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下午五点多，三人一起出门，打车去了彩云轩。叶胜楠出门的时候，同时给叶宁语发了信息，催他早点出发。
到达餐厅后，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人不是特别多，几人倒是不用排队。服务员领着他们在大厅里找了小方桌坐下。
落座后，服务员上茶水，楚云馨把菜单递给叶胜楠和欧阳宇辰，让他们先点菜。
欧阳宇辰拿着菜单认真看起来，叶胜楠则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时不时抬头张望门口。五分钟过去了，两人连一个菜都没有点。楚云馨看不下去，自己拿过菜单看起来。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和服务员说了什么，在门口张望，正是刚到的叶宁语。
“叶宁语，这里！”叶胜楠赶紧挥手招呼他。叶宁语看见了，直走过来，在楚云馨对面的空位上坐下。
“不好，意思，来，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们也刚到，还在点菜呢。”
四人围坐一张方桌，楚云馨叫来服务员下了单，点了醋鱼、龙井虾仁、东坡肉、鲜笋鸡汤和两个素菜。
饮料先上来，叶胜楠给大家倒上，举起自己的杯子：“虽然蛋糕早就吃过了，礼物也送了，不过今天还是当面祝福一下，祝我们的寿星19岁生日快乐！”
几人举起杯子碰了一下。喝了一杯，叶宁语给自己重新又倒了一杯，举起来对着楚云馨说：“上次的事，我，道歉，是，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楚云馨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冲着叶宁语道：“我也有错，说话没有分寸了。这件事今天就揭过吧。”
“恩恩，好朋友之间没有什么不能翻篇的。来来，第二杯，为我们友谊长存举杯！”叶胜楠见两人相互道歉和解了，开心地举杯。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到最后，相安无事，看似一切恢复如初。
吃完饭，楚云馨又提议：“我们再找个地方玩一会儿吧。之前我去过一家叫Muse的酒吧，感觉那里挺不错的。”
“酒吧？好呀，我还没去过酒吧呢！”叶胜楠惊讶的睁大了眼：“怎么突然想到酒吧去玩呀？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挺好奇的。”
“你今天，过，过生日，还是别去，那，那种地方了吧。我请大，大家，去咖啡厅，厅，坐会儿？”
静默了两秒，楚云馨开口道：“酒吧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呀，我平时工作应酬和同事领导也常去。”
她语气平淡，脸上也没有不高兴的表情，仿佛就是在描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但叶宁语立刻就安静了。
“去吧去吧，带我见识一下资本主义的灯红酒绿。”叶胜楠听出她话里的讽刺，立马鼓舞气氛想挽救一下。
“我也没意见。”欧阳宇辰在旁边也跟着附和。
“叶宁语，你去吗？”楚云馨看着叶宁语，看似随意地问。
叶宁语垂着眼点了点头：“去。”
楚云馨叫服务员结完账，四个人打上一辆车去了Muse酒吧。
夜色渐深，酒吧里人头攒动，已经十分热闹。几人走到门口，上次那个酒吧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楚云馨，立马走过来招呼。
“美女，好一段时间不见了，这次没跟你们老板来？”
楚云馨笑笑：“我跟朋友一起来玩，帮我们找个好点的座位吧。”
“没问题。”服务员领着一行人往里走，楚云馨又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今晚你们这里会有那个洛修夏的表演吗？”
“当然有，今天好多人都是冲他来的。怎么，你们公司的人对我们洛爷那么有兴趣？你们那个高总都来过好几次了。”
“有才的人当然谁都感兴趣。不过我今天就是个纯粹的观众，和朋友一起过来看看，他也是玩音乐的。”
楚云馨笑着指指欧阳宇辰，欧阳宇辰被这个酒吧的氛围吸引，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盯着前方的舞台，舞台上面乐器配备齐全，而且一看就是顶级的。一名吉他手正在进行一段solo，吸引了欧阳宇辰全部的注意力。
欧阳宇辰听得心里发怵，这个solo吉他手的指弹能力可比他自己的吉他老师好太多了，能做到让人忽视他的技术，直接感受到他所传达的那段音乐的意境。
酒吧小哥见欧阳宇辰盯着舞台上的表演出神，和很多第一次来这里的观众一样，被台上那群人的音乐折服，得意地想，以后大概又要多一位常客了。
“几位这里请。今天人比较多，好的位置都没有了，你看这个位置可以吗？”
“没关系，有就行。”
服务员领着几个人到了靠墙边的卡座上坐下，把酒水单递给他们。
“请问喝点什么？”
“2瓶Smirnoff，6瓶啤酒。”楚云馨也没问其他人，自己就定了。
服务员很快把酒拿过来，楚云馨把两瓶白色的Smirnoff给叶胜楠，打开其他六瓶啤酒。
“这个叫什么，斯米尔诺夫？”
“差不多吧，你们餐厅没有吗？这个喝起来跟果汁有点像，就适合你这种一杯醉的人。”
“不知道啊，我们餐厅是西餐厅，很少有人喝啤酒，而且也有专门的侍酒师，我怎么学得会这些东西。”
“那你还说你有可能转正？”
“每个人负责的领域不同嘛。我的优点呢就是力气大，他们也很需要能出力气的人啊。”
叶宁语来了酒吧后一直很沉默，欧阳宇辰进门后忙着看表演舞台，也没怎么说话。
楚云馨用脚轻轻碰了欧阳宇辰一下：“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都没说几句话。刚才我是想着你忙着吃东西没空说话，难道现在也没空？”
