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青楼里的属下们
有了官家的明显偏帮,耿直的新科武状元非常不耿直地用一场失败换走了鱼寒调教半年的兵痞们。
而比这更不耿直的是,林宗臣居然直到最后一刻才把某些事实告诉了那个经常占便宜这次却吃了闷亏的小混蛋。
五百禁军精锐,在行军和进攻过程中时不时就会出现一点配合问题,真跟林宗臣的能力没多大关系,仅仅在于他麾下的五个都头全都没在场!
缺少了承上启下的关键环节,换了谁也很难保证命令被及时传达并得到实施,更不可能对那些层出不穷的卑鄙手段做出有效应对。
没功夫去质疑武状元的领兵能力,为了不犯下同样的错误,鱼寒还得赶紧向人家询问那五个祸害的去向。
原本还琢磨着,实在不行就干脆把那五个家伙给踹远点,省得想起来就心烦。
但当林宗臣有些愧疚地从怀中掏出的名册后,鱼寒还真有些看得傻眼。
潘家那个以科场作弊为乐的小胖子,曹家那个因为连续三次参加省试都没能过关而成天板着个脸的祸害,砸缸家那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除了吃喝啥都不会的败类,曾家那个九岁开始就赖在赌坊不输个精光不会离开的……
都不属于哪个世家大族的弟子嫡孙,但都能跟昭勋阁二十四功臣扯上关系,而且这名单上还有一位比这四个祸害更可怕的。
赵谦,听上去也没什么唬人的,毕竟赵姓在两宋时期虽是国姓但并不罕见,朝着临安城的大街上扔块砖头说不定就能砸中一大片!
很普通的名字,但不普通的是,人家不仅有个爹叫赵师禹,还有个爷爷是如今的龙图阁学士叫赵伯圭!
如果这些加起来都还不够吓人的话,人家也就只能搬出族谱,然后指着上面一个已经做出了修改的名字,杵在一旁傻笑。
孝宗皇帝亲大哥家的孙子辈,就算是再不受待见,真想要干点什么偷奸耍滑的事,一般人又哪来的胆子敢说个不字?
有这么一群打不得、骂不得、还惹不得的属下,林宗臣能够没让那五百精锐变成纨绔们的狗腿子,着就已经很值得鱼寒表示钦佩了!
当然了,佩服归佩服,既然鱼寒绝不会满足于区区步兵指挥使名头,也就更不可能让那些祸害成为他拥有更大权利的阻碍。
没办法把那些个跑来军中混资历的祸害给踹走,鱼寒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某些特殊手段把他们变成自己升官发财的助力。
偷偷向孝宗皇帝提出了个有些怪异的要求,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鱼寒也没耽搁,领着二三十个暂时还没移交给林宗臣的兵痞就离开了校场。
别人或许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那些祸害,但这对鱼寒来说能算个事么?
虽说没有太过亲密的交往,却也好歹能算作点头之交,当然知道眼下这个时辰他们只可能呆在一个地方。
就那么显眼的目标,鱼寒甚至都不用担心在寻找那些祸害的过程中会走岔了道!
“鱼贤弟?你不好好在校场与人比试,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穿红披绿,头上的帽子还嵌着颗让人一看就想抠下来揣兜里的大红宝石,如今的魏王哪还有什么皇亲国戚的风范?简直就是一个拥有大批来历不明财富的暴发户。
“比完了啊!”魏王不会打探主动军中事务,鱼寒也懒得去做出太过详尽的解释。
随口敷衍着,打量了一番很是冷清的大堂,做出了个缺德的猜测:“买卖不咋样,您老亲自出面接客了?”
“接客?”非常容易引起误会的词语,差点就让魏王变成了大宋朝最著名的女高音。
“要不接客,您老躺这干嘛啊?”踢了踢那具镶金砌玉的豪华轮椅,鱼寒如今在私底下可真不会跟这位倒霉王爷客套什么。“也不怕有碍观瞻,坏了那些个雅士们寻欢作乐的兴头。”
“本王自家的店,想怎么呆,谁能管得着?”就知道这小混蛋还在为蹭饭的事耿耿于怀,多少也学了点本事的魏王迅速反击道:“倒是鱼贤弟你,也不瞧瞧这是啥时候,咱这都还没有开门迎客呢,你就跑来闲逛?也不怕……”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就知道戳咱的痛处!
为了不让魏王有威胁自己的机会,鱼寒赶紧打断话茬道:“没开张?不见得吧?小弟可是知道,您这里从来就没缺过客人!”
“你说的是那几个祸害?”在青楼里呆了大半年,一直都是在享受着最高规格的奢靡消费,要说那些纨绔怎么也能算做是魏王的衣食父母,但他还是忍不住在背地里做出了抱怨。
别看那些祸害出手挺大方的,但就他们那身份,若是真看上了什么,有几个敢跳出来争夺?
