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4:不要啃我
车上还有杨磊，杨叔与他的老婆。手术之后病情好了很多，夏微看他们这样，笑着说：“你们一家人也很辛苦，总是跟着我们走。很久没有回老家了吧？”
“将近一年没有回去了。不过还好，我们三个人只要在一块儿，到哪里都是过日子，只是毕竟大过年，家里老人年迈，一定要回去看看。”杨叔说。
“你们的感情很好。”夏微说到，然后看向身边不说话的杨磊，“你在这里读书还习惯吗？”
杨磊也转学在这里读初一。“习惯。”他无论对夏冉还是夏微，都不太爱说话。
“你爸爸总说你的成绩很好，以后是考好学校的料子，那你要加油，以后考个好大学。”
“嗯。”杨磊点头说，“谢谢阿姨。”
夏冉坐在女人的另一边，心思已经飘远。她一直觉得杨叔他们才是家的感觉。
而自己呢，和亲生父亲只剩下了交易，亲生母亲宁愿去嘱托关心别人，也不想投以关心在她身上。她一直都无所谓，过年这种节日一直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反正就是跟着女人一起听她唠叨，吃着饭，回到房间玩自己的游戏。
也没想要抗拒过，按照其他人看来，她其实过的很不错。
可是肖离呢，他今年是一个人，也不知道这样多久了。那个冷冷清清的家里，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这样的日子里他还在为了还债而工作，但即便如此他从不说一句疲倦抱怨的话。
越想起看到的那个背影，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手不自觉的抓紧。
到达机场，登机的时间一点点靠近，杨叔一家三口先行离开，只剩下她和夏微。夏冉有心事，手心都出了汗。
手续办妥快要登机的时候，她的大脑有些乱。胸口的石头提了又提，女人站起身拖着行李说：“走吧。”
这时候夏冉的手机亮起来，上面只有三个字。
走了吗？
肖离拿着手机，过了十分钟消息才传来。
“走了。”
他神情不变，捏着手机盯了一会儿，直到它最后的电量耗完，才将它放进裤兜里。抽了一会儿眼后肚子有些饿，出去买些吃的，今天是除夕夜，许多商铺早早的关门，居民户门口贴满喜庆洋洋的红纸灯笼。
回来后赶工的几个人已经提前离开，只有工头留下来，将几张一百的递给他。
“虽然你是在这里做工还债，但是大过年的，黑叔也给你一点过年钱。为了帮你那个老爸还债，你十四岁就开始在这里打工，也是很不容易，我们也觉得你很被拖累，挺可惜的。今天除夕夜，你也早点收拾回去吧。年后不用来上班，这笔帐你就算还清了。”
肖离垂眼看这一笔钱，没动。工头将它塞到了他的手里：“拿着，早点回去吧。”
说完工头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肖离将钱揣进兜里，却没离开。
而是戴上帽子继续做刚才的事。一直到了晚上，周围响起放烟花的声音，他才结束手里的工作，出去骑上自行车回家。
路过的一些居民房，传来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声音，街道上小孩提着烟火跑动，成群结队。他独自穿过，在杂货铺面前停下。
买了两桶泡面，杂货铺老板看他的清淡，忍不住说：“今天就吃这个？”
他没说话，将钱递了过去。
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已经被镇上的不少人知道，即便想关心他，却也找不到缺口。回家的时候他的动作很慢，神情忽明忽暗，看不清思绪。
看他的脸也许他什么都没想，已经将自己放空于这一切的喧闹之外。
他没有什么期待，早已习惯。孤寂从很早之前就伴随左右，他与它为伴。但今年，却第一次觉得有些难熬。
如果家里没有过她生活的气息，他不会开始在意。他开不了口让她留下。
只是现在，有点后悔了。
他应该尝试一下，问问她。
如果他开口，她应该会留下来陪他。
只可惜，晚了。
这样想着，一路到达家门口，下车将车停在院子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却在扭动的那一刻听到身旁有动静。
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他看过去。门口阴暗的角落处一个人影正蹲在那里，仰头看着自己。
她的声音传来，轻柔又带着一丝抱怨的语气说：“你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肖离恍惚，目光幽深的看这个不该出现的人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她发现了他的异样，挥挥手。
“怎么，看见我不高兴吗？”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出思绪。
“我来陪你啊，不欢迎我吗？”夏冉有些失望的说，“那我走好了。”说完就打算走。
肖离是一个以行动说话的人，对话到此即可。如果要确认，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他拉住了她，捧住她的脸，在她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吻住了她。
夏冉有些惊讶，他们好像很久没有亲吻了一样。感觉他的温度和渴望，她抱住他闭上了眼，回应他。
唇齿相交，她感觉他有些激烈，仰着头脖子有些疼，但还受得住。外面有车辆开过，他离开了她，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转动房门打开，将她拉了进去。
夏冉以为刚才的已经足够，却没想人被带到门里之后，被抵在门背后圈住，铺天盖地的吻再次传来。他有些用力，深沉又霸道，好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手捏着她的腰，有些紧。他的吻从唇边移开，落在她的耳后，脖子上，强迫她扬起了头，脸红红的喊：“肖离。”
他的回应是撤掉她的围巾，拉下她的外套，揭开里面领口的扣子。动作很快，那双眼盯着自己的时候让她反应不过来，只顾着喘气发懵。
她的锁骨和肩膀露了出来，他吻了上去，用力的在她脖颈肩啃咬。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异样，拍他的肩膀：“肖离，别这样。”
肖离听见了她的声音，动作渐渐停了下来，但头依旧埋在他的脖颈处，耳朵下方。出声的时候吐出热气在她的脖子上，带来酥麻感，声音低沉。
整个姿势既圈住她，又靠住她的姿态。
“你不是走了吗？”
这样的姿势很暧昧，她抱着他，任由他这样对待自己，心跳有些快，脸红着说：“骗你的。”
回想机场，当时那一股勇气突然凝结起来，她背着包停下脚步：“我不想去了。”
“你说什么？”女人转过身皱眉。
她看向她：“我想留在这里。”
“你留下做什么？这里没有人照顾你。”
“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行吗？我想尝试一下没有你们的生活。”
“说一出是一出，胡闹。”女人表情看起来不是很满意。
“我觉得你不用我陪，还会开心一点。爸爸会在那边等你吧。”
女人眼神异样的看着她：“夏冉，你在想什么？”
“我不想去，飞机要起飞了，你先走吧。”
女人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能怎么办？怎么这个时候跟我任性？”
“我能过好的，你走吧。”夏冉背着书包往后退一步：“我是真的不想走。”
女人闭上眼深呼吸，播报声不停的在通知上飞机，她看见夏冉坚定的表情，冷着脸说：“你自己选，我先走了，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说完转身就走，一点担心留恋的感觉也没有。
夏冉不觉得伤心，冲她的背影喊：“你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女人没有理她，直接进了通道。
她撇撇嘴，虽然是第一次分开，可是好像轻松很多，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说出真实意愿。
她是故意发的假消息。
但是要找他的时候，却打不通电话。去他上班的地方看了一眼，没人。最后选在在家门口等待。
肖离听她大概叙述完，抬起头啃咬她的耳朵：“骗我？”
“啊，就是想逗逗你嘛。你反正也没有强烈意愿要我留下来啊，万一又是我自作多情呢。”她耳朵通红，缩了缩脖子，“你不要啃我。”
“既然敢骗我，今晚我无论做了什么，你都要有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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