欧阳宇辰的心神都被那段吉他旋律夺走，脑子里还在一遍遍回放，嘴上便随口敷衍道：“没什么，今天不想说话而已，难不成整天说话才正常？”
叶胜楠白了欧阳宇辰一眼。
楚云馨本来也不想和他多聊，只想让他说说话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
她最近的心情一直在期望欣喜和恐惧紧张中交替，叶宁语大概是最理解她的人，但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让她无法再开口说出心里话。
吉他solo完了之后，舞台上换了一个乐队组合。
欧阳宇辰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是一支很小众的摇滚乐队，叫东街。清新的节奏，平缓又有些压抑的气氛，简单却另有深意的歌词，让这支独立摇滚乐队有一批拥护者。
欧阳宇辰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们的风格，但是对他们的实力还是尊敬的。
叶宁语和楚云馨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对方，欧阳宇辰和叶胜楠都呆呆地看着舞台，欧阳宇辰关注着音乐，叶胜楠觉得Smirnoff好喝，不知不觉喝了大半瓶，开始双眼失焦。
乐队表演结束之后，楚云馨终于在人群里看见洛修夏的身影，他穿了一身黑，正在调试着键盘。
四周一片欢腾，洛修夏并不在意，只是默默无言的坐好，开始按动键盘，和台下观众没有丝毫的互动。
一首《》，压低的声线清晰干脆略微带着点沙哑，把人们带到了那个有阳光、海船、穿着玛丽珍皮鞋女人的遥远国度。
洛修夏演唱完，四周沉默了几秒，随即就沸腾起来，爆发了热烈的掌声。他微微鞠了一躬便走下舞台，把欢呼声都抛在身后。
楚云馨一直注意着他，见他走出去，便借口打个电话，立马跟了出去。洛修夏走到巷子的路灯下想要吸烟，刚把烟含在嘴里，还没有点火，就被楚云馨叫住。
洛修夏转过头看着楚云馨，有点懵懵的。
“你是哪位？”
“我们之前见过，你忘了？上次星耀公司的高总来，想请你喝酒结果你不赏光，我当时就坐在边上……”
说到高丽雅，洛修夏立刻就想起来了。他看了看楚云馨，好像有了点印象：“你找我什么事，如果是高丽雅让你来的，那你白来了，不送。”
洛修夏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边，也不抽，就靠着墙默默看它烧着。
楚云馨看着昏黄灯光下的洛修夏，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感伤，卫海容说得对，洛修夏身上有一种让人着迷的东西，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生的吸引力。
楚云馨知道洛修夏不会听劝，在某种程度上，她和洛修夏是一种人，所以她明白。
楚云馨一下从洛修夏手上拿过烟，也靠着墙壁，放进自己嘴里吸了两口，洛修夏看着她，莫名其妙却并没有阻止。
“你为什么不签约？”楚云馨语调平静地问道。
“嫌麻烦。”
“哼。少自欺欺人了，你不是怕麻烦。是怕自己这身皮被扒下来，让人看见你的本来面目。”
“什么本来面目？”洛修夏开始警惕起来。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去戒毒所看你爸的照片已经被高丽雅拍到了，与其跟他们对抗，不如合作。这个酒吧是你现在唯一的家了吧，要是酒吧的人都知道你的本来面目，你这个家恐怕也留不住了。”
洛修夏一脸凝滞，平时深邃的犹如月夜湖泊的眼睛闪过了参杂着愤怒、慌张的情绪。
楚云馨猜的不错，他们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同一种人，从小被遗弃的垃圾，努力找寻一张皮活着。所以她知道洛修夏唯一害怕的就是被众人用目光穿透，失去这让他还能感觉到一丝温暖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洛修夏转过头看着前方的漆黑一片。
“因为我和你一样……只不过你比我幸运，还有这么一个庇护所。”
楚云馨望了望muse酒吧，似乎有些羡慕嫉妒，喉咙有些苦涩：“所以我们应该合作，把老天爷忘记给我们的东西，一起去争取回来，让所有人看看，我们不是被遗忘的垃圾。”
洛修夏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抽烟。
楚云馨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见洛修夏没有说话，以为他动摇了，便拿出一张卡片塞到洛修夏手里。
“我的电话，你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相信我，你一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楚云馨往回刚走了两步，突然被紧紧拽住，洛修夏把楚云馨拉回来，双手紧紧握住楚云馨的手臂，在她耳边低语。
“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不会把自己看作是垃圾，如果他们要曝光那些照片就曝光好了，我已经见过地狱是什么样子了，也不怕再见一次。还有，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我劝你一句，往上爬的路不好走，你好自为之。”
楚云馨想挣脱开洛修夏，却发现完全挣脱不开，洛修夏看起来清瘦，力气却很大。楚云馨的胳膊感到一股鲜明的疼痛。
洛修夏把楚云馨的名片捏成一团扔在地上，甩开她的胳膊，径直走了进去。
(https://www.tyvxw.cc/ty95117/2828163.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