剑相撞,特使平衡难保,跌落地面,说时迟那时快,浓雾中忽然飞出八把飞剑,其中六把杀向特使,二把杀向张不易。
只听得两声惨叫后,一片寂静,待浓雾初散,大家便看到张不易重伤倒地,特使不见踪影,顿时议论纷纷。
众掌门、长老刹时御剑腾空上台,各自巡查,意剑宗掌门惊怒道:“何方宵小,胆敢来意剑宗闹事。众弟子听令掌不疼吗,即刻封锁宗门,各方全力探查。”
白蔷薇飞上擂台,查看张不易伤势,好在只是腹部被洞穿,未伤要害,她往伤口撒了些灵药,对着刚飞到此处的柳倾颜道:“你且带不易去养伤。”
“好。”柳倾颜看了一眼白蔷薇,抬手抱着张不易,御剑回至客栈休息。
特使失踪,事态严重,各宗门高层频繁议事不提。
张不易与柳倾颜相识于十年前,当年书剑宗掌门带着柳倾颜登门拜访,希望张天难为她量身锻造一柄好剑,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了张不易身上。
那年两人十五岁,正是少年花季,围炉论剑,比武切磋,喝酒闲聊,交流心得,好不快意,真是说不完的喜悦,聊不完的开心。
这一柄剑一铸便是一年。
之后常有书信联络,往后数年陆续锻造了另外三把剑。
休息数日,伤势好转。张不易依在床头,看着窗外正在练剑的柳倾颜,问道:“师姐,为什么你的剑未临我身,便会让我受到威能影响?如何修炼此等境界?”
“剑象威能,就我所知,可分为临身、声鸣、要距、剑意四重境,我目前是要距境,只要我的剑靠近敌人一定距离,便会产生影响。”柳倾颜一顿,道:“唯有读书与练习,方能提升境界。读书能明白道,练习能提升技,知晓道与技,威能无止境。”
“原来如此。”张不易又道:“还有一个疑问,特使如何能做到一剑分四剑?”
柳倾颜笑道:“这是地宗绝学,一剑化万,他境界太差,若修行至深,一剑可化万剑,强横无比。”
“师姐,那你可有掌握绝学?”
“当然有。”
“那我们比赛为何不用。”
“哈哈,那不是太欺负你了嘛。”柳倾颜大笑道:“我那绝学一出,比我境界低的修者,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我记得以前你和我说,一定要八法圆满破镜,有何说法?”
“那是根基,将决定威能、绝学的强度,如果根基太差,几乎没有未来。”柳倾颜叹道:“你可知其中差距,若修满四法破镜四象境若为一,修满五法则为二,修满六法为四,七法为八,八法为十六。如此差距,如何弥补。连山之地,修满八法太难了。”
“这又是为何?”
“中州垄断了天爻和地爻,连山境内几乎无法获取,壁垒难破,你说如何去修行?”柳倾颜无奈道。
修养十数日,伤势渐复,张不易御剑到飞剑宗,往掌门闭关草屋去了。
“父亲,拷问有何结果?”张不易急道。
“未有结果,特使身上带有地宗弟子令,应是地宗弟子,却不知当年之事。”张天难答道。
“那他现在人呢?”张不易心有不甘道。
“死了。”张天难无语道:“身娇体嫩,熬不住酷刑。”
“假设他说的是实话,那么要么他地位太低,不知当年之事,要么当年之人便是假冒的。现在毫无结果,这一场谋划都白费了。”张不易道。
“当年之事,疑虑甚多,十二年前,一位自称是中州地宗之人,仅带八人,直接闯入宗门,说奉命前来击杀你母亲,不由分说,御剑便杀,众长老、弟子前仆后继,均不能挡。一场血战,我们飞剑宗八位长老,四位身死,上千名弟子只剩二百余位,其他人皆尽重伤。直至你母亲身亡,他们又直接抽身退走。”张天难苦痛道:“后经君剑宗白掌门相助,才得以重建门派。”
“我记得,那一年,大师兄边剑双手抱臂,嘴里叼这剔牙小剑,吊儿郎当模样说,各位师弟,三十岁以上跟我上,不到三十给我滚。只是所有人一声不吭,御剑飞起,争相赴死。哈哈,一群傻瓜,为什么不跑啊,师门教诲,强敌难胜撒腿要跑,一点都不听。”张不易留着泪笑着,咬牙说道:“我怎么会忘记,哈哈。”
“不易,往事不可再追。接下来有何打算?”张天难打断道。
“我也一时茫然,原想设计抓住特使,寻得一些线索,好有一些方向,可现在又这样。”张不易惆怅道:“还是好好修行。”
“我看你还是先赚钱吧。”张天难叹道:“前几日收到白掌门传讯,说你还欠两千万,要我早点娶她。”
“这...”张不易目瞪口呆。
真是钱是英雄胆,金是男儿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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