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半路劫持
马车颠簸,白荌坐在车内,只觉身体晃荡,早上吃进胃里的饭菜都要被晃出来了。
“小姐,我们不如回去吧。”
玉璞心中扑扑的跳着,只觉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毕竟最近的日子过的是不太顺利。
“无妨,宣平候还做不出什么来。毕竟现在你家小姐我也是顶着他‘弟媳’的身份呢。”
白荌状似不在意的说出口,想要安慰她,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是没底。毕竟宣平候此人城府过深,二人仅接触几次罢了。
“这哪家男子能忍得了自己的妻子被人抢走,还是自己亲弟弟抢的。”
玉璞小声嘟囔几句,白荌只听听笑笑,不说其他。
宣平候的人将他们从驿馆门口接走,白荌没有过多推辞就上了马车。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欠思考了。
就在白荌暗自后悔的时候,外面却突然好像有人拦住了马车。
“停!”
“你们是何人?知不知道这是谁家马车?竟然敢随意拦截!”
“阁下息怒,我们自然知道这是谁家马车。但马车里面坐的是我家小姐,我家校尉大人有命,府中急事,要小姐立刻回府!”
“可有令牌?”
“有!自当呈上!”
外面的谈话,马车里面听得清清楚楚的。白荌最先没有反应过来,并未出去。她只道经过昨晚一事,兄长定是不放心她了,派人跟着也是正常。
“小姐,咱们顺势就跟着公子的人回去吧。宣平候府玉璞实在是不想去,那侯爷挺吓人的。”
白荌皱眉深思,却觉不对劲!
“不好!快出去阻止!”
白荌似是想到什么猛然大惊,她立刻掀开车帘就要出去,但刚刚掀开,头上猛一钝疼,就被人击打晕了过去。
“啊!小……”
玉璞眼见这一幕,立刻惊恐的睁大眼睛尖叫出来,一个黝黑大汉出现在马车上,捂住了她的嘴,也将她迷晕过去。
“快走!日落之前定要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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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府,灯火通明。
“怎么样?小姐找到没?!”
白祐樘急色询问一队刚刚回府的府兵,士兵个个满脸通红喘着粗气,手中举着火把,纷纷摇头。
“混账!让你们跟着小姐,怎就将人给我弄丢了!”
白祐樘这两天气性不小,他本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但接二连三的意外令他无法不怒!
今日下午,他派去那些暗中跟着白荌的人匆匆回府禀报,说是白荌被一伙不知名的人劫走了!这些暗中跟着的人在驿馆外看见是宣平候的人将白荌带走以后,特意隔了些距离。没想到,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人就出了意外。
“大人,此事应尽快通知侯爷才可!毕竟小姐失踪,是在侯爷派去的马车上发生的。”
一位下属建议,白祐樘又怎会想不到宣平候这一层。但此刻若是前去,难免会显兴师问罪之意。他尽忠于侯爷,自是不想如此。但眼下两个时辰过去了,白荌没一点儿消息,怎会令人不急!
白祐樘又想到上次温家宣武堂行刑之日,白荌亦是神秘失踪三日,毫无音讯。他此刻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觉自责,他为人兄长,却两度失了妹妹!说不定劫走妹妹还是同一伙人!
“派人分别去宣平候府和三公子府传信,就说小姐失踪了。”
白祐樘几番思量,觉得白荌失踪多半与二人脱不了干系,也多半是因着昨晚金殿之事。
可一个时辰后,宣平候府与三公子府纷纷传口信回来。
“大人,侯爷得知消息后,立刻派人全城搜捕,说是务必会寻回小姐。而三公子则是……”
“三公子如何?!”
“三公子派人去往了城外。”
白祐樘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虽不知君子稷为何独独去往城外,,但先前只在城内搜索毫无进展,确实应该想到出城这一点儿了!