缺乏有效的竞争,而根据魏王的粗略估计,自从那群祸害入住这青楼以来,他的收入最少要比想象中降低了两成!
“得了吧,您老开这楼子又不是为了……”拿着预期收入来对别人做出谴责,看来这魏王是越来越无耻了!
没好意思对魏王这种行为做出评价,因为这本就跟鱼寒有那么点关系,但看在双方那不太密切的关系上,这小混蛋也打算顺手做点好事。“不过您老以后不用再为这点小事烦心了,咱今天来这里就是打算替您除害!”
“除害?贤弟你今天来这里,该不会就是找他们的吧?还带着这么些……”很是讶异居然能在鱼寒的嘴里听到那个词,再指着他背后那些还没有完全卸去战斗装备的兵痞,魏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王爷英明,小弟还真就是来请他们去享乐的!”没有一点诚意的吹捧,边说还边掏出了能够证明新身份的令箭。
“侍卫司步军指挥使?”虽说早就想找个由头把那些祸害给扔出去,但魏王也还是不忍心看着他们吃苦遭罪,赶紧随便找了个借口试图避嫌。“这天可真热,本王看了好半天的账目,得出去透透气!”
“热?眼下都啥季节了啊?您老能不能找个合适点的?”如此明显的敷衍,能让鱼寒轻易就放过眼前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帮手?
“鱼贤弟,你就行行好!这店可是刚装修好的,还没挣回本钱呢!你可不能让本王眼睁睁地看着被砸了啊!”一个成天就知道瞎胡闹的混蛋,带着群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的兵痞,他们会闹出点什么动静,还需要魏王去做出猜测么?
“砸店?谁他娘的这么大胆子?不知道这是……”魏王是老实孩子,这可是获得过大宋君臣认证的,即使他现在转了性子,也难免会被消息不灵通人士欺负,这时候有人会主动站出来替他撑腰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曾灏?”左手攥着骰子,右手拿着签筒,嘴上还叼了副叶子戏牌,鱼寒根本不用猜就能知道这是谁。
“哪来的野小子?眼神倒是不错,还能识得你家曾大爷!”以前没有任何交集,不认识鱼寒的曾灏当然不可能知道他这句话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曾大爷?听说你赌术不错,要不下来玩一把?”如果需要的话,鱼寒不介意在魏王的青楼里闹事,但他更乐意见到别人主动送上门来。
“赌?就你个穷小子?赌啥?”曾灏好赌,而且已经是到了痴迷的地步,他只要一听到这个字,还真能把别的所有事都给忘记。
“咱就赌你会不会被装进破麻袋里痛揍!”天真的笑容,特殊的赌局,鱼寒却是朝着旁边已经进入战斗位置的兵痞使了个眼色。
“啥?”
“嗯!”
“啊!”
只来得及发出了几个模糊的语气词,感到眼前一黑,接着就被人捂住嘴鼻猛砸了一下后脑勺的曾灏就在没了别的反应。
“揍他!”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讨好那小混蛋的机会,兵痞们可不管那倒霉蛋是不是已经晕厥过去,就算是,他们也有办法让对方苏醒过来!
“都悠着点啊,本官可还要拧这家伙回去享福呢!”一句话就确保了曾灏的生命安全,只因对那些兵痞来说,接受鱼寒的折腾绝对要比被揍得半身不遂要更可怕。
“瓷**!本王价值八十两的瓷**!”阻止鱼寒在自己的地盘上施暴?魏王可不会这么傻,他只是很心疼那些被兵痞们当作了武器的摆设而已。“别!别用那个!那可是上好的梨花木官椅!”
“贤弟,你这么胡闹,就不怕他们的……”喊了半天也没能起到效果,魏王只能换个方式让鱼寒帮他减少损失。
“没事的,他们的父辈都被官家叫去商议国事了,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暂时断绝了这些纨绔得到救助的可能,鱼寒甚至还替未来可能遭到的报复做好了准备。“至于挨揍的事,等他们莫名其妙地消失几个月就会忘记的!”
“消失?还莫名其妙?”不会质疑鱼寒的卑劣手段,魏王只是有些替那些需要帮这小混蛋顶黑锅的倒霉蛋感到悲哀,也顺带着祈祷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
“对啊!听说临安府衙的差役们最近比较清闲,小弟这不是好心帮他们找点事做么?”非常善良地没有把魏王给扯进来,但鱼寒的笑容似乎并不那么友好。“不过眼下倒是有件小事要麻烦您老,给指个道呗!”
“这……”出卖一群能够给自己带来财富却惹人烦的祸害,还是去招惹某个满肚子损招的小混蛋?魏王的犹豫时间并不长,做出的决定也非常正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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