“去!派人在城外搜查,一定要找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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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府。
书房内,君子稷立于案前,仍旧是白衣锦缎,谪仙之姿,执笔入墨,极具□□。身旁,侍立着二人,一位是明清,一位是那天聚缘亭的灰衣男。
“公子,白府的人已经追出城门了。”
明清先是开口,汇报方才探子探知的消息。
君子稷淡淡应了一声,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可明清心中有疑,便又接着询问。
“公子,洛邑那地方是趟浑水,王妃对此极为敏感。魏霍率几千兵将盗了公主墓,此事非同小可,此事一旦彻底传开,怕是禹州人人共诛。”
“共诛?哼,怕是要掘了魏家的祖坟也不为过。”
灰衣男突然冷哼开口,一副不屑轻视模样,带着明显的鄙夷。
明清又道:“魏家不同寻常贵族世家,他们是皇后母族。如今魏后尚在,魏家出事,濮北那边一定会打着天子的名义去往洛邑。可洛邑乃是瑧王领土,如此一来,这洛邑之事便有些敏感了。”
明清所说,乃是明眼人看见,灰衣男却想的并非这些,他开口直击重点儿。
“潮海秋茶宴,瑧王笼络各氏族,西陵氏投诚才是南北关系的症结关键。”
提到西陵氏,君子稷下笔的手才算是顿了顿,他放笔入架,缓缓直起身来。身旁的明清立刻递上锦帕供他擦拭手。
“来,看看本公子今日的画作可还有些□□?”
明清与灰衣男不敢怠慢,纷纷将目光投向桌面。
君子稷所画,乃是山水人物图的集合。画中山水隐现,飘渺的崇山峻岭之间还有隐隐约约的一座佛塔显露,意境超然已是极好。但点睛之笔在于画角巨石上,临溪而坐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女子画的并不细致,粗略几笔,只得背影,但却莫名有神。
“公子出手,自是不同凡响的。这副画明清瞧着,比起当世画圣清歌先生也是不俗。”
明清是个‘谄媚逢迎’的主儿,抛却客观事实,那溜须拍马的本事也是一绝了。
“看不懂。”
灰衣男却是直接甩出三个字。他本就是粗人,欣赏不来这雅致之物,若非君子稷要求,他更是连看都没有兴趣的。
明清狠狠瞪他几眼,心中那个郁闷,世上怎会有如此不解风情之人,公子到底是看上他哪点儿?
“哈哈!看来此画实在太差,阿丙都看不上眼。也罢,明清,你拿去扔了。”
君子稷听完点评以后,淡淡摇头,冲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叹息一口,吩咐明清扔掉。
明清一听便是急了,忙道:“公子,你何必与这粗人计较,他不懂自是不喜,公子这画却是极好的。”
阿丙本也想开口说不必扔掉,但他确实不懂此画,想了想还是没有张嘴。原来,这灰衣男平日里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名字却是有些……滑稽令人想笑。
说起阿丙这名字,还要提起四公子君子离身边的阿甘。当初要给阿丙起名,君子稷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与君子离身边的阿甘对应一下,觉得如此方好。阿丙反抗无果,最后只得妥协,迎合了自己公子的恶趣味。
“明清,你这话可是不对。画是与人看的,不是与作画懂画的人看的。你若不想扔倒也可以,这样吧,此画赏给你,爷命你一月之后临摹出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作来,你可愿意?”
君子稷不徐不疾的说着,另一边,明清已经急急拿着画窜了出去,回来后对着君子稷与阿丙夸张摊摊手。
“公子,已经扔了。”
阿丙对他龊之以鼻,冷哼一声,后者则回以不服气的忿恨目光。
“爷刚才忘说了,若是扔掉,你便凭空想象,临摹出一幅一模一样的来。”
明清卒。
深夜,君子离过门来,同时也带来一个消息。
“哎呦,我的小公子呀,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又来叨扰我家公子作甚?”
明清出门迎候,对着君子离就是一阵抱怨,可见平时也是如此惯了。
君子离一个爆枣打在他头上,故作怒斥道。
“好你个明清,小爷来你们府上不觉蓬荜生辉也就算了,还嫌小爷烦!我告诉你,小爷这次可是带了大消息来的!”
明清委屈的摸摸脑袋,嘴里小声嘟囔道:“你会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要公子去给你解决。”
原来,君子离今晚本是宿在王宫的。他是幼子,年虽小,又最得瑧王宠爱,所以一年到头有多半的时间是不在自己府中呆着宿在王宫的。今夜,他本安寝入睡,可舒妃娘娘那边却突然传来消息,他才不得已,夜半威逼禁军出宫来的。
“明清,这次当真不骗你,此事有关大哥与三哥,小爷我一路从王宫赶来,明日父王就会朝堂宣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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